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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难为小人 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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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聊了一会儿后,瞧着窗外天色不早了,于光磊当下起身行礼,拜别了卓常峰。 
  秋风依旧吹拂着。夹道的枫红,艳丽得惑人心神。 
  归去的路上他又忆起了白炽予,只是此刻心境却已大异。想到白炽予已逐渐崭露头角,自己也绝不能就那么落后了。当下心意已是坚决,一回到家中,便即关入书房念书去了。 
  ──只是,不晓得当炽予知道他的离去之时,又会作何反应? 
  一旦思及此,于光磊便忍不住一阵叹息。 



第十章 

  离开柳州后,白炽予日夜兼程,飞快的赶回了擎云山庄。 
  来到睽违个把月的山庄前,却是连等仆人通报都不及便直接往自己的「小人居」去了。满心的期待,满心的思念,只为了那个一直陪伴关切自己的人。 
  那个……唯一一个能够化解自己心头的郁结之人。 
  光磊…… 
  此刻惦着的,全是那人温文儒雅的面容。 
  渴望见到他的情绪,此时早已难以压抑。 
  然而,一直没有停歇的脚步,却在那「小人居」三个大字之下停了下来。 
  他的耳力敏锐,此时却未听到居中传来熟悉的吐息之声。旅途中隐约有的不安于此时泛起于心,当下又自迈步,快速奔入了园中屋中。 
  只是,推门而入,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之时,那属于于光磊的痕迹却好似消失了一般。常穿的衣裳、喜爱的书册,这一切全都失去了踪影。八年间那个人一直居住的房间,此刻却干净整齐得如同自己那间数月没住的房间。 
  好象,在透露原先的主人也已离开数月的讯息。 
  此刻白炽予手上正拿着在九江城替于光磊买下的书,却因震惊的情绪而微微颤动。先前还想着看到自己、看到书他会有多么高兴的,现下却…… 
  不但没见着他,而且许多症象,都昭示着于光磊离去的可能。 
  但他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 
  纵使于光磊真有意思离开,也不可能就这么背着自己离开不是?自己是那么信任他的,所以才…… 
  「不对……光磊或许去找了飒哥也不一定……」 
  不愿相信于光磊会就这么离去,白炽予运起轻功一路疾往兄长居处,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推门而入:「飒哥!光磊在不在你这?还是去那儿了?」 
  就像过去寻着于光磊时的话语,声调却已大异,带上了一种不安与惶急。 
  屋中的白飒予早听人说白炽予回来了,现下见他匆忙赶来,显然也是发现了不对。瞧着三弟一反平时的慌张与面上隐约流露的惶急不安,他心下一紧,却仍是不得不向他说出实情:「炽……光磊在你离开的隔天,便出发上京了。」 
  直接了当的话语,明确的事实,使白炽予如遭雷亟。 
  面容瞬间已然是一片惨白,他上前一把抓住兄长衣领,音调难以自己的急切高昂了起来:「不对!飒哥定是弄错了!光磊、光磊怎会突然离开?他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他没有理由连再见都不说就离我而去──」 
  激动质问着的言语,在回想起最后一次的见面时,停了。 
  他忆起了,忆起了那时的于光磊,忆起了他那天的道别。 
  那时于光磊的道别,似乎带着些许的不寻常。 
  而他没有察觉……那,正是别离的讯息。 
  「他怎么会……」 
  声调由之前的激动转为迷惘而至微弱,话说到一半已然再难承接……向来活泼坚强的白炽予此刻已然眼眶微红,声音亦已有了些许哽咽。 
  心头的郁结仍在,仍等着他来平复安慰。然而,那个人……那个从母亲过世之后就一直守着、陪着自己的人,却已离自己而去。 
  是为了追寻他的理想吗?所以就那么的── 
  「炽……」 
  察觉了弟弟滑落的泪水,白飒予一阵不忍,上前抱住了他。 
  白炽予将头靠在兄长怀中,任凭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从启程之后的所有思念与郁闷全都得以忍耐,就是因为期待着能赶快完成任务回来,期待着于光磊一如平时的温柔。然而,压抑的痛苦得以宣泄的此际,却是因他的离去而终于难耐的泪水。 
  「飒哥……光磊为什么要走?他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为什么就那么……离开我、拋下我走了?」 
  再成熟,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白炽予哽咽着发出了疑问,双拳已然紧握。 
  时光好似回到了八年前母亲的过世。只是当初陪着他的于光磊如今却是那个离开的人,再不能温柔的守着他,陪着他。 
  白飒予见他如此伤心,自己心里也难过,却只能拍拍他的背,试着稍微安抚他的情绪。 
  「他不是拋下你……那天我问过光磊,问他如何能就这么离开。但他说他若一直陪着你,只会限制了你的发展。你的天性受他影响太大,也因而无法让你自创的刀法步入完成的路子。他要我告诉你,日后见面时,希望你已完成了那套刀法,成为不输给爹的英雄人物。」 
  「我才不想当什么英雄人物!」 
  「炽予……」 
  「我宁愿永远做个小人,让光磊留下……只要光磊……」 
  「光磊就是因为你如此想法,才下定了决心离开!他希望你能成长啊!他离开,难受的绝对不只你一个。这么多年来光磊对你的照顾与感情你难道不清楚吗?」 
  瞧着弟弟的任性又开始发作,白飒予语气因而带上了几分严肃。然而,白炽予却是一把推开了兄长:「……我就是太君子了,光磊才会离开!」 


语气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激动,神情已然充满愤怒。 
  「炽……」瞧他突然之间又从沮丧变成如此愤怒,白飒予有一瞬间的愕然。 
  只见白炽予像是明白了什么,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了头,用着极为坚定的眼神望向兄长:「没错,我就是不够小人,才会让光磊就那么离开……不过没关系,从此刻起,我就要当个真小人!」 
  言罢,已然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白飒予愕然的瞧着弟弟远去的身影,突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他情绪起伏可以有这么大落差……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振作了吧?虽然方式上错了方向。 
  不过……「算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炽予这辈子想作什么都很容易成功。不过当小人却万万不可能啊……」 
  身为长兄,他自然很清楚白炽予的个性。那样的侠义心肠要当小人,绝对比要一个小人当君子难上百倍。 
  所以说,确实不必担心太多。本来还以为他会沮丧好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振作了。稍微放下心的白飒予这才露出了个缓和的表情,却想起自己方才忘了留下弟弟询问任务进行的详情了。 
  大概他已由探子得知,只是详细的情况还…… 
  「罢了,晚点再去问吧!」 
  当下也只能这么顺其自然了。白飒予苦笑着带上早先被白炽予撞开的门,又自忙别的去了。 
  * * * 
  在捱过比南方冷上许多的冬天后,时序已然入了三月,京中一片春光明媚。殿试前几日才告终,正是满心焦躁等待结果的时刻,于光磊实在定不下心,便往城中的宰相府去了。 
  过来人的卓常峰哪里不知这学生现下的心情?听罢他苦恼的言语,当下只是一笑,泡了杯茶给他:「光磊,你对自个儿没信心吗?」 
  「这……能参加殿试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学生虽对自己有一定的信心,但在这事上却……」 
  「你的才气盛,圣上又是明主,如应试时一切如常,自然没有不录取你的理由。」相对于他的担心,为人师表的卓常峰倒是极有信心。指导于光磊半年,他对于光磊的才华可说是相当清楚。 
  这些日子来于光磊便在卓常峰公务之暇蒙他指导,偶尔也会帮卓常峰处理一些事务。两人有师生之名,不过卓常峰却待他更似亲子。于光磊于京城并无依靠,自然也将这位老师当成了另一个父亲。 
  只是,卓常峰确实没有妻室,而这让于光磊对当时他曾说过的话耿耿于怀。 
  瞧着卓常峰待他如同亲子一般关爱的眼神,忆及自己一直瞒着他的事,于光磊心下不禁一阵愧疚。 
  轻声一叹,道:「老师可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您曾经问过许承的一句话?」 
  「喔?」 
  卓常峰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问题的理由,思索了一阵却是全无概念。 
  见状,于光磊又是一叹:「您那时,是问了碧风楼主的情况。」 
  「原来如此。为师一时失态,没想到你倒记得牢了。」 
  听于光磊提起碧风楼,卓常峰神情间闪过一抹异样,但仍是压抑了下来平声响应。可于光磊却没看露他的神情变化,暗自下定了决心打算将一切全盘脱出。 
  「老师所问的碧风楼主,这个位子两三年前便已交到了东方煜手中。」 
  从没想到竟会由他口中得到答案,这突来的回答让卓常峰浑身一震,面上一阵讶异,想也不想便脱口:「煜儿接下了?莫非是蘅妹出了什么事?」 
  话才刚出便惊觉了自己的失态,卓常峰忙敛了神情。但于光磊却已因此而推知了些什么,又道:「老师莫要担心,东方前辈只是退隐云游了,并没出事。」 
  之前他的猜想应该没错。卓常峰确实和前碧风楼主东方蘅有过某种交集。 
  如此话语让卓常峰明显的松了口气,神情也因而变得尴尬。一阵犹豫之后,终是一声长叹:「唉……果然是蘅妹的性子……我也不瞒你。实则昔年我与蘅妹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煜儿,便是我的亲生儿子。」 
  「原来──」 
  这下诧异的换成于光磊了。怎么样也想不到完全是儒生背景的卓常峰竟然会是碧风楼楼主之父,但又清楚卓常峰绝无可能说谎。想来他之所以会特别注意江湖之事,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恕学生冒昧。老师为何不将妻儿接回府中同住?」 
  「为师又何尝不想?只是蘅妹心不在我身上,更不爱受到拘束,说什么也不想跟着我。我虽有与煜儿相认,但他却不愿改姓卓。他也和蘅妹一样不喜拘束。若强迫他认祖归宗,他会肯的,却是苦了他了。」 
  卓常峰待于光磊如血亲,故将一切苦笑着照实说了出,目光却因想起什么而有些渺远了……「虽然那只是桩露水姻缘,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蘅妹。不娶,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唉!我怎么会同你说起这些?光磊,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你那至交许承似乎对此事不甚了解啊!」 
  「是我一直瞒着您……其实,学生曾在苏州擎云山庄住过九年。」 
  于光磊终于是语带歉意的道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实。「之前为了应殿试,才离开苏州往京里来的。因此,我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少。只是因为不会武功,深怕自己会替山庄的众人惹来麻烦,才一直隐瞒下来。还望老师原谅。」 
  言罢已是一个长揖,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这事他连许承都没说。说与卓常峰,也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与把自己视若亲子的情分。 
  卓常峰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当下微微一笑将他扶起:「你将煜儿的事情告知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加怪于你?这么说来,你也受过九音兄的指导了?」 
  「是。学生在擎云山庄之时,曾受教于莫前辈。」 
  见卓常峰没有加以责怪,于光磊此刻心下方能释然。半年来的隐瞒确实让他相当介怀,直到此时才能得以解脱。 
  却在此时,屋外一阵喧闹声传来。卓常峰猜到了大概,便让于光磊跟着往前廊去了。只见一群官员们正聚集于门前,身后各自跟着几个提着礼品的家仆。 
  「恭喜宰相,足下高徒金榜题名,做了状元郎啦!」 
  不知哪一个官员首先开了口,众人接着便是一阵道喜之声。于光磊此刻方知自己竟然做了榜首当了状元。他本来也只求取个功名,哪想到竟然是进士及第,还做了状元?一时竟是恍如置身梦中,半晌不知该做何反应。 
  卓常峰深知官场风俗。于光磊既然是自己的徒弟,又中了状元,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是以众人比他俩更关心于光磊的情况。当下忙拍了拍于光磊的肩: 
  「光磊,还不快向诸位大人道谢?」 
  「是,学生明白。」 
  于光磊此刻方惊醒过来,忙上前一一拜谢。卓常峰位高权重,来拜会道喜之人竟是络绎不绝。与卓常峰一党的多是亲自登门道喜,即使意见相左之人,也会遣人来道喜。结果于光磊光是应付这群百官,便花了好几个时辰。待到门前终于稍微清静些之时,早已是筋疲力尽。 
  那等交际应酬之事他虽非不懂,却十分不喜。幸好卓常峰当晚也没特别摆什么筵席,只是让人去请了许承过来,留他与许承在宰相府用了晚膳罢了。 
  许承在面对卓常峰时仍是战战兢兢,不过也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光磊,你可曾考虑过想担任什么样的官职?」 
  三杯黄汤下肚后,许承有些微醉的出言问道。 
  这样的问题让于光磊略为怔了一下,随即笑答:「如果可以,我想进入刑部为官。」 
  「喔?你若真入刑部为官,咱俩便能一道啦!」 
  许承听他想入刑部为官,登时大喜,一把搭上他肩头朗声大笑。于光磊给他的酒气熏得有些微晕,却不好扰了他的兴致,只得勉强忍着,脑袋却是越来越不听使唤。 
  朦朦胧胧间,脑海中浮现白炽予的面容……若入了刑部为官,或许能得知一些流影谷的事也不一定。而且,若白炽予出了什么事,他也能…… 
  想着想着,没过多久,于光磊便和许承一起醉倒了。卓常峰看着伏趴在桌上的两人,唇角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招来家仆扶起二人到客房歇了。 
  想到刑部任职吗? 
  心下寻思着,卓常峰已然换上官服,乘夜进宫面圣。 
  * * * 
  「炽!」 
  一大清早,白飒予就匆忙奔往白炽予的小人居去了。手中,还拿着刚由人快马送至的、于光磊的亲笔信函。 
  小人居中,白炽予手上九离红芒乍现,正自琢磨推敲他那套自创的刀法。白飒予受之吸引,当下便伫足观看了起来。待到白炽予收刀,他才上前:「你的功力又精进了。只是这套刀法尚欠火候,于实战上怕是没有多大用途。你可曾请爹指点过?」 
  「自然是有了。但爹要我自己琢磨。刀法既要自创,便需由己心领悟而得。我历练未足,刻下只望能多出几趟任务,磨练磨练自己的江湖经验。」 
  白炽予取过汗巾拭去汗水。没了于光磊的日子他已逐渐开始习惯,只是每每思及,总会有些落寞……「飒哥,你总不会是为了看我练刀才特意来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白飒予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忙将于光磊的信在弟弟面前摊开:「光磊中了殿试头名,当上了状元郎,还蒙授刑部员外郎之职。光磊才气纵横,今日果然有了不小的成就。又有当今宰相作为靠山,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 
  与于光磊感情相当好的他语气极为兴奋。于光磊能有如此成就,他深感与有荣焉。 
  但白炽予却只是一个挑眉:「那又如何?」 
  淡淡的语音,却道尽了心中的不满。对于于光磊的离开他一直是介怀的,纵然对于这个消息他也有过一瞬间的喜悦。 
  将手中的九离再次拔出些许,指尖触上玄黑刀身……比半年前更添狂气的俊美面容映在刀身之上,眉尖却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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