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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妙步生莲-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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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猛打了个冷战,他一把掀开车廉,对着外头的车夫说道,“去尚书右仆射府上!”
  平常说亲,都是各家的主母互相去相看打听,觉得差不多了才让各自的阿爷去商量。
  可是如今豆卢氏负气回了娘家,一切就靠他上了。
  当何家和尚书右仆射家结亲的事窜出来,平城里的勋贵人家只是面上做做样子送来几分贺礼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尚书右仆射出自贺赖氏,是鲜卑大姓之一,何家还算是高攀了。何况定下来的只是幼子。鲜卑人和汉人一样,继承家业和财产的是长子,家中的事和幼子也没太大的关系。幼子新妇在家中也不怎么受到重视。
  何猛为了女儿能够和莫那缕的小儿子能定下来,自己上门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酒,差点没在门口给吐出来,如今事情定下来,豆卢氏从娘家回来了。
  夫妻这么多年,豆卢氏的脾气何猛是知道的,他听到妻子的车来了,自己去接。豆卢氏不用侍女搀扶,自己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丈夫面前,开口即使质问,“惠娘是怎么回事?这么突然间惠娘就和贺赖家的小子定下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何猛不想和妻子在外面说这件事,握住妻子的手腕就往堂上去。
  “别动手动脚的。”豆卢氏一把甩开何猛的手。
  何猛抿了抿唇,没说甚么。到了屋内,让伺候的侍女还有家人全部退下,拉上了门。
  “说吧,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惠娘日后可能有大出息?”豆卢氏说到这个就来火,何猛来这一招,将她原本的打算全部破坏了干净,火烧火燎的跑回来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女儿这么和人定下来了,和宫廷基本上就绝了关系了。
  “你以前老是和惠娘说陛下的好处,惠娘年纪这么大,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如今她对天子起了心思的事都被东宫知晓了,东宫说惠娘的性子正好可以压一压京兆王。”
  “甚?!”听到京兆王三个字,豆卢氏好似屁股下的席子按了刺似的跳起来,“京兆王?!”
  “是啊,京兆王!”何猛提起这个对妻子也有埋怨了,“你好好的和她说那个作甚么?又不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个甚么性子!”
  “那又怎么样?太皇太后也不能将天下的便宜都占了去啊。”说起这个豆卢氏还觉得委屈。
  “可是太皇太后一句话,就能让惠娘一辈子都毁了,而且不是要惠娘的命,要她活受!”何猛说起来捶胸顿足,“不这样,还有哪样?”
  他特意跳过莫那缕的长子和前头几个儿子,单单挑了幼子,就是觉得幼子新妇自家女儿能够担任,而且身上胆子也轻,前头好几个兄长,不管有什么样的事都有人担责,不会落到小夫妻身上来。
  “如今只是定下,也不是马上就成昏,他家里还有儿子还没有成婚呢。”
  等到真的嫁过去恐怕也要一段时间。
  “……”豆卢氏听了何猛的这些话,原本的怒容也一点点的收回去,“难道……惠娘只能这样了?”
  “不这样还能如何?”何猛长叹,抢在太皇太后还没有真的和何家提起这件事之前,将事情定下,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能逼着臣女退婚,“难道你还真的想要惠娘嫁给京兆王?”
  “惠娘是我十月怀胎生的,难道我还把她往火坑里推?”豆卢氏红着眼答道。
  太皇太后平日里不怎么对何家人搭理,可如今一问起来,就让何家人心惊胆战。
  “……罢了。”豆卢氏带着哭音嚷了一句,“也是惠娘没遇上好时候。”
  豆卢氏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见着亲生女儿被京兆王糟蹋。还能怎样呢。
  何惠听到这个消息,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以头抢地,可是一家子人都盯紧了她。生怕她闹出甚么事来,何猛知道自己妻子是一根筋全在皇帝那里,要是让豆卢氏去劝女儿,恐怕没事都要被劝出事情来。
  所以他让来的都是何家的女性长辈,辈分上压得住,女儿不听也得听。
  何惠哭了好几日,不过她才十二岁,嘴上是拼不得那些年长的婶婶们,过了半个月就将人说的直点头,也不哭了。
  也没有人能够天天哭的,小女儿家家的那点小心思还不足够哭上那么多天。嚎啕了几日,就挤不出眼泪了,只觉得困和饿,由着一群婶婶和她说天下男人到处都是,这个不行还有那个。
  小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一耳朵,晕乎乎的倒是安静下来了。
  何猛吊着胆子等太皇太后提起何惠和京兆王的事,可是东宫好似不记得自己提过那回事一样,完全没有后文了。
  何家和贺赖家已经是定好了,想要改变,除非是出了事故,或者是男方被查出什么德行有亏的事,不然就等着礼成了。
  豆卢氏是在家中捶胸顿足了好几回,但这次乖了,知道关起门来自己发火,不去长秋宫中当着何太后的面了。
  豆卢氏哭完了,再不甘心也只好给女儿准备嫁妆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嫁妆上自然是要给女儿准备的丰盛,别让夫家小看了她。
  太皇太后对于何家,不过是逗弄一只猫而已,只不过一句话就看的何家阵脚大乱,她还什么都没做,何家就慌慌张张的开始忙碌了。
  对于何家那些乱糟糟的事,太皇太后没有那么心思去关注,还有别的事等着她来处置。
  她不会日日关注皇帝那双腿夜晚到底往哪个妃子的寝宫跑,不过每过那么几个月还是会把女官召来问一问,翻一翻那些彤史。看着上面一水的萧贵人,高凝华连看都没看到的时候,太皇太后笑了声。
  她还真是后继无人啊。
  高凝华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个生孩子的,生完孩子之后就可以去地下面了。之后皇长子被她收养,侄女坐上皇后位置。不管将来如何,只要皇长子在,侄女们都能顺顺当单的,甚至如今萧家的地位都能传承下去,谁知道三娘竟然这么目光短浅,只晓得看着眼前的宠爱,却不知道为长远打算。
  “请陛下来吧。”太皇太后对身旁的中官道,三娘那里她已经说过了一回,还是这么一副样子,再多说也是无益,不如从皇帝那边下手。
  拓跋演听到太皇太后要见他,放下手里的事赶紧来了。
  他见到太皇太后那一脸的祥和,“大母让儿前来,可是有要事?”
  平常就算有甚么要事,也是把中书省和秘书省尚书省门下省的大臣们积聚在一处,他这个皇帝就在旁边听。
  拓跋演一看太皇太后身旁只有宫人和中官,便知道不会有大事。
  “老妇这次请陛下来,是为了子嗣之事。”太皇太后不想和皇帝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这……”拓跋演有些迟疑。
  太皇太后让拓跋演在一旁的床上坐下,靠着身旁的三足凭几,“老妇最近看了看陛下临幸妃嫔的彤史,都是三娘。”
  “……”拓跋演垂下头来不说话。
  “陛下能够喜欢三娘,那是三娘的福气,老妇作为三娘的姑母,自然也是高兴的。”说着,太皇太后坐正了身子,“可是陛下膝下一直空虚,这可不行。”
  “那么大母的意思是……”拓跋演问道,太皇太后这一关不好过,她立身的根本就是抚养皇储,然后皇储就成为她的持政的根本。
  他还记得当年先帝之事,对太皇太后能又多少母性保持怀疑。拓跋演清楚的明白,太皇太后一旦狠起来,哪怕是从小养在跟前的又如何,她照样会处死。
  当年他不就是差点死在她的手中么?
  “高氏有天命。”太皇太后说起这个面上都带了笑容,那个传说她听过,不管真假如何,只要能生出孩子来,就是真的。
  “……”拓跋演从萧妙音那里也听说过高氏入宫之前找人算命的事,他对这种事多少都是当做笑话看,和宫中优伶滑稽的表演一样。那会萧妙音还拿出汉朝说刘邦亲母和龙相交,王皇后说自己梦日入怀来打趣,他虽然有些担心萧妙音这样不敬鬼神,但心里也不将那些当回事。
  “高氏入宫都几个月了,陛下也到她那里坐坐,万一有身产下长子,老妇也有脸面去地下见诸位先祖。”太皇太后话语已经说的连遮掩都不要了。
  “三娘若是识大体,也应当会体谅陛下。”太皇太后连萧妙音那里都想到了。
  “……”拓跋演对着太皇太后拜伏下来,“诺。”
  这一次,中官是到高凝华的宫中说天子要她前去侍寝之事。
  高凝华地位较低虽然是九嫔,但确实下六嫔的末位,只是比御女和世妇好上那么一点。不必到掖庭那里受那班阉寺的罪。
  皇帝不到她的殿内来,直接召她过去,也是应当的规矩。
  “凝华,太好了!”宫人们送走前来报信的宫人就凑到高凝华面前道。
  谁都知道如今的天子是宣华殿一个人霸占了的,别的妃嫔几乎别想从萧贵人手里抢。如今这天子破例,一下子让许多人都沸腾起来了。
  “是呀。”高凝华喃喃道,她家中那个样子,说是祖上曾经做过官,可是如今没落成那样。家里爷娘读过书倒是大胆,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这千里迢迢进宫,为的就是这个。
  “好好准备,不能出差错。”高凝华想起这还是自己头一回侍寝,若是出了差错就不好了。
  “唯唯。”高凝华若是受宠,那么一宫的人都跟着水涨船高。宣华殿那边的人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主人得宠好处简直简直多的很。
  高凝华沐浴更衣,头发仔仔细细沐浴过,她这些月来常常往宣华殿跑,看萧贵人的穿着打扮。天子这么宠爱萧贵人,自然是喜欢那一款的,她跟着萧贵人学总是没错的。
  等到夜幕落下,外面的天光完全黯淡下来,高凝华准备完毕,为了到时候不失仪,她甚至连夕食都用的少。
  “凝华,那边来人接您了。”中官趋步进来道。
  “我知道了。”高凝华点点头,她昂首挺胸扶正了头上的华钗,这是她步入这座宫廷的第一步,一定不能有半点差错。
  宣华殿里此时是人人屏住呼吸,这是第一次天子不到宣华殿,而是召另外的妃嫔侍寝。萧妙音平常一副霸占皇帝的态度,这会人人都以为她会勃然大怒,连她自己宫里的宫人和中官都小心翼翼的。
  萧妙音晚上用了一些膳食,知道今日夜里拓跋演不来,召了高凝华。她多少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还在这个天用了一大碗的果汁冰,她喜欢吃这些寒凉东西,但是拓跋演老是看着,她除非是在夏季,都难得饱口福,如今拓跋演不在没人管着她,她也干脆由着自己来。
  身边的秦女官和刘琦生怕她会因为此事想不开,干脆自作主张叫来了乐府的讴者和侏儒。
  台上的侏儒动着矮小肥胖的身体,抱住一只球,而后球突然掉到了地上,侏儒去追,他实在是太矮太胖,跑起来的模样滑稽可笑,萧妙音坐在床上看着那侏儒噗嗤笑出声。
  这些侏儒讴者给她表演,要是她从头到尾板着个脸,这些人也会不安的。笑一笑多大的事。
  “嗯,不错。待会给这些人一些赏赐。”萧妙音侧首对刘琦说道。
  “贵人,那讴者嗓子不错,何不听听?”刘钰道。
  “嗯。你帮我点吧。”萧妙音懒懒的道。
  “唯唯。”刘琦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乐府美人的讴歌之声传来,“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萧妙音听到这句,口里的冰酪浆差点喷出来。她曾经和拓跋演吐槽过这首乐府诗,说都和离了,前夫都再娶,再见问前夫新娶的妻子如何就没有多少意思了,反而还给前夫一种旧情为了的错觉。既然断了就断的干干净净呗,拖泥带水多难受。尤其前夫还拿着容貌和织布相比较,可见这男人就不是个甚么好玩意儿。
  拓跋演那会抱住她一句一句的说她狠心,怎么想的都是断干净。她说既然都和离了,可见夫妻是过不下去,既然这样就该找另外合适的,不过也说不定是前妻想要知道后妻不如自己,来获得满足感。
  “要是我呀,要是知道他过的不好,我就开心了。”萧妙音窝在他怀里说道。
  “狠心的女子。”拓跋演吻在她额头上,“若是外头的人知道你将好好的一首汉乐府被歪成那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大笑。
  “……”她这会笑不出来了,新人不如故,女人的幻想罢了,就和男人老觉得前妻找不到好老公一样。
  “嘶……”她小腹一阵抽痛,萧妙音整个人蜷缩起来,手里的银杯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贵人!”刘钰冲上去扶住她的手臂。
  **
  昭阳殿里,高凝华正在耐心等待。
  她到了昭阳殿,天子并没有立刻召见她,而是先让她在偏殿里等着。平城夜里冷的快,偏殿里虽然加了炭火,但是她身上衣裳穿的也不多,不多时就开始觉得冷了。
  她初次入宫,女官们也只是教了她基本的宫礼和宫规,其他的很少涉及。她殿中的那些女官恨不得个个都将正经写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到,这床笫之上的提点就模糊的多。只是说莫要逆着天子,哪怕再难受也得装出一副舒服的模样。
  高凝华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
  “凝华。”中官过来领高凝华过去。
  高凝华站起来,跟着中官出去了。
  到了殿中,高凝华看见拓跋演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看的很入神,连她过来了都没有抬头。
  没有皇帝发话,高凝华也不好上前,只好照着毛奇的指点,在殿中寻了一方卑位站着。
  拓跋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进来的高凝华,他打算今日就这么看一通宵的书。他已经将人召来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可没有应承甚么。要是连床笫之事都被人逼迫,那么这个天子做的也太窝囊了。
  太皇太后送来的那些女子,都是有着她自己的算盘。有了这么一层,哪怕再美,看着也觉得恶心了。
  高凝华站在那里垂着头,她进殿的时候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她垂首等待着,漏壶里头的水滴滴落的声响在殿中格外清晰。
  时间随着漏壶里的水滴一点点过去,天子放下书本,她心一下子提起来,这会应该让她上前服侍了吧?
  “陛下?”毛奇出声问道。每个月会有几日是拓跋演单独就寝,他见着拓跋演放下书卷当他要歇息了。
  他上来就要服侍拓跋演起身。
  “不用。”拓跋演摆摆手,他双眼一合直接就这么枕在隐囊上闭上眼。
  床上宽敞,上面又铺有熊皮躺上去十分的舒适,过了一会拓跋演竟然睡着了。
  毛奇侍立在那里,抬头看了一眼高凝华。
  高凝华察觉到毛奇投来的视线,顿时脸上涨得通红。
  毛奇招呼宫人拿来锦被,盖在拓跋演身上。殿内有炉子,可是谁也不敢保证皇帝不会受凉。
  只是高凝华就只能站在那里,没人搭理了。皇帝这样子,已经是让她难堪至极,她从宣华殿学来的那副打扮是完全没有用上。
  拓跋演这一睡就直接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启明星已经亮了。拓跋演这么多年来何时醒来偶养成了习惯,他睁开眼,正好瞧见那斌的高凝华,高凝华来的时候梳了坠马髻,发髻上两根玉簪,但是那簪子的角度甚至倾斜多少都和萧妙音的习惯一样的。
  “高氏。”他嗓子里还带着初醒后的嘶哑和慵懒。
  高氏就这么呆了一晚上,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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