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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憔悴东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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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羊皮手卷,里面赫然是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碧游宫的地图。 
邵云扬为什么要将地图交给他?他这么做不是明显要背叛碧游宫吗?沈雁石没有多想,因为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可以确定的是,邵云扬不会害他。 
事实也证明,他没有看错,现在他们已经趁着夜色,偷偷潜入碧游宫了。从后山上去,绕过一片松林,在一排碧瓦房后面,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屋。按照地图中的指示,这里是囚禁沈凤举的地方。 

石屋外面上着锁,由于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夜间天气又极是寒冷,并没有人来把守。 
沈雁石砍断锁链,对岳子青道:“我守在这里,你进去救凤举出来。” 
岳子青点点头,知道这是雁石体谅他的一番心意,轻轻握住他的手,惊觉它的冰冷,脱口道:“你放心。” 
沈雁石淡淡一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伸手推他:“快去吧,莫要被人发现。” 
石门打开,岳子青走了进去。石室里很暗,没有灯,还很冷。凤举就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吗?他怎么受得了?岳子青的心纠结起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岳子青看见一个白影蜷缩在角落里。 
“凤举?” 
白影轻颤一下,可以确定他是个人。 
“凤举!”岳子青不再怀疑,抢到他身边,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我终于找到你了。” 
打量着沈凤举,岳子青一阵难过。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凤举瘦多了,头发散乱,双目深陷,说不出的狼狈,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沈凤举? 
“凤举,我们走!” 
听到“走”这个字,沈凤举的眼中现出恐惧之色,手脚不安地挣扎起来,叫道:“我不要,不要!哪儿也不去!” 
岳子青费了好大力气才制住他,心痛地道:“凤举,是我,你看清楚,我是子青,子青呀!” 
沈凤举呆呆地抬头,端详了他好一阵子,表情渐渐松动,忽然伸臂拥住了他。 
“子青,子青!”他反复叫着这两个字,泪水夺眶而出。 
凤举到底经受过什么折磨?看着沈凤举失控的模样,岳子青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他的凤举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行,要马上带凤举离开这里! 
拆开沈凤举紧紧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不料凤举却以为他要弃他而去,不由惊恐地叫道:“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 
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凤举,岳子青的眼泪终于落下,紧紧拥住他,恨不得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语无伦次的道:“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我会一直守着你,永远,永远守着你!” 

他不停地说着,保证着,眼里、心里除了沈凤举再也看不见别人,所以他没有发现石门又被打开,更没有发现门后那一双写满震惊的眼睛。 

赶出来的,可能还会改。 
十三 
高处不胜寒,这顶峰简直冷得象冰窟一样,何况还有阵阵阴风吹过来,每一下都象冰锥刺在脸上。 
沈雁石守在石室外面,人就象是石化了,一动不动。 
石门再次打开,岳子青终于出来了,臂弯里还抱着沈凤举。他正沉沉地睡着,腮上隐隐还有泪痕未干。 
“凤举怎样了?”沈雁石抢上前去问道。大概是冻太久了,他的脸色苍白,连声音也似乎都在发抖。 
“嘘。”岳子青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爱怜地抚上沈凤举的头,轻声道:“凤举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话音刚落,怀中的沈凤举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叫:“子青?” 
岳子青抱着他的额手臂紧了紧,柔声道:“我在这儿,乖乖地睡,我不会离开的。” 
得到了保证,沈凤举再次安心睡去。 
自始至终,岳子青的目光都只放在沈凤举的身上。柔和的月光下,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就好象一幅唯美的画卷。放任何人进去,只怕都会破坏它的完美。 
沈雁石的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 
“我们走吧。” 
两人的身影掠出,依然循原路而回。只要平安地退入松林,他们就等于安全了。 
“谁?” 
一声喝问,一人自黑暗中窜出,却是一名碧游宫的侍卫。他看清两人模样,脸色一变,抓起腰间号角,用力一吹。 
尖锐的号角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凄厉刺耳。 
沈雁石一惊,不暇细想,提起长剑,运力掷了出去。长剑穿过那人心脏,余势未歇,将他钉在地上。那人双目圆睁,有出气没入气了。 
但是,已经晚了。 
号角声一响,碧瓦房中立刻有了动静,若干条身影向这里扑了过来。 
沈雁石咬咬牙,冲岳子青道:“你带凤举先走,我断后。” 
“可是……” 
“你想凤举重新落入虎口?” 
岳子青低头看了眼沈凤举,终于点头道:“好,你要小心。” 
两人的交谈完全是在行进中完成,岳子青一点头,沈雁石就停了下来。 
望着岳子青远去的背影,沈雁石眼中的神采暗淡下来。但很快,他就振作精神。耳听身后脚步声响,已有人来到近前,他猛然转身,一掌直取那人的面门。那侍卫一呆,举手相搁,哪知沈雁石这一招却是虚招,手掌一沉,改为纵切,正切在他的手腕上。 

那侍卫只觉虎口一麻,长剑脱手。沈雁石伸手抄住,顺势一剑扫出,阻断了陆续追上来的碧游宫侍卫。 
沈雁石仗剑而立,不再出手。微风吹动,轻舞他的发丝。他的下巴微扬,神情并不倨傲,却会让人有被俯视之感。月光照在他手中长剑上,一闪一闪透着寒光。只是随随便便的一站,却大有一夫当关之势。碧游宫在他对面站成一排,却没一人敢轻举妄动。 

双方剑拔弩张,形成对峙的局面。沈雁石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微笑,趁着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长剑插入土中,向上一撩,扬起一片沙雾。而他自己却向后掠出,身形在半空中一折,直投入松林之中。 

忽然,松林中闪出一道金影,叱道:“回去!” 
沈雁石只觉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不得已出掌招架。他人在半空,无从借力,接下这一掌,身子倒飞出去,果然又退回了原地。碧游宫众人立刻围成一圈,将他圈在当中。 

松林中出手的便是那日随着段飞鹰到沈家庄,还和沈凤举打成平手的金衫男子。 
沈雁石审度情势,知道今日想走只怕很难,横剑护身,暗暗寻思脱身之策。目光一扫,又见几条身影飞掠而来,其中三人身上分着红、蓝、青三色衣。 
着青衣当然是邵云扬。还有一人一身黑衣却从没见过。 
邵云扬一听到号角声就知不妙。他所居较远,来得也迟些,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见沈雁石仍是一呆。不及多想,身旁红衣人已挺剑攻了上去。 
旁边的碧游宫侍卫也想上前助阵,却被邵云扬挥手拦下:“以烈火使的本事,还要你们帮忙吗?” 
红衣人一听,也叫道:“正是,看我拿下他!” 
沈雁石不知邵云扬在打什么主意,想来是在帮自己。可以的话,他倒希望邵云扬不要出手,只在一边看着。这人已经帮他太多,再不能连累了他。 
红衣人剑锋凌厉,毫不容情,沈雁石渐觉难支。一旁碧游宫众人眼见胜负已定,则纷纷呐喊助威。 
忽然,沈雁石左手一扬,叫道:“看我的金针!” 
红衣人向旁一闪,一支金针堪堪从脸侧飞了过去。 
红衣人最是爱惜自己的一张脸,狠狠地啐了一口:“还有吗?” 
沈雁石笑道:“要多少有多少!”又是一扬手。 
红衣人这次学乖了,退开几步,将剑挥得滴水不漏,却迟迟没感到有金针飞过来。狐疑地瞧过去,却见沈雁石早已飞身而起,想要逃了。 
沈家庄从来只用剑,沈雁石哪来什么暗器?金针是上次金蛇剑客刺入岳子青掌心的那一枚,沈雁石随手收起,不想竟有今日之用。 
邵云扬抢上一步,喝道:“哪里走!”双掌运力拍向他后心。 
沈雁石想不到他会出手,微微一愣,却听耳边有人道:“我送你一程。”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直飞向空中。沈雁石心念电转,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借势跃出。 

身后传来惊叫声、咒骂声,却没人有这么好的轻功能追得上。 
眼看就能脱身,不料一个人以无以伦比的速度赶上来,伸手抓住沈雁石衣领,随手一甩,沈雁石竟无力抵抗,重重地摔落在地。他身子扭动几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伤他那人随即也落下。 
“主人!” 
段飞鹰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拖回去!” 
那红衣人连连遭沈雁石愚弄,又被主人责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上前狠狠向沈雁石小腹踹了一脚,冷笑道:“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沈雁石受伤已重,这一脚又劲力十足,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昏迷前唯一想到的是: 
“他们,已经逃远了吧?” 
下一次贴就是星期二了。 
十四 
在石室外面把风的时候,沈雁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到这里面来“做客”。 
他现在就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人点他的|穴道,也没有绳索绑住他,因为没有必要;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双双的脚。最当中的一双是段飞鹰的。因为抬头很吃力,沈雁石就维持着平视的姿势。 
“沈成风的大儿子沈雁石?”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 
沈雁石忍痛挤出一丝微笑——现在的他连微笑也似乎成了奢侈。 
“正是,难为段宫主还记得我这个人。” 
段飞鹰哼了一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沈凤举现在在哪里?” 
头发几乎要被连根拔起似的痛,而这种痛又牵动了身上的伤痛,沈雁石几乎要大叫了,却仍然笑道:“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你们总有约好在哪里会合吧?” 
“有啊,天山境外一丈的地方。不过在下记得段宫主立了誓,永不出天山一步,看来是追不到了。” 
段飞鹰忽然笑了:“我何用追?只要传扬出去,你在我的手里,不怕他们不回来。” 
“段宫主此言差矣,凤举不是傻瓜,他知道你此举是为了引他回来,又怎会轻易上当?” 
沈凤举不是傻瓜,出这主意的段飞鹰就一定是了。 
段飞鹰森然道:“你不怕死?” 
沈雁石淡淡地道:“段宫主何等样人,想杀我还是想留我心中想必早就有了打算,我怕与不怕能教你改变决定吗?” 
段飞鹰一对鹰眸紧紧地盯住他,似乎想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可那双眼睛却是清澈如水,无风无浪,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段飞鹰焦躁起来,将沈雁石狠狠掼在地上,冷笑道:“很好,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 
扬声道:“丁离?” 
一个黑衣侍卫应声而出。 
“丁弃是你弟弟,这人就交给你了。”走到门口时,又补上一句,“留他一口气,我还有话问他。” 
沾了水的鞭子看来就象是一条毒蛇,被它咬上一口想必滋味不好受。鞭子的主人似乎有意营造恐怖的气氛,将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响。 
“你知道丁弃是谁?” 
“你兄弟?” 
丁离的脸上现出悲愤之色,一字一字地道:“不错,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却被你一剑钉死了!” 
果然如此,沈雁石暗叹,这段飞鹰还真是会用人。 
丁离的双手握紧:“你来救你的兄弟,却为什么要害得我兄弟骨肉分离?为什么?” 
一声嘶吼,鞭子抽了下去。 
真的很痛。沈雁石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心里倒是对这个正在对他施以严刑的人没什么怨恨。尽管当时为情势所逼,下手不得容情,沈雁石仍是不由感到愧疚,尤其是在面对死者亲人的悲痛的时候。 

一鞭下去见了血,地沟离的眼睛就红了,露出嗜血的光芒,鞭子更是挥舞得得心应手。 
最初沈雁石还会在心里默记鞭数,到了后来,这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衣服已经碎成片片,湿呼呼的,上面有血有汗,意识也开始模糊,只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住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么说。 
“青木使你做什么?” 
“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主人说过要留他一口气,人死了,看你怎么交代。” 
“可是——” 
“人交给我,出去!” 
接着,好象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很轻,很舒服,忍不住把脸也凑了过去。 
“沈雁石。雁石?” 
有人在叫自己,应该回应的,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好试着,扯出一个微笑来。 
子青,是你吗? 
“你复原的很快,看,伤口已经结痂了。” 
邵云扬虽是在笑,笑容却很勉强。任谁面对沈雁石身后的那些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痕,想来都不会开心的。尤其是邵云扬。想起那日沈雁石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样子,他的心就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住,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如果再晚去一步,也许他真的会死吧。还好!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抚那痕迹,却换来一声闷哼。 
“痛了?对不起。” 
沈雁石道:“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我还没谢谢你为我上药,你怎么反而道起歉来?” 
顿了顿:“现在我伤也快好了,你……还是不要再来了。” 
身子一震,邵云扬涩声道:“你不想见到我?” 
沈雁石道:“当然不是,我现在是个阶下囚,你来得如此频繁,只怕会招人怀疑。” 
沉默许久,邵云扬轻声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沈雁石转过头来,清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对我的恩情,只怕沈雁石今生无以为报,若再连累了你,我于心何安?” 
邵云扬低声道;“我不要你的回报。” 
忽然他抬起头来,握住沈雁石的双肩,深深地道:“雁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意?” 
看到对方眼中的回避,他苦笑:“你知道,你知道是不是?” 
沈雁石忽然淡淡地笑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了的。”不知为何,从邵云扬的脸上他看到了自己。 
邵云扬震惊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容。这绝不是他所熟悉的,属于沈雁石的那抹温和的、清淡的笑容。这笑容恍惚如梦,朦胧似烟,明明不是苦笑,却带着说不出的凄楚,看得人心都痛了。 

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脱口而出:“那个姓岳的值得你为他如此吗?你知道吗?你被陷这些天,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他待你有待沈凤举的一半,有怎会放任你留在这里?” 

好尖利的话!如果言语也能杀人的话,沈雁石只怕已经死了几十次了。现在,就算他的人没死,心也死了。 
邵云扬的话句句戳中他的痛处,那日见到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石室中哭泣的凤举,不停发誓永不离开的子青,以及……呆立在门外的自己。 
其实早就知道凤举的地位自己永远无法取代,只是得来不易的温柔却不愿轻易撒手,只好自己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盼着子青会来救自己,好证明他多多少少是有心的,可又怕他来自投罗网,每天都在矛盾中煎熬,失望中落幕,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可又忍不住期盼…… 

很久以前就想,如果被抓的是自己,会不会有人来救,现在,知道了…… 
想哭,不知怎么,又笑了。 
邵云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担心地看向沈雁石:宁愿他哭,也不愿他笑得如此心碎。 
“雁石?” 
沈雁石看向他,幽幽地道:“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办法不想他,念他。” 
自嘲的一笑:“我这个人大概是天生犯贱,所以……不要爱我,因为我不值得。”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回头。 
夜晚是沈雁石最不喜欢的时刻,太静了,许多往事就会悄悄探头:不愉快的童年,寂寞的恋情,短暂的幸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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