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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陈年鬼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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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糊糊的房屋,分辨不清哪里是房门,哪里是窗户。
    有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手电筒微弱的光照,扫射着布满蜘蛛网的屋檐和门洞。
    钟奎他们噤声谨慎的一步步往里靠。
    院坝房门已经严重倾斜,但是却没有那种自然产生的灰尘和蜘蛛网存在。
    这就让钟奎更加肯定,房屋里有人隐藏。
    钟奎熟悉这里的每一处环境,他吩咐两名民兵驻守在门口,余下的人随同他进屋查看。
    尽管他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般的往里面走,可还是在不经意间的踩踏下,发出像风吹过,又似一枚针掉落的声音。
    钟奎知道,虽然天还是阴沉沉没有丝儿亮光,可要是躲避在房屋里,看外面还不算难事,可要是从外面看里面,那就是难上加难的事。
    所以他们这行人,无论怎么小心,都处在对方窥测到的视线里,也是处在万分危险中。
    就在钟奎他们万分紧张的一边进入内院,一边密切注视着屋里有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时。突然凭空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猫唔”接着就是一细微的黑影,从门洞里闪出来,顺着墙角跟下溜跑。拿手电的赶紧移动去照看黑影,手电光束映照到黑影那一双绿茵茵闪烁流动光束的眼珠子,惊得他浑身一震,手神经质的缩回。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急忙道;“嘘!是猫。”呼哧~呼哧轻微的喘息声音和上话的语调紧张得有点打颤。



【120】 立铜钱测祸福
    在在死寂般暗黑的空间里,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得就跟橡皮筋似的。突然之间跳出一只闪烁茵茵绿光的黑猫,你说吓人不吓人?
    当时就把拿手电的那位仁兄吓得找不到北,声音都发颤儿了。
    对黑夜有免疫力的钟奎,却毫无顾忌的径直往前走,并且大胆上前挨个推开南北厢房的门。随同的人举起手电挨个,一寸寸的找,均没有人。
    最后大家伙都看着还没有打开的堂屋门,堂屋门口一方缺损一角的蜘蛛网,在电筒光照下迎风颤动着。钟奎上前双手一撑,黑洞洞的房门洞开,除了从里面扑来一股发霉的气息,好像没有人存在。
    搜查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就是没有人,没有找到人,先前的各种推测自动瓦解。
    一行人赶紧的撤回破庙去,来时每一个人都急匆匆的带着希望和畏惧来,现在返回破庙完全是一副失望和沮丧的心情。
    香草在得知没有找到人时,忽然出口道:“我有法子测试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现场的人除了钟奎,知道香草有卜卦的本事外,其他人均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铜钱测祸福来的。
    不过香草说可以测此人存不存在,这到出乎钟奎的意料之外。
    在他的记忆里,爷爷说铜钱只能测算阴人,不能测算活人的。可香草却说出可以测算活人的话,他一时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想搞的什么鬼?
    破庙里熙熙攘攘,好像东华村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聚集似的,把小小的破庙几乎要挤爆的感觉。
    有人拿出自己家的马灯,马灯就是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的,一般在山区农村比较多见。
    马灯挂在破庙低矮处的屋檐下,随风一吹马灯的光束,亮晃晃的摇摆。惨白色的光映照在破庙门口人们的面庞上很苍白,现在看每一个人都像是有病来的。
    也有人从家里抱来被褥,临时搭建了休息的棚子。
    钟奎不明白这些人干嘛非要拥挤在一块,他们在家里不是更好么?这样一来,万一瘟疫没法控制住,那岂不更危险。
    钟奎知道,人集中在一起有利也有弊。利是但凡有一个什么异常,便于观察。弊就是万一瘟疫失控,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凡是在这里接触过瘟疫的人都得死,包括他和香草以及文根在内。
    后来村干部偷偷告诉钟奎。村人们在瘟疫爆发时,都六神无主,一个个绝望的在家里等死。后来不知道是谁说破庙里的钟馗显灵,有人在破庙得救了。这样他们就纷至沓来,宁愿舍弃家里的一切不愿意在离开破庙,总以为在这里可以得到无形的庇佑。
    这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通病,他们寻求的是,一种没有实质性的心理安慰罢了。
    香草果然从钟奎拿取来一枚铜钱,专著认真的神态,闭眼默默念叨着什么,然后蹲在破庙门口的青条石旁边。一手执着铜钱,一手背在后面,口里还是不停止的念叨,就像在念叨咒语诅咒谁似的。
    疲倦了的人们,有席地而坐的,只是在地面上铺垫了一层厚厚的丝茅草。
    在村民人遇到困难时,就是基层干部体现爱心的时刻,这些丝茅草就是钟奎号召他们用镰刀割来的。
    有围观香草测铜钱的人,被吆喝离开,至少远离一米远左右。
    顿时马灯下留下香草一抹不停闪烁孤零零的身影,她还是那么专注执着那一枚铜钱,纤细的身影,却在马灯的晃悠下左右摇摆。
    远远看着香草的身影凸显出几分妖异感,给人一种虚幻的遐想。
    钟奎和文根远远注视着香草的举动,忽然看见她站起身子,扭头对他们俩招手。
    他们俩急忙走了过去,村人们见钟奎二人前去,扎堆的人,骚动了一下,都纷纷去看香草测的铜钱。
    先自走拢的钟奎看见屹立不倒的铜钱,稳稳当当的立在青条石上,方向是东华村下方,也就是那颗老槐树的位置。
    人们看了也是白看,不懂得契机,一阵阵窃窃私语,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不明觉厉。
    钟奎曾经听爷爷讲解过关于铜钱测祸福的秘密,他看出一点点端倪,只是心中明白没有言明而已。
    香草见人多了,议论声一声盖过一声,懒得讲解的她,拉住钟奎往一边儿去。
    香草对钟奎的亲昵,急得另一个人涨红了脸,此人自然是文根。
    钟奎扭头看向迟疑在脚步尾随在后面的文根,逐停下来,对他说道:“待会没事了,咱们就回。”
    文根答应着,紧跟了来,刚走几步又不好意思的停下来。
    香草一直拉住钟奎的手不放,一颗心七上八下蹦跳得跟撞鹿似的。
    文根木讷的看着他们俩,想跟了去,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电灯泡。这样一想,他自不自然的就放弃了继续追去的念头。遥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下坡路段,墨汁般的包容中,他莫奈的叹口气,回望了一眼不知疲倦随风摆动的马灯,扬起脚踢飞了一块泥巴。
    下坡路段坑坑洼洼,在暗黑里实在不怎么好走。“你干啥勒?”钟奎甩脱香草的手质问道。
    “钟奎哥,你……就这么讨厌我?”香草发怒道。胸口随即起伏不定,看样子十分气愤的样子。
    “怎么啦?”钟奎不解。
    “你忘记了,这铜钱测祸福是你传授给我的,我故意想让你记忆起,咱们那段故事的,可是你……”
    “香草,你觉得现在适合谈论儿女私情吗?咱们是兄妹,永远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但是不能陪你一辈子。”
    “不是,我不是你的亲妹子。”香草噙着泪珠道。心里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她不知道钟奎刚才所说的亲妹子,所包含的是那一层意思。
    “你是我心里的亲妹子。”钟奎虎起脸道。
    呼!香草松了口气,紧张的心稍微松懈了些。恢复神态,把手里的铜钱递给钟奎道:“刚才是随意测的,铜钱的所指方位是北边。”说着又自嘲的苦笑道:“铜钱测祸福看来是不灵验啦!怎么可能连活人都可以测算来的。”
    揣好铜钱,钟奎“嗯”了一声道:“回吧!咱俩在这算什么事,把文根一个人撩在那,不好吧!”
    香草没有做声,却趁钟奎不注意,一把抱住他撒娇的口吻道:“钟奎哥,你娶了我吧!”
    温热起伏绵软的部位,倚靠在钟奎健硕宽大的身躯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如丝柔滑般沁他的鼻息里。心如止水的他,没有那种男女肌肤接触后猛浪的冲动感。
    沉寂几秒钟之后。如沙质般的空间氛围中传来沉重的叹息声。他轻轻推开小鸟依人的香草,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妹子,我永远只能祝福你,不能给你一生的幸福。”



【121】 不眠不休
    在钟奎记忆里,他始终如一的记住,两个朋友的话;“你在三十岁之前不能近女色,要保持纯阳之体,否则会出大事。”
    其实钟奎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香草刚才测算的铜钱位置,绝非偶然。爷爷曾经教授他一句口诀‘卜卦之人,谨言慎行,一招出手,阴阳皆定。’
    香草见对方执意如此,顿时感觉心灰意冷。挣脱钟奎欲扶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往破庙跑去。
    一边跑,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幼时和他呆在一起的日子,特别是把他从关押的房里救出来时的情景,香草无论怎么也不相信钟奎会对自己没有特别的想法。
    面庞的眼泪随风洒在暗黑之中,另一个念头冒出脑海,莫非钟奎身体有缺陷?或则其他原因?想法到这,她放慢脚步加上冷风一吹,波动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
    停住脚步,香草微微往后一瞥,看见钟奎已经追上来。
    扭头看向破庙门口,呆呆仁立在风中的文根,香草不由得抿嘴一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
    钟奎不知道香草怎么突然想明白了,就从这一晚开始,她就像棉花糖似的,黏在文根身边。虽然他不明觉厉,但是看见他们俩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
    破庙下端,东华村的村庄陷入死寂,所有的人都集中到破庙。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怯懦点,在突发事件来临的关键时刻。人的内心充满不安和孤独,失去自信的同时,也害怕一个人在无助的情况下死去,所以才有一种抱成团的想法团结就是力量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对抗死神的肆虐掠夺吧!
    此刻的钟奎就像他们的保护神,村人们完全把他当成主心骨,有什么事情都找他询问。哪怕是一丁点小小的咳嗽,也赶紧来询问是不是瘟疫感染了?
    如此下来他不但不能走,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文根和香草也没有片刻休息时间,他们穿梭在坐着的、站着的、走动的人堆里。随时观察他们的状况,随时关注他们的病况发展趋势。
    在半夜时分,从县城赶来一拨人,大概有十几个吧!好像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救治队伍。他们来了之后给钟奎交代几句,就把人群分开,有病况的分开,并且及时送往医院。没有病况的就安顿在破庙里休息,稍微有点症状的,就接着喝药汤。
    生的人,还在苦熬。
    死的人,已经埋葬在山林地层下。
    钟奎他们一夜的不眠不休,拿起医院送来的温度计。一个个塞进他们的腋下,然后又再一只只的收回,仔细探看水银线的位置,查看他们的身体状况,真的是累得筋疲力尽。走路都轻飘飘的,就像在做梦的感觉。
    村人们昏昏欲睡之中,附近的鸡们发出高昂的鸣叫,天边显现出一片鱼肚白时。
    先是山林里鸟雀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议论声,接着就是从村庄里传来耕牛们以及羊们,此起彼伏的哞哞叫声。它们的叫声,像是一首低沉的老歌,更像是在呼喊自己的主人,它们需要他们的饲养和帮助。
    钟奎让香草和文根倚靠在破庙门槛边休息一会,他则继续坚守在需要看护的村人身边。
    当天大亮时,有村人们自行回家去熬米汤送来破庙吃的。
    夜的黑给人恐惧,白昼的亮光给人希望。人们面对大天光,精神头又恢复了。
    在睡眠中醒来的人们,确定已经安全的度过一晚。又可以看见东方那一轮旭日初升的景象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一盆盆滚烫的米汤,飘溢着大米纯正的香味,从山下络绎不绝的人们手里递到钟奎他们面前。
    一个不起眼的墓生子,现在成了东华村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人们不再害怕他,把他看成是神灵一般,对他恭敬有加。
    钟奎无法拒绝人们的回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触到什么叫做心潮澎湃。可是不知道是他多心了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来的,在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就像是应证钟奎的想法似的,不一会有一位去后山的村民,慌慌张张吓得面无人色的跑来。并且因为过度的惊吓和紧张,导致口吐白沫老也不能喘过气来。
    村人们赶紧的递给这位村民,温热的米汤,有人给他掐人中,有人在帮他抚胸口……
    见此情景,钟奎的心在下沉。这位村民虽然还没有把经过讲述出来,他已经预感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民是从东华村后山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刚才去了老槐树那个位置。
    钟奎和文根以及香草急忙赶了去。
    老槐树巨大的阴影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随风拽动着。
    “这个人,我看见过。”钟奎瞥了一眼,用手帕捂住口鼻的香草,和吓得面如土色的文根道。
    死者静白色的双手垂直在身躯两侧,帽套后翻,乱糟糟的头颅低垂向前。紫乌色的舌头伸出老长老长,双腿蹬直……就像风中的陀螺滴溜溜的转动着。
    文根和香草不忍继续看下去,在钟奎的催促下,俩人赶紧的离开,尔后两人回了县城去相关部门报案。
    香草无意间用铜钱测算,无心无意做的,却真的预兆出这发生在眼前的惨剧。
    钟奎不能离开,他还得做应该做的事情。一枚定位铜钱在手,反手一扬,铜钱带着疾风飞……却没有贴在死者额头上,而是呈垂直线陨落在地。
    咦!钟奎暗自一惊,心之忧矣。
    他冷眼注视着随风旋转的尸体,脚步移动,一步步的围绕着树杆转圈,利剑似的眸光却没有离开尸身,出口言道:“莫非想逼我出绝招?”
    见此尸身不受控制心中甚怒,钟奎忽然感觉,胸腔好似有一股灼热感直冲喉头。他隐忍那股冲口灼热,克制暴涨的心绪,毅然拔出腰间的腾龙剑鞘,一划、一楞、一劈……随之张口欲吐出心中的灼热时,却不料出口的灼热,变成一股冲口的火焰,直接喷射在树杆上。
    喷出火焰的钟奎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无论是怎么回事,他都来不及去想。还得密切关注,已经燃烧起来的老槐树。
    燃烧的老槐树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精灵,在火光和烟雾中,发出凄厉刺耳尖锐的叫声。火苗舔舐着悬挂在树桠枝下的尸身上冒出一股股青烟。
    有人站在破庙至高点看见北边有烟雾在滚动,加上那位村民在救助之后在恢复意识时,把看见的事情告诉村人们后。
    人们怀着各种猜测,都纷纷跑了来看。
    老槐树毁灭了吗?看着火焰吞噬着这颗古老的老槐树,人们远远的站着指点着,议论着。也有人说这个挂着,正在燃烧的男人就是夏至安。



【122】 耸人听闻
    钟奎不动声色,屹立不动的看着老槐树,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看见已经死亡的帽衫男子。
    当时他问帽衫男子看见香草没有?帽衫男子没有答话,却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当钟奎继续追问他时,他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什么。
    当钟奎靠近他时,他反而吓得惊叫一声,就开跑。
    他为什么跑?因为他是邪恶的人。
    他害怕看见钟奎,是因为感触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杀气。
    他是夏老汉的胞弟,夏至安。
    墓穴里的夏至安,不是真的,是另一个失踪者。
    夏至安恨杀死他爹的人,想报仇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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