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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田园五兄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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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个贱货,以前一说分地,就以死要挟。

    陈氏家里也算书香门第,不敢明着违逆婆婆,心里却骂个翻江搅海。

    陈氏也觉得她受够了,利益驱使,陶司空虽是刘氏的儿子,可他与陈氏却是一个利益集团。

    整天劳作,养着弟兄侄男个女,他也是冤得很,忍了十几年,眼看着坐享其成的兄弟一家却要享受富贵,把他这个卖命的人却蹬在了一边,他们享乐他吃苦,何其的不公,人的天性使然,总是认为自己是那个吃亏的。

    所以夫妻父子沆瀣一气,为眼前的利益拼搏一遭,总是自己占理,大不孝的罪名也糊不到自己身上。

    只要求一个公正合理,老天爷都会帮他。

    陶司空开口,语气低沉而决然:“娘,十几年,老二家的大大小小,全仗儿子辛苦劳作供养,如今他们要发财,我这有功之臣却要继续吃糠咽菜,这不公平,既然没有分家,伙里的收入都应该每家有份儿,不能光落下老三我们两家。”

    “已经分了火,就是分了家。”刘氏就这样认为,你干活应该,谁让你不读书,刘氏对这个和人贩子生的儿子,总是有一种耻辱感,虽然是自己的亲骨肉,她总是不喜,她恨那个人贩子祸害了她,不然她一定会嫁入高门大户,这个儿子欠她的,他就得受她盘剥,为他老子赎罪。

    让这个儿子为她劳作,她也觉得出了一口气,不过陶司空可不知道内幕,哪知道这里的爹不是亲生。

    “不读书就该伺候哥弟兄?只是分了点儿粮食各起各火也叫分家?”一年到头劳作,只赚些口粮,大头儿都把在刘氏手里,零花钱儿没有一个,若不是妻子的嫁妆多,聘闺女娶媳妇也没有指望。

    听说了老二要进几十两银子,他真红眼了,老二家的孩子可都是吃他种的粮长大的,卖女儿的钱独霸,怎让他不气愤,夫妻一拍即合,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豁出去了。

    陶司空表达了对自己吃亏的不满,刘氏的心好怒,谁欠谁的?大儿子欠她的多了,生命都是她给的,自己留点儿粮食,花个富裕钱,他竞这般地不满,不由得眼里的寒光乍现:逆子,真是个逆子,自己为了他,委屈下嫁陶渊民,自己的苦何处去诉。

    恨不能斥骂陶司空丧良心,控诉自己为他受的委屈,可是这些话她怎能公之于众,这是她藏了许久的秘密。

    刘氏气得脸刷白,有苦说不出。

    “我们都老了,也挣不来银钱,多了点儿粮食卖个油盐酱醋钱,既然你说不算分家,你们爷俩农闲时到镇上赚的钱怎么没有交到公里?你们反来惦记别人的钱,你们的良心给狗吃了。”刘氏这口气憋不下,立马儿就要翻脸。

    陈氏憋屈半天,气陶司空的话赶不上劲儿,赶紧接茬儿:“婆婆,话可不能那么说,地是我们种的,一分的辛苦钱儿也捞不到,他们吃的是现成的,做工挣钱是我们辛苦,别人可没有出过力,凭什么交到公里?”陈氏的眼睛斜睨着刘氏,几分的鄙视,几分的厌恶,几分的傲气。

    刘氏气得火冒三丈:你们、他们、分得这样清,儿子可是她生的,陈氏把她母子择了个清,自己的儿子成了她的一伙儿,把她这个娘踹出十万八千里,大逆不道,纯牌儿的贱人,想到此气得她竟然骂出了口:“贱人!你真个无耻,想抢走我的儿子,陶家要一纸休书休了你。”

    陈氏自恃清高,刘氏可是初次骂她贱人,她怎么受得了,当即气得头晕,回击的话冲口而出:“谁是贱人自己明镜儿似的,带着肚子进陶家的门儿,还装什么贞节女!”

    这话一出,可算捅了马蜂窝,刘氏疯一样窜到陈氏身边,举起了手就打向陈氏,陈氏没料到刘氏会打人,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你看到谁带肚子嫁到陶家?你侮辱陶氏门楣,逃不过七出之条,你就等着被休!”刘氏打了陈氏,陈氏是媳妇不敢还手,捂住被打的脸,愤怒地的眼睛死盯着刘氏,觉得自己的话说冒失了,指认刘氏带肚子,她可没有证据,刘氏要是寻死觅活的,她就犯了大不孝的罪,坏了自己名声不说,被休可是女人的软肋。

    刘氏的手再次举起,没有打着陈氏的脸,被陶司空抓住:“娘,为何羞恼,她可没指名道姓。”

    刘氏这气,气得“咯咯咯”打个不停。

    有苦难言,更加地憋气。

    外面的三春这个乐!

    陈氏挨了一巴掌,恨意更浓,亲爹娘都没动过她一指头,被刘氏这个贱货打了,还得隐忍不发,这口气怎么出?

    便宜她站在婆婆这个角上,总有老时落在她手心里,新账老账一起算,陈氏咬牙骂着,恨意压不下去,当着她儿女小辈打她的脸,让她何以立足,此仇此恨必报无疑,分地,卖三春的钱,辛苦费,一样不能少。她统统地要夺回来。

    儿子捉住她的手,刘氏更加羞恼成怒,明摆着自己拉巴大的儿子偏媳妇,把自己这个娘放在了哪里?

    煞了自己的势气,逞了媳妇的威风,她怀疑媳妇知道了自己的根底,这样的秘密媳妇怎么探到的?

    如果把柄落在陈氏手里,自己将会被她要挟,她知道陈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分地,绝对不允许,那可是她拿贞节换的,把自己的命运都搭在了里头,自己本应该过人上人的生活,花个富裕钱儿都被人觊觎,她怎么能甘心。

第二十四章 好戏在后头

    陈氏气苦,憋着的气出不来,突然一声干嚎,声嘶凄厉:“打死人了!算什么书香门第,无缘无故打媳妇,欺负人,爹娘啊!女儿活不了了!爹娘给女儿做主!”

    陈氏一嚎,声音震耳,陈氏有她的目的,如果招来左邻右舍,刘氏一定心虚,适才刘氏的反应,陈氏已经确实了传言的准确性,刘氏心里有鬼,不然也不会那样激烈的反应。

    公公是个读书人,最忌讳门楣荣辱,如果公公知道了刘氏的猫腻,不休了她也会打她个半死,刘氏在陶家的地位会一落千丈,自己就成了当家主母,公公是个好拿捏的,不说分地,陶家的财产岂不都会落在自己手里。

    可陈氏没往细处想:婆婆带的那个肚子,就是她的丈夫。

    陈氏觉得丈夫做了陶家长子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财产继承权是板上钉钉的,刘氏却逃不过女人失贞的罪责,陶渊民也不会把事情闹出门,他丢不起那个人,只有暗气暗憋,不能拿陶司空怎样,公公就是个吃软饭的,没章程的,还不得受她夫妻摆弄,总之只要制住刘氏,她的财源就会滚滚。

    她就要以这个短处拿捏刘氏,如果刘氏能依了她的条件,她也想隐瞒不发,毕竟对她丈夫不好,

    如果刘氏继续固执己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哭嚎的目的是要引来邻居看热闹,刘氏肯定怕她嚷出那件丑事,还不得乖乖顺着她的道走。

    那样自己的目的可以全部达到。

    陈氏一嚎,刘氏果然变了颜色,眼珠儿转了几转,刘氏非常精明,猜到了陈氏的用意,她这是要灭她。

    这个僵局她收拾不了,有儿子护着,收拾陈氏她做不到,哄陈氏,她掉不下那个身段儿,答应陈氏的条件,她不甘心。

    她灵机一动,指着被嚎声惊来的谷氏:“陈氏,你想要卖三春的银子,这个才是正主儿。”说罢她扭动水蛇腰,逃也似的回房。

    谷氏一怔:要银子?她凭什么要自己的银子?

    谷氏一急,几步就追上了刘氏,大身皮往前一站,挡住了刘氏:“娘,我的银子您怎么许给了大嫂?”

    陈氏听到了风言,谷氏的耳朵也不背,心里暗哼:刘氏向着野种,想抢她的救命钱,她岂能顺从。

    刘氏不理谷氏,甩手要回房,谷氏拉住了刘氏的袖子:“娘,你得为我做主,不能让大嫂抢我的钱。”

    刘氏的脸都扭曲了,恨谷氏的缺心眼儿,不知道为她解围,还缠住她不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股怒火便冲昏了头脑:“你,你真是个夯货,有胆量卖女儿,没本事保银子!”

    谷氏听了头脑发懵,卖三春可是婆婆的主意,怎么保银子要她一人出头,不由得就委屈了,在婆婆面前她总是低声下气,所以就哭丧起脸,声音颤抖着问:“娘,媳妇也是听娘的话才卖三春,卖三春的银子是我应得的,卖完了女儿我的钱被人抢光,那我还卖个什么劲儿?”

    “啪!”的一声,刘氏的全身力气都聚足了,对着谷氏的脸狠狠抽上。

    刘氏的脸色漆青,眼神如杀人的利刀,暗骂蠢货,一个两个都败坏她的名誉,陈氏辱她的仇没有报了,倒霉的谷氏却中了枪。

    刘氏天天混充书香门第,谷氏却嚷出卖三春是她的主谋,这个可恨的贱货,这样的一掌,刘氏恨不得扇到陈氏脸上,只是没有如愿,谷氏被打也不冤枉,刘氏不能解气,想着多打谷氏两下,找回自己的威风,才能出口气。

    谷氏摸着脸,一口血差点儿没有喷出,她是个气性大,爱面子的人,这个婆婆第一次打她,当着陶家几代人,还有门外看热闹的,真比揭了她脸上的皮还疼,还让她没脸。

    寻死的心都有,她不敢拿出对三春的狠戾,她认为自己家是书香门第,不能忤逆不孝,只有忍。

    她正在气得发傻,想不到刘氏看她不敢还嘴,再次来了一掌,人都是欺软怕硬,这不陈氏没挨的都落在谷氏脸上。

    谷氏不敢对付刘氏,她只有恨一个人,就是丧门星,**,贱命鬼,谷氏连连地咒骂,她不敢出声,只是嘎巴嘴,把三春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氏打出了气,不理谷氏,径自进房,她可不愿面对陈氏,慢说你有那事,就算没有,有人给你造两句谣,你的名节也算毁了,那种事情没有能洗清的,也没人愿意给你洗,人们的喜好就是捕风捉影败坏人名声。

    谷氏骂够了三春,突然眼神四射,寻找人影,她想出气,她惹不起别人,还怕那个将死的丧门星。

    没找到三春,谷氏就要去搜寻,才迈出门槛儿,就被一个大身皮堵住,一个大巴掌扇在已经鼓起的脸上,随后一推,谷氏就仰躺倒地,后脑勺“咚!”地着地。

    谷氏晕了。

    推她的人对着谷氏人中使劲儿掐了一把,谷氏“哦……”地一声,复苏了。

    来人是谁?里外的人全认得,谷氏的丈夫陶司国,高高的个子,瘦削的身材,焦黄的脸面,长得倒是很肖刘氏,吊梢子眉,尖下巴,眼睛不大,左顾右盼灵活的很,尖尖的鼻子,嘴角微弯下垂。

    三春的记忆对这个冒牌爹很是模糊,粗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看脸上的五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见他的行为更让三春失望,算什么读书人,一进门儿这等作为,更让人心寒。

    谷氏与他是夫妻,他竞这样对待,可见此人性情之凉薄。

    三春这是按一颗公平心的想法,她不是疼惜谷氏,也不是谷氏受虐她心不忍,其实谷氏挨收拾她是很开心的,但是陶司国的作为更让她不齿。

    女人那个德行,男人这个品质,这家人,没救了。

第二十五章 夫妻婆媳大战

    谷氏翻身坐起,眼里的怨毒总算寻到了发泄点,瞅到了窗外的三春,永明永辉三人在一起,永明永辉竞不来扶她,儿子都被这个小贱人挑唆坏了,与自己不一心了。

    谷氏恨极,手里要有刀,她都不会顾那五十两银子了,狠狠地捅进三春的心口窝。

    谷氏挣扎起来,直直地奔了三春。

    三春肩头有伤,哪能让谷氏打到,赶紧往永明身后躲。

    此刻的陶司国拦住谷氏,再次扇了她的嘴巴,嘴里反复的骂:“贱人!贱人!贱人!你敢偷卖我的女儿!”

    三春刚才还在鄙视陶司国,转瞬陶司国的话就感动了她,心里念叨:真是不能以貌取人,他还不枉为人父,有父女之情,有个亲人为她说话,心里宽慰了几分。

    下一刻,三春心里就彻底冰凉,听到了陶司国和谷氏的一段对话:“你这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卖人分钱,区区五十两,你可到大方,把我养了十几年的人白送,看我不打死你!”

    谷氏挨了重的,哭嚎起来:“你这个贪心的,那个丧门星能值几个钱,王财主是要采阴的,才出了三十两,卖去窑子,超不过十两,要是卖去做奴婢,也就是三五两,是我咬的紧,硬要人家五十两,人家还没答应,你还嫌少,你去卖两千两啊,看你有那本事没有。”

    “我……我再养几年,卖到大户做小妾,给人家生儿子,怎么还不得弄个两三千两,你个贱人,你个败家娘们儿!”陶司国破口大骂,把谷氏祖宗八代都骂遍,尤不解气,最后说的一句话,也让三春骂了她八辈祖宗。

    “谷氏,你如果急需银子,也不是不可以卖,多了我不要,就给我一百两,别的我不管,卖多少都是你的。”

    陶司国!你真是个畜生!三春心里骂了陶司国千万遍,没人性的东西,有一线希望,自己一定要改了这个姓,她绝对恨这个陶字。

    “老二!你这个决定真自私,卖了三春的钱凭什么你们夫妻享受,把我们养大她的长辈都踹到一边?”陶司空听到三春很可能卖到发大财的价儿,他顿时就急眼了,一定要整治得老二达成自己的目的。

    “三春可是我们生养的,与大哥何干?”陶司国可不是个讲理的,想夺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天王老子也不行。

    陈氏的气可有处发泄了,对着陶司国她可不怵,老嫂倍母,小叔子可没有刘氏的特权,有丈夫撑腰,陶司国不敢惹他大哥,她说得多么出格,陶司国能奈何得了她。

    陈氏冷笑一声,轻蔑的语气令人感到羞辱:“老二,生恩不抵养恩大,你的老婆孩子哪个是你养的,你一天肩不担手不提,连你自己都是我们养着,卖了银子就想独吞,你扪心自问,你的良心喂狗了?”

    “你!……”陶司国大怒,真想抽陈氏两个嘴巴,可他哪是陶司空的对手,他打谷氏行,对陈氏她可不敢。

    陈氏不是个好糊弄的,卖三春的钱还没到手,她只是借这个由头分地,重要的目的怎么忘得了,刘氏逃回屋里,想躲避,没那么容易。

    小声和陶司空计议一番,两家人追进刘氏的房间。

    刘氏气恼陶司国的出现,大半月没回家,他倒会赶,坏了自己的好事,陶司国不会和陈氏掐,不像谷氏那个爱斗的,她原意是把谷氏引到风口浪尖,谷氏和陈氏必会为了银子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之后就不会顾到她了。

    败家的陶司国打蔫了谷氏,陈氏没了对手,这不,又追上了她。

    见进来的儿子媳妇两大家,脸色顷刻五颜六色,变换不定。

    “都散了吧,我的身子不适,老大,给我去请郎中。”刘氏的话一说,陈氏即刻冷笑,嘿嘿了几声,随后又是微笑,脸上的神色全是鄙夷:“娘满面红光,身子丰腴,病可能不在身上,是心里不痛快吧?有什么憋屈,说不出口的,当着儿女孙男娣女一大帮,说出来,我们好为娘开解。”

    这话说得,软中带刺,威胁力十足,刘氏心里明镜儿似的。

    陈氏够阴损,戳中她的软肋:憋屈的事情,就是生了老大,这叫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刘氏恨得牙根疼:想分地?自己一万个舍不得,跟陈氏争吵,正中她计,想引出自己的私事,让陶渊民休弃她,她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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