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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福星高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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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丫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见冯颂贤醒来立时惊呼一声,旁的不管不顾,立马就往外跑去,倒叫冯颂贤看的脸都绿了,这家实在不会调教下人,跟随姑娘的帖身下人都这般的没谱,实在是……

    她如今浑身无力,也动弹不得,只能静静侯着那丫头回来与她倒水。

    不过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她开始慢慢整理那股涌入脑中的记忆。

    那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原主与她的名字一样,只是姓氏不同而忆。

    原主姓季,也名颂贤,说起来,这季家冯颂贤倒是听说过的,季家的男主人姓季单名一个亿字,这位季亿出身贫寒,无父无母,小时是被邻居伍家夫妻照顾长大,这伍家有一小女儿时常的拿了家中吃食与季亿,天长日久,两个人暗中生情,也算是青梅竹马之情了。

    这季亿倒是有良心的,他为人聪慧,待到大一些的时候渴盼读书识字,便每日于乡间私塾外徘徊,偷听先生教学,他比旁人都聪明,虽说偷听,可比正式上课的学生学的还要好,一日他坐在外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字,被先生瞧见,考了他一场,见他很有灵性,一时起了爱才之心便收他为徒。

    如此,季亿有了机会读书识字,他也争气,用了几年便考中秀才,之后过一年中举,待他中了举人便有了官身,这时,乡间许多富户便想将女儿许配与他。

    只季亿实是喜爱伍氏,虽然伍氏泼辣又喜争斗,在乡间素有泼妇之称,可季亿还是打心底里喜爱,便在中了举之后亲自登门求取伍氏,他本是伍家夫妻看着长大的,知他品性端方又素是个重情义的,伍家夫妻便将伍氏许配与他。

    这伍氏倒也是旺夫的,她前脚嫁给季亿,第二年季亿便中了进士,且还是二甲传胪。

    之后,季亿便是一路奋发,官也越做越大,冯颂贤还记得她临死的时候,季亿已经官拜中书令还兼着一品太尉的虚职,可谓官高位显,但即是如此,他也从未嫌弃过结发之妻,且在金陵那些高门大户都嫌弃伍氏粗鄙之时还是极维护其妻的,这是一位难得的重情厚义男子。

    季亿不只官高位显,家庭也极和睦,他与结发妻先后共生育八子,八个儿子都极争气的,待临到四十多岁,其妻再度怀胎,这回竟生了个娇滴滴的姑娘,一时间夫妻二人乐坏了,自然将这姑娘看的眼珠子似的,而冯颂贤如今便是这季亿的小姑娘季颂贤。

    将这些信息疏理完毕,冯颂贤,如今已是季颂贤便想要仔细回想一下原身如何落得如此地步的时候,不想房门被大力推开,紧接着一个老妇跑进屋中,颤颤微微将她搂在怀里,哭喊一声:“娘亲的贤姐儿啊,可受苦了。”

    只这一声,季颂贤便感受到了来自于母亲的真心疼爱,不由的泪水滚滚而落。

    “贤姐儿莫哭,莫哭啊。”老妇,便是季颂贤此身的母亲伍氏一边给季颂贤抹泪一边哄着:“娘在这里,贤姐儿有委屈跟娘说,娘与你做主,再不可做傻事了。”

    “咳!”

    站在老妇身后的季亿右手握拳往嘴边掩住咳了一声,紧绷着一张脸道:“醒了就好,再不醒老夫就将你这没担当的东西逐出家门。”

    “父亲。”季亿的长子季纲捂脸,有些不忍再瞧季亿。

    果然,伍氏回身一掌拍在季亿身上,险些将季亿拍个跟斗:“瞧不上我们贤姐儿,要将她逐出家门,好,先把我这个泼妇逐出去,我与贤姐儿一处走。”

    “夫人,夫人。”一时间,季亿额上冒了汗,极笨拙的解释:“老夫也是担心贤姐儿,并不是真心要逐她出去。”

    季颂贤坐在床上瞧着这一家子,看季亿与伍氏的互动,心下便知果然传言属实,这老夫妻自幼时扶持长大,感情自与旁人不同。

    只这会儿季颂贤最关心的还是干渴的喉咙,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水,水。”

    这一喊,她惊觉喉咙肿痛,颈间也疼的紧,摸了摸脖子,只觉更疼,心里一紧,情知原身大约是上吊自尽的,这才叫她附了身。

    只是,季家如此和睦,原身的八位兄长对她也很疼爱,原身可谓是蜜罐里长大的,还有什么事能叫她想不开,以这样惨烈的行为结束生命呢?

    “水,啊,水。”伍氏一拍自己的脑袋:“瞧为娘傻的,竟不知给贤姐儿弄些水喝。”

    她话才说完,长兄季纲已经端了茶杯过来,小心扶住季颂贤将茶杯凑过去,季颂贤看了一眼季纲,看他满眼的关心,低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完一杯水,果然,喉咙感觉好受许多。

    “还要水么?”季纲身后次兄季绛紧张的看向季颂贤。

    季颂贤摇头,用干哑的声音道:“不用了,谢二哥。”

    季绛笑了笑,摸摸季颂贤的头:“不必,只以后不能再做傻事了。”

    季颂贤一直疑惑,不晓得原身到底怎么了,为何做出这等傻事,不过,她还是乖巧的摇头:“不了,再不了。”

    一时,季亿都笑了:“好好养着,想吃什么与你娘亲说,家里没有的,爹想法子。”

    季颂贤一阵感动,点头道:“好。”

    伍氏转头瞪了季亿一眼:“只会说风凉话,贤姐儿要吃人参燕窝你从哪里弄?”

    季亿笑笑:“前儿有人备万金求画,与他一幅便是了。”

    只听这么一句,季颂贤便已感动的哭了,只身伏在床上哭道:“都是女儿不好带累爹爹。”

第五章 原由

    对于季亿这个出身贫寒,但却有着大毅力,以自身努力扭转命运且对发妻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宰相,金陵城诸多传说。

    季颂贤原作为冯颂贤的时候长日耽于后宅,又见成平安一个一个的往家里抬各式的姨娘,在对感情心灰意冷之下,便极羡慕伍氏,只觉伍氏命好,碰着季亿这么一个负责任的男子,于是,对季亿也多加关注。

    她知季亿十分有才华,且书画双绝,这在金陵城是极有名的,不晓得多少人奉上重金想求取一字一画,只季亿很看重名声,再加上权位日益提高,便都回绝了上门求字画的人。

    季亿没有家底根基,在做了宰辅之后又被陛下赐下大宅子,虽然说大夏朝官员俸禄厚重,为历朝历代之最,可要维持那么大的宅院运作,又要养着妻儿,自然所遇之巨,所以,甭看季亿身为宰相,可季家确实没有多少余财,听说伍氏这么大年纪了还时常纺布,季家上上下下生活都很简朴,便是这样,季亿也不为外物所动,其风骨着实令人敬佩。

    只是现在季亿为着她这个女儿竟然说出受人钱财卖字画的话来,可见季亿心中对这个女儿有多疼爱。

    季颂贤陡然被如此关爱,深觉父爱如山的时候,又为自己占据季颂贤的身体享这份疼爱而深深愧疚,不由痛哭失声。

    “莫哭了。”季亿长叹一声:“为父如何不要紧,只愿你能好好的。”

    这样一句话,叫季颂贤更是痛哭不止,她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不为旁的,便为季家人对她这样疼爱,她都要做好季颂贤,要好好的孝敬季亿老两口,好好的友爱兄长,努力过的平安喜乐,好叫季亿和伍氏放心。

    “父亲。”季颂贤在床上重重嗑了个头:“都是女儿不孝,带累父亲母亲担忧,女儿以后再不会做傻事了。”

    伍氏见此长长舒了口气,随后笑着抚过季颂贤的头:“傻丫头,赶紧起来,你再嗑头你父亲要难受了。”

    果然,季颂贤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季亿老眼中有泪光闪过,他含笑点头:“我的贤姐儿长大了,只这样历经苦痛得来的成长,为父宁愿不要。”

    若没有对女儿最深沉的疼爱,如何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季颂贤明白季亿的疼女之情,眼泪不由又掉了出来,同时心中大骂季颂贤怎么这样不懂得珍惜,即有这样疼爱自己的父母,又有相互扶持的手足兄弟,竟然轻生而去。

    若是她,季颂贤想着,她是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等傻事的,若当初她有父母兄弟在,又怎会义无反顾的嫁给成平安那么个狗东西,就算是成平安说烂了嘴,只要父母不同意,她也绝不会跟他的。

    自小孤苦的季颂贤最最渴盼的还是父母亲情啊。

    伍氏一把搂过季颂贤,狠瞪季亿一眼:“死老头子,做何在贤姐儿跟前说这等话,你瞧,叫我的贤姐儿又哭了。”

    骂完季亿,伍氏又一脸慈祥的看着季颂贤:“贤姐儿啊,你饿不饿,为娘与你下厨做你最爱吃的肉末鸡蛋可好?”

    “好。”季颂贤笑着点头:“劳动母亲了。”

    “不劳动,不劳动。”伍氏赶紧摆手:“你娘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骨硬朗的紧,便是去地里做活都没什么打紧的,你且等着,一会儿为娘给端来吃。”

    笑呵呵的与季颂贤说完话,伍氏转身便是一副母夜叉状,对着八个儿子骂道:“都愣着做甚,即是你妹妹醒了便都回去睡觉,明儿都还有要紧事呢。”

    季纲兄弟八个赶紧恭敬的应喝,拱手告辞离去。

    一忽的功夫屋中便安静下来,只季亿和一个小丫头留在屋中,季亿看着季颂贤直笑,讨好的问了一句:“贤姐儿莫急,你母亲做饭最快不过的,只一忽便得了,你若是无聊,为父与你念书。”

    说话间,季亿便在一旁的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来朗声读了起来。

    季颂贤听着,这是一本游记,写了许多各地的风俗和新鲜事,她早先与后宅时无聊也曾看过,如今听季亿读来,又另有新鲜感。

    季亿并不死读书,一时读,一时给季颂贤讲解,别看季亿长的端正,性子看似也有些刻板,但他讲书却是极风趣的,一时妙语连珠,将各地风俗讲的极有趣,听的季颂贤入了迷。

    “死老头子,又卖弄你的学问了。”

    伍氏端着一个大大的碗进来,将碗放到桌上等着放凉,笑着跟季颂贤道:“贤姐儿莫急,且等着凉了再吃,这鸡蛋羹瞧着外边凉了,内里却是烫的。”

    季颂贤点头:“母亲,我不急的,父亲书讲的好,我喜欢听。”

    “好,好。”季亿抚着胡子大乐:“喜欢听父亲有时间再与你讲。”

    伍氏瞪他一眼:“还不赶紧睡觉去,明儿还得上朝呢。”

    季颂贤这才想起季亿如今身为中书令担着多重的职责,赶紧道:“父亲,我已无事,您还是歇息去吧,明儿我与父亲请安,再听父亲讲书。”

    如此,再三说服才算是将季亿哄回去。

    这一晚,且等着季颂贤吃过鸡蛋之后伍氏也没有走,而是留在屋里照顾季颂贤,晚间睡觉之时,母女两人躺在一个床上说话,季颂贤因嗓子疼倒是没有多话,都是听伍氏一人在说,时不时的小声插上一句,等到伍氏熟睡了,季颂贤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暖,眼中又掉下泪来。

    第二日,季颂贤虽身体还虚弱,不过却也能起床了,她收拾一番给季亿和伍氏请安,却在伍氏房中看到几个年轻妇人还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带着几个男孩子聚在那里陪伍氏说笑。

    季颂贤便知这定是自己的几个嫂子还有小侄儿。

    说起来,昨日为何季颂贤没见着嫂子侄子,却是因伍氏是个疼媳妇的婆婆,也是个疼孙子的祖母,本来季家儿媳妇们都要守着小姑子,只伍氏看天色晚了,便硬撵着媳妇和孙子都去睡觉,以至于季颂贤今早才瞧到嫂子和侄儿。

    坐在伍氏身边穿着豆绿细棉布衣裙的中年妇人是季纲的媳妇孙氏,她一见季颂贤进来便赶紧笑着起身:“小姑无事了?真真谢天谢地。”

    站在孙氏旁边的少年也赶紧过来行礼,口称见过姑母,季颂贤笑着夸了少年一句,又对围上来的那些小男孩笑着说了几句话,从袖中拿出一把糖来分给他们,叫他们一处玩去。

    伍氏乐呵呵的瞧着,等季颂贤忙完才将她拽到身边,一时说一时笑,笑的很是欢快得意。

    季颂贤见了不由问了一句:“母亲因何发笑,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伍氏更是乐呵,她还未说话,一直陪站在一旁的少年,也是季纲的儿子季宗翰也笑了:“正是天大的好事呢,姑母有所不知,昨日那狗才成平安的夫人故去,荣威侯府的人来奔丧,荣威侯老夫人悲痛之下要亲见孙女,成家自然不愿意,也不知怎的,那棺木竟自动打开,露出里边的冯氏来,成家说冯氏想不开吞金自尽,但是棺中却有血迹,更兼血腥味十足,用着香气浓郁的花木香料都压制不住,荣威侯老夫人一见之下疼的什么似的,大骂成家的人背信弃义,又骂成平安猪狗不如,最后硬是闹着要验尸,一定要弄清楚冯氏是如何去的。”

    他说到这里,孙氏接口:“成家不同意,只说冯氏已然故去,不愿意扰的她不得安宁,只荣威侯府狠了心要验尸,荣威侯也带人上门发下狠话,便是闹到御前也要搞清楚自家的侄女是如何故去的,又兼有许多高门大户之人在近前,大家都劝成家如了荣威侯府的愿,因着这么多人在旁见证,成家无奈只能同意,结果,叫了女仵作验尸,竟发现,竟发现……”

    说到这里,孙氏脸上没了笑意,一脸的惊惧,旁的人也都是一脸惧意:“果然这成家没一个好东西,那冯氏竟然被开膛破肚,后来也不知怎的拿针线给缝上了,荣威侯老夫人得了结果当时便昏死过去,荣威侯更是发了狠话,要叫成家给他侄女赔命。”

    “啊!”

    季颂贤一脸的惊异惧怕之色:“成家,成家人竟然,竟然这样猪狗不如么。”

    “看将我家贤姐儿吓的。”伍氏一把搂过冯颂贤:“娘摸摸,贤姐儿不怕。”

    季颂贤窝在伍氏怀里,低头时掩过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她心想原她到这具身体之前便见那棺木打开,也不知后事如何,却不料老祖母还是疼惜顾念她的,瞧出她死因有异,便拼着与成国公府两败俱伤也要查问清楚。

    一时间,季颂贤又有些愧色,只觉对不住原来的家人。

    不过,她又搞明白了如今是什么时候,却原来,正是她去后第二日,看起来,这季氏颂贤与她去的时候应该是一致的,因此,她才能投身季氏身上。

    “先前那个狗东西还肖想咱们贤姐儿,呸,也不看看他什么模样,这满金陵谁不晓得他是个什么玩艺,贪花好色的东西,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抬,还说要叫咱们贤姐儿做妾,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伍氏眼带厉色一顿大骂,季颂贤才明白原身竟也叫成平安纠缠上了。

第六章 惩奴

    季家一屋子老少团坐,谈话间,季颂贤倒是得了不少信息。

    原来,季颂贤这具身体的原身自幼订下娃娃亲,她未婚夫婿是家世显贵,书香世家一门三杰的景家。

    只这景家素来在子嗣上便有碍,到了她未婚夫景东旭时,一家子竟只得了这么一个身体有些瘦弱的儿子,便看的似宝贝一般,时值季亿才带着家人入金陵为官,和景家人走了一路,相谈中景夫人得知季亿的夫人为他生了八子,便觉伍氏旺夫能生养,一时激动缠着伍氏非要订下娃娃亲。

    伍氏本是不愿的,只是其后路上碰到贼人,景家帮了大忙,她又瞧景东旭长的极好,为人也和善有礼,小小年纪就瞧出不凡来,心下喜欢,就答应了订亲。

    待到了金陵城,两家便通了文书,又互换信物算是亲事订下。

    这季颂贤的原身是个温和有礼的姑娘,这些年素守闺誉,心下对景东旭也极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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