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缉-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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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海盗王扬帆纵横七海的时代，远远早于雅灵皇家海军和精灵联邦海军崛起的时间节点，罗正道意识到自己想要寻觅的藏宝地点很可能已经处在了列强的势力范围，乃至于是靠近它们的本土范围内，类似这种吃饭吃出半条虫子的怪异滋味，那当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根据墨菲定律，凡事有可能变坏，那它就一定会发生，仅仅几天后罗正道就领悟到了世界的恶意，当他从总参谋部手上拿过修正汇总的藏宝图，粗看了几眼就没忍住破口大骂说道：
“该死的，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预先刨除了那些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差异部分，大致能够判断出无误的汇总版本藏宝图，已然把寻宝目标明确指向了精灵联邦位于风暴之海的殖民地拉什莫尔群岛一带。这地方确实没什么资源可供开发，不过因为距离精灵联邦的本土不远，应该被划入了联邦直辖区域。
罗正道若是胆敢大模大样地拉着队伍跑去精灵家里挖掘宝藏，那还真是厕所里打灯笼，自个找死啊！
精灵联邦对自家地盘的控制力绝对不差，到时候挨顿暴打都是轻的，搞不好连人带东西都得一块搭进去。即使提前打招呼疏通也照样没戏，霸者之证这种好东西消息曝光了就是天大的麻烦，一旦落在国家眼里就别想拔出来。君不见，旧世界地下埋藏的宝藏但凡挖出点好东西来，最先冲上来要求分一杯羹，甚至是干脆连锅全端走的，那就只有国家这种超职业的大流氓可以毫不在乎脸面，估计连强盗们拦路打劫都不带这么理直气壮的，与这等贪得无厌的对手打交道，抱着再多谨慎小心都嫌不够用。
寻宝活动堪比老虎嘴里拔牙，这无疑是个技术活，一个玩得不好，别说胳膊大腿了，身家性命都得赔上。
事情可以作个不恰当的类比，旧世界的白头鹰号称独孤求败，你非得带着一队人马跑去新墨西哥州沙漠里寻找印第安人埋藏的巨额宝藏。虽然白头鹰一贯不把美洲土著当人看，盎格鲁·撒克逊裔正宗白皮歧视印第安人那简直是一种政治上无比正确的体现，国内依附民族是什么意思，不懂的可以去摸度娘。凭什么觉得白头鹰会看着外来者在自家地盘挖宝藏呢？不把你连人带货一勺烩了，那都算心慈面软。一个搞得不好，弄去监狱里吃一辈子牢饭，连带捡肥皂慰问一下关在里面早已饥渴难耐的黑蜀黍，或者无声无息埋在沙漠里都不足为奇吧！
横竖是绕不过这一关，罗正道知道早晚得跟精灵联邦做过一场才能了结这段孽缘，当即开始筹备行动预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早点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从人员素质到武器装备的方方面面，从海盗集团时期算起，创立时间不到十年的光明王国海军称得上是世界一流水准，唯独在海军规模上头欠账甚多，连日惹王国那种公认的二流角色都可以表示蔑视。要把霸者之证从拉什莫尔群岛的某个岩礁里挖掘出来，即便是在准备周全的前提下，速战速决的可能性也不是太高。凡事总不免有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假设寻宝时遭到精灵联邦海军拦截，相应的作战计划也得预备着才行。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某一天可能得带上数以百计的大小战舰和数万大军，一口气跑去精灵联邦的老虎嘴边拔须子，必须赶在人家觉察反应过来之前及时跑路。这种在刀尖上舔蜂蜜的把戏，任凭罗正道如何自诩胆量豪壮，干多了玩命勾当，一想到其中的风险系数，他也少不得吓出一头大汗哪！车到山前必有路，心情纠结的罗正道此时也只能拿着这种套话来安慰自己，白痴都知道事情难办，所以才更得慎重行事。
“主大陆坠落不可能是毫无原因的吧？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在这时候出事了？”
用羽毛笔杆的蘸水钢笔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下了自己的怀疑，罗正道轻轻把黑皮本子合上，眉宇间充盈着忧虑和难言的困惑。一向笃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座右铭，但凡有了什么特别想法，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快记下来，这是最稳妥的处置方式。要知道，灵光一闪往往发生在没有刻意去追求的时候，一旦失去了就很可能不会再来了。
“谁会清楚答案？下层位面的恶魔和魔鬼吗？有可能，知道了原因它们也不会讲出来，这件事对它们是有很大好处的，为什么要阻止这情况发生？”
不消说，围绕着罗正道与地精之间这场战争的最大主题主大陆，在即将坠落传闻得到证实后，此前的所有逻辑推定全都成了笑谈。正确认识到自身处境的危险性，地精果断地与罗正道达成妥协，签署停战协议后便一心忙着搞海外移民，这也是拜主大陆坠落所赐。尽管从实际结果来看，罗正道算得上是直接受益者之一，不过站在罗正道自己的立场上，这种被外界情势发展推着走的结果并不能令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下来。
不妨试想一下，如果连赢都不知怎么赢的，当然最后也是连输都不知怎么输了。所谓苦来的钱万万年，捞来的钱过不得年，这道理是必须要弄懂的。
“国王陛下，我没听错吧？您要到下层位面去？”
尽管手下们很熟悉罗正道不走寻常路的风格，他们也觉得这次事情未免出格了，忍不住大声质疑起来。对此，罗正道表现得很是淡定，说道：
“是的，你们有意见？”
逐渐适应了自己的首相身份，高德·尼达姆对这个体制也有了足够的认同感，基于维护体系良好运转的本能，他大声地喊道：
“我反对！我坚决反对！国王陛下，你怎么可以擅自参与这种冒险活动？”
虽说不能简单地等同于旧世界上天堂下地狱都能归类为一命呜呼，下层位面对新世界的人们而言，无疑也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只有那些漠视自身生命价值，或者是干脆决定豁出来玩命搏个富贵的主，才会悍然选择跑去那地界发一笔横财。在血战里混了快一年光景，熟知其中危险性的罗正道自然不会喜欢这种拿脸探草丛的高危活动，谁知草丛里会不会蹲个逗逼正等着你伸头过来，但是他也没办法呀！要解开谜团不能在家干等着，谜底不会自己从箱子里跳出来，找出事实真相只能付出努力和承担风险。
继高德之后，布兰多·绯炎也委婉地劝解说道：
“国王陛下，您可以委派其他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为什么要亲自去下层位面？”
这时候，面无表情的罗正道停顿下来，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说道：
“……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完成任务，依靠别人总不及靠自己，对吧？”
瞧着国王准备一意孤行的顽固样子，德雷克·金满心忧愤地说道：
“那您也该先委托他们，不成功再考虑其他方式吧！陛下！”
第四百六十二章 何谓身不由己
“国王陛下，您的计划我们是绝不会同意的，除非我们死了，您喜欢怎么做都可以自由选择。”
当面讲出了这样近乎于鱼死网破的狠话，布兰多·绯炎算是把脸皮都撕破了，以此表明自己绝不与这种疯狂计划妥协的坚定立场。他作为琼州系的后起之秀，虽然在男女关系方面不免叫人觉得不着调，却也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辈。尽管在所到之处欠下了无数风流债，弄出一箩筐私生子，布兰多至少清楚一件事，光明王国貌似兴盛繁荣的背后隐藏着重大危机。别说国王陛下意外死亡什么的，那是天都塌了，说什么都白搭，哪怕他在外逾期不归都会惹出一连串麻烦，现在刚过了辛苦种树的草创阶段，眼巴巴盼着摘桃子的人一抓一大把啊！
现如今，外面有列强黑手虎视眈眈，自个家里有后宫派系争斗无风三尺浪，这要是由着他们可劲折腾起来，新生的光明王国真的距离玩完为期不远了。
“是的，国王陛下。我也认为您应当慎重考虑这件事，我反对您的作法，调查主大陆坠落的原因，可以把任务委托给几个不同的组织，或者个人完成，您只需要耐心一些，我的⊙□陛下。”
反正最能拉仇恨和得罪人的狠话已经被布兰多这种嫡系讲了出去，高德少了许多顾虑，他把话说得再严厉一点也肯定超不过前者要玩命那么夸张。况且作为一国的首相和地位仅次于国王的大贵族，高德当然有资格给国王提意见，这段话的份量也足以让罗正道予以慎重考虑。
眼见得一片群情激奋的反对风潮，罗正道低头思索了一会，只能摇头叹息着表示自己放弃了早前制定的这个计划。
白龙鱼服在身份地位不高的时候或许没什么问题，等势力做大以后就行不通了，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机制健全的组织会允许最高领导者脱离了组织的有效保护四处乱窜？
哪怕是在旧世界风传的那些所谓大领导微服私访的故事，其中究竟有几分可信性，实际上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作秀。电视上深海同志奥黑子亲民吃汉堡，一屋子特工假扮食客的故事一朝被揭穿，已然叫人笑掉大牙了，依此类推，领袖们体察民情无非是逗闷子戏说。指望着靠领导人下基层撞见社会不公事件发生，出手拨乱反正，真不如闲着无聊去给雷公电母上柱香哭诉申冤，等着下雨天一个雷劈死那些混账来得切实可行。
虽然罗正道表现得很是虚心纳谏，别人可没敢轻信他的许诺，佐拉·黑格尔不无狐疑地打量着他，似乎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说道：
“您就这么放弃？”
闻声，罗正道略感差异，他反问说道：
“佐拉，你想说什么？”
“呵呵呵呵，您不是从来都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吗？”
“你都说那是从前了，现在我也得守规矩呀！”
时常喜欢弄点惊人之举出来的罗正道显然不是一个习惯循规蹈矩的人，这次被手下们逼宫强迫放弃了原定计划，他从理智上能坦然接受这个结果，感性方面多少还有些芥蒂。佐拉·黑格尔的一番调侃只能叫罗正道心情更加郁闷，却也不至于令他丧失理智，非得一门心思跟众人的意见对着干。恣意放达固然是青春岁月的洒脱自在，舍己从人未尝不是因为肩负责任而埋头前进，如何取舍就存乎一心了。
年轻时不要害怕，等到年老了不要后悔，一个人在自己生命的不同阶段会对相同的问题给出迥然相异的解答，这正是生活阅历差异衍生的后果，既不值得非难也不应当介怀。
创业成功的穿越者拥有着一个加强连规模的老婆和一个加强排建制的子女，他自己不怕死没关系，好赖得给子女们考虑一下出路吧！
没了自家老爹这棵大树遮风挡雨，别说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这些尚不懂事的小孩被卷入到继承权战争，届时能不能把命留下那都是个问号。在旧世界历史上，马其顿国王的亚历山大带着马其顿军团横扫三大洲，建立了版图空前的大帝国，何等威风不可一世？结果等他三十多岁壮年忽然暴毙，他的后裔面对着那些如狼似虎的部将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事简直用膝盖都能想象出来。子嗣后裔尚且如此悲剧，一旦领袖死翘翘了，那些忠诚追随他的民众和家臣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在动乱中流离失所已经是走运了，搞不好会死全家呢！
毫无疑问，死亡是很简单的，问题是一个人的死要干脆利落完全不会连累到其他人，那就太不简单了。
知道活着不易的道理，也懂得自古艰难唯一死，罗正道对自己的处境无力吐槽，只能默默地接受现实。
罗正道的怀疑不是源自捕风捉影的猜忌，所谓万事万物皆有因由，世界上没有一种变故会毫无原因地出现，或是无缘无故地消失，纵然是自然变化的必然规律也必定会有相应的征兆出现。
主大陆坠落明显违背了人们对自然规律的普遍认知，主大陆莫名地开始向下层位面移动，这一现象深究起来，既不符合科学也不能用魔法加以解释。
遭到众口一词的反对，自己是铁定走不成的罗正道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想起了最善于玩这种跨位面营生的老朋友吉斯洋基人，于是与对方取得联系，许诺丰厚报酬，利用这条现成渠道把情报人员送去了下层位面。
事情走到这一步，罗正道已经没什么可做了，只能耐心地等待着回音，为那些情报员祈祷平安归来，剩下的事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趟差事的风险系数极高，即使在信守秩序的地狱，外来者也不是受欢迎的存在，深渊恶魔更是能毫无理由地展开杀戮，虽是始作俑者，罗正道也对侦察活动取得良好成果的前景不抱太大期望。
命运无常的意思是它经常超出人们的预计，很多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会真的到来，尽管罗正道的期待值跟买彩票试图一夜暴富的梦想家差不多，命运却给了他一个近乎于奢侈的丰厚回报。
在密室里见到了返回的一组情报员，罗正道饶有趣味地歪着头打量着地上被捆成粽子模样的泰夫林男性，向手下询问说道：
“这家伙是谁？”
闻声，面颊残留着一道鲜红烫伤痕迹的小组长愤愤不平地踹了俘虏一脚，说道：
“国王陛下，我们在地狱遇到了这个疯癫的家伙，他突然攻击了我们，被打倒以后我们本想宰了他，这家伙喊世界末日要来了，你们都会死。”
情绪波动较之过往低了许多的罗正道也不禁面露惊异神色，说道：
“这种疯子的话你们也相信了？”
遭到质疑的小组长有些难为情，他挠着下巴，说道：
“国王陛下，这家伙还说主大陆坠落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大灾难还在后面，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家伙说得好像真的……。”
在旧世界有句话叫作，那些比较大的谎言才容易骗人，因为一般人缺乏辨识弥天大谎的经验。到了这时候，罗正道也禁不住犹疑起来，追问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
“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陛下。”
一听这话，罗正道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他蹲下身拍了拍这个不断挣扎的俘虏，说道：
“喂，你抬起头看着我，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感知到罗正道的强大力量，这个从发色判断年纪不轻的泰夫林男性两眼瞳孔剧烈收缩，他喘息了一会才回答说道：
“我是艾尔·提克里特！你是谁？”
闻声，罗正道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是威尔·尼达姆国王，我的手下说你知道主大陆坠落的内幕，可以跟我讲讲吗？”
“不，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们都是蠢货。”
“噢，为什么？”
躺在地上的泰夫林那疯狂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他咧嘴大笑说道：
“你们这些蠢货嘲笑我疯了，我没疯，你们才是一群傻瓜白痴，慢慢等死吧！我是天才！我是伟大的神！”
听到泰夫林如此无礼和亵渎神明的话语，情报员们也有些愤怒了，那位小组长气得又踹了他一脚，扭头对罗正道说道：
“陛下，要我教训这疯老头一顿吗？”
对此感到有趣的罗正道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去找医生来给他治疗一下，多给他一些时间休息，我想他会愿意告诉我们的。”
“是，遵从您的旨意，我的陛下！”
没有哪个脑筋正常的人会喜欢跑到深渊或者地狱厮混，在那边赚钱是挺容易，丢了命也一样容易呀！连罗正道这样标准自带穿越光环的开挂玩家都hold不住，普通人跑去又能有什么好结果？罗正道把这个半疯半傻的泰夫林老头交给了德雷克·金照看，前后足足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