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在天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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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当刘丹的手已经钳住皮夹，边往回抽，边心中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那个熟睡的男子本紧闭的双眼中，睁开了一只左眼。那只带着笑意的眼睛还调皮的在刘丹面前眨了眨，似乎像和老朋友一样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嘴角又冲着刘丹微微一笑。同时，一直藏在裤兜里的右手如同闪电一样挥出，带着一抹银光在刘丹面前一闪而过。转眼间，刘丹钳着皮夹的右手腕上被一副亮晶晶的手拷给锁住了。
“不好！”刘丹的脑子在那男子眼睛睁开的时候先是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心中大吼一声，就准备拔腿逃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他只觉得手腕先是一下冰凉，然后耳中就听到了手栲的锁声，接着一股大力顺着栲住的手腕上传来，扭曲的力量让他的身子顿时侧了过去，再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本在另一边的左手又不由自住的绕到了后背。又是一声“咔嚓”，刘丹眨眼功夫就被那男子半跪的按在地上，双手反拷在背后。不仅如此，刘丹的头发还被对方揪着，死命的向后拽着，痛得他眼泪飞溅、嗓子里直抽冷气，张大着嘴，喉咙里发出如同死狗挣扎一样的“呜呜”声，脑袋拼命的向后仰着，试图借此以减轻一些疼痛。
“一号、一号！我是三号！我是三号！任务完成，鱼已落网、鱼已落网！”正在刘丹已经知道自己失手被擒，心中充满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这么一阵声音，听对话的口气，就像他曾经在老家张家集看的打仗电影里的电报呼叫一样。到这份上来，刘丹用屁股考虑都知道抓住自己的肯定是警察，而那个警察正在用着对话机呼叫着支援呢。
“完了！全完了！我咋就这么倒霉啊！”刘丹脑子里嗡嗡一片，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转悠着。现在的他，心中又恨又悔，恨的是这个警察如此卑鄙无耻，居然化妆下套子引自己上勾，悔的是自己没能听星仔的话，硬要今天出来摸扣死倒，导致栽了个大跟头。
“如果出门前听星仔的话就好了，如果今天安心在屋里练手法的话，也不会落这么个下场啊！”刘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不是双手背栲着，脑袋又被警察用手拽着的话，他简直就想拿拳头砸自己的脑袋了。
想到星仔，刘丹的心中一紧。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手，而为自己搭架子的星仔现在怎样了。是和自己一样被擒住了呢？还是顺利脱身了？心急之间，他试图用目光去找寻星仔的身影，可惜的是，因为他现在的脑袋被拽得朝天后仰，任凭他努力用眼睛向下看，也只能瞧见候车室的天花板，而丝毫看不清周围的变化。
第十八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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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抓个小偷而已，都围在这里开什么？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妨碍执行公务！”伴随着几个男子严厉的训斥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几个警察来到了刘丹身边。
“康队，就是这小贼，人赃俱获，当场给我抓了个着！”在候车室里扳猪吃虎，引诱刘丹上勾，并现在拽着他的头发，再用膝盖顶着他后腰的那个警察在刘丹身后，笑着和走来的人打着招呼，并得意洋洋的表着自己的功劳。
“妈的！叫唤什么？给我老实点！”那警察又冲着刘丹骂了一句，然后脚上再一发力，重重地用膝盖敲了一下因为已经快耐不住剧烈的疼痛，而发出轻轻咽呜声的刘丹。
“让我看看，这些天候车室老是出事，原来就这小子下的手？”仰天的刘丹突然看见一个顶着大盖帽的警察凑了过来，先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眼已经涕泪横流的刘丹，铁板一块的脸庞，露出了一丝不屑一顾的表情，然后再向后一挥手，冷冷地说了一句：“把他带回去！”
立刻，从铁板脸警察身后马上就涌来二个警察，一左一右，和抓住刘丹的那个警察一起，三个人一起把弱小的刘丹紧紧抓住，押着他向外拖去。
跌跌撞撞，在警察押往候车室外路上的刘丹，终于能够站直了身子。第一时间，他就向四周看去。只见原本各顾各的旅客现在却全拥挤在周围，并带着好奇、兴奋、奇怪、诧异等各种不同类型的表情向自己指指点点的，嘴里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令得年幼的刘丹脸上一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做贼不可耻，但失手被抓简直是太丢人了！”刘丹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想的。
“星仔！是星仔！”刘丹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星仔，只见星仔正远远的站在一旁，神情焦急的望着他，眼中满是对刘丹而流露出来的焦虑和担心。
“星仔！你是对的，我错了！错了！可惜啊，我明白的太晚了！”刘丹边走边看着人群中的星仔，用目光和星仔交流着，似乎想把自己现在的想法传达给对方，以表示今天出门前自己没能听进他的话而道歉。
可惜，他们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因为怕旅客看热闹而引出事来，再加上对犯罪嫌疑人的保护措施，一个警察在铁板脸的示意下拿来了个大纸袋。顿时，刘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上就给套了个大纸袋，然后被警察押着离开了候车室。
“谁让坐的？蹲下！”拿掉头上的纸袋后，一片耀眼照射过来的白光刺得刘丹连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反差，这才发觉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房子内。房子不大，设施也很简单，面前只有一张长桌，桌后面端坐着三个警察，桌上的一盏强光灯亮着，光芒直直的照在他的脸上。而自己站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椅子摆在自己身边，刘丹看着那把椅子，正想往上坐去的时候，对面右手边第一个警察突然的一拍桌子，冲着刘丹大吼了一声。
那个警察吼得特别大声，加上拍桌子的声音又特别的响亮，让本就心神不安的刘丹打了个激灵，背着牢牢拷住的双手，先是怨恨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缓缓蹲了下来。
“小杨，去把他的手拷换开。”坐在桌中间的警察就是那个铁板脸康队，先瞧了一眼蹲在地上，因为双手后拷而觉得不舒服正皱着眉头的刘丹。抓起面前的一包烟来，取出一根点上后，深深抽了一口烟，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再对刚才对着刘丹大吼的警察淡淡地吩咐道。
姓杨的警察站了起来，走到刘丹背后，掏出钥匙帮刘丹打开了手栲。不过，他并没有把手拷收回去，而是解开其中一个手后，再把半个拷子顺势扣在了那把椅子腿上，离开的时候，还用脚踢了刘丹身子一下，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小贼！老实一点！敢乱动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刘丹实实在在的受了这一脚，忍耐着闷声不吭，只用怨毒的眼光看了一眼走回座位的姓杨警察，然后用解开的右手，去抚摸着左手腕被拷出来的血痕。这时候，才发觉拷子连接的那把椅子是铁做的，而且四条椅子腿和地板连成了一体，严严实实的焊接在了一起。
“姓名。”铁板脸康队边上的另一个带眼镜的警察这时候开口了，他拿着一支笔，面前摆了张纸，语气冷冰冰的向刘丹问道。
“刘……刘丹。”刘丹蹲在地上，微微抬起脑袋望了望问话的警察一眼，轻声的答道。
“大声点！你哑巴啊！”姓杨的警察似乎火气特别的大，又一拍桌子，冲着刘丹大吼了一声。
“刘丹！”刘丹委屈的提高了点声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什么刘？什么丹？”问话的警察用着公式化的语气，不缓不急的问道。
“文刀刘，丹阳的丹。”刘丹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和一般的乡下小子不同，顺着警察的问话回答着。
“籍贯？”那警察提笔记录着，接着继续问道。
“XX省，X市，张家集、刘家村。”
“年龄？”
“十四。”刘丹答道。
“十四？”似乎刘丹的回答让他们感到非常吃惊，问话的警察居然顿时停下了在记录的笔，并带着疑问的口气，重复的又问了一句。同时还和铁板脸康队及姓杨警察相互望了一眼。而铁板脸康队也愣了一下，眼中明显流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把面前的强光灯向刘丹的位置调整了下角度，然后探过头去，仔细打量起刘丹的容貌来。
“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属什么的？”铁板脸康队盯着刘丹的脸看了半天，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一九八二年X月XX日，属狗的。”刘丹因为灯光的原因，根本就看不清楚对面人的表情，听铁板脸这么问，他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道。
铁板脸康队沉默了一下，没再问什么。只独自默默地抽着烟，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左右坐着的那两个警察也没说什么，只看着刘丹，并等待着自己的上司发话。
“小杨，你去把他的拷子解开，让他坐凳子上去。”铁板脸康队把快抽完的烟屁股掐灭在面前的烟缸里，微微叹了口气后，向杨姓警察吩咐道。
“康队？这……。”杨姓警察站了起来，却没马上向蹲在地上的刘丹走去，而是犹豫的向自己领导问了一句。
“去吧。”铁板脸康队出乎意料的语气里没了那种冷冰冰的味道，平淡的这么说了一句。
很快的，刘丹的手拷就给解开了，而蹲在地上的他也坐到了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不过，虽然现在的处境比刚才略微有些改观，但明白自己身处何方的刘丹丝毫不敢大意，半个屁股小心翼翼的坐着，低着脑袋，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小孩，你说你十四岁，有什么身份证明没有？”这次，不是其它警察问话，而是铁板脸康队亲自提问，而且语气也比前面温和了很多。
“俺…俺没！”刘丹用着家乡话回答着，他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不明白这个本来铁板一块，冷冰冰的康队怎么会突然换了种语气和他说话，但下意识的似乎觉得也许自己有那些地方让他们有所顾虑，或许是自己的年龄，也或许是自己的出身等，反正不管怎么样，让身处绝望边境的刘丹察觉到了自己脱身的一线希望。
“那怎么能够证明你今年才十四岁呢？”铁板脸康队并没因为刘丹拿不出证明而生气，因为他通过刚才的观察，已经看清楚了刘丹的面孔。多年的警察工作，让他在刘丹脸上看到了那种和他身材不符的少年的稚气及悔恨的表情。
“俺……俺……。”刘丹已经可以七八分的肯定了，自己的年龄一定是个重要的关键，如果能够证明自己的确只有十四岁的话，或许马上就给从这里给放出去。可是，刘丹又拿什么来证明自己说的话呢？他绞尽脑汁想着，试图想找出一件东西来证明自己没有撒慌。
第十九章 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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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俺这里有一张纸可以证明！”灵光一闪，刘丹突然的想起，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去年学校考试后的试卷。这张试卷上写有自己的名字和班级，因为考试纸比较厚实，所以，他离家的时候一直带着，用它来包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而塞在衣服口袋里。而正好，今天自己穿的这件衣服就是来G市穿的那件，那张纸依旧才在自己兜里呢。想到这里，刘丹大喜过望，连忙伸手向兜里摸去，找了半天才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那团纸给翻了出来。
果然，当铁板脸康队和身边的两个警察轮流看完了那张试卷后，神态都平和了许多，就连刚才冲着刘丹大呼小喝的杨姓警察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下来。
“刘丹！你把偷窃经过交代一下。”铁板脸康队把试卷叠好，平整的放在桌上，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对着刘丹说道。
接下来，刘丹半真半假的把偷窃经过述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被警察抓住为止，铁板脸康队挥手让刘丹停了下来。接着，他破天荒的用着温柔的口气，问了刘丹到G市的日子，并试探性的询问着刘丹为什么要偷钱的原因。
也许是铁板脸康队问话的技巧特别的好，句句都问在刘丹的心头。也许是刘丹述说自己来到G市第一天的情景，让自己回想到了当天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并被失窃而走投无路的苦处。打开话匣子的刘丹，说着说着，伤心的哭了起来，特别是讲述到自己因为被偷，在火车站广场流离失所，忍饥挨饿的时候，刘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嚎啕痛哭了起来。
“孩子，来！擦擦眼泪。”掩面痛哭的刘丹，突然察觉到身边有人碰了碰他，他一眼望去，发现铁板脸康队脸色凝重的站在他身边，手中拿着一张纸巾，轻声的对他说着话。
“谢谢大叔。”刘丹诚惶诚恐地接过纸巾，抹了抹眼泪，向他道谢着。
“那你又怎么会去候车室偷旅客钱的呢？你自己钱给人偷了后，这些天又是怎么过的呢？”铁板脸康队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站在刘丹的身边，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依旧低声抽泣的刘丹，现在的小脑瓜子里飞快的转着，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让他有些顾虑。说真话肯定不行，这样一来自己肯定在警察手中没好果子吃，这个道理刘丹虽然年幼，但他还是明白的。可是，说谎话也不行，别看现在铁板脸说话和气，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脸，如果给他察觉到自己胡说八道的话，保证也饶不了自己。
终于，刘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猛地一下，冲着铁板脸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还用双手紧抱着他的腿，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是如何因为饿得不行而偷拿了三张煎饼，后来被东哥抓到，借此作为要挟而拉自己入伙的经过。
这一番话中有真有假，真真假假的，刘丹把所有的责任一骨脑地全推给了东哥，并把东哥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告诉铁板脸康队，自己是如何反抗东哥的威胁，但又如何屈服他的淫威之下等等。反正，就一句话，坏事全是东哥指示的，而自己只不过是误入歧途的无辜少年而已，如果不偷的话，回去的下场是异常的悲惨。
刘丹的确是个表演天才，而且，这次表演甚至要比在老家拿假冒的信去欺骗父母，而借此让他们答应自己来G市更为逼真。边哭、边述说经过的刘丹，讲得是有证有据，声声泪下。字字血泪的讲述，使得面前的铁板脸康队都不禁为他的遭遇动容了，更别提杨姓警察和前面问话做笔录的那个警察了，早就面孔上挂着对“给恶人逼迫而走上歧路”的刘丹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同情，甚至那个问话做笔录的警察，还摘下了眼镜，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红着眼圈，长长地叹了口气。
铁板脸康队默默的听完刘丹的哭诉，把他搀扶起来后，又仔细地问了些细节的问题。毕竟他是老行家，虽然刘丹年幼，但他还是很小心的，反复的又确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以免被刘丹蒙混过去。可他那里知道，刘丹的话里大多数全是真实的，只不过有些地方稍微变动了一点而已。再说，东哥发火抽自己耳瓜子的样子早就让刘丹记忆深刻了，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