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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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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夏带着孩子们到达惠山县后衙街,离船上岸。
    恰好这一日又逢细雪,寒风凛冽,一行人悄然入住修缮一新的宅子,也没引起人注意。
    隔日,住在附近的人突然发现,那刚刚修缮一新的宅子里有出外采买的,很快,又有送柴的送炭的送菜送鲜鱼水货的……于是,大家都意识到,这宅子的主人到了。
    左邻右舍得了消息,自然上门探问,就有带了一筐柑子的,也有拿一篓子荸荠的,还有带几斤香茶、一匣子香料的……于是,又很快有了消息传开,这宅子的主家姓景,如今来的只是故友,因在左近,赶过来替主家打前站的,还不是主人家呢。
    不过,这家的故友显然很知礼,也很尽心,凡上门的邻居,都得了回礼:一律是两匹锦缎,并一斤茶叶。
    惠山地处江南,自古是桑蚕锦绣之地,那锦缎再好,也不会太在意。只那一斤茶叶,却是最近几年特别火,并被列为贡品的武夷山茶。虽然还有些人嫌弃那香气太重喝不惯,却不妨碍它的珍贵,一般人家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的。
    于是,人们越发猜测起来,将要入住的是什么人家?看着手笔,慢说一般商贾,就平常官员怕也拿不出来。
    这一次,没让人等太久,腊月二十日,又是几艘乌篷船靠上那埠头,然后从那宅子里呼啦啦涌出数十人来,仆从、婆子、丫头,将船上的人接下来,眨眼进了宅子,只剩下粗使婆子和男仆们从船上往下卸行李。
    江夏带着孩子们站在大门内接着,看见众人簇拥着走进来的一行人,禁不住红了眼。
    对面,微微发福,却面色暗黄显老的妇人盯着江夏,脸颊肌肉微微颤抖着,嗓子哽着发不出声,只有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还是江夏相对冷静,上前几步接住,叫了一声:“大姐!”
    “夏娘……”徐慧娘也终于唤出一声来,随即,就抱着江夏无声嚎啕起来。
    是,她明明张着嘴巴痛哭着,却偏偏没发出半点儿声音来!——这几年,景太后病逝,景润年流放后也死在流放之地,景谅被贬至四川偏远小县任职,虽还保留着官身,却有崇山阻碍,路途难行,几乎断绝了外界的往来。景家人夹紧尾巴,谨小慎微地偷安度日,一年又一年,他们几度绝望……
    重重压迫、磋磨之下,形容渐老不说,心也早就磨得没了半点儿心力,连哭都习惯了不敢放声。
    见她这般,江夏也被勾起心里的难受,以及对妱娘的感怀、对懋儿的挂牵,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纷纷滚落。
    景谅和已经长大成人的长子景羡,分左右扶着颤巍巍的景家老太太王氏,连通景家其他人、丫头仆妇一干人等,也不忍出声打扰,就挤挤挨挨地站在大门内,或掩嘴哭泣,或无声拭泪,一场重逢不见喜气,反是一片悲伤。
    落了一会儿泪,江夏率先反应过来,她回头看看旁边站着抹泪的景老太太和景谅父子等人,与景谅招呼一声,让他扶着老太太直接往后院房间里去。
    屋子里布置的齐整,家具、帷幔、陈设俱全。屋角燃了两个大熏炉,驱散了湿寒阴冷,将屋子烘得暖烘烘的,让心境惶然、赶路辛苦的景家人,一下放松下来。
    厨房里早就烧好了热水,老太太一进屋,热水盥洗之物就鱼贯送了进来,景谅带着儿女们伺候着老太太梳洗了,又带着儿女们依次去梳洗。之前诸人都跟着哭了一场,用热水洗完脸,脸上舒服了,整个人似乎也随着舒展开来。
    大队人马往后院里去,江夏才低头替徐慧娘擦泪,宽慰:“大姐和姐夫能够脱身归来,乃是大喜之事,怎么地就哭起来了?来,大姐且收收悲伤,咱们进屋叙话……老太太可禁不得过喜过悲……”
    徐慧娘发不出声,只默默点头答应着,自己抽了帕子擦了泪,然后由着江夏扶着她进了屋。
    徐慧娘刚刚哭的太狠,这会儿头昏眼花的根本不能理事,江夏又要了热水来,陪着她洗了脸,重新梳了头,略略平复些,这才一并出来,往老太太住的屋里去。
    景家老太太王氏很有些老态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尽管仍旧梳得齐整,也无法掩饰鬓角发迹的稀疏。
    江夏和徐慧娘转回来,老太太累了,歪在暖炕上歇着,见了江夏进来,忙忙地要起身,被江夏紧赶两步扶住:“老太太尽管歇着,可别跟我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可不是那虚亲……”

  ☆、1174。第1174章 两手空空

王氏脸上带了一抹笑,抬手拍拍江夏的手背,赞许地笑道:“你是个好的,我老婆子实在是体力不济了,讲究不起了。”
    江夏笑着扶她靠在大迎枕上,一面笑道:“老太太这话我可不赞同。一路奔波劳累的,即便我们年轻人也累得撑不住了。您这精神头却好,丝毫不比年轻人差呢!”
    老年人自己爱说劳,却没有哪个喜欢人嫌她老,江夏这一番话,王氏听得特别受用,虽然嘴上还客气着,脸上的笑意却深了不少。
    徐慧娘跟上上来,替老太太盖了被子,又低声告罪:“多年不见,乍然重逢,媳妇失态了。”
    这一次景谅能够回来,靠的是媳妇娘家兄弟出力。媳妇娘家的弟媳妇也尽心尽力,买了宅子、收拾好了,等他们入住……景家早已不是当初权倾一时的景家,少不得,以后指望媳妇娘家的时候还多着呢,这会儿又当着江夏的面儿,王氏怎么也得给儿媳妇留脸。
    于是,和声道:“久别重逢,喜极落泪本就是人之常情,我虽糊涂也不会怪你的。”
    徐慧娘曲膝谢了。
    王氏就拿出几个匣子来,含笑交给徐慧娘:“我累了,撑不住见孩子们了,你将这些带过去分一分,贵贱不说,是我老婆子的一片心意。”
    徐慧娘忙答应着,与江夏一起辞了老太太出来。
    景谅和景羡等人都等在外间大堂上,见徐慧娘和江夏退出来,连忙起身迎着。徐慧娘说了老太太的吩咐,景谅点头道:“嗯,一路奔波,娘指定累了,就让娘先歇一歇,咱们去东边说话!”
    于是,一群人都出来,离了老太太住的西院,往东边院子里去。
    众人进屋,景家孩子们上前见过舅母江夏。徐家的孩子们则上前见过姑姑、姑丈。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又互相见礼,好一阵忙乱,才各人坐定。
    景谅坐了上首主座,徐慧娘陪着江夏坐了侧坐,孩子们依年龄依次坐了。只有两位年轻妇人,侍立在徐慧娘身后。其中一个小腹微隆,已经有了身孕。
    江夏就笑着让人捧了填红捧盒上来,她拿起榴绽百子的一个,放进景羡的妻子尹氏手中。另一个,花开富贵的则给了景卓的妻子尉氏。
    景谅两子,皆是嫡出。景羡已经二十四岁,景卓也即将弱冠。因着家庭变故,两个孩子的婚姻耽搁了,都是到了四川之后结的亲。尹氏的父亲不过是安龙县的典吏,不入流;尉氏也只是安龙县的富户。
    如今都跟着景家离开了四川,到了这繁华富贵地,两个年轻的妇人是满眼欣喜之中,藏着一抹隐忧。在安龙,她们的娘家还算是过得去,但一旦景家跳出安龙那个山旮旯,她们再得不了娘家的支撑,出身反而成了她们最大的缺憾。
    两个妇人受宠若惊地接了盒子,都忙不迭地曲膝道谢。
    江夏一手一个托住两人,笑着道:“快免礼,快免礼。”
    接下来是尹氏所出的小子程哥儿,已经四岁半,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江夏给了他一块上好的澄泥砚,两匣湖笔,两盒徽墨。
    尉氏小腹微隆,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江夏照着程哥儿的例,也给尉氏的孩子准备了一套,一边含笑道:“休息一日,我替你看看。”
    尉氏还反应不过来,徐慧娘却欢喜起来,立刻催促尉氏道:“你舅母可是太医院院正,皇上御用之人,能给你看是你天大的福分,还不赶紧谢过。”
    尉氏后知后觉地欢喜起来,连忙曲膝道谢,被江夏扶住:“罢了罢了,自家人不用讲究这些。”
    景卓上前来深深一揖,笑嘻嘻道:“那外甥替媳妇谢谢舅母。”
    江夏看着景谅和徐慧娘笑道:“这个礼我就不客气了,安心受了!”
    然后是徐慧娘的小女儿蓁娘。
    看着容貌酷似景妱娘的女孩儿袅袅娜娜走到近前,江夏微微一怔,随即将一声叹息掩下去,伸手拉住就要见礼的蓁娘,上下端详着道:“这是蓁娘?小丫头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蓁娘害羞地微垂着头,低声唤:“舅母。”
    江夏答应着,回身让人送了一个填漆螺钿的梳妆盒子来,给了蓁娘。
    景家的小辈都见过了。迅哥儿带着曦儿、启娘,奶娘抱着犊儿一起上前来,给姑姑姑丈见礼。徐慧娘将备下的见面礼拿出来,分送给孩子们,又亲热地将犊儿抱在怀里,逗弄着,一边道:“这个倒是比朗哥儿、迅哥儿小时壮实,难怪叫犊儿!”
    江夏笑着点头:“正是如此,王太医才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说笑了一回,江夏带着孩子们告辞出来,往西院一进的客房里安置。
    徐慧娘也松了口气,将脸上浮着的喜色敛了去,开口让景羡景卓两个儿子带着媳妇歇息去。
    景谅一路也累了,儿子媳妇一走,也起身往里屋里歇息。
    徐慧娘挽着蓁娘的手,将她送到三进院子里安置,并让蓁娘将她得的梳妆盒打开来看。
    不同于儿媳们的剔红漆盒的喜庆富贵大红色,蓁娘这个首饰盒子是填漆螺钿工艺,以黑漆打底子,用刻刀雕刻出花形图案之后,根据颜色填漆髹饰,并用贝壳装饰,看上去庄重典雅,也不是华丽。
    这梳妆盒子是左右双开三层抽屉式,打开机关,拉出抽屉,母女俩瞬间晃得眯了眼睛。却见,那盒子里珍珠、宝石、金玉玛瑙齐全,工艺精湛、用料华贵,熠熠生辉,耀人眼目!
    蓁娘咋舌道:“娘,这……舅母给的这些太贵重了吧?”
    经了许多磋磨之后,徐慧娘却比早年沉稳得多,也平和得多了。她伸手,替女儿将梳妆盒子扣好,这才看着女儿叹息道:“既是你舅母给的,你就安心收着吧。”
    蓁娘看了看母亲,轻声应着,小心翼翼地捧了那首饰盒子,交给唯一的小丫头杜鹃拿下去,并嘱咐道:“放在床头的箱子里,上锁那个。”
    徐慧娘看着满脸欢喜,珍惜得近乎紧张的女儿,心里一阵酸苦,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若是当年的景家,女儿十六岁了,又何至于为了一盒首饰如此模样?
    可如今,女儿已至适婚年纪,家里却一件嫁妆都没备下……江南固然富庶,可也有个十里红妆的风俗。她当年出嫁时,郑家家境只是一般殷食人家,嫁妆自然平平。后来不管经历了多少富贵,见过多少荣华,一道抄家的圣旨,也都抄了个精光。在四川这些年,给两个儿子娶亲,一家老小日常嚼裹,她那点儿嫁妆早已经贴了进去。如今两手空空,若是女儿出嫁,她拿什么给女儿陪嫁?

  ☆、1175。第1175章 洗……蛋!

休息一日,第二天早上,江夏起身将自己收拾整齐,走到小儿子屋里,犊儿小子也已经起了,正扶着屋子里的家具走路。这小子又有了进步,不再用人扶着,自己一只手扶着家具、墙面,就能走的稳稳当当了。
    江夏进门,就停了脚步,然后笑着唤他:“犊儿!”
    犊儿听到娘亲的呼唤,欢喜地咧开了嘴巴,扶着床沿的手也放开了,回转身,倒腾着小短腿就朝着江夏奔过来。奶娘想上前扶,却被江夏用目光止住,只张着手鼓励儿子:“娘的乖乖宝贝儿,来娘这里……”
    犊儿的脚步还是有些不稳,像喝醉了酒的,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而且,小短腿迈地超快,一路小跑的,眼看他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了,偏偏他又迈出了又一步……就这样,所有的人都为他提着心捏着汗……眼瞅着差两步就到江夏跟前了,也不知是不是胜利在望小小子着急了,一步没站稳,小身子直冲冲地朝着江夏扑过去……
    江夏一伸手将软软肉肉的儿子接住,犊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儿摔倒,乐的眉弯眼笑的,搂住娘亲的脖子,点着小脚扑上去,吧唧在江夏脸上亲了一口。
    江夏欢喜无限,搂过儿子来,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个,一边抱起犊儿来,往里边走:“宝贝儿,洗脸了没?咱们洗洗手,去吃蛋蛋好不好?”
    犊儿用力点着大脑袋,一边伸出自己肉肉的小爪子给娘亲看:“洗……”
    江夏教他:“洗——手——手,吃——蛋——蛋!”
    犊儿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憋半天吐出两个字来:“洗……蛋!”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江夏也笑不可抑,一边还点头应和:“嗯嗯,我的宝贝儿真聪明,知道洗干净手手,才能吃蛋蛋哦!”
    被夸奖了的犊儿更加兴奋和欢喜,咧着嘴巴,流着口水道:“洗……蛋!”
    说完,还拍着自己的小巴掌给自己鼓掌!逗得一屋子人又跟着笑一回。
    这边,犊儿的蒸蛋刚送上来,徐慧娘就过来了。
    江夏忙起身问候,又招呼她落座。徐慧娘凑过来逗弄了犊儿两句,笑道:“这小子好精神,这么早就起了!”
    “嗯,这个小的精神头足,不像朗哥儿、迅哥儿,早上比大人起的都早。”说着,江夏拿了银调羹挖了蒸蛋喂给犊儿,一边问道,“大姐旅途劳顿的,怎么不多歇会儿?……”
    说到这里,她突然记起,给人做媳妇儿,一大早可是要去婆婆跟前尽孝的。不过,一般儿媳妇熬成婆,年纪也大些了,就不再早起去婆婆跟前伺候了……难道,徐慧娘都娶了两个儿媳妇了,还要一早去王氏跟前伺候着?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徐慧娘也察觉到了,笑着摇摇头道:“老太太从去年冬上身子不太好,没有往常的精神头了,早上总要多躺会儿,就不让我们这些小辈去吵扰她。一般晚饭前,才去给她请安。”
    江夏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年纪大了,爱清静。”
    徐慧娘笑笑,心里道:原来在四川深山里,说是县城,却小的很,不比三岔镇大,哪里不清净了。
    不过,她这会儿也不说那些,只笑着点点头,道:“这一回,我们拖家带口地奔回来,一路上就得亏了你铺排,要船有船、要车有车,又有人一路照应打点得周到齐全,竟是没受多少罪!”
    得了消息,江夏就传书给四川的人手,一路安排下来,求得不过是照应着景家人顺顺利利回来。
    郑氏没了,徐襄在世上的亲人不过这一个姐姐了,她又有这个能力和条件,尽心些照应着,为的就是让徐襄安心。
    “大姐跟我还说这话,咱们骨肉至亲的,哪里还用说这些个。”
    徐慧娘又是一笑:“不说说,我心里过不去呢……不说这一路,就是在龙安这几年,若没有你每年四时送过去的东西、没有襄弟送过去的信,只怕一家子都熬不过来呢。”
    本是笑着说话,说着说着,徐慧娘却禁不住地红了眼。
    江夏也跟着叹了口气,抬眼宽慰她道:“大姐姐且看往后吧。羡哥儿和卓哥儿读书都是好的,既然让姐夫回来,想必皇上也不再计较了,让两个哥儿好好温书,明年下场,后年说不定就能双喜临门呐!孩子们好好的,肯用功上进,好日子在后头呢!”
    徐慧娘拭了泪,笑得欢畅起来:“就指望着如你所言吧!”
    江夏笑笑,低头继续喂犊儿吃蒸蛋。
    徐慧娘默了片刻,又道:“昨儿你给他们的物事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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