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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嫡女风云录-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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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准了

    皇太子微恙,消息不胫而走,李鸣唯得了消息连忙进宫探视,看了太子的小模样也无话可说,水灵灵的孩子小脸蛋红了一大片,高热退不下来。

    还上哪儿寻访名医去,宫里的太医都是顶尖的了。

    周蕴不肯滥用药,先让太子喝些金银花汤,等等再说吧,小青钰真磨人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皇帝,太后想要接过来,青钰放声就哭,“坏东西要来了。”

    皇太后为难极了,皇后也没办法,心里头正在烦难,王昭仪求见皇后,皇后微微颦了眉,侍女说道,“奴婢也不想通传的,王昭仪说她知道太子为什么病了。”

    皇后看了看太后,太后吩咐,“让她进来吧。”

    王昭仪一言激起千层浪,“妾发现吴婕妤行巫蛊之术,太子的病或许因她而起。”

    周蕴冷了脸,巫蛊之术他不相信,小孩子的病扯得上关系吗。

    不过吴绛仙真的敢行巫蛊之术?她真敢有这样的心思?

    太后气得变了脸色,皇后诚惶诚恐起来,这是皇后的责任,皇后问了经过,吴婕妤身边的侍女说出来的,吴婕妤和王昭仪离得近,侍女见不着皇后,就告诉了王昭仪。

    侍女说的头绪分明,皇后带着宫人过去了,果然在吴婕妤的屋子里搜出来五个青面獠牙的五鬼来,还有个小孩子玩偶,玩偶上扎了好几根钢针,写了太子的生辰八字。太后见了浑身乱战起来,吴婕妤好歹毒的心思。

    这些罪证呈到皇帝面前,周蕴看着布偶小人的针线,心里就相信一大半了,这是吴绛仙的针线,周蕴看着写生辰八字的笔迹,眼底一片寒冰,绛仙哪怕诅咒他,他都可以容忍。

    她心肠坏了,还敢诅咒他儿子。

    吴婕妤哭喊着要见皇帝。皇帝不肯宠幸她。全是太子的缘故,儿子她也会生啊,她生的说不定还更好呢,胡言乱语说些不经的言论。太监也不敢都学了去。她倒还肯承认布偶是她做的。五鬼嘛是死了的刘海公公给她带进来的,刘海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赏给她一条白绫,绛仙得到了最好的归宿。

    皇帝亲手烧毁了五鬼。拔了玩偶上面的钢针,小太子的病见天就好了。

    这些情景被太监联想起来,就是巫蛊之术灵验了,巫蛊找上了太子,皇帝阳气重,脏东西不敢近身,小太子才缠着父皇,小孩子眼睛干净,太子说有坏人要抓他呢,脸上身上通红的一片,可不就是被脏东西给摸过了,太医看不出来病,五鬼一烧太子的病就好了,宫里传得神乎其神,就连太后、皇后也都肯相信,忙着给菩萨烧香。

    病了六七天也该好了吧,什么样的病毒也不过这个周期。

    周蕴懒得多说什么,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众大臣知道是皇太子病了,皇帝还下了罪己诏,这几天没来上早朝,皇帝可也没耽搁了政务,招相关的大臣进宫,奏折都批复下去了,上早朝时难得大臣们没多说什么,纷纷询问太子的病情,皇帝含笑答复了,巫蛊之术压了下去,有消息灵通的也不会说。

    君臣开始议事,说起广西的局面陈执中建议,方子颖按律当斩,皇帝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老臣请问陛下,方子颖可是由暗云卫押解进京的?方子颀身为暗云卫都指挥使,由暗云卫押解,这是方子颀利用职权之便,为他弟弟开脱,老臣以为此举不妥。”

    “这件事与方子颀无关,这是朕的命令。”

    “老臣还有本奏,暗云卫是我朝痼疾,做了多少不义之事?陛下一国之君,不该插手暗云卫,老臣说过许多次了,暗云卫很该取缔了,方子颖由暗云卫押解回京,臣可以预料,方子颀该出言袒护,最后不了了之。”

    “暗云卫是我朝痼疾,”周蕴嘴角边一丝玩味的笑,“陈大人莫非指向先帝?”

    皇帝双手抱在一起,冷淡了眉眼看着陈执中,有这么个老顽固在,许多举措推行不了,是时候搬开他了,首辅挡了路也该滚蛋。

    “陛下,老臣一片肺腑之言,暗云卫栽赃陷害,无恶不作,还有颖国公一家,仗着皇恩为非作歹,那方子颀强抢民女,方子颖盗用军权,方子意更是进献野果媚君,纵容他夫人牡鸡司晨……”

    周蕴嘴角擒了一丝冷淡的笑意,等陈执中说完,周蕴转向参知政事王圭,“王大人关于广西的意见中肯,广西之事由你全权负责,你与转运使崔广深协商。”

    周蕴又询问户部一些事宜。

    朝会该结束了,皇帝正要退朝,陈执中恳切的说道,“老臣年老体衰,乞求骸骨返乡,还望陛下应允。”

    “朕答应了,不知道陈爱卿几时回去?朕也好送份仪程,全了君臣之义。”

    陈执中……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皇帝这回不肯挽留了。

    “退朝——”太监尖厉的嗓子回荡,皇帝走得剩下个明黄的衣角。

    罢免首辅影响可谓深远,首辅丢下来的一摊子事该交给谁?参知政事王圭已经有很多的权利了,权利太大难免自我膨胀,可不能再养出一个陈执中。

    皇帝会提拔谁呢,朝臣纷纷猜想,有希望进一步的开始走关系了。

    皇帝召集翰林院学士,带着他们直奔大臣办公的泰清殿,这里离皇宫不远,方便宰辅觐见皇帝,泰清殿有五位留守的大臣,皇帝同意陈执中辞官,陈执中还未回过味来,下了朝就过来了,王圭含笑打了个招呼,就忙自己这摊。

    陈大人想发两句牢骚,离了他陈大人,这些军国大事该怎样运转。

    皇帝带着翰林院年轻的书生过来,众大臣跪倒,皇帝说声平身,看向陈执中笑道,“陈大人身子不好还等在这里,真是忠心可嘉,朕不忍心陈大人劳累,特来为陈大人分忧。”

    陈执中手里压了些奏章,有些还没交给皇帝,有些皇帝批复了还未下发,皇帝一边看一边说着批示,由翰林学士书写。

    皇帝看得快,说的也快,独断专行起来。

    王圭在一旁听着,心中微凛,皇帝才思敏捷,做出的批复考虑周全,挑不出什么来,皇帝在泰清殿做批示,很多奏折直接就下发了,下面各级照办就是了。

    陈执中目瞪口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真的不用他了。

    陈大人回到家就上火了,他的长子任左都御史,早听说老爹在朝堂上的光荣事迹,急得连连跺脚,他还想着往前进一步呢,这回别想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陈大人上了最后一道奏疏,书面请求辞官。

    皇帝在朝堂上掏出手帕擦眼泪,“皇考临终前曾说,陈大人是同化年间的榜眼,三朝老臣了,皇考让朕敬重,朕对陈大人一直尊重,奈何陈大人还是一意要舍朕而去,朕前翻多次挽留过,奈何陈大人多次求去,陈大人诺大年纪,朕不忍心挽留。”

    “朕实在伤心啊。”

    皇帝伏在龙案上开始痛哭,“都是朕德行不好,留不住老臣。”

    皇帝都哭成这样了,大臣得劝劝啊,皇帝这张嘴可真能说啊,从他小时候说起,和陈大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又是依恋、又是惋惜,陈大人抛下他养老,皇帝这个伤心呐。

    王圭抢先安慰道,“陈执中背负君臣之义,入朝做了臣子,哪能用老病的理由求去?陈大人不肯鞠躬尽瘁,是陈大人糊涂,陛下不宜伤感。”

    “总之是朕德行不好。”皇帝还在痛哭。

    大臣挖空心思解劝,皇帝一边擦泪一边听,不时的说两句,有明白事的就不遗余力的谴责陈执中,陈执中门人众多,政敌也不少。

    皇帝陪了一头午的眼泪,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方才收了泪,“朕也想明白了,陈卿弃朕,朕不能弃了陈卿,等陈卿回乡那一日,朕会送他一程。”

    皇帝都要亲自送了,陈大人还能不走了?

    陈执中听说了这些,连连的跺脚,教导周蕴七年,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一点体面都不肯给他留着,皇帝是个仁君,不忍心他走了,是他辜负了皇帝。

    肠子悔青了也晚了,只好命人收拾箱笼,准备回乡做个富家翁。

    周蕴招了章锦恭过来,“陈大人他们家的事打听清楚了?”

    “臣派了人盯着呢,陈大人这回真的要走了,忙着打造箱笼,估计这个月就能动身了。”

    周蕴忽然间一笑,向章锦恭招招手,“还记得小时候陪爷做的那些坏事?”

    皇帝这番话透着亲切,章锦恭找到了往昔熟悉的感觉,“爷哪里做过坏事,爷是让小的感化他们,万岁爷,奴才还能做点什么?”

    周蕴轻轻的踹他一脚,“小兔崽子,别满口的奴才,朕不爱听。”

    周蕴压低了声音,“陈大人他们家在哪里打造的箱笼?估计有很多吧?”

    “臣打听着是杨记木匠行,据说订做了不少。”

    “你想法买通了木匠行的小伙计,然后这么……”

    章锦恭脸上放光,“臣做别的不行,做这些缺德事最拿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剖析

    月光透过贝壳片的窗扉照进寝殿,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朦胧的月光下放飞思绪,周蕴惊觉,他有多久没快乐了?没真正的笑一场?

    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是束手绑脚,天下他想要,情爱他也想要,那份浓浓的情早不如当初的甘甜,沁儿依然体贴入微,他心里也只认她一个,他们之间隔着许多人和事,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纯真,沁儿靠在那里睡着了,小巧的樱唇半张,乌发披散在额前。

    沁儿看起来还像个孩子,那样安恬的睡颜,却是他孩儿的娘。

    青钰占着他的龙榻,沁儿靠在枕畔睡了,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因为青钰的病,他们一家人才有住在一起的机会,周蕴自嘲的笑了。

    平民老百姓家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他和沁儿分居在两座华丽的宫殿,青钰早晚要住到东宫,他的娘住在远远的西六宫,天家就是这般不近人情。

    心中那个朦胧的决定逐渐清晰,沁儿会怪他狠心,他是为了青钰好。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玉沁懵懂的张开眼,看着他笑了一下,脸上晕红深了,周蕴的手慢慢游移着,挑拨得她情动,他也动情了,青钰翻了个身,玉沁猛然间一惊,连忙站起来收拾衣裙,理顺了环佩,对着镜子照着,看看没有不妥了。

    “我也该回去,一会该更晚了。青儿留给你了。”

    周蕴伸手按着她的香肩,低低的笑了,“朕留皇后住着没什么吧?”

    玉沁微微一笑,“别忘了是你要守三年孝,这才三个月呢。”

    周蕴后悔不该说了这话,他以为他忍得住,才三个月就忍不住了,舍不得放她走,温存了良久,眼看月上中天。抱了玉沁。把她放在榻上,又恨不得把青钰抱走,他知道不能的,对于这个帝国来说。青钰比他的皇后更重要。至少暂时如此吧。

    守在外殿的宫女子站着睡了。静夜寂然无声。

    皇帝又在宴请了,请的是安国侯、颖国公,颖国公府处在风尖浪口。为了方子颖的任性妄为,方子颀避嫌疑回了江南,方子意也没补官,留在府里安分的做他的世子,皇帝对颖国公府有维护之意,众大臣不敢落井下石。

    陈执中又如何,三朝老臣了,还是帝师,一样黯然收场。

    皇帝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特意请了太后、皇后作陪,这极不合规居的,安国侯、颖国公相视一眼,看着湘妃帘后面隐约的身影,猜到是为了太子的事了。

    皇帝说是宴请,几案上只有几色水果、干果。

    心思都不在吃上面,小青钰除外,这次谈话没有排除小青钰。

    “朕登基不过三个来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有几件若有若无的针对太子,连绛仙这等贱婢都敢用巫蛊诅咒太子,姐夫送进来的野果是个意外,也引来许多麻烦,太子眼看大了,朕不能长久的护着他,他早晚要住到东宫,身边只有那些宫女太监了。”

    周蕴静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朕想找一个万全之策。”

    所谓的万全之策,不过是精心挑选服侍的太监,好生照应太子罢了,人都是会变的,此时看着勤谨,焉知以后不会祸乱朝堂,本朝高祖皇帝抑制宦官专权,到了太宗那里,太监就开始干扰朝政了,后来的僖宗更是给了太监莫大的权利。

    先皇是个明君,不肯倚重了太监,身边的贺公公算好的了。

    “刘海是先皇赏赐给朕的,皇太后也看着他好,哪知道刘海不干净呢,和教养嬷嬷有私情不说,还敢假传口谕暗害太子,绛仙的五鬼也是他带进宫里的,不知他还做过什么呢。”

    周蕴抬头笑了笑,“朕发现的早,不肯重用他了,这才没酿成大祸,太子还小,若他身边的人包藏祸心,他如何能发现了,朕离得远,又如何能发现了。”

    “万岁让暗云卫先查查,老臣和颖国公也帮着挑选,务必为太子挑选牢靠的。”

    周蕴一声轻笑,“张顺就是尚父以为的牢靠之人,他果然憨厚,朕当初要是不炸他,他如何肯说他做过的那些事,朕哪里会知道世上还有个雷大总管。”

    李鸣唯老脸紫胀,呐呐无言。

    “尚父还算有些眼力,至少张顺为人不坏。”

    皇帝淡淡一笑,“暗中的势力一直暗藏,太子幼小,不知还有多少明枪暗箭。”

    皇太后听到这里心都紧了,两只手攥在一起,玉沁也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哀家心里没主意,哀家寡居之人,只能送三两个知心的老仆,皇帝政务又多,太子那里还得靠皇后操心,还得依赖忠臣良将辅佐。”

    玉沁一扬眉,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妾会护着青儿的。”

    周蕴看着湘妃帘后朦胧的身影一笑,“皇后熟读史书,你该知道,明皇一日杀三王,三个儿子说杀就杀了,连谋反的证据都没有,世上最有可能害了青儿的就是朕。”

    玉沁愣了一瞬,顾不得太后还在,娇嗔问道,“万岁说的是些什么话?”

    “朕说的都是大实话,你能护着青儿平安长大了,他若是个庸才便罢了,他若是英才,他便是朕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将来要坐朕皇位的人,朕焉能不防备他。”

    玉沁愣愣的听完,心里一痛,“他是你的儿子。”

    “杀了儿子的皇帝还少吗?先皇没杀了二皇子,他早早就死了,圈禁还不如杀了呢。”

    周蕴声音冷淡之极,玉沁几乎想要哭了。

    太后沉声说道,“皇帝说什么疯话,还是当着青儿的面,皇帝该反省了。”

    “朕是反省之后才说了这番话的,朕熟读史书,见惯了争名逐利,尔虞我诈,皇家尤其没有亲情,这些母后比朕清楚,朕这些年不肯再生皇子,也是不想面对骨肉相残。”

    “你、你说的什么疯话,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语气里没有气愤,有的只是浓浓的悲哀,太后何尝不是熟读史书。

    “青儿来的太早了,当他雄心勃勃施展才干的时候,朕还未老去,朕能容忍他多久?”

    太后痛入骨髓,“皇帝都想的这样明白了,皇帝也仔细想想,青儿是你的骨血,是你父皇疼爱的孙儿,他也是你抱过的,你疼爱过得儿子,他是你的嫡长子。”

    “青儿是朕的儿子,他刚生出来的时候,朕心里是别扭着的,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他慢慢的长大了,父皇又病重,父皇让朕带他,朕不能违背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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