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星空-第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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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图沧乃是边疆商部六位实权大总管的其中一人，更是宇宙永恒境巅峰，事务何其繁忙，正常而言，他应该没听过韩东才对劲。然而翼图沧朋友圈子，荒古殿堂韩天王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彻彻底底传疯了。
　　因为他出自荒古殿堂薪火区太初星门！
　　他的熟识好友，遍布各大古国与尖端机构，皆是当年同门竞争的人族太初！
　　漫长岁月也泯灭不了那段身在薪火区的美好经历，当年星门情谊在，翼图沧以及他的太初好友们一直在默默关注荒古殿堂薪火区各类消息。
　　“初入薪火区，就是原始星门。”
　　“参悟冥闻碑以后，韩东直接升入太初星门，薪火区更是将他提名为当代人杰。”光头老者翼图沧眸光隐涵惊叹之色，日升月落似得，永恒不坠的轮回意蕴令人沉沦。
　　要知道三大殿堂经常会相互比较。
　　天尊不出，至高不出，怎么分出一二三？既能合情合理，又能令人信服，也就只有殿堂薪火区天才多寡、天才强弱的比较方式，最为直观清晰，得到所有人赞同公认。
　　“唉。”
　　翼图沧摇了摇头。
　　三大殿堂薪火区偶尔有交流，每隔一千纪年，便会举行一场交流战。遗憾的是交流战还没展开，韩东一举成为新生代亘古天王，从此参加不了交流战。
　　这令翼图沧以及他的太初好友们为之惋惜，颇有些怅然若失。
　　“总管，总管。”
　　身旁响起绿皮肤青年的呼唤，繁杂思绪被打断，翼图沧冷冷瞥了一眼。
　　眼底似有星辰诞生又灭亡。
　　霎时间寒意贯体，绿皮肤青年打了个哆嗦，浑身变得僵硬，脸庞笼罩冰霜，像是冻结雕塑。
　　“记住。”
　　翼图沧拿出白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双手：“念在你是琯总管的宠爱后辈，给你一个小惩罚，现在滚出去。下次再这么随意吵闹，冻结你剩余半生。”
　　咔嚓，咔嚓，体表都在龟裂，发出清脆响音，绿皮肤青年吓惨了。他慌忙躬身退去。
　　再不敢大呼小叫。
　　“无知后辈。”
　　翼图沧站在落地窗前，闭目沉吟了一会儿，从体内独立空间取出一个年份古老的通讯器。这是他珍藏多年的星门通讯器，可以添加同门太初，包括曾经在太初星门修行的人。
　　……
　　寒冷严酷的星风，吹拂身躯，吹动了青袍衣角。
　　这一刻韩东几如伟岸神王，周身寰绕着流光，消弭一切星风。包括宇宙尘埃也靠近不了他的身躯，一圈圈金红涟漪向四周扩散，抚平了能量风暴。
　　远远望着，风平浪静，同时引起大量生命的惊恐目光。
　　“我的天哪，那是什么东西。”
　　“小点声，小心被听到，应该是人族强者。”
　　“绝对是星空强者，不然怎么能凭借一己之力镇压能量风暴，这是只存在星空传说的永生者！”
　　有人族发出惊呼，也有异族发出惊骇尖叫，后者数量更多些。这些生命以星光级恒宫级为主，虚洞级为数不多，宙合境更是寥寥无几。
　　至于进化方向，全都是生命基因或者灵魂意念，看不到哪怕一个封祭天体。
　　以它们的境界实力，当然不能近距离观察。
　　只是隔着遥远距离，探测仪勉强记录的模糊景象，隐约可查那一道金红身影似乎在驾驭风暴，披荆斩棘，星风乱流若等闲。
　　甚至有些相对落后的生命星，科技不太发达，修行极其缺乏。那些落后生命星通过卫星设备，偶然观察到这么奇伟的画面，惊为天人，自此奉为神明，世世代代的供奉。
　　事实上。
　　与韩东同行的还有黑袍人汤崖。
　　身为永生者，疾驰了无痕，汤崖仿佛融入空间深处：“韩东你应该不是普通宙合境吧，我猜你至少是原始天才，甚至是一名尊贵太初。”
　　“差不多。”韩东笑了笑，并没有明确回应。
　　隐去人族天王的身份，韩东还是第一次结识永生者。
　　他刚开始以为汤崖是疯子，经过一些检验，才明白汤崖只是游戏的狂热爱好者。最重要的是汤崖性格很有趣，嬉笑怒骂皆自然，随心所欲不逾矩。
　　韩东不置褒贬：“这汤崖虽然沉迷制造游戏，但却没有伤害过人族。”
　　站在人族的立场角度，其实汤崖没有错，也不算残忍，没理由责怪。
　　再者。
　　生命族之间，资源利益当先，很少有绝对仇敌。
　　至于其它生命族的死活，亦或者悲惨与否，韩东管不了。作为荒古殿堂的人族天王，他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留心注视，怜悯同情异族，异族不会感激，人族不会认同。
　　真到了生死危机的绝境时刻，只有人族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无条件救助驰援。岂有为了异族而疏远人族的道理，韩东渐渐适应殿堂灌输的观念，评价一个人的善恶好坏，如何对待异族不重要，只看此人对待本族的态度即可。
　　“到了吗。”
　　韩东望向正前方。
　　“到了到了。”汤崖指了指近百光年之外的深邃黑洞，黑洞旁边，有十九个恒星浮浮沉沉：“我这三个好友都是执掌弱等法力的宇宙永恒境，有一个封祭天体，其余两个都是主修灵魂意念的。”
　　“正好韩东你也是灵魂修炼者。”
　　“有什么修行疑难，困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别紧张，不用太拘束。”
　　闻听此言，韩东眨了眨眼睛，面色古怪。
　　战力全开，指不定孰强孰弱。
　　况且凌驾宇宙永恒境之上的护道人卢阳常年跟随左右，牙录星王也是客客气气的，此时面对几个永生者，全都是弱等法力，他怎么会有拘束。
　　“其实……”韩东欲言又止。
　　他没什么想问的，只是好奇，想看看永生者日常状态，都有什么娱乐活动，也会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吗，也会有情感需求吗。
　　因此韩东收敛己身力量，就是担心被汤崖察觉到圆满无暇的亘古天王最明显特点。
　　亘古天王不必宣之于口，只要爆发力量，永生者瞬间知晓。到时候展露身份，真正应该拘谨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汤崖这些永生者。
　　但感到韩东迟疑，汤崖却误以为韩东紧张，传音安慰道：“我这几个好友都很随和，轻易不动怒。韩东你可是边疆巡守，虽然修为境界低了些，可是身份地位不亚于我们。”
　　“我境界不低。”韩东脸色有点黑。
　　从出生到现在，不满一个纪年，遍数宇宙星空，这么年轻的宙合境也极为稀少。
　　“哈哈，宙合境确实不低。”汤崖略有感慨：“宙合境好歹也算高等生命，领悟心灵之力。心力妙用无穷，初步影响客观物质，通过心力可以瞬间改造一个生命星。”
　　说着说着。
　　眨眼间两人到了黑洞前方，围绕周边的十九个炽烈恒星开始晃动，摇曳出一束束凝聚光热，汇聚在一起，竟然显化一个异常夺目的光芒身影。
　　光影伫立正前方，睁开眼睛，散发着无穷光热。
　　“韩东阁下来了，欢迎欢迎。”
　　“汤崖给我们发过讯息，言语间满是推崇敬佩，这些年没有哪个宙合境能够得到汤崖如此赞叹。”光影微笑开口，来到韩东面前。不远处也冒出两道人影，一个白发女子，一个身高仅有半厘米的特殊人族。
　　三人都是永生者。
　　那白发女子打量着韩东：“边疆巡守可是大人物啊，星际网络暴力你管不管。”
　　“韩东你别搭理她。”身高半厘米的特殊人族笑着摆摆手：“我们三个正在组队打游戏，是一款名为皇者荣耀的星际网游……不知怎么她跟对面骂起来，言明自己乃是永生者，要对方自裁谢罪……只可惜对方死活不信，她正在询问地址，准备杀上门去。”
　　韩东：“……”
　　汤崖怔了怔，捂脸长叹。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讲出口，还是在韩东面前，他有点尴尬。
　　汤崖看向光影，光影讪笑两声，咳嗽道：“闲着无聊，偶尔打游戏有助于身心健康。”
　　“哼。”白发女子很坦然：“要不是星际网游限制太多，只需三日，我就能通关登顶。那个战队太嚣张，还在跟我们叫嚣。要是我具备恒等法力，沿着网络光波直接杀过去！”
　　恒等法力，永恒运转，没有阻碍的前提，可以穿过小半个宇宙空间。
　　弱等法力却不行。
　　星际网络覆盖整个疆域，指不定对面在哪，催动弱等法力注定是徒劳无功。就算恒等法力也不能乱用，传输过程发生一丁点泄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抱歉了韩东。”白发女子挤出一丝笑容：“我先去对骂，等会儿咱们再聊。”
　　说完。
　　她杀气腾腾的转身飞向黑洞，一头扎进去。


第988章　哪个泄露的信息
　　星际网络，覆盖整个疆域，各大古国的子民们能够相互沟通，甚至是实时通讯，建立异国友谊。当然这些仅限于权贵阶层，公民平民是享受不到的。
　　所谓权贵阶层，即星光级以上的生命。
　　星光级五重，恒宫级五重，虚洞级五重，宙合境又分五合，然后归宇境，最后才是永生者。暂且不论大境界，单单中间那些小境界，阻碍重重，每次晋升都是大概率失败，筛选出来的成功者或许还不到百万分之一。
　　绝大多数人毕生仰望的终点、修炼进化的尽头，便是永生者。
　　任意一位永生者都是活着的伟大传说，星辰大海尽失色。永生者的亲身经历可以谱写出一段段传奇故事，众多生命津津乐道，诵念流传无数载。
　　当然这么描述不恰当，也不够准确。
　　更贴切一些，就像是韩东年少时期正在玩英雄联盟，自由排位冒出来一堆自称盘古女娲、天父上帝的神经病，换谁也不会相信。盘古开辟天地洪荒，怎么可能玩游戏。
　　“弱智，脑残，真是有毛病。”
　　“呵呵，你说你是永生者？真巧我孙女也是永生者，那又怎么了，还不是天天被我骑在下面。”
　　虚拟游戏之内，数百个战队成员发出嘲讽，白发女子气的眼睛都红了。
　　奈何游戏开发商势力雄厚，坐落在忠羽古国。古国与古国之间的沟通比较困难，开发商拒绝透露玩家信息，白瑜也没法强迫。
　　名为白瑜的永生者吐了口浊气，强忍着愤怒，杀气腾腾追问道：“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立刻动身，亲自拜访。”
　　……
　　恒星表面、炎流沸腾，韩东与汤崖两人相对而坐。
　　“白瑜问出地址了吗？”
　　“还没有，被拉黑了。”
　　……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汤崖随手翻动着恒星炎浪，倏然间面色一怔。
　　“怎么？”
　　韩东好奇道。
　　“咳咳。”汤崖面色古怪：“白瑜拿出巨额游戏币，买通了一个战队成员，得到较为准确的三百人信息资料。她正在商量怎么过去，策划出最优路线。”
　　轰隆隆，轰隆隆，恒星表面泛起剧烈炎焰，持续散发光热，照耀着韩东略有惊愕的晶莹面庞：“这也太悲惨，永生者的怒火啊，白瑜她真的被激怒了？”
　　“咬牙切齿了已经。”汤崖耸耸肩表示无奈，他也劝不了。
　　“好吧。”
　　韩东皱皱眉，捏起一朵火花，只觉得异常滑稽。
　　没想到永生者也会这么情绪化。
　　他摇头不语，只是为那些人感到默哀。只不过玩个游戏，居然真的惹恼了一名宇宙永恒境，更是磨刀霍霍要亲身前去拜访：“那将是一场屠杀。”
　　“出言不逊，倒也活该。”
　　汤崖随口道，漫不经心的样子令韩东有点不适。
　　众所周知，杀人是犯法的。无论如何，口角之争，侮辱谩骂等行为实在不至于取人性命。这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源自地球时代的教育熏陶。
　　然而。
　　故乡地球对法律的定义，对善恶是非的界定，并不适用于星空。
　　谁对谁错，谁好谁坏，黑暗星空不讲究这些。唯有强弱之分，强者为尊。
　　“算了。”
　　“想太多也没意义。”韩东沉默了一会儿，扭头望向恒星深处，避免再谈论这个话题：“每分每秒每座恒星系都有无数生命逝去，个人眼光去判断对错黑白，未免太肤浅。”
　　宇宙永恒境不可轻辱，遇到白瑜，只能说那些人的确倒霉，运气太差。
　　过了一会儿。
　　汤崖若有所思的看着韩东，幽幽然轻叹：“知道吗，有些生命星的风俗文化就是以杀戮为主，将死亡奉为最美妙的归宿。”
　　“这有违生灵本能。”韩东揉了揉眉心晶钻。
　　“那又如何。”汤崖道：“只有土著生命星才会大力宣扬芸芸众生皆平等的观念，虽然也有点道理，但那是因为力量差距不明显。当境界修为有了显著区别，遥遥领先一大截，凭什么绝对平等，难道让我们高等生命服从低等生命的意愿，难道永生者击杀一个凡人还得偿命？”
　　“不信你看那些土著生命星的真正贵族掌权者。”
　　“强者犯法，与弱者同罪，本身就是个悖论。要真是所向无敌，谁能给强者治罪。别嫌我说话难听，这片星空生来就是不平等，有人天资优秀，有人资质奇差，还有人刚刚出生便是虚洞级，强迫人家跟你站在同一个起跑线吗，韩东你要是没有边疆巡守的身份，我也不可能礼貌对待。再说咱们人族疆域相比于至暗星空强出太多，无缘无故大屠杀比较稀少，要么有修炼目的，要么是特殊需求，例如杀戮是磨砺心力的最简单方法之一。”
　　汤崖抬起指尖，催动心力，若有若无的白线缠绕在指尖之上。
　　宛若小型漩涡。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白线构成的漩涡令人目眩神迷，哪怕韩东也感到强烈心悸，凝视着白线漩涡：“心灵之力干涉外界物质？”
　　心灵之力，与灵魂意念截然不同。
　　灵魂意念属于唯物主义范畴，与身躯基因相同，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而心灵之力属于唯心主义范畴，因为自身睁开眼，所以世界才存在——心力造诣达到最巅峰，确实会有异曲同工的功效。
　　唰啦！
　　汤崖指尖微动，点了点旁边恒星。
　　似虚幻似空灵的白线漩涡一下子淹没整个恒星，看起来漩涡只有百米直径，但却严重违背逻辑，硬生生以百米直径的面积笼罩一个恒星，分子运动全数凝固，画面定格这一刻。
　　炽烈恒星停止了！
　　韩东也为之动容：“心灵之力不遵守客观规律，不服从宇宙法则。”
　　领悟心力，亦是高等生命的象征。
　　依据薪火区绝密记载，曾有一名普通宙合境，单凭心灵之力，正面硬憾宇宙永恒境巅峰，毫无道理可言。
　　“但是没什么用处。”
　　汤崖摇了摇指尖，催动心力，令恒星继续静止：“心力通常是辅助功效，不计入战力。”
　　简单来讲，心力属于外道，比不了四大进化体系。况且心灵之力没有系统化的修炼方法，全靠机缘巧合。
　　这位永生者汤崖，用心力固定一个恒星，看似强大，其实空虚，只有宙合境层面威能。
　　“汤崖！汤崖！”十九恒星围绕着中心黑洞发出震荡轰鸣：“你又拿我的封祭恒星做实验？”
　　“没有没有。”汤崖连忙收回白线漩涡，收起心灵之力。
　　“哼！”
　　一道冷哼传过来，闪耀光影顷刻间汇聚而出：“别动我的恒星。”
　　汤崖汗颜，站了起来，悻悻然离开恒星表面：“真没做实验，我在给韩东演示心力。”
　　他一边解释，一边看向韩东。
　　没等韩东回应，光影左右摇曳，仿佛摇头：“心灵之力，毫无用处，有什么好展示的。”
　　黑洞坐落正中央，周围共有十九个炽烈恒星，团团围绕。而这些仅仅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