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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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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十恶不赦之人,自有国法来惩处,轮不到九王爷代劳。”叶旭尧背着双手冷声道,“抛开朱子然不提,前世子朱子杰又有何错处而遭到别人背后暗算?比起他们,九王爷你这个幕后之人岂不是更可恶千倍?”
    朱飒冷笑地看向叶旭尧,“本王铤而走险就预计了会有今天,叶侯爷,你就算如此说道,也不会令本王产生愧疚之情。”
    “朱飒,你连杀我两子,你不配当朱家子孙——”汝阳王朱翌怒声道,扶着椅把颤微微地起身。
    朱子期与滕侧妃忙一左一右地扶着他慢慢地步向朱飒。
    朱飒依旧不改面容,“翌堂兄,你怎么还如此不开窍?这天下是能者居之,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认了,可连争的勇气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何意思?”
    “你给我住口,不用你再说话挑拔于我,我没你这么龌龊,不顾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只为一己私利,你才是那个该死一谢天下之人。”朱翌完全不上对方的当,对方越希望汝阳城动乱,他就越不允许。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只可惜就是骗骗自己罢了,要不然你汝阳城囤兵十万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抵御蒙国的铁骑,其实真实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防止朝廷有一天要硬收回汝阳城,让你没能当得这个土皇帝。”
    到了这地步,朱飒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朱翌的脸色顿时如猪肝之色,至于是羞的还是气的,也只有他自个儿能知晓,“一派胡言,我对圣上忠心耿耿,又如何要防止圣上对汝阳城用兵,你没在汝阳城呆久,要不然必知每年蒙国都会侵犯汝阳城的边境以至民不聊生,身为这汝阳王,本王有义务让他们……安居……乐业……”
    说到最后,朱翌的胸口越发疼痛,本来激昂的话最后更是语不成句,哪怕身体残破成这样,他仍旧暗中看了一眼叶旭尧,这番话是他故意向京城的皇帝表忠心用的。
    朱飒听后又是一阵大笑,这翌堂兄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这番虚得不能再虚的话也只有傻子才会信,他的皇兄从来不是个傻子。
    半晌,他收笑道:“掩耳盗铃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自欺欺人……”
    朱子期一面给父亲抚胸口顺气,一面冷眼看向朱飒,“自己龌龊自然看任何人都是龌龊的,飒堂叔,你让子期也大开眼界了,那张龙椅就真的那么好?”
    “你没坐过又怎知它不好?”朱飒立即回应。
    “就算没坐过,我也知道坐在上面的人责任之重,这也就只有圣上才能坐得,而你九王爷,再怎样也只不过是个乱臣贼子。”朱子期声冷冷地应声。
    朱飒的面容顿时冷然,只见他鼻孔处重重一哼,“故作姿态,更让人不齿。”
    “九王爷又何必浪费口舌?这天下不见得人人都要学你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一意要挑起战争以达到混水摸鱼的目的。”叶旭尧道,“汝阳王爷承蒙圣恩,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绝对要比你不知道把自己摆在哪儿要强得多。”
    “叶侯爷,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响,本王现在还不是你手中的阶下囚,由不得你随意奚落和处置。”
    朱飒在说完这句话,完全移动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后,他突然间就发难,身子迅速弹跳起来冲向了林珑。
    而他身边的幕僚也第一时间动了起来,竟是去缠住辛大娘。
    一众宾客中的女眷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瑟瑟发抖地缩到自家男人的身后,她们都手无缚鸡之力,很容易就会受到池鱼之殃。
    尖叫声一起,场面就开始混乱起来。
    叶旭尧冷睛一眯,手一摆朝带来的兵士打了个手势,身子也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竟是擒向九王爷,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就连三岁孩童也知道。
    朱子期也在第一时间把父母挡在身后,更是向新婚妻子叶蔓君使眼色,让她不要上前来,待在原地让人保护。
    叶蔓君虽然脸上担心不已,但还是朝新任丈夫点了点头,眼前这两个参战的男人,一个是她的血缘至亲,一个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哪一个出事,她都会伤心不已,心里只能暗暗地祈祷,他们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地活下来。
    场面一触即发。
    同一时间,霍源却是带人直捣九王爷的老巢。
    那日,霍源虽然被蒙着眼睛,但他却记下了空气中的味道,就凭这个,几番查找,他还是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院。
    院子里的人在一大群人冲进来的时候,都来不及做反应,开门的小厮还以为是自家王爷取得了汝阳城的控制权,脸上还扬着大大的笑容。
    霍源大踏步走进去,“把这里的人都给本将绑起来听候发落。”
    “是,将军。”
    一众士兵领命,不客气地进去把人都抓出来。
    “你,你们?”开门小厮脸上的笑容凝住,这将军不是向王爷效忠了吗?怎么会这样?
    霍源站在原地,身材高大挺拔的他长相刚毅,兼之曾经出身良好,使他身上的气质矛盾而突出,此刻一站,竟有一分此关我守,万夫莫开的气势。
    小院子里的人都一一被揪出来,包括那天去劝说霍源的山羊胡子,他也是一看到霍源表情不善的出现在这儿,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霍将军?”他不解地疑问。
    霍源嘲讽地看向他,“你以为本将是轻易受你蒙骗之人吗?那不过是为了稳住你们而做的戏罢了,愚蠢之人。”
    “你,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引九王爷出洞?”山羊胡子的脑筋一转,立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表情更是骇然。
    “你还没蠢到底,不错,还有得救。”霍源毒舌地道。
    这话羞得山羊胡子一脸臊红,之前的暗暗自喜现在都变成了可笑之举,他一直被人拿捏在股掌之中,自己却是一直不知道,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还能换得些许体面。
    其他的人因为这山羊胡子犯了大错而招来这祸端,都朝他愤恨地瞪视,就这水平居然也能获得王爷的青睐,王爷那会儿八成是得了老花眼。
    小院里面的人,因为霍源来得突然,没有一人即时逃走,结果是一网打尽。
    安氏大宅里面,安侧妃把儿子关了起来。
    朱子佼拍着门,“娘,你放我出去,今儿个是二哥大婚的日子,你们不能毁了它,娘,听儿一句话,劝劝舅舅绝不能做这傻事……”
    安侧妃隔着门缝不为所动地看着儿子,“儿啊,娘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舅舅也是这样,不这样,我们只能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不翻身,听话,娘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乖乖在这儿呆上一段时日,等你出来之日,你就会是汝阳王。”
    朱子佼为人是懒散了些,可不代表他是愚蠢的,相反,他的反应相当的灵敏,只是为了不与兄长产生冲突,他一向都把这一面隐藏起来。现在听到母亲的话似有所指,他忙一脸大骇地道:“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当汝阳王?”连世子也不是,直接就当王,这表示?“你们要对父王做什么?娘,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要对父王不利,娘,你不能这么做……”
    一听到儿子的反对,安侧妃脸上的戾气闪现,“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给我说说,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对我的?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子佼,你别再傻傻地相信他,他的一颗心都是偏的,他让朱子期成为世子,可有想过你?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这边,我为什么不能自私一回?”
    “娘,父王再不好,他也是我的生身父亲,你怎么能让我袖手旁观?娘,你放我出去阻止舅舅,这样一来,将来舅舅才能保住性命……”朱子佼试图说服母亲,“娘,你就听儿一声劝……”
    安侧妃目光闪烁地看着儿子那一脸的焦急,“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儿啊,你就等着娘给你报喜讯吧。”
    说完,她狠心转身离去,不给儿子说服她的机会。
    “好生看着五爷。”
    留下一句吩咐,她走得相当得快。
    “娘,你不能这么糊涂?娘……”
    远远地还有儿子的声音传来,安侧妃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不能,她绝不能心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安娇配合行事,她绝不能步那两人的后尘。手紧紧地握成拳,最后她一定能把儿子拱上汝阳王的宝座。
    汝阳王府的正堂之上,朱飒原本刚要碰到林珑衣襟的手在叶旭尧横插一杠子之时,顿时身子一转,把目标对上身体虚弱的汝阳王,这厅中除了林珑之外第二个最有价值之人。
    他手中的剑不仅对上朱子期,还有一人也闪身出现攻向他的后背,猛一个回头,他对上一双仇恨的眼睛,顿时动作一怔,让后背顿时划出一道血痕。
    尉迟士出手招招狠辣,他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此时哪里会轻易放过?
    看到自家王爷这边战况不利,好几个幕僚都转了方向接应朱飒。
    叶旭尧看了眼战况,把怀里的妻子送到妹妹的方向,让两人在一块儿有个照应,更是安排人手保护她们两人。
    “夫君,小心。”林珑看着丈夫道。
    叶旭尧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走不掉的。”
    尽管话这么说,可林珑还是不放心,虽然在屋子里面,但她却是能听到屋外的声音,朱飒安排的人手见到情况不对,必然是要出手的,朱飒此人生性狡猾,又怎么可能只是带了区区几个幕僚就大胆地来此?
    叶蔓君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家嫂子的手,“大嫂,他们一定会平安的。”
    林珑也信心满满地点点头,这会儿最忌诲自乱阵脚。看到辛大娘气喘吁吁地退了回来,她忙让她在此守护莫要加入乱局当中。
    偏在场面混乱当中,滕侧妃扶着脸色越发败坏的汝阳王退回来。
    林珑看过去,汝阳王似乎出气多入气少,忙道:“王爷这样子很像是中毒。”
    滕侧妃已经急得六神无主,“那可如何是好,现在这么混乱,想要召府医来诊治也不容易……”
    “婆母,您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叶蔓君只能扶着滕侧妃好生安抚着。
    患难见真情,滕侧妃对叶蔓君这举动还是大有好感的,再者叶蔓君唤了她一声婆母,这可是给足了她这朱子期生母面子,遂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现在我能不急吗?你公爹他……”说到此处,一时伤心,竟是哭了出来,随后又恨恨地咬牙切齿,“如果给我抓到那下毒之人,我必会让他后悔到这世上走一遭。”
    这发狠的话听得让人头皮发麻,躲在暗处的安娇猛然全身打冷颤,看了眼堂中的混乱,以及堂外的打斗声,现在双方正打得火热,她的手又紧紧地揪着那帘子不放,她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现在她安家只怕已经控制住几处重要的据点。
    “滕侧妃,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而是想法子救治王爷。”林珑道。
    朱翌呼吸是困难,可他仍旧艰难地转头看向滕侧妃,“不要为我而感到难过……生死有命……我就算此间去了……也不会怨天怨地……见到子期成亲……我死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王爷,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妾身惟愿您能长命百岁抱得孙子……”滕侧妃跪下来握紧丈夫的手,“只要您好起来,我愿意折寿十年……”
    “你……你这是何苦呢?”朱翌的眼里有着感动,几十年了,也就只有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不似她们几个,贪的不过是他汝阳王的名头罢了。
    滕侧妃抓着朱翌的手在脸上摩挲着,“您答应我,不要轻易死去,这一辈子您还没有补偿给我……”
    林珑看着他们两人这难舍难分的样子,却不觉得有多感动,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朱陈氏,不知为何只觉得寒凉一片。
    她看不下去,遂招来匪石,让他冒着刀光剑影却将一名府医带过来。
    匪石看了眼这汝阳王,迅速地点点头。
    而场中的混乱却是到了尾声,人力单薄的九王爷很快就落入下风。
    尉迟士手中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朱子期却是扭着他的双手,让他手中的兵刃掉到地上,九王爷冷然的目光看向尉迟士,“你是高志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相残

林珑在这嘈杂不已的环境中还是将这并不高的发问声听进耳里,顿时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一双妙目紧紧地盯在尉迟士的脸上,这该死的九王爷真是阴险至极,自己明明被擒住,少不得要戴顶乱臣贼子的帽子,居然还要拖别人下水,真真是她见过的最坏之人。
    叶蔓君却是暗地里惊呼一声,高家不是覆灭了吗?这是她在京中就知道的事情,这昔日的高国舅按理来说应是死透了才对,可顺着九王爷的目光看去,这人并不是高志,至少不是她所认知的高志的长相。
    尉迟士这个当事人的面容紧绷,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只要一个用力,这九王爷就会人头落地,而他就能报得血海深仇,几乎同时,九王爷那白皙的脖颈已是有道红红的鲜血蜿蜒流下,这让他的眼睛瞬间红透。
    正在他的情绪游走在危险当中时,肩膀遭到别人重重一拍,把他那想要立马杀死九王爷的决心拍散了,他转头一看,帮他的人居然是叶旭尧,震惊之余,他的眼里也有几丝疑惑,这人与他并不对付,为何要帮他?
    叶旭尧没有理会尉迟士眼里的疑惑,而是径自走到九王爷朱飒的面前,冷然道:“九王爷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这闲心思管他人的瓦上霜,未免可笑。”
    朱飒也冷冷地与叶旭尧直视,“叶侯爷包庇朝廷要犯,不知道到时候该当个什么罪名?我那皇兄最是赏罚分明,只怕叶侯爷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叶旭尧眉毛上挑,“那就不劳王爷担心了,王爷有这心思还是想想如何求得圣上开恩吧。”
    这等谋逆的大罪,只怕皇上有心饶过,直臣们也是不让的,朱飒的前景堪忧,哪怕他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朱飒被叶旭尧这么一反讽,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他被朱子期扭着的双手更是握紧凸出条条青筋,“叶侯爷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本王现在还没有败得不能翻身。”
    叶旭尧的神色更冷了一分,圣上早就对这兄弟有了防心,现在更是被他人赃并获,还这样死鸭子嘴硬未免可笑,“等回到京城之后,希望九王爷还能如此嘴硬,不过在这段时间,怕是要委屈王爷了。”
    他朝新晋的妹夫使了个眼色,朱子期立即会意,着自己的亲信将这谋反的堂叔关押到王府最严密的大牢里面。之所以没有押到朝廷官衙去,一是这官衙并不开堂审案,也就没有防守严密的监牢,二来叶旭尧仍旧有疑心会有人与九王爷暗中来往,与其如此,还不如交给汝阳王府看管可能更加安全一些。
    正在这时候,一直在瞅准机会的容侧妃却是持着匕首杀向九王爷,“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九王爷被人制住,一时反应不及,仅仅只能侧了侧身子,对方的匕首瞬间划过他的手臂,把厚重的冬衣都划破了,一条血痕流出,可见容侧妃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气。
    “疯子。”受痛之下,他大骂出声。
    容侧妃一击不中,又是咬紧牙根,再度握紧匕首狠狠刺下去。
    叶旭尧捞起腰间的玉佩射过去,让发疯的容侧妃手中的匕首失了准度,没能再刺中九王爷,他立即重喝一声,“还不拉开这女人?”
    九王爷就算是死,也不能是现在,他必须要带着活的九王爷回京城受审,而不是一条尸体。
    朱子期的面色也是一冷,朝容家主看去。
    这新任世子的目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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