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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盛世芳华-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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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枫回眸间,却见陆落仓皇往外走。脚步踉跄。

    “五娘!”陈容枫以为她害怕了。心里着急,忙追了上去。

    等陈容枫出来的时候,陆落已经上了马车,她的马车匆匆离开了府衙。

    人命官司在前。陈容枫不能离开。只得压制内心对陆落的担忧。折身重新回了府衙,争取早点处理完毕,再去看陆落。

    陆落带着倚竹。让车夫快马加鞭,赶到了千丝斋。

    柏兮心情不错,眉宇间露出了难得的轻盈淡笑。

    他心情一好,铺子里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压抑,情绪也不错,一种风和日丽的错觉。

    陆落从后门进来,直接去找柏兮。

    她重重推开了门。

    柏兮抬眸,瞧见她面覆青霜,怒气冲冲的,就挑了挑眉头,不理睬她。

    陆落走过来,双手抓了他的衣领,让他被迫昂起头。

    “是不是你?”陆落唇齿打颤,“是不是你杀了那两个人,还害了薛澜?”

    柏兮对她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很不满意,用力拨开她的手,把她往旁边一甩,甩得她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我是替你除害。”柏兮理所当然道,“那个小杂碎想要杀你,他死有余辜。”

    他说话的时候,眉宇舒展,有几抹笑容。

    他的心情极其明媚。

    他杀了人,心情却这么好,让陆落胆寒。

    “我不需要你帮忙!”陆落的手脚发软,她没有杀邵华倾和那个丫鬟,他们却是因为陆落而死。

    陆落的圣母情结,让她永远无法克服主动害人的心里障碍。

    像她这种圣母病的,只会在敌人出手的时候反击,而不是刚知道敌人的意图就把敌人给杀了。

    柏兮杀了人,还将此事推给陆落,陆落暴怒。

    她上前几步,想要掴柏兮一巴掌。

    柏兮察觉到了,轻轻绕开。

    “你把薛澜治好,听到了吗?她是我的徒孙!”陆落不甘心,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炖成了一锅,汩汩乱窜,搅合得她的理智全没了。

    “晚了。”柏兮无所谓道,“哪怕能治好她,我也不想治,她没资格让我救。”

    “那我将你送官!”陆落努力控制自己,面容还是有点狰狞。

    柏兮的好心情,有点败坏了。

    他颇感不快,不是因为陆落想将他送官,而是因为陆落蠢。

    柏兮恨死了她的蠢,每次她犯蠢,柏兮就会自责烦躁:他没有教好她。

    将柏兮送官?无非是多死几个人,或者几百人,或者几千人罢了。

    为何陆落不明白,平常人没资格忤逆他、质疑他?

    “你试试。”柏兮冷漠道,“你想让谁死,陈容枫,还是那些衙役?”

    陆落一怔。

    她定定站着,而后慢慢坐下来,久久不再开口。

    她将头埋下去,肩头却在发颤。

    柏兮站在她的身边,望着她银白色的发丝,挽成了发髻,和她雪白的颈项肌肤连成一色。

    那雪白的光,刺痛了柏兮的眼。

    他叹了口气。

    “你恨我?”柏兮的声音,缓慢在陆落的头顶响起。

    等陆落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情绪平复了很多,眼底的恨意却浓郁。

    她不仅恨柏兮的滥杀无辜,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然恨。”陆落道。她的声音不再发颤、不再尖锐,平缓从齿缝间溢出,镇定而阴冷。

    “为何?”

    “你残害生灵,灭绝人性。”陆落道。

    柏兮想了想,冷笑道:“那你们不杀猪、不宰羊?”

    “人和猪羊不一样!”

    “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如猪羊,猪羊还能吃呢,你们能干嘛?”柏兮反问。

    陆落沉默了。

    一股子寒流,在她的腔腹中流窜,让她遍体生寒。

    她听罢柏兮继续说:“你们整日烧香拜佛,可一场灾害,死伤无数,绝不止两个人。那时候,你们恨老太爷吗?你们会埋怨老太爷残忍吗?”

    不待陆落回答,柏兮又说:“你们不会,你们甚至怪自己,怪自己不够虔诚,不够善良,怪自己行为不端惹恼了老天爷,才天降横祸。如今,我不过是杀了两个人,你却来怪我?”

    他将自己视为神明。

    他对凡人的惩罚,不仅不能怪罪他,还有反省自身。

    陆落离开铺子的时候,唇是冰凉的,手脚是冰凉的,五脏六腑也是凉得透彻,她像掉入了冰窖里。

    “杀了他!”陆落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傍晚的时候,下人告诉陆落,有位姓水的郎君求见。

    水长宁来了。

    陆落意料之中。

    死者邵华倾,是水长宁的族人,他一定会来。

    ——*——*——(未完待续。)

第042章帮助

    水长宁来了。

    他坐在陆落家外院的中堂,日影西斜,灼艳霞光从卷帘处投入,金芒掩映着他的眉眼,

    他玄青色的大氅,泛出了淡淡清辉。

    水长宁眼眸静籁,素雅沉稳。

    陆落想要踏入门口,却深吸了口气,考虑如何解释、如何应对。

    邵华倾被宁墨谷所杀,这事要不要告诉水长宁?他去复仇,肯定是自寻死路;若是装作不知,又显得他窝囊。

    实话会让水长宁左右为难。

    水长宁曾拿出稀世珍宝来挽救陆落的婚姻,他不仅是陆落的朋友,更是恩人,陆落不能恩将仇报。

    她立在门口,半晌没有动。

    水长宁的余光看到了她,站起身来,眼波清湛澄澈,落在她脸上。

    “陆姑娘。”水长宁客气给陆落见礼,态度不疾不徐,不像是寻仇的。

    他的手边,摆放了一个包袱,亦是玄青色。

    陆落踏进了屋子。

    “这么晚了,你找我可有事?”陆落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问道。

    水长宁则没那么急促。

    他复又坐下,端茶润了润嗓子,才说:“我得到信,邵十死了。”

    邵十郎,就是邵华倾。

    陆落的心头莫名一提。

    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官府不知他的住处,我却知晓。既然他被杀了,只怕有点蛛丝马迹。我就去了趟他的院子,果然找到了一点东西。”水长宁道。

    他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有九样法器,皆是锋利之物,有刀、有匕首、有箭,芒光锐利,阴煞之气萦绕不绝。

    “他院子里有个阵法,方位正克你家的宅子。。。。。。。”水长宁道。

    陆落一惊,扬眸看着他。

    他这是怀疑陆落杀了邵华倾吗?

    陆落那天见了薛澜,预感有危机,而薛澜不是术士。她不会害陆落。唯一能对陆落下手的。是她身边的那个人。

    陆落也在提防。

    没想到,柏兮先下手为强,没等邵华倾的阵法起效,他就把邵华倾杀了。

    若是邵家和水长宁将这笔账算在陆落头上。也无可厚非。柏兮原就是为了陆落杀人的。

    “。。。。。。若是邵家的人发现了那个阵法。会怀疑你。”水长宁继续道,“所以我毁了阵法,将法器拿过来。

    陆姑娘。我与邵十不熟,他虽然离家出走,仍是邵氏子弟。邵家会追查他的死因,若是他在旁处还留了蛛丝马迹,邵家会找到你,你千万当心。”

    水长宁不是来质问,而是来提醒。

    他关心的是陆落。

    陆落又是一愣,她心里涌入了几分暖流,柏兮带给她的冰凉减轻了少许。

    邵华倾想杀陆落,那么陆落就是他的仇敌。他死了,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身为仇敌的陆落。

    邵家是术士世家,被他们家缠上,陆落不死也要脱身皮,除非她能灭了邵氏满门,要不然后患无穷。

    “多谢你,水龙王!”陆落感激道。

    “你是老祖的徒弟。。。。。。”水长宁简明扼要说明他帮陆落的初衷。

    老祖是水长宁的恩人,亦师亦友,他托自己照顾陆落,水长宁责无旁贷。

    邵华倾的死,水长宁不在乎,他们的关系不好。

    水长宁是被迫离家,他的姓氏都被邵家剥夺了,将他从族谱中除去;邵华倾则是自负有点能耐,和族长的儿子打架,将族长的儿子打伤要受罚,负气离家出走。

    薛澜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抓走,是邵华倾救了她一命。

    邵华倾知道薛澜的师父石庭会术法,就死皮赖脸不肯走。

    石庭疼徒弟,见对方是薛澜的救命恩人,答应愿意指点几句。

    邵华倾很精明,心思不在正途,后来竟知道了老祖的身份,还知道水长宁和老祖的交情。

    他知道之后,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同样是邵氏弃子,既然老祖能教水长宁,肯定也能教邵华倾。

    本着这样的想法,邵华倾千方百计想要做老祖的徒弟,野心勃勃。

    老祖从未正眼看过他,或者说,邵华倾都没怎么见过老祖。

    他只与石庭打交道,却总借着老祖的名头招摇。

    邵华倾心术不正,记恨水长宁。

    “。。。。。。是宁墨谷杀了他。”陆落对水长宁道。

    她也把柏兮杀邵华倾的原因,告诉了水长宁。

    宁墨谷不是神,他只不过术法高超无比的术士罢了。

    他曾经也死过的,早在五百年前,他就被陆落的师父杀过,甚至用术法镇住了他,阻止他投胎。

    只是,他还是投胎而重生了,变成了现在的柏兮。

    他的术法也慢慢回来了。

    陆落的师父术法比柏兮更高超,但是他敬畏生灵、敬畏天道。

    柏兮却不,他狂妄自大,因西域的百姓将他视为“天师”,信奉他为神明,他就真以为自己是神。

    “我能否把此事透露给邵家?”陆落问水长宁,“让邵家入局,咱们合伙杀了他,让他永世无法超生。”

    “不可!”水长宁道,“邵氏族人多疑且自傲。邵家子弟被诛,很快天下皆知,若找不到凶手,岂不是叫人嘲笑邵氏无能?他们未必能找到宁墨谷,哪怕找到了也斗不过。

    为了声誉,他们会乱找个替罪羊。到时候,你或者我,就会被邵氏诬陷是凶手,他们会杀我们扬威。”

    水长宁比陆落更了解邵家。

    他的话,陆落听了进去。

    “我懂了。”陆落道,“此事与我们无关。”

    水长宁颔首。

    他离开了之后,陆落将那些法器全毁了,不给邵家嫁祸她的蛛丝马迹。

    第二天,陈容枫抽空来看陆落,他担心陆落被薛澜的样子吓坏。

    “我没事的。”陆落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呢?澜姑娘如何了?”

    “我让牢卒收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先收押她。等过了年,派个大夫给她治病,治个两三年,到时候没人记得此事了,随意寻个理由发落吧。”陈容枫道。

    陈容枫打算拖下去。

    薛澜精神恍惚,要审查自然要治好她。

    什么时候好,也是陈容枫说了算。

    陆落点点头。

    她和二伯母沈氏去探望过薛澜,薛澜的牢房比较干净,四周围了厚厚的毡帘,不通风,暖和得很。

    薛澜没什么表情,仍是那副神态,脑子已经坏掉了。

    这是石庭的爱徒,是陆落门里的徒孙。师父和石庭那么护短,陆落却没有护住她的徒孙,她觉得自己愧对师父。

    她没有把师父护短的传统继承好。

    ——*——*——(未完待续。)

第043章相救

    “她怎么疯了呢?”从牢里出来,二伯母嘀咕,“无故发疯,她是撞了邪吧?落儿,你不能给她驱邪吗?”

    薛澜是薛老将军的养女,二伯母见她形状痴呆,很不忍心。

    老将军临终前,也念叨过薛澜,沈氏知晓薛澜的情况。

    他说薛澜很有主见,不是普通的内宅女子,老将军留了笔钱财给她,够她衣食无忧的。

    至于嫁人,老将军考虑到薛澜的真实身份,嫁人估计是难事,索性由着她了,懒得以世俗约束她。

    薛澜是什么身份,老将军没告诉沈氏。

    陆落的天眼能相面,她倒是知道薛澜的身份。

    “要驱邪也不能现在。”陆落低声道,“陈府尊说,等过了年给她请个大夫,治上三年五载再判刑。若是现在驱邪了,她好了过来,那可怎么办?”

    提到薛澜,陆落的心就拧成了一团。

    她变成这样,是柏兮为了救陆落。薛澜没有害陆落,却蒙此大难,陆落都不知该怎么跟石庭交代。

    面对二伯母的疑惑,陆落撒谎也带着惴惴。

    二伯母却没察觉到陆落的异样,光揣摩陆落话中之意去了。

    治个三年五载的病,那么这案子就有得拖了。

    能拖下去,薛澜才有生机。

    此事原是陈容枫的打算,心里都筹划好了。

    莫大人却找到了陈容枫。

    他不赞成陈容枫拖下去,这是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

    莫大人想要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彻底将薛澜救出来。

    “。。。。。。您的任期快到了,下一任的府尊不知是谁,他肯定要重查此案。只要查澜姑娘,就要查到她的身份。查到她的身份,可能会给去世的老将军惹身腥臊。”莫大人劝说道。

    “她什么身份?”陈容枫不解。

    薛将军有个养女,此事挺隐秘的,陈容枫之前都没听说过。

    只有薛将军的亲信下属才清楚。

    莫大人沉吟片刻,此事若是不告诉陈容枫,也难以周转。

    于是。他跟陈容枫嘀咕。

    薛将军去世了。薛澜又疯了,再瞒下去也无益。莫大人相信陈容枫的为人,一股脑儿将真相告诉了他。

    陈容枫听了之后,心中震撼。

    “您拖下去。留给下一任知府。澜姑娘的身份瞒不住;您不拖了。结案送京,万一走漏了风声,她更是活不成。老将军只怕也要落个通敌叛国的污名。”莫大人说,“老将军劳苦功高,一世清白,死后背负骂名,叫我如何忍心?所以我思量再三,这案子拖下去是下下策。”

    知府衙门可以判罪人死刑,却要在判刑之后上交朝廷,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审查之后,再行刑。

    薛澜杀人证据确凿,她定是会被判极刑,判刑之后就要送京。

    莫大人的话,句句在陈容枫耳里。

    陈容枫来湖州府两年,薛将军是最有名望的,他提携、帮助,让本地乡绅不敢刁难,解决了陈容枫不少难题。

    龙强难压地头蛇,哪任知府到了湖州,不是小心翼翼的?反而是陈容枫,一来就放开手脚,这要多谢薛将军的暗中相助。

    陈容枫很感激薛老将军。

    薛老将军无后,独独这个养女,还是不能见光的身份。

    送京的确不妥当。

    “那怎么办?”

    “她不是疯了吗?”莫大人悄声道,“怎么就不能死呢?”

    莫大人想让薛澜死遁。死遁的方法太多了,随便一个就能处理圆满。

    陈容枫眸光一凝。

    “可她已然是这样,换出来谁照料她?”陈容枫深虑道。

    陈容枫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此事牵扯莫大人,害得莫大人丢官罢职。

    相处久了,陈容枫知晓莫大人心怀远大,颇有高志,和陈容枫混日子的心思完全不同。

    陈容枫生于侯门,又是太后聂氏的姨母表弟,他到湖州府原就是太后和太皇太后叮嘱内阁,破格放的。

    他是不怕的,闹再大的事还能怎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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