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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姜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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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伟双眼发亮的站在车前大吼,“王驾在此!不许用弓箭!活抓此人!!”


第23章 吾儿长成
  姜元听到弓箭声就条件反射的要躲到车内的箱子里去,而车外纷纷扰扰声音极多又乱,他一个都不敢信,现在只恨手中的刀太短!
  他握着匕首,心慌的要跳出喉咙。
  不过这车倒是一直没人动,也没有人要闯进来。直到外面的人声从远处渐渐涌到车前来,少顷,姜奔在车外道:“爹,抓住一个人。”
  他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姜元在车内说,“什么人?”
  姜奔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一个少年。”
  另一辆车里,姜姬把刚才藏进怀里的饼掏出来,问姜虎:“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来刺驾?
  “是附近的人吗?”姜姬不相信这是个刺客,说不定是附近的人跑错了。
  姜武也在怀里藏了不少饼,此时一边拿出来一边吃着,说:“不知道,我没见过。那孩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没有衣服?”
  “跑的时候扔了吧。”姜武很了解这个,跑的时候衣服是很碍事的。
  姜姬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刚才她其实也想过脱掉它的。
  蒋伟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被压趴在地上的怜奴,跟着就被怜奴吓了一跳。在蒋家也是锦衣玉食捧大的,他还见过蒋淑给他梳头呢,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就成野人了?
  只见怜奴浑身赤裸,头发乱糟糟在头顶抓了个髻,用野草胡乱一绑,四肢俱是泥污,如果不是看脸,他可真不敢认了。
  姜元还缩在车内不出来,蒋伟扬声道:“何方小儿?胆敢犯驾?拖去砍了喂狗!!”
  怜奴在地上动了下头,没有出声,也不求饶。
  姜元在车内看到,心中倒是一动:此儿或可一用。
  如果说姜元现在信谁,那就只是姜奔几人了。等他归国后,身边的人只怕都来自各家,各有其主,他需要更多忠心于他的人。
  他掀起车帘,朗声笑道:“蒋公休怒,我看这小儿年纪幼小,只怕并不懂事。”他一手握着匕首藏在背后,一手对着趴在地上的怜奴招手,“小儿,过来。”
  按着怜奴的人放开了手,怜奴抬起头,露出瞎了的一只眼睛。
  姜元愣了一下,笑得更加和善了。
  怜奴这才站起来向他走去。迎着日光,他浑身像玉一样莹白生光,那泥污丝毫不损他的美,他的手脚修长,仿佛亭前修竹,姿态落落大方,不似猥琐之人。只是那瞎了一只眼睛令他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眉目都皱缩着,可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却如秋水一般,让人不免去可惜,如果双目完好,这将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少年。
  姜元观他身姿步态就知道他不是农家子弟,这样他的眼睛更让人好奇了。
  他道:“你可有姓名?”
  怜奴拱手施礼,“无姓,生我之人为我取名:怜奴。”
  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姜元叹道,“我观你不似凡人,为何到此?又为何见我?”
  怜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突然大声道:“我听说蒋淑那老匹夫死了!我是来鞭尸的!!”
  蒋伟恰到好处的吼了一声,“竖子可杀!”说罢拨出剑就冲了上来!
  姜元顿时大惊失色!谁知道蒋伟冲过来杀的是谁?他慌忙要往车内躲,却见怜奴手无寸铁,悍然迎了上去!
  勇也!!
  姜元在心中赞道。
  蒋伟当然冲不过来,冯甲、冯宾、冯瑄和其他的人早就扑上去抱腰抱胳膊抱腿了。冯甲把蒋伟的剑夺下来扔在地上,转头问怜奴,“小儿,你与蒋淑有大仇?”
  怜奴仰头道:“蒋淑欺我母!”
  有道理,子为母复仇,虽说要鞭亲爹的尸,也算勇壮。
  冯甲道:“可我观你言行举止,蒋淑对你未必无恩。”这说话做事又不是天生就会的,怜奴这样说起来,比后面的姜元还像样呢。
  怜奴:“一饭之恩罢了。怎可比杀我母,毁我身之恨?”
  这样说就更合理了,如果说杀母之仇不够,瞎了一只眼睛这仇怎么也够了。
  蒋伟此时“突然”想起来,指着怜奴大骂:“原来是你这贱畜!原来你还未死吗?”说完就要挣开拖住他的人,继续锲而不舍要杀怜奴。
  这仇看来结的很深啊。
  周围的人都想看蒋家的笑话,一听原来还是蒋淑的儿子,他儿子恨他恨到要鞭尸,啊,这八卦很有意思啊,一定不能错过。
  在两人的骂战中,大家很快拼出了前因后果。
  话说,在蒋淑是个六旬老翁的时候——怜奴称其为老畜生,遇上了一个赵国来的歌伎,歌伎年轻貌美,一下子就倾倒了蒋淑,令蒋淑强取豪夺,把这歌伎给霸占了。虽然歌伎身份低贱,但人家年轻,不想侍候这么老的蒋淑——大家认为这很正常,就一直反抗,反抗不了,愤而自尽,可她却已经被迫生下了怜奴。
  蒋淑觉得这是件丑事,就偷偷将怜奴养在蒋家。但怜奴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可惜年纪小报不了仇,但他一直是恨着蒋淑的。
  蒋淑出于愧疚对他还不坏,但蒋家其他人都对他很坏,钻裤裆都是小事了,吃屎喝尿都有过——当然怜奴当场就报复回去了,不过这个就不必说了。
  蒋伟在旁边扮愤怒,听到这里险些破功,别人是喂他吃屎喝尿了,怎么不说他当时就把那几个傻小子给按在屎尿堆里了呢?还坐在人家头上又拉又尿的,蒋淑找过来时险些没被臭晕过去。
  不过当他们长大后,小时候的手段就不够用了,变本加厉之下,怜奴没了一只眼睛。蒋淑暴怒,不但不理会怜奴杀掉的那个少年家人的质问,过了几年,就悄悄令人将那一家给送上了黄泉路,虽然那一家也姓蒋。
  现在看着这个站在地上坦胸露体也自若的少年,蒋伟心中道:大哥,这个你珍爱如宝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怜奴捂住眼睛,“我既瞎了这只眼,就当还了蒋氏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恩怨两消!”
  说是这么说,只是看他的样子,谁都不信他说的恩怨两消。明摆着还是要继续记恨蒋家的。
  蒋伟冷笑道:“竖子可笑!你既是我蒋家血脉,我就送你一程!”他点出这句,这就成了家族清理门户,冯营几人就不能出手了。
  他执剑上前,怜奴摆开架势准备迎战,身后姜元说话了,他道:“既然恩怨两消,你可愿服侍我?”
  蒋伟一愣,马上道:“大公子此言何意?”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对姜元很不客气。
  怜奴奇怪蒋伟怎么突然跟小了四十岁一样,嘲笑的看着他。
  蒋伟暗恨的瞪过去:小兔崽子!胆越来越肥了!
  姜元还是微笑着说:“我身边少个侍从。”
  蒋伟步步紧逼:“我可将我身边从人相赠!”
  冯营道:“既然大公子喜欢此子,不如就留他一命吧。”
  蒋伟怒目圆睁,气得脸都红了,转头去瞪冯营。
  怜奴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姜元身前,行五体投地大礼,声似黄莺,大声道:“怜奴愿侍候大人!”
  蒋伟怒道:“你……!”他想上前把怜奴抓回来,冯瑄抱剑往前一挡,笑道:“蒋公息怒,这也是一段佳话。”
  姜元笑着让他上车,道:“不要叫大人,叫我爹爹吧。”
  这是允他姓姜了。
  蒋伟此时动了真怒,目眦欲裂。
  冯瑄吃了一惊,仔细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蒋家血脉,此时却要认旁人为父,纵使是养子,也是半仆之身。
  对蒋家来说是羞辱。
  怜奴恍然想起那日午后,蒋淑给他梳发,在背后温声问他:“为何不唤我父亲?”
  他说:“怜奴想只做怜奴。”他是怜奴,才有这样的蒋淑;当他不是怜奴,见过的也不会是这样的蒋淑了。
  蒋淑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这样想的你,才正是我的儿子!”
  他对姜元垂下头,轻声应道:“是,爹爹。”


第24章 狼窝
  怜奴到姜元身边时,真可称是身无长物。赶路途中一切从简,怜奴就以河水沐浴。
  队伍中的仆从提水做饭,来来去去,都忍不住看他。。
  怜奴不以为意,暗中观察着这一行人。
  姜元虽是大公子,可身边却无人可用。衣食住行,全是冯家的人。
  怜奴心中暗笑,从河中走出,坦坦荡荡的走向车队,突然他看到冯家玉郎从后面的一辆车中走出,车上还雕着冯家纹饰。
  那是……
  他往那边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一个女子从车中跳出来,抱着一个包袱,满脸羞红的向他跑来,跑近后叽哩咕噜了一句什么,把包袱往他怀里一塞,跑了。
  手一摸就知道包袱里是衣服,怜奴还摸到一个硬东西,掏出一看是把梳子。他就地把包袱解开,捡出一件衣服一裹,开始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洗净了泥沙,但还是纠结成一团,而他唯一会的一招就是把头发全盘到头顶,梳通结发这技术太高端了……他记得蒋淑给他梳发时会倒一个小瓶里的东西,香香的。他在包袱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算了。
  怜奴头也不梳了,抱着衣服几步跑到姜元车前。
  姜元正在车内捧着一部竹简在看,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怜奴,不觉惊艳,但看到他刻意用几缕头发挡住的左眼,更是可惜的叹了一声。
  “上来。”姜元招手道。
  只见怜奴先施礼,然后挽住下摆,走了上来,坐在姜元下首后再将袍子下摆放好,一举一动,几可入画。
  就算是他现在一头仍在滴水的乱发,也令人觉得天真烂漫。
  姜元道:“你把头发梳起吧……衣服是谁给你的?”
  怜奴道,“一个女子。”
  队伍中的女人不多,特别是姜元车旁只有四个。姜元一听就知道不是姜谷就是姜粟,肯定是姜姬的吩咐。这个女孩子简直像成精了一样,他之前就发现她把陶氏三人都叫到身边,一步不许她们乱走乱动,有事都吩咐姜武和其他投效而来的壮士。
  陶氏几人虽然穿着整齐的衣服,梳着整齐的头,但从形貌就能看出她们不过是本地女子而已,在队伍中多的是人一时兴起就可以肆意对待她们。如果没有姜姬,发生了这种事,姜元也只会一笑了之。
  也多亏姜姬此举,冯家才会更高看姜谷与姜粟一眼。不然,她们也只能做个女奴了。
  姜元笑道:“我有一个小儿,聪颖灵秀,改日必为你引见。”
  怜奴猜不出是谁,他记得姜元有一子,只是好像才学说话吧。但姜元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孩子。都怪蒋淑,走之前什么都不跟他说,这还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这下好了,姜元身边肯定有个别的孩子很重要!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骂蒋淑老狗老奴老东西老匹夫,面上笑得乖巧极了,“是,爹!”
  哼哼哼,他就不叫他爹,就叫别人爹,让他在底下睡都睡不安生!!呵呵呵呵呵呵!
  吃饭时,姜元只请了冯丙和冯宾,另一个列席的就是怜奴了。只是怜奴坐在姜元身后,一直低着头,车内昏暗就看不清楚他瞎了的那只眼睛了。
  姜元细听怜奴用饭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此时,怜奴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出他确实出身良好,就算不是蒋家子弟,也该是大家族所出。
  姜元不免感叹,都说天命所归,或许他也有老天保佑,才能心想事成吧。
  这顿饭吃得冯宾和冯丙胃痛。他们都知道蒋淑有一私生子爱若珍宝,但谁都没见过,毕竟谁没事会去管一个歌伎之子长得是圆是扁。现在蒋淑死了,这人突然冒出来,跟蒋家喊打喊杀,又似乎与蒋家渊源颇深,冯宾总觉得这人是一个变数。
  他们两人回到车队中,冯营与冯甲已经用过晚饭,车厢里还有烤肉的香味。为了在进合陵前吃光这些牲畜,这几天队伍里哪一家都是杀鸡宰羊,吃得人都腻了。
  “你们两个,都说了不用放在心上。”冯甲一看这二人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又瞎操心了,“不过一个小儿,能有什么用?”
  冯宾摇头,坐下道:“我看大公子似乎非常喜欢他,这世上真有一见如故?”虽说怜奴确实长得不错,风姿不俗,可他瞎了一只眼睛,谁看到他不害怕啊?
  冯瑄提着酒壶靠在窗旁,闻言喷笑,“爹啊,你想多了。今日女公子也给那小儿送东西了。”
  冯营几人都扭过头来,冯瑄道:“这对父女打的是一个主意:收服。”
  “收服?”冯丙不明白,怜奴有什么好收服的?奴仆之子,还瞎了一只眼。
  冯瑄道:“大公子身边的人太少了,有一个,是一个。”
  他这么一说,冯宾才恍然大悟,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道:“我觉得此人不祥,不如赶在回宫前,除了他吧。”既然姜元是这样想的,那就到合陵再安排几人让他遇见,看他想不想“收服”。
  冯瑄虽然不解,也答应道:“既然爹这么说了,儿子就去安排。”
  这天晚上,自然是怜奴服侍姜元睡下。
  姜元开门见山的问他,“既然你是蒋淑从小养大,对他就无一丝留念之情?”
  怜奴道:“主人宠爱猫狗,时常抱在怀中怜惜,可对猫狗而言就一定是幸事吗?”
  “你自比猫狗,难道蒋淑对你不好?我看你也读书识礼,可见蒋淑对你并无疏忽之处。”
  怜奴道:“正因奴读过书,才更觉痛苦。”
  姜元:“哦……原来如此。”
  怜奴捂住眼睛,道:“我本想离开蒋家,自谋生路,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何处不可为?只是……”
  姜元怜惜的拍上他的肩,疼爱道:“不要妄自菲薄。”
  怜奴摇头,“奴这样,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瞎了一只眼睛,他就算投效到一位主公座下,也不可能列席诸公之中。空有满腹锦绣,却无处可投。
  姜元此时才懂怜奴想要什么,他在蒋家时为人所欺,大概一生所愿就是能抬头挺胸的做人,说不定还想把蒋家踩在脚下。可惜眼睛被人刺瞎后,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恨蒋淑。
  他低声道:“若我为王,日后你或可为卿。”
  他相信怜奴找到他这里来必定是有所求的。
  怜奴抬起脸,仅剩一只的眼睛像注入了无限星光,“肝脑涂地,不敢悔也。”
  两边谈好价码,姜元就问起蒋家的事。
  怜奴知无不言!
  “蒋淑与其弟蒋伟的感情如何?”姜元问。
  怜奴道,“蒋淑性情孤傲,唯我独尊,蒋家从上到下,皆须听他从他尊他,蒋伟与蒋珍在他面前如奴仆一般。”
  怜奴就把蒋娇的事说给姜元听。
  蒋娇与蒋淑、蒋伟、蒋珍皆是同母所出,蒋娇出生时,其母已年近五旬,据说蒋娇出生时,满室异香!
  彼时蒋淑已有妻室,却仍未有子,蒋娇据说从小是在蒋淑膝上长大的,待她如珠如宝。
  蒋娇极美,曾有郑国人偶遇蒋娇,称“江山之美七分,蒋家娇女三分”,以江山相比蒋娇,可见其美。
  怜奴说到此处,细心观察姜元神色,见他固然赞叹,却并无向往之意。
  看来能让这个公子动心的不是美人。
  怜奴继续道,“蒋娇未长成时,已有人相求,皆被蒋淑拒绝。”
  这些人中不乏他国富豪、公卿之子。
  后来就出事了。
  先是蒋父、蒋母于盛夏食了一盘李子,突然就得了下痢,不出几日,蒋家就挂起白幡。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先王也在同年八月骤然去世,当时蒋淑正在家中服丧,听闻此事就吐了一口心头血。
  从那年的十一月到二月,天降暴雪,整个滨河以北全都被大雪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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