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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朱门继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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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妈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忽地想到什么,便从衣襟里拿出一封折好的信,递给沈月尘的面前。“这是老太太差人捎给小姐您的信,半个时辰前刚刚才到。”

    沈月尘咬着下唇,把信接在手里,停了一停,才拆开来看。

    薄薄的一张白纸上,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却让她看得眼眶一红,心里酸酸的,险些落出泪来。

    “同舟共济,福祸相依。好自珍重,安安心心。”

    人逢落难之时,最需要的不是华丽的言辞,而是旁人的一臂之力,帮她渡过难关,寻找希望。沈家没有在关键时刻,弃她不顾,便已是不易了。大家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不管是逆风顺风,总要共同面对。沈家保住她的地位,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颜面和希望。


第三十章 妻妾(一)


    有了沈家在暗中帮衬之后,沈月尘在朱家的处境也随之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且不说朱老夫人待她更为亲厚了,就连黎氏也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目光中总是隐隐透着一股子殷切之意,万分期待她能早日有孕。下人们的态度,也比从前更加恭谨了,就算离着老远,也会脚步匆匆地赶过来请安问候。

    那日,沈月尘看过了祖母的信,就把它当场烧掉,以免留下把柄,日后被人发现。

    虽然,沈家曾经待她冷漠又刻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们如今是利益共同体,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会变得格外亲厚。

    沈月尘虽不知沈家是用什么样的法子收买了胡大人,但是,想起胡大人总是满身气派的风光模样,想来他也是个喜欢富贵奢华的人,只要肯花心思,应该不难找出他的软肋。

    沈老太太之前叮嘱过吴妈,让她伺候沈月尘每天吃药,一顿都不许落下,如果药吃完了,按着药量和日子,她会安排下人再送过来。

    心口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暂时可以安稳落下,沈月尘着实过了几日舒坦的日子,而且,按着事先排好的日子,这几晚朱锦堂也都歇在姨娘们那里,更是让她觉得轻松自在了不少。

    每晚请安回来之后,她不用再伺候朱锦堂梳洗就寝,只把屋里的灯烛都点得亮亮的。然后,一个人靠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安安静静地看书。而且,经常一看就会看到大半夜,偶尔还要吴妈过来劝阻才行。

    朱锦堂不在这里留宿的时候,她都会让春茗和翠心春娥三人轮流守夜,而让明月明心她们下去休息,看似是无意而为,实则是故意疏远。

    明月和明心虽然办事得力,却心思太活,一双眼睛总是滴溜溜地在她的身上转来转去,仿佛在暗中盯人似的,让她感到十分地不自在。

    这一天夜里,天有些闷热,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沈月尘梳洗过后,照例想要看看书,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几缕碎发散落在耳边,眼眸清亮,一眨不眨地望着手中的书页,越发显得随和沉静了。

    明月一连五天都没能轮上守夜的差事,心里暗暗着急,特意端来一碗西瓜冰碗走进来,送到沈月尘的跟前,语气殷切道:“少奶奶,夜间烦闷,您吃个冰碗子解解热吧。”

    沈月尘闻声抬头,望了一眼那鲜红的西瓜块,淡淡笑道:“先搁着吧,我等会儿再吃。”

    谁知,一旁的春茗却是嘴快,插言道:“明月姐姐,咱们少奶奶不爱吃西瓜,爱吃红枣。”

    她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去让明月神情黯然,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奴婢愚笨。”

    沈月尘微微一笑:“不碍事的,你先下去歇着吧。”

    明月闻此,便知自己的差事又没有办在她的心坎上,只好依言退下。

    春茗偷偷瞄着她黯然的脸,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谁知一回头,就见沈月尘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顿时一怔,忙询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月尘将翻开的书搁在桌面上,微微沉吟道:“春茗,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性子沉稳又不多话。可是方才,你却多嘴了,知道吗?如今,虽说盛夏已过,但还是暑热还未完全褪去,明月送上来冰碗子,也是应时应景,你又何必多嘴提醒,让她难为情呢。”

    春茗连忙屈膝跪下,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多嘴……不过,奴婢也是为了替小姐着想,吴妈说了西瓜乃是寒凉之物,吃多了不易……奴婢也是担心小姐的身子。”

    沈月尘挑一挑眉:“你若是真心替我着想,就该什么话都不说,等到明月退下之后,悄悄地把这碗冰碗扔掉就是,没必要节外生枝。”

    春茗听罢,脸色一正,心知自己真的多嘴多舌,说错了话,忙恭恭敬敬冲沈月尘重重地磕了个头:“小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以后奴婢一定会谨言慎行,不再多嘴。”

    沈月尘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你记住了就好,起来吧,帮我把这碗冰碗子吃了,免得扔掉可惜。”

    春茗闻言又是一喜,忙起身道了声谢,端起桌上的冰碗去到边上慢慢地吃起来,待见翠心眼巴巴地望过来,便朝着她招招手,悄悄地给她喂了几口。

    沈月尘见她们两个满足偷笑的模样,慢慢收回心神,重新看起书来。

    今晚,朱锦堂照例要歇在孙氏那处,孙文佩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侍奉过他了,心中不免有些激动,特意精心沐浴了一番,准备得妥妥当当,只等朱锦堂从书房过来。

    不过,她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亥时,也未见朱锦堂的身影,心中不免焦急万分,想要差人去书房问一声,却又担心朱锦堂嫌她多事,只好耐下心来,继续等着。

    眼看三更天就要到了,孙文佩困乏至极,只觉今晚朱锦堂怕是不会过来了,心灰意冷地躺回到床上,叫来守夜的丫鬟,轻声吩咐道:“你派人悄悄过去看看,大爷今晚是不是歇在书房了?”

    那丫鬟应了一声,匆匆退出房去。须臾,又脚步匆匆地跑回来,喘息道:“奴婢亲自过去瞧了,大爷今晚并没有歇在书房……”

    孙文佩突然一个激灵地从床上坐起来,俏丽的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又问道:“大爷不在书房,那他去哪里了?他去哪房歇着去了?”

    到底是谁抢走了他?她必须得弄个清楚明白才行。

    丫鬟一脸为难道:“奴婢不知,奴婢去的时候,书房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孙文佩气闷地重新躺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像是在和自己生着闷气似的,许久都没有动静。

    沈月尘手中的书,才看过不到三分之一,屋子里的光线就突然暗了下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烧到尽头,火苗见小,奄奄一息。

    “春茗该换蜡烛了。”沈月尘轻轻地唤了一声,却半响不见有人答应,便知,春茗这会不在,只好自己起身从柜子里寻了一根新烛点燃,然后稳稳立在烛台上。

    忽然,她听闻身后有开门声,便以为是春茗回来了,刚要转身唤她,却被突然出现的朱锦堂给吓了一大跳。“大爷……您怎么来了?”这个时辰……,他该休息了才是。

    朱锦堂从书房回来,远远就瞧见她的房里还亮着灯,心生疑虑,便想过来看看。

    她为何还没入睡?难道,是在等着自己吗?

    春茗这会偏偏不在,外面自然没有过来传话通报的人,所以,沈月尘着实被他吓得不轻,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言语关切道:“大爷是刚刚从书房回来吗?”

    朱锦堂“嗯”了一声,见她穿着轻薄的睡衣,却没有就寝,也出声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沈月尘笑笑:“妾身在看书呢。”

    朱锦堂闻言,顿时来了兴趣,目光落在桌上一堆厚厚的书本,信庭闲步地走过去,淡淡问道:“你在?竟然要这般刻苦勤奋,三更天都不睡觉。”

    沈月尘跟随在后,轻轻地回道:“妾身在看医书。”

    朱锦堂拿起一本,瞧了瞧果然是医书。《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素问》、《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还有《千金方》和《本草经集注》。

    朱锦堂眉头微蹙:“无缘无故的,你看医读起来可是最复杂难懂的,难不成,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月尘含笑摇头道:“大爷不必担心,妾身一切安好,胡大人之前已经为妾身仔细诊视过了。妾身翻开医书,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心里自然还有别的思量,只是不好与朱锦堂细细明说而已。

    打发时间?朱锦堂闻言,望着她娇嫩的脸庞,心里越发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了。

    寻常的妇道人家,平时都是喜欢做做女红,闲话家常,可是她也许是因为读过书的缘故,总是喜欢做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

    朱锦堂目光微闪,想了想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沈月尘闻言,下意识地应了声是,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出声道:“按着日子来算的话,大爷今晚是要歇在孙姨娘那处的……”

    朱锦堂原本已经走到床边,听见她这样说,不禁挑了挑眉,转身望向她,突然言辞犀利道:“你这是在撵我走吗?”

    沈月尘神色间有些惊慌,忙摇摇头,屈膝行礼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担心孙姨娘会一直等着大爷过去,彻夜不安。”

    朱锦堂若有所思地目光在她脸上打了几个转,沉声道:“我有些累了,今晚就不过去了。”

    沈月尘自然不敢再多话,连忙上前伺候他宽衣躺下,而后,自己又回到桌边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医书,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朱锦堂躺在床上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沉住气,掀起被子,坐直身子道:“你还不睡吗?”

    沈月尘握着书本的手,微微攥紧,暗自咽下一口口水道:“妾身还不困,想再多看几页。”

    朱锦堂闻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难看,不由提高声音提醒她道:“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屋子里太亮,赶快熄灯躺下吧。”

    平时看着挺伶俐的,这会怎么就没有眼力见呢!他可是故意过来看她的,结果她却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仿佛压根儿就不希望他今晚留下似的。


第三十章 妻妾(二)


    春茗因为一时贪嘴,所以有些吃坏了肚子。回来的时候,见房里的灯熄了,忙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低声说道:“小姐,您的茶泡好了。”

    沈月尘从青纱帐中探出半个身子,轻声道:“搁着吧,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春茗闻言,微感诧异,她今晚是要留下来守夜的,随后她听到有男子轻咳地声音,立马恍然大悟,应了声是。

    她轻手轻脚地把茶碗搁在桌上,然后躬身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细心的管好屋门,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静气地听了一会儿,见里面什么动静,才悄声地回到一旁的次间静候。

    既然大少爷来了,等会儿一定会需要下人伺候的,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不能轻易打瞌睡。

    沈月尘掖好纱帐,小心翼翼地平躺在朱锦堂的身边,尽量避免自己不会碰到他的身体。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平缓的呼吸。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是都知道彼此还没有入睡。

    沈月尘的双手叠放在胸前,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知此时,朱锦堂心中正对自己隐隐有些不满。

    他从来不会取悦女人,只有身边的女人主动地向他献媚邀宠,而这个女人,却从来不曾主动对他那样做过,她只是一味地顺从,虽然顺从,却没有热情,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总是带着几分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望也望不到底。

    如此想着,他的心里越发有些不痛快了,他不喜欢麻烦的女人,更不会不喜欢只会听从吩咐的木头人,索性翻了个身,自己面朝着床内,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沈月尘见他突然大力地翻了个身,还微微吓了一跳,她看了看他的背影,见他真的要睡了,暗松了口气,自己也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静静睡去。

    次日一早,孙文佩的丫鬟悄悄过来探风,才知道大爷昨晚歇在大少奶奶那里,连忙回去告诉给了自己的主子。

    孙文佩整晚都没有睡好,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更是被悲从心头起。若是别人,她好歹还能在心底怨一怨,恨一恨,但如果是沈月尘的话,她便没有怨恨的资格了。

    妻荣妾卑,既然身为妾身,就要一辈子被正室压在脚底下,甘心被践踏,被轻视。这是她的命,她没法改变,也没法反抗,除非她也有像秦氏那样显赫的娘家……

    她默默出了会儿神,轻轻叹口气道:“伺候我梳洗吧。等会儿还要过去给大少奶奶请安呢。”

    今天天气正好,几位姨娘们依次地过来请安,就连之前抱病的秦氏也来了,而且,还一改常态,和和气气地带来了点心。

    沈月尘还是平静的坐着,并未对秦氏突然改变的态度而有丝毫地动容。

    秦桃溪安安分分地屈膝请安,没有别扭,没有失礼,还特意奉上糕饼给沈月尘品尝,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沈月尘还是接受了她的改变。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肯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自己也不愿出面去做坏人。

    沈月尘随意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品尝就好,妹妹不必这么客气。”

    秦桃溪闻言缓缓入座,和着众人一起闲话起了家常。

    言语间,沈月尘对她还是和和气气,就好像两人之间并未发生过任何的矛盾。

    曹氏和孙氏看在眼里,暗自都有了思量,曹氏越发觉得秦氏狡猾多变,而孙氏则是有些自怨自艾起来,纵使秦氏曾经那样嚣张跋扈,但大少奶奶也还是念在她娘家的份上,不敢苛责与她,依然一派风淡云轻的模样。

    孙氏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偶尔也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露在脸上,想藏也藏不住。

    沈月尘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其他人也同样注意到了。

    孙氏起身告辞时,秦桃溪故意和她结伴而行,柳氏和王氏都十分忌惮着这位新姨娘,故意绕远躲着她走。

    孙氏躲无可躲,只好耐着性子与她周旋,秦桃溪临时提议,想邀孙氏过去自己屋里喝茶。

    孙氏才想张口说一个“不”字,就被秦桃溪目光炯炯的眼神给压回了肚子里。

    她虽然不愿和秦桃溪亲近,但更害怕和她结怨交恶,扰了往后的清净日子。

    秦氏的卧房在西侧院南面,光线充足,地方宽敞,加之,又装饰得精致奢华,那股气派劲儿,丝毫都不逊色于正房。

    孙氏还是头一回儿进她的屋子,不免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秦桃溪无心在她的面前显摆,不过见她这副惊呆了的模样,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忙笑吟吟地道:“姐姐快坐下吧,别站在那里发呆了。”

    秦桃溪和她面对面地坐着,一脸明晃晃的笑容,丫鬟们奉上香茶之后,便轻声退下。

    孙文佩猜不出她的心思,只是端起被子抿了口茶,谁知杯盖一开,就闻见一股浓强的香气,再瞧杯中的茶汤色淡绿明,宛如翠玉宝石般,便知,此茶绝非寻常之物。

    果然,秦桃溪轻轻笑道:“这是顾渚紫笋,贡茶的一种,我在娘家的时候,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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