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大小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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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黑石城虽然不大，但建的却是不差，那高大的城门，宽阔的街道，其实比起很多南溪城这样的郡城都不会差太多的，而且靠着几个家族的支撑，看起来也算是繁华的，但这时这人看周围的感觉却跟什么穷乡僻壤似的，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除了传闻中窥探天机的星卜师，谁还会有这样的傲慢？当然，这样的傲慢到了沐南的眼里就成了高人风范。高人嘛，超凡出世，连帝王宫殿都看不起，怎么看得起黑石城这种小地方？
“师父，您老人家终于来了！”果然，那名管事喜不自胜的迎了上去，证实了沐寒烟跟沐南的判断。
“怎么才来？”曲山灵见到徒弟并没有露出什么亲切之意，倒是有几分不满。
“师父见谅，拍卖场里杂事烦多，弟子一忙，就误了时辰。”虽然曲山灵也没有表现得太过生气，但那名管事却是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解释道。
“哼，就你事多，怎么当个破管事了不起吗，忙得连师父都不迎接了？”曲山灵身后一名年轻人冷嘲热讽的说道。
“就是，你事多，师父事情就不多了吗？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师父一面都没有机缘，为了你却专程跑来这么一个小破城。若是为了钱财，师父老人家时时刻刻都是万两十几万两的真金白银，你居然不知好歹怠慢师父！”另一名年轻人也忿忿不平的说道。
163牛都上天了
沐寒烟暗暗吐了个舌头，听起来这两名年轻人也是曲山灵的徒弟了，还真是具备了一个优秀神棍最基本潜质：能吹！
时时刻刻万两十几万两，开什么玩笑，就算京城那些大名鼎鼎的星卜师，也没这么吃香吧。
沐寒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目光象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寒烟大哥，你在看什么？”听到那两名年轻弟子不满的话，还有时时刻刻万两十几万两的收入，沐南心中震撼不已，甚至都有点紧张，有点自惭形秽了，却见沐寒烟抬着头满天的张望，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道。
“我看看有没有牛在天上飞。”沐寒烟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的回答。
“牛怎么可能在天上飞？”沐南一头雾水的问道。
“吹啊，你用力的吹，吹啊吹的就上天了啊。”沐寒烟一本正经的回答。
“唔……唔……！”沐南很想笑，但知道这种场合笑出来太不礼貌，只能捂着嘴用力忍住，忍得脸得发紫了，差点把自己憋过气去。
还好，两人声音都压得极低，没被别人听到，不然估计当场就要发飚。
“罢了，师徒之间谈什么钱财就太生份了，我这次来黑石城为的就是帮他一把，你们也不要太得理不饶人了。”曲山灵打断了两名年轻弟子的话，很是淡定的说道。
有了那两名弟子先前的大吹大擂和咄咄逼人，他这份淡定就更显得超然大度，果然很有世外高人的派头。
连沐南都止住了笑意，对他肃然起敬。
“谢谢师父宽宏大量，弟子感激不尽。”那名管事感动得都快要行五体投地之礼了。
“对了，你家拍卖场的主人呢，怎么没来？”曲山灵左顾右盼，问道。
“师父，这位就是我家拍卖场的主人，南木南公子。”管事拉着沐南介绍道。
因为现在还不确定曲山灵是否会留在黑石城助一臂之力，所以沐南不想太早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这么做有点不太礼貌，但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沐南自会亲自跟他解释，说明隐情，再待之以诚，相信他会谅解的。
“什么，你说的拍卖会主人，居然是个小孩子，你……你存心拿师父开涮是吗？”曲山灵在书信中只见他提起这位拍卖会主人的眼力和手腕魄力，却没听他提过年龄，见到沐南本人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沐南看起来比同龄人稍稍成熟一点，但也不可能成熟太多，怎么看都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这年头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这点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眼力魄力手腕？
难道那封书信有假，根本就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存心欺骗？可是他骗自己跑一趟黑石城又有什么好处？曲山灵心中暗暗不解。
毕竟是星卜师，曲山灵的心机算计比一般人强出不少，只是短暂的疑惑了一下，他很快就猜到了缘由：想必这什么南木拍卖场开建之初没什么名气，诓我来就是为了给他们脸上贴金的。
哼，你们倒是好算计，居然连老夫都敢利用！曲山灵很武断很自以为是的猜测着，心中有几分怒气，望着沐南的目光也满是轻蔑。
164反面教材沐大纨绔
“孙玉哲，你好大的胆子，才学了师父三成的本事，在外面招摇撞骗也就算了，居然连师父你都敢骗！”年轻弟子倒是没联想到那么多，但却有点眼力，看出曲山灵的不悦和不屑，马上狐假虎威的骂道。
“当初同门学艺时，你就不把我们这些同门师兄弟放在眼里，如今，竟然连师父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另一名弟子也跟着骂道。
这一下，沐寒烟算是听明白了，这名管事其实还是有些能力的，估计还很有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味道，当初学艺时就被同门嫉妒不受待见，这一次曲山灵又受了他的邀请来黑石城，其他弟子就更是嫉妒得不得了，找着机会就对他冷嘲热讽，打着师父的名义狐假虎威训斥一通。
“师父，弟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您老人家啊，您别看南公子年少，但却是心思缜密为人忠义，可说是德才兼备，于商贾之道更是天赋异禀，远比那些从小骄纵奢华惹事生非的纨绔子弟强出百倍千倍。”孙管事赶紧解释，一边解释着，一边望向沐寒烟，似乎是想当场找个反面典型来证明沐南的优秀。
这是在说我吗？啧啧，自己似乎还真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呢。沐寒烟托着下巴，很有自知之明的想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敢蒙骗到老夫的头上，简直是大逆不道。”曲山灵怒声骂道。
他这次来黑石城，本来端足了架子，哪料到都快进城了，沐南和孙玉哲等人才来迎接，这让他感觉很没有面子，心里很是不爽。
要换了别人，心里不爽发作出来就好了，可是他要摆高人架子，要淡定要超脱，偏偏还不能发作，甚至当两名弟子对曲山灵冷嘲热讽的时候，他还要出来喝斥几句，于是他就更郁闷了。
心里窝着一股无名之火没出发，后来见到沐南本人，总算是找到了发火的理由。
见他发怒，孙管事吓得脸都白了。
“孙前辈，晚辈与孙管事对你绝无蒙骗之意，邀请您来黑石城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晚辈虽然年少，但自信还有点能力，只要前辈给晚辈一点时间，自然就会知道，这一趟来黑石城，绝不会白来。”沐南这时候却是平静下来，自信从容的说道。
那份大气，哪里象个十几岁的孩子，连沐寒烟看了都暗暗点头。
“哼！”曲山灵本想拂袖而去，却又觉得这样白跑一趟有些吃亏，见到沐南的那份从容，也有点惊讶，便暂时将怒火压了下来。
“曲前辈，还有两名师兄，不如我们先去拍卖场，看看再说如何？”沐南抓住机会，对曲山灵说道。
“那就去看看吧，让我也知道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对你如此推崇备至。”曲山灵冷着脸说道。
“师父这边请！”孙管事见师父暂时不生气了，长长松了口气，领着几人朝马车走去。
“对了师父，这位是……”那名管事又准备向曲山灵介绍沐寒烟。
“不用说了，他是谁都不关我的事。”曲山灵连看都没看沐寒烟一眼，抬脚就上了马车。
165不要惹纨绔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成名已久的星卜师，能放下身段跟沐南说上几句话，已经是看在他南木拍卖场主人的身份上了，至于沐寒烟，同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无非跟着过来观仰自己风采的路人甲而已，跟他废话干什么？
反正此时的曲山灵，是肯定不会把沐寒烟放在眼里的。
孙管事又是脸色一白，这可是黑石城第一纨绔沐大公子啊，要惹得他发飚，管你什么星卜师不星卜师的，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敢惹啊。他揍人可是一点理由都懒得找的啊。
对了，刚才听到传言，说这名纨绔中的典范一大清早就在家门口撕了别人赵四小姐的衣裳，简直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就差没搞得天怒人怨了。
孙管事是真有点怕沐寒烟，生怕沐寒烟做出什么不像话的事情，连累了自己，也害了南木商会。
还好，这一次沐寒烟倒是没发飚，她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妙算天机的星卜师，到底有什么本事。
马车朝着南木商会缓缓而行，即使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沐寒烟也能听到那两名年轻弟子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唉，这黑石城也太破旧了一点吧，连个象样的商铺都看不到。”
“而且也太萧条了一点，街道窄成这样，都看不到几个人。”
“穷，真是穷，除了我们这一辆，连辆象样的马车都看不到。”
旁边沐南一脸苦笑，沐寒烟听着都撇嘴在心里吐槽了。
拜托，说得你们多有见识似的，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这是为了赶时间专门穿的小巷子吗？而且还是那种比较偏僻的小巷子。
但即便只是条小巷子，却打理得干净整洁，可以容纳他们乘坐的豪华马车通行。
这都是沐睿安这个城主大人的功劳，怎么到了这两个家伙嘴里，就成了破旧狭窄萧条的街道。胆敢否定她老爹的功劳，真是讨厌的很。
明明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连城里的小巷子和街道都分不出来！沐寒烟不屑的在心里暗骂一句。
“这就黑石城的市集啊，倒是有点规模，不过人也少得可怜啊。”
“师父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地方开什么拍卖场，那不是寺庙里卖梳子吗？能有生意才是怪事，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两个土包子总算有那么点眼光，市集两个字还是认识的，不过依旧是充满了不屑。
“看看再走吧，反正来都来了。”曲山灵无精打采的说道，显然也是失望至极。
“咦！”这时马车驶进了南木拍卖场，曲山灵突然惊奇的轻呼了一声。
象第一次来的沐寒烟一样，见到和外面市集截然不同的南木拍卖场，曲山灵师徒三人都吃了一惊。
宽阔的庭院中摆满了货摊，上面的修炼之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的就连他们师徒三人都极少见到。往来于各地的商贩交头接耳，相互交易各取所需，然后向拍卖场交纳相应的佣金，或是价值相当的修炼物品。
166需要一个契机
距离上次过来已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除了商贩，不少修炼者也慕名而来。拍卖场中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端是一派繁华场面。
那两名年轻弟子傻愣愣的看着这幅场面，羞得满脸通红，要是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就好了，眼前的场景可真是让他们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打脸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曲山灵则是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出言讥讽，不然现在被打脸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个了，自己也别想跑掉，更可悲的是，打他们脸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啊。
“曲前辈，这便是晚辈的南木拍卖场了。”沐南总算是扬眉吐气，得意的对曲山灵说道。
“哦，还算不错。”曲山灵心中惊讶，面子上却还是装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冷淡的说道。
“前辈，要不我们随意看看。”沐南也不在意，依旧从容的说道。
剑士要证明自己，靠的是实力，商人也不例外。要想得到曲山灵的认同，说什么都没用，只有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才行。
曲山灵没说什么，直接朝那些商贩走去。人老成精，他这一辈子场面见多了，不会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看这南木拍卖场看似兴盛，说不定就是他们请来的托，演戏给自己看呢？
曲山灵一边逛，一边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出售的各种修炼物品。别说，这些修炼物品还真不错，无论那些奇花异草，修炼功法，长短利剑，品质都足以与那些郡城相比了，有的希罕物，甚至连郡城都不容易见到。
如果说这些人是南木拍卖场请来的托，那这些修炼物品又怎么解释？他要真拿得出这么多品质上乘的修炼物品，就已经证明了南木拍卖场的实力，还请托干什么。
一边逛，曲山灵还一边与那些商贩主顾寒喧。言谈之中，那些本身就是修炼者的商贩们对南木拍卖场自是赞不绝口，曲山灵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南木拍卖场的经营之道。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也就是听个热闹罢了，而曲山灵却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别看南木拍卖场亏了一点食宿，却赚足了人气，靠着以物充金的佣金，更是能赚得不少。
也难怪孙玉哲对沐南推崇备至，这眼光魄力，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胜蓝啊。
别看现在的南木拍卖场还只是创建之初，但照这势头下去，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啊。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曲山灵抚着白须，暗暗算计起来。
不知不觉，几人就逛了一大圈，来到后面的小院里。这是为那些商贩交易贵重物品准备的，当然也要收费。可以说，除了表面上的食宿全免吸引人气，其他能赚钱的地方，沐南可是一点都不放过。
当然也没有人会有意见，食宿都全免了，你还想要什么，不想交钱？又没人逼着你过来，在外面交易不就行了？
“曲前辈，晚辈的拍卖场您老人家已经看过了，不知有何指点？”等下人奉上茶水，沐南问道。
167明人不说暗话
“还算不错，老夫先前小看了你，果然有些门道。”曲山灵点了点头说道。
总算是得到了曲山灵的肯定，沐南大喜过望，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被曲山灵打断。
“不过，你的拍卖会虽然经营之法新奇，却也就在黑石城小打小闹罢了。这黑石城太小，就算你经营得再好，想要闯出名头还是天难地难啊。而且你这经营之法难免得罪人，他们也不会看你慢慢做大，这一点，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曲山灵小口喝着茶水，问沐南道。
“前辈说得有理，请前辈指点。”沐南点了点头说道。
他当然是有野心的，这个年龄，本来也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心里充满了梦想。不过在现实就摆在眼前，黑石城太小，放眼安云国都没什么名气，虽然南木拍卖场看起来不错，但无论商贩还是主顾都来自附近，想要在整个安云国打出名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关键是，他未必有足够的时间。南木拍卖场的经营之法说是新奇，其实也就是标新立异，现在连黑石城的老牌商家都看他们不顺眼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黑石城的这些商家也就罢了，毕竟地方小，谁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以后要惹到了那些根基深厚大家族，可能还不等他们打响名堂，就被人扼杀在摇篮之中。
沐寒烟暗暗愧疚，上一世的南木拍卖场，靠着龙血石一鸣惊人，而后更是一飞冲天。快得那些老牌商会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想要出手扼杀的时候，南木商会已经坐大，又有京城沐家的庇护，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