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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穿越成小官之女-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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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她的意答她:“所以,母亲当年认为不适合。”
    霜娘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明白过来:“可是她性格上有点什么?”
    “偏执。”周连营把那个她没说出的词说了,跟着往下继续叙述。
    安氏请王家女来做过两回客之后,不大喜欢她的性格,就默默把她从儿媳妇名单上划掉了,因还处于最最初步的考量,而且当时请的不只她一个姑娘,所以不但周连营,连周侯爷都不知道曾有过这么一点交集。
    之后没多久,王家女另议了亲事,嫁去了外地。安氏对她的了解就到这里,毕竟非亲非故,周王两家虽然同属太子阵营,但因体系不同,日常其实很少来往,安氏也没必要去持续关注她家的姑娘。
    周连营迅速把这讯息转告给周侯爷,有了明确目标之后,再查就容易多了。很快,探子回报,王家女于半年前丧夫,独身返回了京城,如今在家中守寡。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此事到底是王家女一人所为,还是有王郎中的授意在其中。
    “王家女。”霜娘肯定地道,“我很想想象一个未来的吏部堂官会使出这种手段来,还一而再。”
    不是说王郎中就是个好人,不会害人,而是这个风格,真不像是他的。
    周连营道:“不错。”
    他和周侯爷也都这么认为,与此同时,那边还在盯梢的人传来好消息,终于见到了李良形容的中年人在王家进出。
    那就不用再犹豫了,周连营“请”了李良这个人证来,直接登了王郎中的门。当然没有上来就提王家女,只是言说王家有奴仆中的败类,如此这般,请王郎中给个说法。
    王郎中倒还客气,勋贵们的立场或摇摆或暧昧,肯有觉悟明确旗帜站在太子一边的不多,王郎中对永宁侯府的印象不坏——就算坏,他也没法把周连营赶出门去,人家连人证都带来了,事涉内眷,不得着个交待不可能罢休,他要不查一查,下一步登门的就该是周侯爷了。
    把家下男仆召集起来,由李良进行指认,看了一圈,却都没有指使他的中年人。王郎中松了口气,以为该是永宁侯府搞错了,他家与侯府又无恩怨,怎会有人无端去败坏人家小夫妻呢。
    正这时候,周连营安排守在王家外面各处的人手从后门处抓到了要逃走的目标。
    人捆了进来,王郎中一看,他认得这是自家女儿奶娘的丈夫,当初作为陪房随女儿去了外地,现在又跟着女儿重新回来王家。
    王郎中莫名其妙,他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关窍,但人既然是自家的人,哪怕纯是这奴才个人的作为,他也跑不了个失察,就一个劲先赔礼道歉。
    然后再来审人,没审两句,王太太掩面出来了。
    出来直接跪下了,言说女儿糊涂,犯下大错,马上就把她送去城外庵堂,只求周家不要外传她的作为,不然,她再没颜面活下去,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了。
    王郎中已有预感女儿脱不了关系,但听到真是如此,仍是气得连连跺脚,叫王太太把话说清楚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王太太只刚开了个头,说了当年那一点交集,王郎中就知道这个青年守寡的女儿是动了什么糊涂心思了——她必然是以为周连营对自己忽然多出来的冲喜媳妇不会满意,很有挑拨的空间,所以就下手了。

☆、第81章

霜娘听到这里,十分无语。
    她一点也没生出什么遭逢情敌的危机感来,只觉得:这是个什么人哪?精神没问题吧?简直想帮她请个大夫。
    即使周连营真不满意她这个媳妇,想换一个,这个王家女哪来的笃定就一定会是她了呢?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永宁侯府就没看上她,如今嫁过一遭人,更加断绝这个可能性了,周连营就算续娶,他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也不会找寡妇啊,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她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嘛,”霜娘向周连营道,“做成了不管便宜哪一个,反正穿不到她身上。”
    这比喻是很有趣致的,但出自霜娘的口,就叫周连营从想笑变成哭笑不得了,忍不住要问着她,“你想我便宜哪一个?”
    “……”发觉乱放招的霜娘支吾了一会,指望蒙混过去,但周连营就不往下说,一副等回答的样子,她只好眼睛望着桌面,飞快地道,“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罢。”
    周连营呛咳了一声:“……现在不成,要七个月以后。”
    “我我不是那意思。”霜娘大惊,连忙辩解。她引用的本意真的很单纯,半点没往那方面暗示。
    但看一看周连营的脸色,明显含着戏谑,她方明白过来他是有意作态,只好嗔他:“后面又怎么了?快说。”
    周连营笑着继续。
    王郎中十分恼火,当时就要往后院去打死女儿,口中连连说着“这等孽女败坏门庭”,王太太哭着扑上去拦他恳求,王郎中只是不依,因是隐秘事,书房里没有别的下仆能劝阻一二,场面混乱得不可开交。
    这时候,那被捆着的王家女奶公爆出一句话来,成功地制止了二人。
    他吃力地磕着头说:“求老爷放姑奶奶一马,她是受了外面那个姑奶奶的蛊惑,才干出这糊涂事的啊!”
    ——姑奶奶还有分外面里面的?这是个什么排行?
    周连营不知他家事,一时立在旁边怔住了。但王太太反应极快,原是抱着王郎中的腿阻止他往外去的,一听之下,迅速直起身来,改为拍打他胸膛,嘴里也不求了,改为骂起他来。
    霜娘没想到后面还有这种戏码,听得聚精会神,问道:“王郎中在外面有遗珠?”
    “有个外室女。”周连营颌首。
    那外室女比王太太生的女儿小一岁,按着年纪是王家次女,但因为生母出身不好,是楼子里出来的清倌人,王太太一直不肯承认她,只让她跟生母养在外面,到年纪之后,随便给找了门亲事把她打发了。
    这种外室女,王太太以为自己肯花钱把她养到嫁人就算对得起她了,打那后再没理会过她的死活,谁知道她会忽然冒出来,把自己亲生女儿坑了一遭呢?
    王太太气得骂个不休,又要出去找那个外室女算账,王郎中脑子却清楚,喝阻了他,细细审起女儿的奶公来。
    这一审,直接把一件家事审成了国事。
    原来那外室女嫌王太太给她找的丈夫没用,早已和他和离掉了,然后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楚王。
    霜娘一下子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有本事的是这个外室女吧?她怎么能搭上的?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忙收敛心神,认真听周连营说话,往下的每一句肯定都不容错过。
    且说这个大料放出来,王郎中夫妇也都雷傻了——不但王太太,连王郎中都不知道外室女出嫁后的状况,他对这个外室女的情分本来就有限,不然哪里会由着她在外头养大直到嫁人?
    王郎中还不敢相信,再又审问,那奶公就说:“老爷只想一想,我们姑奶奶和外面那个一向不对付的,若不是有了这个缘故,怎么会理会她,更肯听她的话呢?”
    这话一出,王太太立刻就信了,她养的女儿她知道,嫡女怎么可能看得起外室女?女儿和她一样,连有这么个姐妹都不肯承认的。
    那奶公就继续说,说那外室女悄悄给送了一封信来,信里写了周连营活着回来的消息,她就靠着这个,把寡居的姐姐钓出了家门,从此开始卖力地哄骗她。
    王太太拍着桌子跟奶公确认,得知女儿最近几回出门,都是去跟那外室女见面之后,更是气得站不住。
    ——王家女在自己家中守寡,自然比霜娘要自由,她在家里呆得闷了,要出门走一走,王太太哪里忍心拦她。
    那外室女很会说话,王家女开始并不相信她,也不认为把周连营夫妻搅合散了之后,自己可以取而代之。但架不住外室女拿着自身做例子,几回一忽悠,把她忽悠晕了:是啊,她这个卑贱得比丫头强不了多少的妹妹都可以攀上楚王爷,她为什么不试着争取一下周连营呢?当然会有难度,但除他之外,她又还能找个几个门第符合她要求的呢?
    事在人为,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等等。”霜娘眯了眼,抬起下巴看他,“王家女是喜欢你吧?”
    周连营道:“我不知道。”
    霜娘哼道:“一定是,你还说什么门第,那个奶公的原话一定不是这样。你自己说的,外面那个是靠着一封写着你消息的信引了她出来。起码这开头,和楚王一点关系也没有。”
    周连营微顿了一下,挑起嘴角笑了。
    霜娘就知道猜准了,问他:“原话是什么?是不是说对你一片痴心呀?”
    “我确实不知道,我不记得有见过她。”周连营却是维持了原说法。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霜娘还是满意了:管王家女什么心思呢,神女再有梦,襄王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梦就只好是梦罢了。
    对奶公的审问告一段落。王郎中暂且顾不上别的,先郑重跟周连营表明,他里外两个女儿的作为都纯属个人行为,尤其是外室女跟楚王混到一起的事,他更加一点都不知情,如果他早知道,宁可一碗药断送了外室女,也不可能让她搭上藩王。
    这点周连营信,不是信任他对太子的忠心,而是本朝律法规定,为防外戚之祸,凡皇眷一律都从低级官员或平民家中选娶,连母仪天下的皇后都不例外。
    王郎中就算有了异心,也不会采取把女儿赔进去的手段——真的是赔,这外室女不可能从楚王那里获得名分,捞不着任何实质好处。而要是被政敌发现,分分钟能把王郎中参成刺猬,人家可不会管这女儿是养在家里还是养在家外的,哪怕养在天边,也得把他扯进来,总归是王家的种,那就能算他的账。
    他那职位多肥,多少人想取而代之啊?他只要不是失心疯,就不会给自己制造这么个把柄。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这到底是出于外室女个人想坑嫡母嫡姐一把的报复,还是有楚王的授意呢?
    “外室女。”霜娘再次肯定地道。这里面的性别风格太强烈了,男人要下手,很少会冲着别人的后院来。
    “不。”但这回周连营的意见和她不一样,他道,“是楚王。”
    霜娘的推测只是从常理出发,两个人她都不认识,无法建立在对个人了解的架构上。但周连营至少认识楚王,他的看法,应当比她的要准确一些。
    霜娘就不由凌乱了:“啊,不会吧?”
    这计策搁外室女身上还算合理,换到楚王身上,由他的脑子里想出来——简直一言难尽啊。
    周连营点头:“他就是会在这些歪门上下功夫。”前科还摆在家里呢,他二哥的婚事,不就是这么来的?
    他如此笃定,霜娘愣了一会神,虽然不可思议,也只好接受皇子之尊,一国王爷,就是这么个画风了。跟着问他:“我肯定得罪不着王爷这个层级的贵人,是你和他有过节?”
    这个简单的问题,周连营却需要想一下才能回答,因为确实有点复杂:“我认为有——但他认为没有,他这么做,应该是想拉拢我。”
    “拉拢——”霜娘重复了一遍这个完全在意料外的词,转换了思路,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想,“楚王纳了王郎中的次女,所以想把长女塞给你,好同你连到一条线上——哦,我忘了,这么一来,王郎中当然也肯定跑不掉了,对吗?”
    虽然她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对了,整个槽多无口,但显然,从楚王的角度出发,他就是这么个想法了。
    周连营略有意外,她的思路是直接奔着大局去的,没再拘泥在情意纠葛里。原本说到这里就算说清楚了的,他又格外起了兴致,点了点头,要听她继续往下说。
    “一个藩王,安享富贵就是了,拉拢朝臣想做什么?”霜娘的声音小下去,望桌上扫了眼,手指伸进茶盅里,沾了水想在桌面上写字——
    周连营见她动作,忍笑,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手掌过来按住了她的手:“不用这么小心,如今满朝人都知道,楚王想做太子。”
    “……”
    霜娘这个丢人,面红耳赤,夺手不迭。
    这就是信息长期与外界不通的坏处了,要是还在贺家,她还能听到点朝堂八卦,从进了永宁候府,就只能听些家长里短针头线脑了。安氏梅氏等即便比她广闻,也不会想着和她一个寡妇指点江山。
    恼羞之下,霜娘把一口恶气全喷到了楚王身上:“就以他的姨娘做派,这辈子是和太子无缘。”
    这一点,周连营当然是再赞同不过,含着笑意道:“正是。”

☆、第82章

关于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王郎中还算是个爽快的人,真的把长女送去了城外一家清静的庵堂,但蛊惑她的外室女暂时却没办法处置,总不能闯进楚王府里拿人罢?王太太为此很是切齿,只差给周连营发毒誓了,表示如有机会,一定会清理这个门户。
    王家如此态度,周连营也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双方重新坐下喝了杯茶,算是握手言和。周连营且答应了王郎中,此事如有风声传到太子耳朵里,会替他分辩。
    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楚王,两家则基本没有怎么提及,因为都心知肚明,提了没用,智商再不在线,楚王也是个王爷,他动的这点手脚即便有明确的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两家要考虑自家女眷的名誉,根本就不能把伪信事件公开。
    不过这不代表,受害者就要把这口闷气吞下去,一点反击都不做了。
    想给楚王找点麻烦真是太容易了——他是个藩王,他至今滞留京城。
    多粗的一根小辫子,愿意揪一揪的人多了,永宁侯府不费多大事,就鼓动了七八个御史上书参劾,楚王不同齐王,大家都知道他不讨皇帝喜欢,参他没有一点风险,还可以刷一刷声望。事实上,刷这个声望的人从来就没断过。
    这是外头发生的事了,霜娘只听到一点风声,还是从周连营那里磨来的。
    她过问这些后续,是很想自己也做点什么,一来帮一帮他,二来顺便给自己报点仇出出气。但苦思冥想了两三天,她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这点聪明才智,指挥指挥周娇兰那样的货还成,真往外搀和大事,连个头绪都抓不到,完全一筹莫展。
    只好冷静下来,重新接受了一遍自己就是个普通姑娘的设定。o(╯□╰)o
    接着就迎来了周连恭的饯别宴。
    是个小范围内的家宴,参与的都是至亲。周侯爷虽然很不高兴儿子的选择,但木已成舟,儿子就要走了,一去至少三年,他还是给了面子,出席了家宴。
    周娇兰也回来了,霜娘见着她的时候,先不由嘀咕了一下,人真是禁不住念叨,才想了她,她就来了。
    然后就是吃惊,因为周娇兰的气色有点怪异,得意是得意,却又有一股戾气在。不像是个好自保养修身养性的孕妇模样。
    她这一回来,梅氏就不好出来了。此时因孩子金贵难养,衍生出的各种风俗讲究极多,孕妇和孕妇不相见就是其中一条,说是怕喜冲了喜,虽然谁也说不出这么干到底有什么确切道理。
    霜娘打量了周娇兰两眼就罢了,没去多嘴问她,还特意坐得离她远了点。她那样子一看就有是非,霜娘不想知道,也不想揽事上身。日子是她自己在过,别人帮她一回两回罢了,谁能没完没了地扶着她走呢?
    开宴前出了点小小的波折,周绮兰走上前,向周侯爷撒娇道:“父亲,又没有外人,叫我姨娘也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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