大明帝国日不落-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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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珠习礼两兄弟不断有探马来联络，每一次都在催促武纳格的人马加快速度参加围歼千里进犯的明军。
武纳格不为所动，他笃定地认为让喀喇沁人先消耗明军一两天，自己的五千生力军适时赶到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此可见貌合神离的团队会相互掣肘，壹加壹不会等于二，而是小于一。
有的时候人多有个毛用！历史上，大明一亿多各怀鬼胎的汉人，被一个只有几十万人口野蛮落后的酋长部落成功殖民奴役了二百余年就足以说明问题。
行进中的武纳格大军斥候也前出五十里探报周围，确确实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五千大军目标格勒珠尔根城浩浩荡荡而来。
五千骑兵貌似很多，但是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犹如沧海一粟，当武纳格大军来到一片鼓起的山包附近时，忽然发现对面火红一片。
第五百七十六章：冲杀蒙古右营
武纳格大惊失色，怪不得斥候有半个时辰不见归来，本来还以为他们接近喀喇沁王都，都去打秋风了，现在看来是全部被明军暗算了。
当道列阵的明军骑兵不是太多，三千骑而已，所有的战马都是刚刚换乘体力充沛，这三千骑兵乃是黄家七个千总所辖，加上鲁承祖山东骑兵一千人，黄明理亲自率领。
这都是黄家私兵骑士，太多人不仅仅有冷兵器，他们还拥有两支装填完毕的双管短铳。
有少量骑兵背上居然背着燧发膛线枪，这些人都是黄家新一代知识青年骑兵，他们有三百多人，大部分不会骑射，但是他们装备有一支长枪、两支短铳，会挥舞单手战斧轻钢圆盾冲杀，只不过他们冲阵前比较忙。
因为在一百步内就需要打出燧发枪里的米尼弹，然后背好长枪摘下轻钢圆盾，技术要求马速不减，队列不乱，依旧结阵如墙。
接近到五十步时，骑士单手掏出插在马腹两侧装填完毕的双管短铳连续扣动扳机两次，接着提起单手战斧挥舞砍杀，这接敌前的四十几步要求是打空一支双管短铳，手脚极快的骑士也可以连发四枪。
武纳格没有了选择权，遭遇战在所难免，他这时根本来不及考虑喀喇沁的一万人马哪里去了，自己为什么会迎头撞上大股明军。
武纳格认为情况还好，对阵的明军兵力处于逆势，自己麾下五千蒙古骑兵都是骑射好手，一场恶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他高声下令全军结阵，身边的传令兵立刻疾驰而去，他们一边挥舞令旗一边大声传达主将命令。
仓促应战的后金军蒙古籍五千骑兵马上开始结阵，正当他们队形展开之时，对面三千明军骑兵开始慢跑，从容淡定的黄家骑兵一条线平推过来，马蹄声、马嘶声越来越近。
明军逐渐加速，这时后金军阵列未成，眨眼间明军已经接近到了一百步，后金军已经清清楚楚看见对面的铁流，那些明军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看得清。
因为除了一大片火红耀眼，就是冷冰冰的头盔和面甲把他们包装得严严实实。
黄家骑士的装备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全钢胸甲配合缠绕软甲丝毫不影响防护力却减轻了负重超过三十斤，头盔和面甲提供的保护使得坠马的骑士生还率大大提高。
风镜的佩戴让骑士再也不担心大草原的风沙，处于下风口列阵也无伤大雅。火枪射击时黑火药爆燃形成的烟雾根本不会让战士迷了眼睛。
还算沉着的武纳格死死地盯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明军，他发现这一支骑兵队伍的气势截然不同。
武纳格久经战阵，和明军、蒙古诸部骑兵对决若干次，在老奴时代，他也多次率领骑兵攻伐其他女真部落。
但是今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迎面而来的明军骑兵虽然不多，但是那气吞山河的杀气以经压迫到了这个屠夫。
忽然明军阵列冒出缕缕青烟，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响，这时明军骑兵根本无需瞄准，有五千敌军骑兵在正前方呢。
明军火枪手只要掌握好高度平射，打不着第一排后金军也会打中第二排或者第三排的倒霉鬼，虽然只有不过三百颗米尼弹肆掠，后金军也有接近二百骑中弹，本来就显得乱糟糟的敌军阵列更加混乱。
武纳格心头一凛，发现这样下去要遭，扯开嗓子吼叫道：“儿郎们，都跑起来，不要强求阵列，快速接近明军砍杀，冲啊！”
这小子久经沙场会因势利导，既然无法快速列阵干脆指挥骑兵火速冲上去混战。
后金军骑兵都开始打马疾驰，双方接近的速度奇快，明军的精钢滑轮弓只不过来得及射出三四支钢箭，后金军更加糟糕他们平均射出三支羽箭就不得不弃弓操起五花八门的冷兵器准备乱舞。
“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后金军的一万余箭矢落入明军阵列如同迎面飞来一大群蝗虫。
好在缠绕软甲和全钢胸甲、面甲的搭配合理，敌军远距离漫射造成的伤害效果有限，明军只有几十人运气不好负伤了，他们一个个坚持着不肯坠马。
骑兵结阵冲锋，落马者想要生还就是满天神佛庇佑了。因为有满身防护确实不至于落马摔死，可是被疾驰的战马踩上几脚，任你防护周到也无济于事啊！
“、、……。”的爆豆声大作，斧骑兵接近到了五十步纷纷掏枪射击，双管短铳近距离射击效果杠杠的，一两千铅弹倾泻到对面，后金军人喊马嘶栽倒一大片，随即对冲的人流撞在一起。
呐喊声、惨叫声、喝骂声、狂笑声不断响起，“咔嚓、咕咚、扑哧……。”声过后往往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
蒙古语失魂落魄的嚎叫声响得刺耳：“败了，明军太厉害兄弟们快逃啊！……。”
才接敌不到一刻，欺软怕硬的鞑子兵就怂了，许多人倚仗着骑术斜斜的冲出根本不肯回马，他们丢下还在厮杀的袍泽脱离战场夺路奔逃。
忽然间战场左翼马蹄声大作，又是火红一片疾驰而来，已经丧胆的后金军再也不敢恋战，根本不理会主将武纳格，都飞马而走。
兵败如山倒，武纳格实在想不到以前挡者披靡的骑兵，对阵人数少于己方一小半的明军骑兵都会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如今明军还有大量增援人马赶到战场，很明显自己想要取胜已经不可能，唯有逃跑保命才是上上策。
后金军主将跑了，跟随的蒙古籍后金军还有一两千，他们都是拐过弧线走回头路，才跑了不到十里正前方又是一彪人马冲来，那是匆匆赶到战场黑虎、黑豹的骑兵队伍。
运动中合击敌军可控制不好地点和时间，只能在大概的区域，大致的时间完成合围，黑虎的人马还算赶上了，还有两支人马赶到战场时恐怕已经尘埃落定。
第五百七十七章：套住武纳格
肝胆俱裂的后金军被一阵冲杀又倒下不知几许，眼神不错的黑豹看见了武纳格的固山额真号旗，看见了玩命奔逃的武纳格。
黑豹早就把这个刽子手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因为在九年前他眼睁睁看见武纳格冲进自己的部落，瞧见武纳格挥刀砍死自己的哥哥和父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合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黑豹高声对周围的战友大喝道：“兄弟们，对阵的主将是武纳格，他就是屠戮觉华岛的元凶，随本官擒拿那厮献给家主玩扒皮填草啊！”
如今的黑豹已经是朝廷正三品游击将军，能写会算，黄家官话说得字正腔圆。
骑兵战士知道这里有武纳格这个杀人恶魔一个个无比兴奋，一起大吼大叫：“战友们，活捉武纳格扒皮填草，冲啊！”
觉华岛大屠杀已经上了黄家的教科书，黄家最早的移民许多都是觉华岛大屠杀幸存者，许多从军的战士如今都已经是高级军官。
很快战场上的明军都知道今天打的就是觉华岛大屠杀的元凶，他们更加奋力冲杀，人人都吼叫着：“活捉武纳格，活剥他的狗皮，杀啊！”
明军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后金军人人如漏网之鱼，掩杀在继续，不时还伴随“嗖、嗖、嗖……。”的钢箭破空声。
蒙古语的嚎叫声传来：“明军爷爷饶命，我们是蒙古人不是建奴，跟着他们打仗都是逼不得已啊！饶命，我等投降！”
太多蒙古骑兵的战马累脱了力，土生土长的草原民族当然知道失去战马根本无法逃跑，连活下去都会成问题，很快许多蒙古籍后金骑兵抱着头跪在地上乞降。
“明军大老爷，奴才的部落也被建奴屠杀一空，奴才也恨建奴，大老爷饶命啊！”
有奶便是娘的鞑子如同丢了魂，下马举着手跪倒在地，浑身不自主地战栗，见到明军磕头如捣蒜只求留下性命，往往事实会告诉你，越是凶残好杀的敌人越是怕死。
鞑子们没有民族大义，不知为何而战，更加不会视死如归。
在不投降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大部分鞑子赌运气，告知明军他们是被逼无奈投靠建奴，他们是被建奴屠杀后蒙古小部落幸存者。
黄家骑士根本不看跪在地上乞命的鞑子，一阵风追逐后金军主将而去。
武纳格在仓皇逃窜，身边只剩下二百余骑，黑豹、黑熊诸多骑兵将领带着骑士穷追不舍，其他人可以放过，他们独独死盯着武纳格这一彪人马死磕。
追兵越来越近，武纳格身边骑兵越来越少，有些人被钢箭射杀，有些人是因为机灵，发现只要不和主将跑在一起就不会遭受激烈的攻击，因此他们偏离武纳格的队列逃之夭夭。
渐渐地马力的差距体现了，虽然武纳格的良驹属于千里挑一，可也经不住连续急速奔驰，黑豹、黑马等等将领的战马同样是优中选优，在接战前一刻刚刚换乘，体力充沛。
猫捉老鼠的情况出现了，黑豹身边还有二百多骑紧跟着，随着时间推移赶来的明军骑兵会倍增。而武纳格身边只有累得口吐白沫的十几骑。
很快武纳格发现自己这一小撮人马被十几倍的明军包围了，“嘣嘣嘣……。”弓弦声响起，身边立刻有几个骑兵哀嚎落马。
黑豹、黑熊、黑马和十几个蒙古籍骑兵呼哨着接近，他们没有使用冷兵器，也没有开弓放箭，而是在头顶挥舞着套马索，忽然间几个圈圈落向武纳格。
武纳格堪堪躲过两个套马索，单手拽住一个，可惜黑豹的圈圈准确地套住了这个屠夫，黑豹微微用力，武纳格轰然落马溅起一阵尘埃。
黑豹得意的哈哈大笑，继续打马溜达，武纳格在草地上犁出一道长长地印迹。
围歼还在继续，明军骑兵依旧在搜索漏网之鱼，一直到晚霞满天时黄明理才下达命令鸣金收兵，明军粗略统计战果得斩获三千出头，俘获一千左右，貌似有四五百后金蒙古右营骑兵不知所踪。
喀喇沁骑兵隐藏的一个山坳溪水潺潺，草地上横七竖八或坐或卧着脏兮兮的喀喇沁鞑子，他们没有敢生火，害怕暴露行踪。
简陋的大帐里满珠习礼惊恐的大喊声传出老远：“什么？你再说一遍，五千大金骑兵旦夕之间全军覆没，武纳格被明军逮拿了？”
报信的喀喇沁斥候道：“千真万确，卑职丢了一半人手才侥幸能够回来，明军太厉害，只不过一个冲锋就把武纳格的骑兵冲杀得四散奔逃，明军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啊！”
乌克善倒吸一口凉气，武纳格的五千骑兵装备好战斗力不弱，如果对阵喀喇沁骑兵完全可以一个顶俩。
他的五千人马连低档明军一个冲锋都做不到，自己妄图在明军被武纳格人马消耗之时跳出来捡便宜恐怕是去送死啊！
四兄弟对望几眼，大家马上有了默契，乌克善传令道：“通知全军今日早些休息，明天四更启程开拔。”
等其他人都各自出去了，满珠习礼才问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要继续往北啊？那里更冷，喀喇沁子民的生活恐怕更加艰难啊！”
乌克善哀叹道：“难一些总要比灭族强，况且明军又不会长期占领格勒珠尔根城，等他们退了咱们再回来不迟。”
蟒孤赞同道：“大哥做得对，留得青山在，只要咱们手里还有一万余战士，怎么着也不会太难过，只是以后千万要躲着明军‘杀神’的人马，他们太厉害了，连大金国主子都不是对手，咱们更加不可能打得过他们。”
索纳穆知道明军和大金军依旧在锦州对峙，他问道：“大哥，明军真的会在锦州取胜吗？那些大金国的骑兵那么厉害也打不过他们？”
乌克善恨恨道：“狗屁大金国，他们只有欺负蒙古人的本事，每一次跟明国‘战神’较量都是灰头土脸。”
索纳穆讶异道：“大金国就如此不堪？想当年他们可是打遍草原无敌手啊！”
第五百七十八章：皇帝放心了
乌克善冷笑道：“大金国今非昔比矣！上一次被人家‘战神’掏了老窝还大言不惭被明军偷袭，这一次人家不慌不忙面对面来了，大金军连一次小胜都没有获得，大败亏输只在早晚。”
满珠习礼哭丧着脸道：“旧怨未了又添新仇，我喀喇沁何时能够报仇雪恨啊？”
乌克善大喝道：“老四你给我闭嘴，报仇？两军交战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喀喇沁袭击大明杀人难道少了？
在大金国还是老汗活着时，喀喇沁和他们打得昏天黑地杀的大金军民难道少了？咱们被大金军杀了多少子民？你为何没有想过找大金军报仇？”
满珠习礼愕然道：“大哥你的意思就是算了？这、这、这……？”
乌克善斜眼瞧着这个最小的弟弟道：“这什么这，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以前喀喇沁投靠大金是为了得到庇佑，因为察哈尔人随时可能吞了咱们。
如今大金国自顾不暇，咱们喀喇沁得想办法在逆境中生存，要是明国能够庇佑喀喇沁，咱们投靠大明又有何妨？”
蒙古鞑子果然有奶便是娘，此时不是想着报仇雪恨，而是见异思迁了。
索纳穆道：“大哥说的对，父亲不在了，以后喀喇沁的一切事务咱们都听大哥的。”
蟒孤更加干脆跪到乌克善脚下道：“蟒孤参见台吉大人。”
索纳穆马上反应过来也跪下称臣，满珠习礼当然随波，当即跪倒行礼，乌克善事实上继承了喀喇沁台吉的权位，第二天带着骑兵往北远遁五百里……。
“逮住武纳格喽，兄弟们快来看啊！黑豹将军逮到武纳格喽！……。”
格勒珠尔根城的明军欢呼雀跃，人人都知道觉华岛大屠杀的刽子手被生擒。
不一会儿，威风凛凛的黑豹端坐在马上，马儿在慢跑，灰头土脸的武纳格犹如一条被牵着的大狗跌跌撞撞出现在明军视野。
“哈哈哈，这个奴才也有今日！”明军瞧着武纳格狼狈不堪的样子哄堂大笑。
黑豹来到黄明理面前下马立正敬礼道：“报告大人，卑职擒获敌军主将武纳格。”
黄明理、韩宽、黑豹、黑虎都是亲身经历觉华岛之战的老兄弟，他们曾经尾随撤退的后金军射杀几十骑，那时武纳格率领千军万马，黄明理可没有丝毫办法给觉华岛军民报仇。
如今黄家今非昔比，骑兵野战就能够一举击溃武纳格的足五千人马，还把这个主将生擒活捉，简直大快人心。
黄明理正要说话，谁知俘虏武纳格先开口了，这个奴才知道面前乃是明军主将，马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