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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姜姬-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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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豚愣了。
  陀陀他们也很愣,主要是他们跟屠豚跑吧是因为他们是一伙的,可这些人跟上来干什么?
  其他人中一个憋不住问:“去哪儿?”
  后面此起彼伏,“去做生意吧?”
  “去哪儿啊?”
  “带我们去吧!能杀人!”
  “这一看就是个头子!”
  屠豚看看自己腰上插的一排刀,“……”
  陀陀那些役者也有些跃跃欲试,他们也是汉子,这段时间看他们“做生意”看得眼热。陀陀问:“屠豚,是去做生意吗?”
  屠豚:“……怕死吗?”
  “不怕!”
  “那怕啥?”
  “我死了你们不用埋!”
  “瞎说,将军把死去的兄弟都给捡回来埋了。我们将军可仁义了,我们可不能给将军脸上抹黑!”
  屠豚转身向乐城走,身后的人一愣,赶紧都跟了上来,在月亮下这一群人像洒在荒野上的一小队离群的蚂蚁,茫然而坚定的向前走。
  “啊!!”随着尖刀刺入,人脸上的表情整个僵住了,那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绝望。
  蒋龙倒了一杯清茶,摘星楼的庭前早就全是血污了。
  姜姬坐在殿中,数着这第十九个倒下去的人。说实话,她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只是觉得她很脸熟。
  就算她在之前给了这些宫女很多布和首饰当嫁妆,让她们回家乡,告诉她们留在家里不要回来了。但蒋龙还是能一个个的把她们都找回来。
  这些鲜活的女孩子被抓进来看到她时还满脸惊喜,向她呼救,直到一个个倒在刀下。
  蒋龙把茶端到她面前,“公主,为何不饮?”他看了一眼庭前的断头尸,惊讶道:“难道公主是因为这些人才喝不下去的吗?”
  摘星楼中空无一人,四天,她只喝了一些水,粒米未尽。
  但饥饿并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这些熟悉的面孔又出现在她眼前。
  她只能告诉自己……离开的人更多,逃出去的人更多,这些宫女只是因为住得近才会被抓回来,不见那些侍人都没被抓回来吗?
  “这么重的血腥味,你喝得下,我喝不下。”她说。
  蒋龙打量着她,摇头,“直到此刻,你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公主,我真怀疑是不是只有我把姜武抓来在你面前杀了,你才会有表情?”
  她笑了,“你杀得了姜武?你敢杀他?”
  她这个公主只是门面,姜武才是姜元的心头宝。她还真不是小看蒋龙,他如果敢杀姜武,那她才佩服呢。
  蒋龙把变温的茶泼了,又重新倒了一杯,只为了闻茶香,看来他也对这满庭的血腥不适:“我为何不敢?大王到如今都不肯见我,如果我再也不可能获得大王的信任,又何需怜惜一个姜武?”
  “不过一局,你就认输了?”她说,“四天前,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现在你只能在我面前杀人,却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蒋龙的脸色变阴了,她笑着说:“蒋公子,我跟你赌,你舍不得出局,所以别再在我面前作戏了。”她站起来,“给我准备热水和食物。”她用下巴指着仍被按在尸体前剩下的那些宫女,她们早吓得魂不附体,“让她们进来侍候我。”
  蒋龙阴沉的看着她。
  “你既然吓不住她,就该想别的办法,死不认输可一点都不好看。”怜奴从廊后冒出来,对着姜姬一揖道,“公主快回殿中去吧,我立刻让人准备热水和热饭。”
  蒋龙跳起来,这几天金潞宫大门紧闭,冯瑄和龚香都没出来,怜奴当然也毫无踪影。他现在出来是说明大王已经气消了吗?
  他顾不上再理会姜姬与怜奴,转身快步向金潞宫走去。
  怜奴让侍卫把还活着的宫女送进摘星楼,再把前庭的尸体搬走,跟着,他也上了二楼,看到姜姬坐在栏杆前往下看,那些侍卫正从水道中汲水来冲洗前庭、阶前的血。
  “你来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变成的尸体被人拖走,“大王没事了?”
  她对怜奴的手段有信心,就算当日姜元没事,这四天不知喝下、吃下多少东西,也该出事了。
  怜奴第一次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凑近她的脸看:“你真的不是大王的孩子?”
  “不是。”她说,“我跟他已经越来越不像了。”这张脸,竟然是她原来的脸,她原来不是魂穿,是肉身穿。不过现在知道这个也不重要了。
  怜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点头:“你确实和大王一点也不像。”也不像姜家人,他盘膝坐在她面前,好奇的问她:“你父母是谁?”这几天不止是他,冯瑄和龚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原因是她实在不像是无名无姓的人,按年龄算,她被姜元劫掳为女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冯瑄说她以前连鲁言都不会说,说得一口土话。
  “那应该是她后来才学的,必不是她家乡话。”龚香摇头,“年纪那么小,就算读书也读不了多少,她的聪慧应当都是其父母言传身教而来……丢了这么一个孩子,其父其母只怕恨不能对大王食肉寝皮。”养得这么好,父母一定下了苦心,一定非常珍爱她。
  “也可能父母早就不在人世。”冯瑄道。
  “她手足细长,家中必有世仆,不可能由其父母亲操持细务。就算父母死了,祖辈亲友呢?家中的仆人呢?”龚香一一问出,最后摇头叹道:“只怕又是一桩惨事。”
  怜奴一开始以为姜姬是个乡野女子的孩子,现在发现她不但不是大王的骨肉,还有可能是哪一家流落出来的。顿时笑不可掩。这世上总有人比他更倒霉,出身好又如何?又能抵什么用?
  怜奴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也没告诉她姜元现在怎么样了。
  等他走了以后,那些宫女才哆哆嗦嗦的上来,哭着说楼里什么也没有了,她们找了半天,找不到柴,找不到米,什么都没了。
  “先烧一些水。”
  “没有柴……”
  她指着殿中的陈列乐器的木架,“把它劈了吧。”
  宫女们一抖,都不敢动手。
  姜姬起来走过去,把木架推倒,这些木架全是锲形结构,抓住用旁边的铜器砸一砸就砸下来了,她刚砸掉了一根,旁边就传来更用力的敲击声,是另一个宫女。她手握一只铜壶,一下下狠狠砸着,咬着牙,掉着泪。
  其他人也过来了,一个宫女接过她手上的铜器说:“公主,你回去吧,我们会做的。”
  这些女孩子真的开始想办法出主意了。
  一个人说:“水烧好了可以喝,喝了就不饿了。”
  “我们能不能出去买……”
  “可能不行吧……他们把公主的钱都抢走了……”
  姜姬又回来,她们看到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恭敬问她:“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您是想沐浴吗?”
  她摇摇头,小声对她们说:“荷花下面的根是可以吃的,不过不能让他们看见。”
  一个宫女马上说:“那我们晚上再挖!”
  姜姬摇头,晚上看不清,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有夜盲症,也就姜武他们这些干惯了坏事的才练了一身本事。
  “白天就行。”她说。
  一会儿,她和八个侍女一趴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几人手中都拿着两个铜器,如果远处有人来她们就敲响铜器报警,剩下的侍女就脱了衣服潜到水道下去摸藕,她们不知道是什么,但公主说长在根下,摸着荷杆往下掏,在泥里埋着,小臂粗细。
  水很冰,但当她们抱着几节漆黑的裹满泥的藕节跑回来时,所有人都在笑。
  “公主,是这个吗?”她们兴奋的拿给姜姬看。
  “洗干净看看。”
  楼里有水眼,洗干净后,虽然皮黄又细,但确实是藕。这个东西煮着吃还能喝汤,侍女们用铜盆铜壶煮了很多,美美的吃了一顿。晚上,她们实在害怕,姜姬就让她们住在了二楼。
  她却毫无睡意,倚在栏杆上向外望。
  “公主,你在害怕吗?”一个宫女悄悄走过来,手中拿着半副帐幔,楼里已经没有被褥了,她们铺盖的全是帐幔。
  她把帐幔披在姜姬身上,搂住她说:“公主不要怕,我们和你在一起。”
  眼眶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第182章 生死
  从那天之后到现在已经四天了。
  四天,大王都没有出现。
  冯瑄和龚香当然不会让那天的事流传出去,所幸大王自从服丹之后也很少见人,这才没露馅,不然大王四天不见人,早就有人来打听始末了,那公主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一定要瞒下来。”龚香道,“让人知道大王骗了所有臣民?百姓?公主是假的?”想想天就塌了!
  大王能安稳的坐在王座上,能接过朝午王后千疮百孔的的鲁国,国内还不生乱,那是因为鲁人都相信他。
  “他能立足的原因就是他有一个好名声!”龚香叹气,“鲁国到现在还不乱,百姓们不管日子多难过也能熬下去,公卿们不管是不是看得起大王都乖乖伏首,都是因为他的这个好名声。”
  姜元不荒唐吗?其实也很荒唐,但他目前做的事都可以忍受。他针对冯家与蒋家,权臣嘛,大家不介意大王想除掉冯、蒋两家,因为有人下就有人上,龚香不就上来了?那他们也可以当下一个龚香。
  姜元养兵,这个也可以接受。何况不过两个野小子,手上的人还不足一万,兵不成兵,将不像将,说是将军,做的却是土匪的勾当,私底下大家都把这件事当笑话看。
  除了这两件事外,他当了几年大王就养出一个爱好:服丹,还遮遮掩掩偷偷服,没有大肆兴道建馆,没有从山野之间征召仙人道士,更没有命令各城太守举荐有道修行之人。
  大家为什么要反对这样的大王呢?有他在上面坐着,不是很好吗?
  这就成了大王的“仁善”之名。
  或许大王有一些好色:比如玉腕夫人的种种香艳之事。但玉腕夫人死了以后,他也没有广征美女,没有听说哪里有美人就命当地人送上,也没有把冯家女子都给抢进宫去,只是一个人偷偷伤心。
  ——大王是多么深情的人啊。
  可能大王还有些耳根子软,没听人说吗?摘星公主之名,奢侈、骄横、霸道,大王却从来不责备公主,百般宠爱。
  ——这说明大王是个心软的父亲呢。
  凡此种种,在大王继位后的数年早已为鲁人津津乐道,更是传遍诸国。
  如果在此时,被人知道大王以一个假女儿骗了所有的鲁人,骗了天下人,那鲁人日后还有何面目自称鲁人?恐怕从此之后,耻言出身!无国哪有家?无国无家的鲁人又该何去何从?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让这个假公主消失。但龚香和冯瑄都很清楚这一切不是个这假公主的错,而是大王。假公主死了,大王也就失了把柄——他随时可以再造一个假孩子出来!谁敢保证下一次他假造的不是公子呢?不是下一任的鲁王呢?
  这么一来,他们连那个被公主杀掉的小公子是不是大王的骨肉都不敢确定了。
  ……毕竟据说那个女人是被藏在役者的屋里藏了三年。
  龚香怀疑的目光转到冯瑄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戚然。
  仔细想想,大王宠过的女人也不止那个侍女一个啊,前有玉腕夫人,后有现在的王后,当年的蒋夫人,这两个身份高贵的女人都没有怀孕,怎么会是一个躲在役者屋里的女人有了孩子?宫中并不禁绝男女之事,侍卫与宫女、侍女之间的韵事也时有发生,只是宫女或侍女不会看得上粗役。
  但那个女人呢?
  龚香问:“玉郎,据说承华宫的女人曾是冯家侍女?”
  冯瑄知道他想说什么,没好气道,“我又不见得认得出每一个?”
  龚香点头,“那不如就请冯太甫前来一认?”
  “叔叔?”冯瑄犹豫道,“叔叔……不知肯不肯……”
  冯丙听完这两人让他“偷溜到承华宫偷看那个生下小公子的女人”的主意后,问:“为什么要去看他?”
  冯瑄道:“我们怀疑那个小公子不是大王所出。”
  小公子的死讯还不为人所知,冯瑄和龚香商量过后都认为小公子过上几天悄悄病死就行了,反正其母身份不高,也不需太在意。
  他们现在担心的是大王的人品,想知道大王还编了什么瞎话……他们现在真是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不敢信了。
  两人忧心忡忡,不想冯丙说:“大王说是就是,你们何必在意?”
  两人目瞪口呆。
  冯瑄震惊莫明,一时连舌头都丢了。
  不是自己家人,龚香回神快一点,击掌道:“叔叔果然洒脱!”他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姜家的鲁国,大王自己的儿子,他想给谁就给谁,想认谁为子就认谁为子。”他笑了一下,说:“但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如果这个被大王藏在役者屋里的女人清高雅洁,那他会相信大王把她藏在那里是畏惧蒋家之势。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大王让她和役者住在一起,或许有畏惧蒋家的原因,也有并不在乎她的可能。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生下的孩子真的会是大王的吗?
  冯丙点点头,赞同龚香,“那我就去看一看吧。”
  阿默坐在屋前空地晒太阳,她仰着脸向着天空,享受着阳光温暖的抚慰。这是她仅有的可以放松的地方,在这个宫里,她除了能在门前这里坐一坐以外,其他哪里都不能去。她的食水都由一个宫女送来,而这个宫女,在发现小公子被抱走后,大王也不再想起阿默,也离开她了。
  不过她还记得每天给她送一次饭和水。
  阿默遥望着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的屋檐,想像着住在那里,被侍女环绕着的儿子。他一定长得很大了吧?长得很胖吧?一定有很多人爱他,一定有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温柔慈爱的乳母,轻声莺语的侍女。他一定住在最宽广最明亮的宫殿里,燃着高雅淡洁的香气,周围轻纱曳地,一丝灰尘也落不到他身上,他穿着最柔软的丝绢,最轻薄的纱衣,用最干净的泉水沐浴。
  他一定、一定会在长大后来找她的。到那时,她也会住在那漂亮的大宫殿里,会像阿乔和半子一样,有无数的人服侍,如果不想吃这些菜,立刻就能叫人重做!到那时……她会是鲁王之母……会是太后!
  阿默低着头嘿嘿笑起来,突然一个阴影落下来,她以为是那个宫女,笑着抬起头,“我都快饿死……”她愣了。
  而她面前的人——冯丙,在看到阿默的那一刻起,就像被一柄铜锤猛得打到头,一阵天旋地转。
  “阿默?”他轻声说,“你是阿默?”
  他的手在袖中轻颤。
  阿默早就滚倒在地,跪得好好的,瑟瑟发抖。
  “你怎么会在这里?”冯丙转头看了看,似乎想知道自己在哪里。
  对了,这里是承华宫。
  他是来看小公子的生母的。
  “是你生了小公子……”冯丙说。
  阿默吓得直打战,牙齿咔咔响。
  冯丙瞬间平静了下来,他走到阿默身边坐下来,拍拍旁边的地面,“阿默,坐下跟我说。你是怎么出现在大王身边的,当时又是怎么回事?”
  阿默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包括起火的那天晚上,照明宫里的人,阿燕来到她们睡觉的屋里对她们的耳语,她们逃出了宫,身后的宫道上瞬间就升起的火海。
  “阿燕?”这个早就消失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其实比他想像的更清晰,在半子死后,有关她的一切,都被冯丙放在心里,每天都要温习一遍。包括她妆台上的一只用了一半的胭脂盒是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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