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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陈年鬼事-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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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洞眼眶里有两道寒光射来——
    钟奎微不可见的打了一个冷战,对自己说道:时间紧迫,不能耽搁下去。
    噬魂枪,可以不用瞄准准星,十步之遥也能射中目标。噬魂枪一出,必须噬魂——钟奎心里说:姨妈对不起了,毫不迟疑扣动扳机——咻~破空的响声,肉眼可见,火花迸裂出花瓣似的菱角弹头,‘嗖’——流星般的速度,菱角弹头酷似钻头般旋转着让人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噗’射进了姨妈的面部!
    钟奎如释重负般松口气,上上下下摸遍了都没有找到一只烟。低垂下手,浑身无力——下一步就是走出这间让人迷失方向感的邪灵宫殿!
    嗖~嗖~嗖~什么声音?一阵阵冷森森的感觉,围绕在周边。他相当吃惊,按理说噬魂枪一出,姨妈的魂魄已经打散。不会再有她的形体出现。
    钟奎神经质的扭身,第六感的感觉看去,只看见一霎间从姨妈爆裂开的头颅钻出来很多伞状精灵灵异体,它们围绕在钟奎的头顶、四周、总之团团把他困住在中心。接着一阵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怪叫声(鬼哭狼嚎),顽固的侵入耳膜,这种既鼓噪又诡异的怪叫声,几乎扰乱他的思维和心智。
    突然,钟奎亲眼目睹看见,从姨妈尸骸处剥离开另一个白色模糊不清的影子。影子怨恨的目光,握紧的拳头,真的很像一个人——他——他不就是——
    钟奎瞪大眼睛,吃惊的样子,不亚于看见UFO那种惊恐神态。忽然,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些围绕、盘旋在头顶和四周的精灵邪灵体全部袭击了他——
    它们穿透他的身体,嘻嘻哈哈怪笑着飞离开。其中也有呜呜哭泣,就像在哀吊似的悲悲戚戚那种,意识在逐渐远离。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轰然一声响,他就像一座山,砰然倒地——倒地的一刹那。有感觉到姨妈不死的魂魄,以及那个从她尸骸剥离开的男人,同时出现在浅显已经快要不复存在的意识里——同时觉得眼皮很沉~很沉……一切远离,现实似乎没有存在过。在眼帘关闭一刻——他好像记得谁说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导演,每一天都在排戏。每一个人的角色都不同,有正义的,有邪恶的!
    人类都具备双重性格,邪恶总是跃跃欲试想要占据主体(大脑)可往往被正义压迫。邪恶就在等待时机,等待主体需要它出现的时刻——
    人类的弱点很多:贪婪、自私、妒嫉、好逸恶劳、优柔寡断、虚荣、胆小、刚愎自用、猜忌、悲观、膨胀。。。不论是市井小民还是高高在上的位高权重的人物,都逃脱不了沦陷进弱点的圈套中去。
    血红的空间,孤零零卷曲着一个人。从颤动的手指可以判断出,他不是死人。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一个是死人,另一个就是活人。既然他不是死人,那么就是活人。
    他的确是活人,因为他的记忆闸门释放出大量的信息,就像电影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声嘶力竭的惨叫,嫉恶如仇的恨意:妹妹,记住我会替你报仇,杀死天下这些满身浊臭的男人。
    暗黑的空间,求生的意志和绝望交织。曾几何时,他内心有一闪而过的恨意:恨意滋生出脑海,扎根在心底。恨那些嘲笑他是丑八怪,怪胎、猜测他是妖怪的人们。
    在他生出恨意的同时,他耳畔传来另一个自己的声音:报仇!
    一大滴眼泪缓慢滚落出眼角,手指微微颤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卷曲在地的他,身边多了两个身影。
    当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也陌生的面孔。
    一位自称是自己姨妈,神出鬼没的女人。她和妹妹是孪生姐妹,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默契和心灵共鸣感应。
    妹妹的死,让她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发誓终身不嫁,要以一身来报复天下那些丧尽天良,为非作歹的恶人。
    妹妹的死没有换来事情的结束,心碎了的她,几经千辛万苦找到妹妹生下的孩子。当她得知,他活得好辛苦,遭受到数之不尽的不公平待遇,更是让她痛恨这个世界上那些看似美好的一切。
    她去拜师,学了最邪恶的巫术,这种巫术必须要用她的生命来换取。然后,她用邪恶的魂魄融合孩子邪恶的恨意,成功控制住那些为利欲熏心的人群修建了这座监狱。还修建了那座,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的邪灵宫殿。即使变成鬼魄,她的私心却还是在继续膨胀中,她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邪灵世界的统治者——
    眼泪不能洗掉曾经犯的错,钟奎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爬起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可以第二次诛杀掉姨妈的魂魄。之前是姨妈故布疑阵,那具尸骸是其他邪灵体做的假象,现在没有——
    现在,在她身边的是那该死的心魔。
    心魔欺骗了他,以一副正人君子悔改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获取了他的信任。背地里,却干下这天地不容的恶事!
    “孩子,你能明白我的做法,可以理解我吗?”姨妈在试图求得宽恕。
    钟奎无声,默默捏紧噬魂枪。慢慢举起,对着姨妈的头部——只要他轻轻一扣扳机——她就会在眼前消失。
    这是属于他的梦境,是姨妈太过自负,自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住他才放心大胆的进来的。



【054】梦醒时分
    没有巨大的震动就和冲击力,在散开的花瓣弹头弹射出去时。姨妈低头瞥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上裂开一个大洞。可以从后面看见前面钟奎的半拉身子——
    姨妈是不会疼的,她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鬼魁。她静静地立在风中,面上神色是压抑不住的沉郁;却又复杂的惊心。虽然没有爆发可怕的惨叫,她滴血般的眼珠子,却恨恨然盯着钟奎。眸光有一瞬的凝滞,近乎消逝的躯体,极力挣扎在被风一层层揭开而去撕裂般的隐痛中。终而竟隐隐现出几分沉然的痛意,眸中神色幽深,惨白的面部五官裂隙出一片片,一点点、小块、如同幻影,随风飘去。
    雾蒙蒙,似梦似幻。衣衫湿漉漉的感觉,冷!抱紧胳膊肘。丝毛草沾满露水的柔韧叶片低垂,露珠儿顺溜着叶片尖儿滴答在他脸上。
    怔怔的睁开眼,视线模糊貌似被眼屎粘住那种。下意识的抬起左手,狠狠抹一把脸,有湿润的感觉。视线开始变得清晰,周围一切映入眼帘——
    费力爬起来,迷惘的目光扫视周遭,好似记忆里的一切都变得依稀,缥缈不真实。手指弯曲久了,指关节有点儿疼。疼痛一直延伸到胳膊处,疼痛唤醒他还没有来得及沉淀的记忆。猛不丁想起,刚才为什么没有用右手抹脸,原来右手胳膊疼痛不能抬起来。
    背包距离几尺远,钟奎就像是没有钱居住旅馆,被人给撵走那种感觉。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残存在脑海模糊不清的画面,一定是昨晚夜宿在外做的噩梦。
    在梦境里邂逅姨妈,看见另一个自己对着他扑来。在姨妈消失瞬间,他和他扭打在一起——想到这儿,胳膊隐隐作痛,胳膊上一条月牙儿似的伤痕,好像已经结疤——
    强打精神,背起背包,一股潮湿的气息扑来,浑身一颤。才感觉肚子饿了,钟奎记得背包里有食物的。至少有一块面包什么的,再次席地坐下,倚靠在一颗巨大的树枝下把包递到膝盖上拉开拉链。挨个仔细的翻找了一遍,终于在第三层找到面包和半瓶矿泉水。
    面包混淆着矿泉水把肚子填了个半饱,继续走路。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就好像经过一场噩梦似的。当一切归附于到现实里来时,这种感觉愈发的让他肯定是梦境中出现的那些情景。
    不是漫无目的的走,而是顺着一条路一直走。指南针停止的转动,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在他离开醒来时的原地时,忽然发现指南针又开始运作起来。
    细长的指针,跳动着——看看位置,他应该是往森林中心地段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会看见什么——
    果然在路的尽头,出现一扇铁门。门口聚集了好多人,他们身穿制服,好像在寻找什么。
    钟奎警惕的凝视着他们,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噬魂枪。他不知道这把噬魂枪,对人类有什么危害。
    然而,这些人好像并无恶意。当钟奎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齐刷刷的目光,惊讶的神态都看向他——
    突兀,有一个人对着他跑来,不顾一切伸出温暖的胳膊一把拥抱住他。
    “好兄弟,你没事就好。”
    钟奎木讷,僵直的站立着,有些抗拒的挣扎在,这个陌生又熟悉人亲昵的拥抱中。
    他异常,呆滞的举动让很多人不明白。他们疑惑的看着他,有人喊他的名字:“钟奎,你不就是那个特殊部门的吗?我们是接到你的电话才赶来的。”
    “电话?”钟奎糊涂了,他什么时候给外面打电话了?再说:那破手机没有讯号,怎么可能打得出去电话?
    拥抱他的那个人,也急忙询问道:“小老弟,你怎么啦?不会把我这个忘年之交老哥哥给忘记了吧?”
    看着对方两鬓斑白,满脸的皱纹,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钟奎没有反感他,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他的泪珠,摇摇头道:“不是忘记,我根本就记不得你们是谁。”
    “老哥我是志庆,他们——他们都是你的同事,也是俊儿的同事。”
    “同事?”
    “是啊!”
    “就是。”
    好几人上来,七嘴八舌争先地对钟奎说道。
    “钟奎,你还记得吗?在会议室你戏弄那个家伙,他已经自杀了呢。”
    “为什么自杀?”钟奎好像对这个感兴趣。
    “还是回去再说,先把这里清场。”领队的制止那个唧唧歪歪多嘴的小同志道。
    说着话,他们都换上一套雪白防御服装。好像要喷洒什么药物,在地面上摆放着好多喷雾器那种。志庆被留下来照顾钟奎,想用谈话唤起他的记忆。
    钟奎真心的不记得眼前这些人是谁,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有几个同事在搭临时帐篷,钟奎大口大口的吞食他们递给的食物。
    志庆心疼的凝望着他,看他这一副饿死鬼的样子。天知道,他这么一个月来,在森林里遇到什么情况,又是怎么熬出来的?
    帐篷搭建好了,志庆递给钟奎一瓶水:“慢慢咽,别噎着。”
    “谢谢。”
    “你啊,就别跟我客气。咱们是兄弟,不讲究那些文绉绉的玩意。”
    “O(∩_∩)O哈哈~。”钟奎觉得自己的笑一定很难看,因为他看见对方没有笑。
    一位自称的报社的记者,在经过志庆的同意后,进来帐篷挨着钟奎坐下含笑问道:“钟奎,你可以回忆起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吗?”
    “不记得了,好像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很长很长,醒来就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后胡乱的走,就看见你们。”
    “不能吧!你给我们电话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告诉俊儿路线怎么走。这座监狱里的详细情况,你都有用短信发给他,要不然局里怎么会相信他的话。派遣这么多人来找你?”
    钟奎木木的看着志庆,他讲的这些,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我,不是我打的电话,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钟奎情绪有些失控,志庆急忙安慰道:“没事,不知道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咱们慢慢来想。”



【055】回家
    钟奎的性情大变,整个人完全就像是失忆那种症状。他呆滞木讷的神态,颠覆了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同事们虽然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的怪异,但是也佩服他的勇气和执着的工作积极性。
    铁闸门现场清理干净,他们有去找到当地的护林员。让他们把这些违规建筑全部拆除,再运来小树苗,把这一片砂砾变成绿色融合进森林中去。
    那些无辜人士的骸骨,满满的一卡车——这就是那群,衣冠禽兽惨绝人寰的杀戮证据!
    志庆告诉钟奎,要安抚这些死亡在外的孤魂野鬼们。要超度它们,然后才能把它们的尸骨带出森林在野外焚化,带他们的骨灰回家去。
    钟奎默默无语听着,无声的操作。顺利完成超度法事,尸骸移动装进卡车用篷布密封好,这样子才不会有腐烂气味飘出来。
    一脸木然,没有丝毫的悲喜情感流露。在出发前,钟奎大喝一声道:“走起,回家!”
    一路上,钟奎除了吃饭,话不多。很多时候都好像在沉思,视线总是远远望去,貌似在看着远方什么人似的。志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看见那近乎垂直的陡峭断崖不断向上延伸连成一体,最终没入巨大的山脉中直指云霄。根本就没有看见人——
    负载的心理压力,让他神情憔悴,整个人都瘦小一圈。乱蓬蓬的胡子,脏兮兮的面庞,凌乱不堪的衣衫,乍一看,活脱脱就像一个原始野人那样子。看着令人唏嘘不已,志庆鼻子酸酸的感觉,隐忍着眼眶滚动的东西,动情的说道:“钟奎,你休息一下吧!醒来的时候应该到家了。”
    家!在钟奎的记忆里,他的家在门邻村。木然的神态,半眯的眼眸,在车轮滚动的舒适震动下,他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随同来的医疗救援队,有医生告诉志庆。钟奎这种属于,‘选择性失忆症’
    “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
    医生皱眉道:“这种失忆症的一种形式,起因是患者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想要逃避的人或事。要想让他恢复,就得了解到他究竟是遇到什么情况,才导致患上这种失忆症的。”
    “好吧!他话都不想说,我们怎么了解?”
    “病人目前需要安静,多休息。然后你可以顺着他的意思去适应他,观察他的表现。”
    “行,我是他忘年之交的老哥哥,也是最了解他的。这一次委实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这样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唉!”志庆摇头叹息,关切的目光注视着沉睡的钟奎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医生说着,视线移开,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田园景色。
    志庆心里也是担忧,他怕冉琴和蓉蓉看见钟奎这样子,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看看距离A市越来越近了。利用车队停顿休息期间,赶紧给儿子陈俊挂一电话,告知他一切安好,只是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有可能会延迟两天回家。
    陈俊正在着手查找那位跳楼自杀未婚妈妈的男朋友。因为在工作,加上还有其他同事在场。也不好追问老爸说的小意外究竟是什么,既然他都说一切安好,那就莫大事发生,言语两句彼此挂了电话继续工作。
    调查对象是一位新来的实习生,工作类型还是调酒师。可能是畏惧陈俊他那双非比寻常的眼光,他的眼光不仅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常人见了也畏惧十分。因此在面对面的询问时,这位新来的实习生调酒师显得很腼腆,甚至有些局促和不安。
    实习生调酒师名叫:崔雄安
    “他叫林晓东?是你师父?”陈俊手指拈住一张相片,递给到崔雄安面前道。
    崔雄安,低头不敢正视这双似乎要洞穿一切的眼眸。怯懦的声音道:“是的。”
    “我给你说;不用害怕,这件事不关你事。我们只是在查找线索,但是你得好好配合,我们这是在执法,你不能撒谎。如果你的话,经过确证是撒谎,那么你就犯了包庇罪!包庇罪你懂吗?”
    崔雄安诚惶诚恐鸡啄米似的点头道:“知道。”
    “那你老实说,他现在在那?”
    “他——他刚才还在,在看见你们来了。就从后门溜走了。在新环路符4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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