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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个门客的自我修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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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情势,也不知是不是不知者无畏,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对峙的两军前骑牛而过。
  “这是什么古怪事?”好几个副将都聚拢而来,视线都落在那道田埂上,忘记了天气的寒冷。
  一个道:“这孩子是从天而降的吗?”
  另一个道:“听到他的歌没?他在唱天女现世,那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天神派来拯救上党的?”
  “闭嘴!”廉颇狠狠剜了几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众人不敢多言,那先前送信给他的副将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将军,您还记得当年深得太后宠信的亚卿桓泽吗?这两年时常有人传她身上有奇遇呢。”
  廉颇自然记得,刚才还看了她的信,板着脸问:“什么奇遇?”
  “据说原本她死过一回,醒来后性情大异,获天女赐书,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呢。”
  廉颇火气更大了,铿然拔出腰边长剑:“你我军人,竟然说这种神鬼之言,是要扰乱军心吗?”
  武将连忙跪地:“不敢,末将只是听到这孩子唱到天女,才想起来了罢了……”
  “哼!”廉颇收剑入鞘,转身入帐。
  前线的暗潮汹涌在邯郸城中一点也感觉不到。
  赵王丹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现在的他只关心上党郡能不能顺利拿到手。
  一个宫人进来禀告他长安君求见,尚未告退,赵重骄便进了殿来。
  赵王丹收起思绪,冲他笑了笑:“重骄怎么来了?”
  赵重骄长高了许多,面容也没了当年的女相,立在殿门边草草见了个礼:“我想请王兄准许我去上党支援。”
  “这怎么行!”赵王丹当即回绝:“你从未上过战场,如何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何况有廉将军在,不需要你相助。”
  “我看未必,上党郡的情形并不好,王兄何必自欺欺人。”赵重骄移开视线不看他:“我虽没上过战场,武艺却从未荒废过,去阵前杀几个秦人,说起来也算为国出了些力,对母后也有交代。”
  “你既然说到母后就更不必提了。”赵王丹背过身去,当年答应了母后要照顾好他,岂能让他去那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拼命。
  赵重骄等了半天不见他有回心转意的意思,气闷地拂袖出了宫。
  迎面有人骑着快马送信入宫,扬起的尘土卷了赵重骄一脸,他恨恨地转头瞪了一眼才登车回府。
  信很快交到内侍手上,但内侍却没有将之送去给赵王丹。
  这封信几日后出现在齐国的相国府。
  大雪压弯了院中的树枝,童子闲的无事在树下堆了个雪人,回头看看书房,相国竟没有像先前那般坐在案后埋头忙碌,反而站在门边看着他发呆,身上厚重的朝服齐齐整整,长袖遮掩的手指间露出一截写了字的布帛。
  童子以为自己偷懒被发现了,不敢再玩,行了个礼便匆匆跑了。
  公西吾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布帛展开又看了一遍,里面写着献给赵王丹的对秦策略,最后盖着亚卿印。
  虽然赵王丹就算看了也未必就会照做,但此时这信在自己手上,公西吾还是觉得庆幸,因为一旦赵王丹采纳,他的计划必然会受阻。
  她离开了三年,三年间行踪不定,往往是刚刚发现她的踪迹,她便又去了别的地方,足迹遍布列国,不知在忙些什么。而最近两年关于她的传闻渐渐多了起来,其中有一条传的最广也最玄乎——据说鬼谷弟子桓泽死了一次,苏醒后获天女赐天书十卷,故而有了逆天改命、助国兴昌之能。自此她更名易姜,游走列国。
  以公西吾对她的了解,自然不相信这种传言,他觉得任何传言都有源头,而源头的目的就是传言产生的原因。她更名易姜,又传出这样的言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这三年间她从不露面,但每次只要与赵国有关的事都会现身提出对策。公西吾越来越不明白她,她明明已经离开赵国,却又领着赵亚卿的头衔继续为赵国政事操心;明明看着像在回避他,却又处处针对他铺展的计划。或许她依然没有放弃赵国,仍然信守着对赵太后的承诺。
  只是究竟要怎样她才肯现身?
  “先生,”聃亏从廊下走过来,抱拳道:“赵使求见。”
  公西吾摇了一下头:“不见。”
  “他们是来请齐国出兵支援上党的。”
  “那就更不能见了。”公西吾将布帛仔细叠好,纳入怀中:“就说我还在劝齐王,让他宽心。”
  聃亏领命,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道:“又有桓泽先生的消息了。”
  公西吾看他一眼:“她现在叫易姜。”
  “……那就是易姜先生的消息。”
  “在何处?”
  “一说在魏国,一说在韩国。”
  公西吾皱眉:“那与没说有什么分别?”
  聃亏呐呐,告辞退下。
  公西吾却又叫住了他:“还是派人去看一看好了。”
  聃亏小心地问:“是去魏国还是韩国?”
  “都派。”
  “呃,是。”

  ☆、第41章 修养四十

  曾经昭告天下的齐赵魏三国结盟,随着亚卿桓泽的离都,近两年来越来越名存实亡。此番赵国发兵上党,也并没有得到齐魏两国的相助。
  廉颇对此是有数的,毕竟这次是赵国为了得到上党才参与了此战,结盟国没有必要为了赵国单独的利益而加入。尽管齐国当初说的很好听,但他不是赵王丹,才不会相信齐人的好话。
  与廉颇对峙的秦将是王龁,这是个难缠的对手,作风强硬,且雷厉风行。廉颇与他从隆冬一直对峙到开春,没有一次落得好处,战事不容乐观。
  绿色渐渐蔓延了整片原野,空气里浮动着泥土的湿味,廉颇在中军大帐里对着地图已经思索了许久,久到有人进了大帐都没察觉。
  “廉将军有什么好对策么?”
  廉颇猛地扭头,看到来人十分诧异:“长、长安君?”
  赵重骄身着胡服长靴,要配长剑,笑看着他:“将军这么惊讶做什么?”
  廉颇按按脑门:“您怎么来了,若是王上知道了,不知得多担心啊。”
  “我是打着祭拜母后的旗号出来的。”赵重骄走过来看了看地图,又问他:“可有对策?”
  廉颇摇头,一脸沉重。
  赵重骄叹息:“其实我此番前来,也是有事要提醒将军。”
  廉颇正色:“长安君请说。”
  “将军久攻不下,朝中人心各异,只怕……”他顿了顿,低声道:“只怕王兄会派他人取代将军。”
  “……”廉颇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赵重骄料想他心里不好受,站去一旁,回避一些,眼神正好扫过桌案,那上面摊着一份布帛。
  “这……”他伸手拿起布帛,紧紧盯着最后落款那方印:“这是桓泽写给你的?”
  廉颇回神,点了点头。
  “她为何写信给你?”
  廉颇回忆了一下:“据她信中所言,她也一直给王上写信,但似乎没有一封送达,她怀疑有人暗中截了她的信,所以会故意给王上提一些不详尽的计策,倒是可以放心与我通信。”
  赵重骄手指紧紧捏着那份布帛:“她现在人在何处?”
  廉颇一脸古怪:“不都说她在封地么?”
  赵重骄正要说话,一个士兵进来禀告说一切已经准备好,请他出发前往赵太后陵墓祭扫。
  赵太后的陵墓离这里其实很远,他是兜了个大圈子来的,自然不能久待。匆匆走到帐门边,他想了想又回头道:“倘若再有她的消息,还请廉将军告知我一声。”
  廉颇点了点头,送他出了大帐,心道自己都不清楚她在何处,每次都是她写信过来的啊。
  到达赵太后陵墓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左右早已备好祭品,正要送去祭台,忽见那里已经摆满了祭品,不禁面面相觑。
  赵重骄下马过来观望,伸手探了一下那煮熟的牺牲,居然还带着温度,连忙翻身上马,命人四面去追,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来过。
  他亲自打着马沿着一串稀薄的马蹄印追赶,不知过了多久,看到了人影。那是个女子的背影,一身黑衣,骑在马上优哉游哉前行。
  “桓泽!”赵重骄几乎是下意识叫了一声,前方的人勒住马,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纵马到她身前,愣了愣,并不是桓泽,只是个面容娇俏的陌生女子。
  “这位是……”她歪着脑袋,古怪地挑挑眉。
  赵重骄皱眉:“你又是谁?”
  “你不是叫桓泽么?我与她认识。”
  赵重骄左右看了看:“她人呢?”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他火了:“我是她主公!”
  “主公?”女子哈哈大笑:“她自己都有封地有爵位了,哪里还会有主……”说到此处她忽然一顿,“哦,原来你是长安君。”
  赵重骄脸色已经有点泛青了。
  女子笑了笑:“在下少鸠,桓泽座下门客,今日赵太后忌日,本该她亲自前来,但她实在分身乏术,只好托我代劳。现在能见到长安君也好,免得我回头再送信过去了。”她从怀中摸出封信来,双手奉至他跟前。
  赵重骄接过来,几下拆开,里面的确是她的字迹。她并没有说起自己的近况,也没有问候他这个故主,只交代了几件事,的确是交代的口吻,说的事情都与现在的战事有关。
  最后她特地嘱咐了一句,让他好好利用赵王丹对他的兄弟情谊,只有他才能使她的计划得以实现了。
  “她有何计划?”他将信收好,抬头问少鸠,眼前却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不禁怔了怔。
  魏国,大梁。
  信陵君府里魏无忌正在对着管事送来的账册啧啧摇头:“太浪费了,太浪费了,你这每次出行都是一笔巨资啊。”
  书房另一头站着易姜,正倚在窗边看他院中的一丛花木,闻言扭头低斥一声:“我用了你多少钱?大部分钱还不是我自己的俸禄。”
  “唉,浪费啊……”魏无忌像是没听到,尽顾着哀叹了:“你倒是去一些离得近的地方啊,这几年不是跑燕国就是跑楚国。”
  “跑这两个地方自然是有用的。”
  “你倒是说说有何用?”魏无忌丢开账册盯着她:“还有那天女的传言,你再说说有何用?”
  易姜摸摸鼻子:“我怕没人肯用我啊,若是有个天女撑腰,其他国君肯定会高看我一眼的。”
  魏无忌嗤之以鼻:“以你的才能,还不至于无人用你,何必捏造这样的传言,除非……你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事。”
  易姜的视线依旧落在那丛花上:“你说,列国之中,为何只有齐赵魏结了盟?”
  “自然是因为心不齐。”
  “最有异心的是哪个?”
  “燕楚无疑。”
  “那我这三年来总跑这两个地方就对了。”
  魏无忌一愣,恍然大悟:“你想要联合燕楚?”
  “不止。”
  “你……”他不禁站起身来:“你想要联合六国?”
  “也许只有五国。”易姜转头迎上他的视线:“这些事苏秦也做过,但比起我,他要容易的多,我一介女子之身,要想取得诸国国君信任,总要有个让他们信任的理由。”
  “所以你就散布天女赐书的言论?”
  易姜点头:“眼下除了秦国,哪个国家不想逆天改命呢?”
  魏无忌眼神微动,想不太明白:“眼下情势尚未到那地步吧,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来联合各国吗?”
  “需要。”易姜抿紧唇,倘若她没有猜错公西吾的目的,那就绝对需要。
  当初蔚山一行,范雎当日在棋局上提过几个地方:赵国、燕国、韩国、西平,之后全部在战事里出现了,眼下秦军还正靠着韩国的西平,恰好是当初他所言的背倚西平的架势。
  这绝非偶然。
  而关于秦国依靠韩国进攻的这一步棋,公西吾当时并没有破解,他甚至还说了句,未免太狠了些。
  如果反过来考虑,假如一切早就计划好,公西吾也知道这安排,那他一定是跟秦国联合了。这就解释了为何他府上会有秦人保卫,还与秦国保持书信往来。也解释了为何原先范雎还意图害他,后来却不了了之。
  而一旦齐国与秦国暗中联合,那么等待赵国的就只有灭国了。
  “假如我要联合各国,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她笑盈盈地看着魏无忌。
  魏无忌按了一下胸口:“别这么对我笑,我怕我把持不住。”
  易姜遂板起脸:“那你究竟如何说?”
  “唉……”魏无忌重重叹息:“至少给我个联军统帅做一做,不然我钱都白花了。”
  易姜大笑出门:“一言为定。”
  “诶,你这是要走?”魏无忌赶忙跟上。
  易姜脚步不停:“自然,以公西吾的耳目,过不了多久就能找过来了。”
  魏无忌摇头感叹:“你们这是何苦哟。”
  东郭淮在门口等她,易姜一出门便罩上了披风,戴上帷帽,登车时听他说裴渊已经回来。
  易姜点头,命他前行,马车刚驶出去不远,后方已经传来马蹄声。
  裴渊在半道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车,一上车便道:“先生,我都查清楚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牍来。
  易姜接过来看了看,神情并无变化:“跟我想的也没多大差别,公西吾到底也是个公子。”
  “没有比他更艰难的公子了。”裴渊叹息。
  易姜瞄了瞄他:“虽然不想打击你,但这话我还是得说,你要见公西吾的心愿,只怕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裴渊的确受到了打击,脸都白了,咬着唇委屈地看着她。
  易姜翻了个白眼:“至于么?”
  “先生你呢?以后你也见不到他了吗?”
  易姜微微一怔,抿唇不言。
  肯定还会再见,只是不知道会是何种光景下再见了。
  车外一声马嘶,车身骤然停下,易姜险些摔倒,这才回神。探身出去看,一名高大的剑客跨着马横在车前,像是从旁边横冲出来的。
  “姑娘……”他视线在易姜身上打量了一圈,神色微有变化:“姑娘变了许多。”
  “女大十八变嘛。”易姜冲他笑了笑:“聃亏,许久不见啊。”
  聃亏抱拳:“我是来请姑娘去见公西先生的。”
  易姜笑意更浓:“你还把我当以前那个桓泽呢,就这样也敢来请我?”
  聃亏脸色一变,离他最近的东郭淮已经抽出长剑,顷刻间数十人见他团团围住。

  ☆、第42章 修养四一

  聃亏没想到自己会被擒。他是赶超过来的,所以单枪匹马,但以他的身手,对付几个护卫也不在话下,只是没想到易姜身边根本不止几个护卫。
  易姜不知怎么想出来的花样,给他头上套了件衣服。他看不见路,被带上车,走了许久才停下,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被拿掉衣服时,已身在一处屋舍。他环顾四周,是间干净简单的屋子,除了床榻和桌案,几乎没有其他陈设。
  易姜坐在他对面煮茶,一面往其中添佐料一面道:“你来得正好,正好我有件事想要向你求证。”
  聃亏双手被缚在背后,但还是端正跪坐好:“姑娘但说无妨,只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你不回答我自有叫你回答的方法,就看你愿不愿尝试了。”
  聃亏不禁愣了一下,她依旧垂着眼盯着茶汤,一点不像和他开玩笑的样子。
  易姜忙完,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你要侍奉的人,本不姓公西吧?”
  “原来是要问公西先生的身份。”聃亏扭过头去:“恕亏无法直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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