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1941-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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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这样可不像我之前认识的女诸葛啊？”有人说伤心至极的女人在哭泣的时候也是最能打动人的时候，看到黑婉玉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金羽的心登时软了下来。
“爹病了好几天了，自从那个孙二狗带来一块和田玉要我爹帮他雕成成品，说是送给河野余次那个老鬼子当做生日礼物。爹原本拒绝了，可最后那可恶的狗汉奸竟然以哥哥的性命相要挟，爹只好无奈答应了。等到雕刻完成之后，就累得一病不起直到今日。”
黑婉玉屈指拭去眼角的泪水，泪眼朦胧地望着金羽，那一脸的无助任谁看到都心生怜悯：“金羽，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苦么？当日我选择留下来是舍不得留下爹一个人留在林州，我劝他离开，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抛下祖先留下的产业。所以当我决定留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你，等你来帮我！所幸我终于等到你了！”
“唉！你真的太傻了！要是我来不了呢？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杂碎么？”被人依赖的感觉让金羽顿时整个人都软化下来，说话的语气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已经变得太过温柔了。
黑婉玉破涕为笑，娇嫩红唇竟然可爱滴嘟起，语气里带着少许的娇憨之气笑道：“怎么会啦！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再说，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么？就是死，孙二狗也别想碰我一根汗毛！”
金羽不知再说些什么。这个外柔内刚聪颖过人的黑婉玉竟然把所有的期望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要是自己真的有事赶不到的话，要是张小花没有带话给自己，要是李正阳没有得到她的一点讯息，唉！这个傻女孩，竟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跟我去看看爹吧！他老人家肯定也非常想见你，好么？”黑婉玉看到金羽一脸忧虑温情之色，许久未见的笑颜又重新浮上脸颊。那根金羽说话的口气那里还像原先那么平淡镇定，不知不觉间，已经转换成为恋人之间的浓情软语。
金羽点点头，跟着黑婉玉就向后堂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金羽忽然停下脚步，脸色有些尴尬地低声说道：“我们这么进去不妥吧？要是你父亲看到我们两个人这样……，我怕，怕他老人家受不了。”
黑婉玉清澈如一弯清潭的双眸写满了疑惑，一脸不解地看着赤红着脸颊低头的金羽。当她的视线顺着金羽的视线下移时，这才发现，从进门到现在，两人的手竟然一直就那么紧紧地握在一起，还没有分开！
“讨厌你！干嘛不早点说！”黑婉玉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一把甩开金羽的手，羞不可昂地转过了身子。
金羽郁闷地抓抓脑袋，心说这能怨我么？不是你一直攥着我的手我敢么我？
看看身上的衣服，金羽索性也脱了下来，在旁边找了个火盆就丢了进去一根火柴点燃，任其化为灰烬。
问道纤维烧焦的味道，黑婉玉这才转过身子，一看火盆里烧的东西，在看看金羽此时完全没了刚才那身狗皮，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啊？小鬼子的玩意穿着也别扭，再说老是穿着这玩意万一被那个爱国青年给看到了，抽冷子打我一枪，我死的多冤枉啊！”
“看不出你还真的挺细心的，走吧，外面太冷了，外面进屋吧。”黑婉玉笑了笑，她当然看出金羽为什么这么做，如果真的是穿着这身衣服去见父亲，肯定会让父亲大吃一惊，受到惊扰。
走进屋里，那股中药味道险些让金羽呕吐，虽然极力忍住，可肠胃依然翻江倒海难受的要命，真不知黑正明是怎么喝下去这么难闻的中药的。
黑正明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那张以前红润白皙的脸全然换做现在入白纸一般惨白，如果不是鼻息间喷出的白雾，金羽甚至都感觉不到他是不是活着。
金羽不懂的医术也不好多问，只能悄悄地低声问黑婉玉：“你爹他，一直这样么？”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刚才已经云开雾散的黑婉玉不免又愁云满脸，默默地点了点头，随之是一声无奈、悲愤的叹息。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好不容易才睡着，等会我们再进来吧。”很自然地，黑婉玉几乎没有任何做作地就拉住金羽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爹这是什么病？怎么这么厉害？”
当黑婉玉拉着金羽的手走进他她的闺房时，金羽不免有些尴尬，可看到黑婉玉一脸平淡的样子，他也只有随遇而安了。围在小小的火炉旁边，金羽沉思良久，才想出这么一句没有营养话来缓解两人之间这种很莫名其妙的氛围。
黑婉玉黯然摇了摇头。白如玉的小手拿着活钩把火炉的火拨的更加旺了一些之后，那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火红的炉火喃喃说道开口说道：“哪是什么病？全是被孙二狗那个杂碎给气的！大夫说怒火攻心再加上这么多天积劳成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金羽本想安慰黑婉玉几句，可张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讲，只能又低下了头。
“小羽，你能帮我么？”
“什么？”金羽再次抬头却看到黑婉玉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热切地看着自己，让人不忍拒绝。
“帮我杀了孙二狗！”黑婉玉一脸杀机隐现，让人很难相信这么美的女孩竟然也会有如此可怕的表情。
金羽心乱如麻，从加藤有志那里得到的信息要尽快的传给李正阳，不然开春之后河水暴涨，到那时候再做打算已经是悔之晚矣。而为了保护加藤有志的安全，鸿宾酒楼里的老板那个已经背叛国家的汉奸万事利也要尽快除去，以免给自己以后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金羽听到黑婉玉的要求，他不能拒绝！但眼下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来完成她的所托，唯有的就是能找到一个可靠之人替自己给李正阳送信。
“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渣的！奶奶的深仇大恨至今未报，孙二狗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我岂能饶他！不过，黑……”
“叫我玉儿吧。”黑婉玉婉约一笑，一脸柔情似水。
金羽不敢和她对视，可那颗心已经被黑婉玉搅得乱作一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金羽掏出纸烟抽出一根就想点燃，可是当他拿出火柴还未打开时，就对一双白嫩的小手拿了过去，随着轻轻的一声火磷爆燃的声音，点燃的火柴就凑到了他的面前。
“愣着干嘛？快点呀？”那一弯的洁白贝齿，那抹最迷人的笑意，几乎让金羽脑子空洞一片，赶紧凑过去点燃手中香烟，却用力过猛，差点烧到自己。
狠狠地把浓浓的香烟抽进肺里，再缓缓吐出之后，金羽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但是现在不行。你刚才看到我穿的那身衣服了吧？我刚从鬼子军营出来。从其中一个鬼子那里我得到一个关系到不单是林州而且是关联到几十万人性命的一个重要机密！可是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完全出乎我之前的猜想。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把这个机密赶紧送给堂古镇的李正阳。可我暂时根本没有时间。唉！”
黑婉玉想了想，出声道：“要不，我替你去？不过我父亲就没有人照顾了，还得麻烦你。”
“你？不行。”金羽苦笑着摇摇头，开什么玩笑？！即使黑婉玉机智过人，并且凭着密道的确能出得了林州城，可堂古镇离林州县城距离足足六十里，一个女孩家在这种时候出门，谁能确保无虞？
黑婉玉当然也很清楚自己要是出城的话危险要大的很多，因此金羽一拒绝她随之也不在反驳，和金羽一样，看着旺盛的炉火陷入了沉思。
“要不，找刘二毛吧？他那个人虽然有点，嘻嘻，有点缺心眼，不过人还不错的。小羽你知道么，小花爹的后事全是他一手给操办的呢。”
刘二毛？想到那个整天想着想娶张小花当媳妇的傻小子，金羽也不由的笑了。不过金羽有些担心，刘二毛这家伙心眼的确不太够数，万一要是在送信的途中出了纰漏，那可就糟了！再说了，这么机密重要的内容，让刘二毛完全记住估计难度不比让他放弃娶小花的这个想法小，看来，刘二毛也不是最佳人选。
黑婉玉看着金羽不断沉思，知道他担心如果找刘二毛的话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伸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金羽手背上点了点：“笨死你了，你不会写封信交给刘二毛，让他直接给李正阳不就行了？这还用想？”
对呀！金羽恍然大悟，一抬头看着黑婉玉一脸揶揄的娇俏模样，忍不住伸手抓抓自己脑袋，嘿嘿一笑：“是啊，我咋没想到呢？不知怎么回事，一在你面前我好像就变得跟傻子似的，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想不起来了。”
黑婉玉那双能勾人夺魄的双眸再加上那倾城一笑，几乎让金羽沉迷进去，费了好大气力金羽才守住灵台，干咳几声掩饰一下自己，才开口：“玉，玉儿，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就，就走了。等，等事情完了之后我再来看看伯父。我，我走了。”
“我知道，小心点。”黑婉玉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语，站起身默默地看着金羽，“不管怎么样，小心自己。”
金羽点点头，转身就走。他实在不敢看黑婉玉那双眼睛，那双眼神所表达的含义和当初跟陈香秀分开时的神色简直一模一样！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无论多晚，我都等你回来。”
金羽知道黑婉玉对自己的感情已然突破了黑婉玉对自己本质的改变，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陈香秀，对于这份感情，金羽不敢接受。可现在能说什么？人家黑婉玉也并没有表明对自己的态度，总不能直接就对人家说，对不起，我已经有老婆了。一来这也未免把自己太当回事，二是，要是黑婉玉真的承认喜欢上自己的话，可现在碧渊阁这种情势之下，你怎能伤了她的心？
咬咬牙，金羽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在刚走出门口的时刻，金羽就逃也似的展开林州弹腿奇妙的步伐，瞬间就消失在黑婉玉的视线之中……
第137章 妙计偶得
愈发靠近张老实和刘二毛的家，金羽就越发的谨慎起来。张老实所居住的竹竿巷和鬼子司令部所在的位置虽然成为一个死角，以前这里人迹罕至说不上，可也没有现在这么喧嚣。鬼子的巡逻队和三三两两的伪军不断在竹竿巷的巷口晃过，这让金羽不得不倍加小心。
刚转过巷口，金羽耳边就传来阵阵斥骂和不断哀求的求救声，金羽神色一动，随即把身子隐匿在墙角后方，探出头向前望去。
巷子里已经乱作一团，就在离金羽不远处的地方，两个手持步枪的皇协军并肩站在巷子中央，枪上已经上了刺刀，显然这两个狗腿子的目的就是封锁整条巷子，以免有人进出。
金羽放松自己脚步，悄然从墙角处走出，视野开阔之后，这才看清前面的巷子里不知道这群狗腿子在执行什么任务。不到二十个的皇协军此刻正挨家挨户的砸门，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上了点岁数的中年人被一条绳索接连绑住一只手，被几个端着上了刺刀的皇协军死死看守在一起。而那些被砸开院门的人家一旦是男的开门，立马就会被强行**，然后和那些被绑住手的人归拢到一起。
抓壮丁？金羽猛然醒悟。肯定是了，不然这群杂种干嘛只抓壮年男子而一些女人动也不动，肯定是鬼子又要修筑什么大的建筑才让这群混蛋这么干的。
可是，没听说林州县城内鬼子有别的什么动静啊？这个时候即使是为了保住林州的控制权，鬼子想构筑一道新的防线的话时间也未免太早了些吧？这个时候虽然已经马上进去二月份，可土层依然被冻得生冷坚硬，就是鬼子工兵专用的工兵锹一铲下去，也不过时铲出一道白痕，只能够划破浅浅的土层罢了。这个时候即使是构筑防御工事的话也是事倍功半，进程缓慢。难不成，河野余次经过上次一役之后，真的被李正阳的部队打怕了？
“狗日的！俺草你们八辈祖宗！你们全家都是小鬼子的狗，吃小鬼子的屎！还是中国爷们么？！抓俺干嘛？！放开俺！放开！”
糟！
金羽万没想到，就在自己站在巷子口沉思之时片刻的功夫，几个皇协军就已经砸开刘二毛家的院门，并且几乎就在他们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就传来一阵怒骂和交手的声响！
显然那个有点心眼不够头的刘二毛早知道了这群家伙来到竹竿巷是干什么来了，早早的把院门死死顶住，以防自己被抓了壮丁。可即使他再有先见之明，还是让几个皇协军合力把大门撞开了，不消说，刘二毛不想被抓去给鬼子当苦力，那几个皇协军一进院子，双方就起了冲突。
金羽暗叫不妙，他知道刘二毛这家伙是个混人，寻常也是靠着自己一身蛮力饥一顿饱一顿地过日子。脑子不是特别够用，可但凡大事上这家伙却相当的明白。当初他一个远方亲戚也是可怜他，帮刘二毛在王子杰的皇协军中某了个差事，本以为这家伙会感激涕零的，可没成想到了刘二毛的家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二毛一顿棍子打了出去。临了还指着他的那个亲戚大骂：操你祖宗十八代！俺就是饿死也不当汉奸！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从来就没有那些弯弯绕，而且他那一身蛮力真要是和那几个皇协军厮打起来，肯定是对方吃亏。那群杂种平常在林州县城横冲直撞当大爷当惯了，能受得了这个一个憨货的气？弄不好恼羞成怒刘二毛就丢了小命！
想到这儿金羽也顾不得许多，快步就往前冲去，希望能抢在那几个皇协军被激怒前救下刘二毛的命。
两个负责封锁巷子的皇协军听到背后有动静，立马就转过身躯，正好看到一脸煞气的金羽快速向自己这边逼近，这两个家伙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主，随即挺枪就对准了来人。
“站住！你干嘛的？！”
本来金羽已然做好死拼的准备，可他没料到这两个家伙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就在他身体前倾，左臂探取藏匿在小腿处的军刺时就被他们发现了。金羽没练过刀枪不入的神功护体之类的玩意，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他有信心能杀死一个，但面对两支枪同时瞄准自己的时候，他也不敢只身涉险！
“哟！两位老总，您这是干嘛啊？俺可是好人啊，小心您手里的家伙，来来来，抽根烟，抽根烟暖和暖和。”金羽脸色变幻的很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就变得跟一个市侩小人一样一脸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掏出烟卷慢慢地向两个家伙靠拢。
见到金羽这副模样，两个人顿时放松了警惕，一来是现在的林州县城可以说是水泼不进的严防，外面但凡有一点嫌疑的都在进城之时就被抓了起来。现在的林州县城对于这伙杂碎来说，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来就是这么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大人物？一见到金羽变的跟跑堂的小二一样这么会来事，这两个家伙也没忘别处想，放心地接过金羽恭敬地递上来的纸烟，凑着金羽划燃的火柴美美地抽了起来。
见到其中一个家伙那眼睛往自己的烟盒上瞄了一眼，金羽立马会意，恭恭敬敬地把纸烟轻轻地放进那杂种的上衣口袋，哈着腰一脸恭维地笑着说：“小弟出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多少，这烟您讲究着抽，下次再见了两个哥哥肯定不会亏待您的。”
见金羽这么上路，这两个家伙也彻底没了戒备，被金羽塞烟的那个杂碎咧着满嘴大黄牙冲着金羽一笑：“今儿个看你小子还算上道，俺们兄弟就当没看到你，赶紧走吧，走的远远的！不然要是被别的弟兄把你抓了给皇军当壮丁，别说没提醒你啊！快走吧！”
“啊？！”金羽故意做出一副大惊的样子，“不是，没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