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人不是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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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山的山脚下有一座城市，这城市便是大夏天朝第三大的城市——禹都。
清晨的禹都大街上不似想象中的宁静，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庭大开；道路中央更是早早的便有小贩来回走动，开始准备经营一天的生意。
梅梅终究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看着眼前品种繁多的小吃口水不止，待走到一家街边的馄饨摊子处，她便再也迈不动步伐了。
看着梅梅那馋猫一般的样子，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于是我便拉着梅梅坐到了路边的馄饨摊子上，要了两大碗馄饨，还有一份小煎包。
因为现在时辰还早，馄饨摊子本就不大，三张大圆桌子，连上我俩，堪堪坐了四个人。
卖馄饨的大嫂闲下手来，便坐在了我和梅梅的身边。
“两位姑娘是第一次来禹都吧？”
梅梅小口咬着馄饨，抿着嘴点了点头。
“一看两位姑娘就是第一次来禹都。”
我含着馄饨，挑着眉扭过头来盯着大嫂看，想要从她自信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馄饨大嫂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哈哈大笑着：
“因为但凡是来过禹都的人，都会来我家铺子里吃碗馄饨的！我没见过二位姑娘，想必二位自然是第一次到禹都了！以前我家那口子还活着的时候，一天要是不吃一顿我做的馄饨，定然是要跟我闹上一番的，哈哈！”
这大嫂还真是健谈，不过她家的馄饨的确不错。我没说什么，只是拿着小勺，低着头细细的品味着。倒是梅梅，认真的扭着头，听着大嫂的故事。
卖馄饨的大嫂，说着说着，便谈起前些年东边镇子发生的那场特别严重的瘟疫了，当年，他的丈夫和儿子便是为了选购一些价格比较实惠的面粉，去了那镇子里买面，才再也没能回来。
说着说着，馄饨大嫂便悄悄拭了拭眼角滑出的泪水。
“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据老李家在衙门里当衙役的小儿子说，因为瘟疫，东边镇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即使有侥幸未曾患上瘟疫的人，也因为官府怕他们四处走动，将瘟疫引向别处，便把他们困在镇子里不许进出，许多人没被瘟疫害死，反而被活活饿死了。”
大嫂说到动情处，哽咽着擦着自己的晶莹，而一旁的梅梅许是被那大嫂坎坷的经历勾起了自己伤心的回忆，亦难过的落下泪来。
“大嫂，这样说来，你家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么？”
“是——”突然，尚未说完话的馄饨大嫂大声惊呼一声：“啊！小姑娘，你，你的眼睛里怎么落下珍珠来了？”
本来低头吃着煎包的我，顿时心头一颤，一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充斥在我的心头，不待我细细想来，果然立马便出事了。
邻桌的那两个人，本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早已盯上我和梅梅这两个俏丽的小姑娘。刚刚一听到卖馄饨大嫂的惊呼，急忙抬起头来，将贪婪的目光对准了我和梅梅。
我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子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拉着尚且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梅梅，就往城门跑去。
那里有着守卫，想来这些歹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却不想，我实在是太高估人类对于贪婪欲望的执着了……
第十一章 冷漠人心困险境
更新时间2013…10…11 14：13：18 字数：2649
长日来未曾好好修炼法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方便召唤仙云。两个如同深闺小姐一般的姑娘再如何努力的奔跑，也架不住道路两旁那冷漠的人心和身后紧追不舍的贪婪的欲望。
我和梅梅尚且未能跑到城门口，便被身后的两人追了上来。
梅梅本就是鲛人之子，体能自然比我好上许多。就在那二人即将把我追上的时候，梅梅突然扭过身来，一把将我推向了一旁的小巷里。
这小巷里摆放着许多百姓们平日使用的杂物，十分杂乱。
将我推入小巷后；梅梅却因刚刚的一停顿，被那二人抓着了。
平素里，梅梅待我如同亲姐妹一般爱护着，现在又是为了我而被抓着的，虽我应该珍惜梅梅用自己为我换来的逃跑时间，但我如何能弃自己的好姐妹不顾而独自逃命？
我小心的躲在巷子里的杂物堆下，默默地注视着梅梅愤怒的容颜，看着那二人携着猥琐的笑，解开自己的腰带，将梅梅的手脚绑在了一起，倒扛在自己的肩头。
梅梅的嘴里被塞了一角衣物，让她除了呜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此刻，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往日里不多学些仙法，导致在这种时候，竟不能护我二人周全。
那二人绑完梅梅后，向小巷里望了一眼，看了看这杂乱的景象和不知通向何处的曲折小路，低声骂咧了两句，便离开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一个驻下足来伸张正义，也没有一个跑去报官，仿佛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路边的商铺门庭大开。
民风尚且如此，官宦何能依靠？
我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从杂物堆中慢慢站起身来，顺着那两个贼人离开的方向，一直随着他们走到了一家客栈的客房门口。
我伏在那客房的门窗外，听到了里面骂骂咧咧的嘻笑声和一声声女子的轻啼。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梅梅到底怎么样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充斥着我的心头。就在这个时候，店小二的一句话，却让我掉入了不可补救的深渊……
“客官，这屋子已经有人了，您是要住店吗？”
我来不及回答，也来不及躲闪，便被门内的人拽入了屋内。
他们将我摔在床上，猛烈的撞击，让我异常疼痛。这时候，我才看清屋里的情况。
梅梅的双手被绑在桌子上，另一个歹人不住的抽打着她的脸，逼着她哭泣，想要夺得梅梅眼眶里滑落的珍珠。
梅梅的脸已经被拍打的肿了起来，她小声的哭泣着。看到我被扔到床上后，梅梅睁着那双红肿的眼睛难过的看着我，想是她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赶紧离开，却还要回来。
“小婊子，刚才被你跑了，却不想现在你倒是自己回来了？”
刚刚将我从门口拽了进来扔到床上的那名男子横着凶目，大嗓门的冲我吼到。
那男子长的十分魁梧，最显眼的莫过于他脸上自鬓角延伸到下颚的刀疤，怪不得刚刚能轻而易举的将梅梅扛在肩上，又将我重重的摔在床上。
而一旁抽打梅梅的歹人就有些瘦小了，可即使瘦小，从他那一双露着精光的鼠目以及张狂的架势也不难看出，这二人中，还是这老鼠眼的地位要高上一些。
“老二，你来抽这个会掉珍珠的臭婊子，我抽的力气不大，她不愿意哭。”那老鼠眼用力拍了拍梅梅的脸，缓缓地站起身来，“至于我，嘿嘿，这小婊子倒是长的挺清秀的，自从上个月来东奔西走的，老子都好久没开过荤了。”
说完，那老鼠眼便急急忙忙的脱着衣服，向我走来。
听到这些，梅梅是又急又气，泪珠子更是没完没了的落了下来，这下可算是乐坏那刀疤脸了：
“大哥大哥，这婊子哭了哭了啊，真的是珍珠！好多的珍珠啊！”
“嘿！小婊子还是蛮讲义气的么？刚才抽了你半天，才掉了三四颗眼泪珠子，现在看到你朋友要‘享受’了，倒是着急的哭了？嘿嘿，老二，你也别抽她了，珍珠咱们一会再捡也不迟，来跟哥先乐呵一会吧，嘿嘿嘿！”
那刀疤脸拍了梅梅一巴掌，高兴地大步走了过来。
怒极反笑，这时候，我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我淡淡的瞥了那二人一眼，手指轻轻的摩搓着右手手腕上的红绳。
许是那红绳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愤怒，竟然微微颤动着。
当年天帝初定天下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对人间子民的疼爱，特与大夏天朝第一任君王订下盟约：仙器均不可对人造成伤害。
我不知这红绳是不是仙器，可胥璟上仙说这原是他一位仙友的旧物。想必是仙器的可能性极大。因此，那红绳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愤怒时，却只是微微的颤动着，而不是冲出我的身侧，将这两个欲图伤害我的歹徒拿下。
那二人见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却没有反抗，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猖狂了。刀疤脸心急的将爪子伸到了我的胸前，想要将我的衣物剥去。
梅梅看到这哭的越发厉害了，红肿的眼睛，嘶哑的喉咙，无一不在透露着她的无能为力和愤怒。
我安静的看着他们，任由刀疤脸将我的外衣撕开，露出了里边淡粉色的一偶肚兜。男人强悍的力气将我压的无法动弹。
不甘、屈辱、愤怒，这些痛苦的情绪在我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
我没有勇气去看哭肿了眼睛，碰破了额头，挣扎着想来救我的梅梅，我也没有勇气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若是失了贞洁，可否还有郎君愿意收留。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没有谁能救得了我，也没有谁会永远保护我。
我的思绪开始远离自己，任由刀疤脸满嘴腥臭的在我的脸上晃荡，任由老鼠眼挑逗着我的大腿深处，褪下了我最后的衣物。
就在老鼠眼离开我的身子，急急忙忙的脱掉自己的亵裤时，淡黄色的光芒从我的眼中慢慢散出，那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埋在我胸口的刀疤脸突然一颤，错过头，倒在了床榻的一旁。
仙器沾了人血，便不再是仙器。
我拢了拢被撕扯开的衣衫，将刚刚从梅梅身上隔空取来的，胥璟上仙赠与的小刀从刀疤脸的胸口抽出。
那污浊的血，辱了这神圣的刀，既然如此，便统统一起为它的圣洁陪葬吧！
我眼中的淡黄色越来越浓，血顺着我手中的刀尖缓缓滴落。
老鼠眼瞪大了双眼，惊悚的望着我，提着裤子不住的向后退去。
我缓缓地向他走去，看着他惊恐的双眼，竟觉得万分恶心，轻轻地一挥手，面前的人顺着刀尖，裂成了两半。
上古仙人有言：用仙器的圣洁祭奠了的灵魂，永世坠入修罗地狱，受极刑之苦……
微微一笑，我扭头看向梅梅，正欲同她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我便再次失去了知觉。
第十二章 七日之噬上仙烦
更新时间2013…10…12 21：47：38 字数：2395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诧然发现自己躺在了胥璟上仙的床塌中。梅梅顶着两个肿的如同杏核一样的眼睛趴在我的身侧。
我缓缓地坐起身来，不远处的卧榻上，胥璟上仙微瞌着眼，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藏青色，像是许久未能好好休息一般，憔悴极了。
我已经极其小心翼翼了，可微微的移动，依旧将梅梅扰醒。
梅梅先是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待到睡意稍稍有些减缓后才突然间发现了已经坐起身子的我。
“子兮，子兮你终于醒了？”
梅梅的惊呼将不远处的胥璟上仙吵醒，胥璟上仙猛地睁开了微瞌着的柳叶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坐起身来，胥璟上仙的眼里露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神情，像是自责，又像是疼惜。
“你醒了便好，我先出去了，让梅梅好好陪陪你吧。”
胥璟上仙说完这句话后，不待我回答，便起身走了出去，我不知道胥璟上仙是怎么了，却总觉得今日的他和往日不甚相同，既没有半眯着狭长柳叶眸时的不羁，也没有初日温泉池畔相见时的仙姿卓越，反而像是有心事般，安静的让人心疼。
望着上仙离去时的背影，不经意间，我看到了他雪白衣袖上有一滴暗红色的污渍。像一朵红梅在银装素裹的雪日里绽放。可惜，他的衣袖不是雪地，而那污渍更不是红梅。我眯了眯眼，只有风干了两三日的血渍才会是那样的情形。
“梅梅，我昏睡了几日？咱们是如何回来的？”
我刚刚问完，梅梅便忍不住掉下珍珠眼泪来：
“子兮，那一日你突然晕厥，我可真是吓坏了，可是我的手被那两个贼人死死的绑在桌子上，双脚的绳子亦死活解不开，想大声呼喊别人来救救你，却又怕被看到这屋里死了人惊动了官府，看着你晕厥的倒在地上，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在我急的快要疯掉的时候，你手腕上的捆仙绳突然飞了出去，过了没一会胥璟上仙就来了。”
说着说着，梅梅哽咽的愈发厉害了，没办法我只好抬起胳膊将她眼中落下的珍珠捡了起来，装到了自己衣服的隔兜里。
“梅梅，你若是再哭，我便把这些珍珠攒起来，然后开个铺子，专门卖珍珠首饰。”
梅梅看着我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她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刚刚因为回忆起那日发生的事情后，变得沉重的心情稍稍好了起来。
“坏子兮，你还逗我，你不知道那日到底有多凶险。胥璟上仙到了之后，看着你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样子，一怒之下，连绑着我的桌子，都被胥璟上仙瞬间散发出来的怒气给震碎了。”
梅梅用手帕擦了擦泪珠滚过后，留下的泪痕，狠狠的瞪着我。
“你个没良心的，一醒来便让上仙出去了，你可知自从上仙把你抱了回来，便守在你的身边七天七夜没有合眼，刚刚实在是太累了，才堪堪闭了闭眼。”
我心中微微有些震撼，且不说有少许洁癖的胥璟上仙是怎么将衣衫不整、满身血渍的我抱回来的，就光是守在我的身边七天七夜未曾合眼，便足以让我感动到痛哭流涕了。
虽说刚刚是胥璟上仙自己提出要出去的，但冲着上仙的这份情谊，我此刻也不该跟梅梅争论到底是不是我将上仙撵走的。。。。。
掀开身上的薄被，我绕过一旁的梅梅，穿上了自己银白色的绣花鞋，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梅梅拉住我的衣袖，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刚刚醒来的我四处溜达，没办法，我只得用力的揉了揉梅梅的秀发，趁她发狂时，一个闪身向外疾步行去。
摘仙庭院本就极小，西南墙角的菊花丛前并无胥璟上仙的身影，我便向东厢房的书房走去。
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内并无声响，我还以为胥璟上仙又在专心绘画，顾不得分神唤我进来，我只得轻轻推开了东厢房的房门。
屋内，空空如也，并无上仙。
我实是想不通胥璟上仙为什么不在西厢房休息，也不在东厢房行风雅之事，更不像往常一样对着西南墙角的菊花丛露出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而是继续大门不关的，赤裸着身子泡在正屋里的温泉池中暗自神伤。
胥璟上仙斜着柳叶眸看着温泉池畔的我，自嘲的笑了一声，对我说道：
“子兮，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救不了你。”
我和胥璟上仙实是相识甚短，自我二人初识到现在，仅仅不过一月有余，我不知上仙为何要同我说一句‘这么多年’，可上仙那自嘲的一笑，还是稍稍触动了我内心那一根小小的心弦。
“上仙不必自责，这次若不是我非要拉着梅梅下山游玩，也不会被贼人所盯，现如今还得多亏了上仙的仙器，若不是上仙赠与了梅梅一把仙刀，我也不会在那等危难的时刻得以自保。”
胥璟上仙微微眯上双眼，没有同我再说些什么，只是他眼底的那丝落寞，深深地感动了我。
“子兮，那仙器是你自己召唤到手中的，而那两个歹人，也是你自己亲手杀掉的，你不必跟我掩饰些什么，你这七日来的昏迷，便是因为你那日突然使用了不该使用的能力，而得到的反噬。你是极聪明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说，需得你自己慢慢去发现，可是那种能力，却不能再次用以自保了。你再好好休息一日，自明日起，我便开始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