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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姜姬-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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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釜就在旁边听他们说,说来说去,这几家都是一个意思,可以与龚氏打,但不能打得伤了和气。
  此时顾朝出来了,言称刚才是在教家中小儿读书,打发了孩子才赶紧出来见客。
  “不妨,不妨,有观澜在也是一样。”钱家道。
  顾观澜不但进了乐城,还进了莲花台,剩下几家虽然也遣人去了乐城,但能钻进莲花台的一个都没有。所以顾观澜的话是值得一听的。
  虽然听来听去……也没什么值钱消息。
  这几人在顾家呆了大半夜才走,他们一走,顾釜就歪在榻上昏昏欲睡。顾朝送完客人回来,看他这样,道:“去休息吧,明早再说。”
  顾釜摇摇头,爬起来问:“叔叔,这几家怎么这次这么心齐?”他刚才就发现了。以前顾家想做点什么,那是要一个个说通的,总有人会冒出一两个意见。这才是正常的。但刚才顾朝说话,这几家却都没有意见了。为什么?顾朝笑道:“因为是我把那剩下的两万人放出去的。”
  顾釜一下子坐直了!脸色瞬间苍白!
  其实他早就怀疑乐城附近出现的流民、游兵是樊城冒出来的,也多多少少……感觉可能是顾家,是顾朝的手笔。
  “叔叔……你太大胆了……”顾釜白着脸说。
  顾朝挑眉:“你怕什么?非如此,不能救樊城,不能救顾家!”
  对,确实是。
  乐城步步紧逼,樊城几家就真的想束手就缚吗?他们就不想活吗?
  顾朝说:“是大王……公主不给我活路,不给樊城活路,我又何必顾忌?”他笑了两声,“呵呵,早先以为是大王,我还有些愧疚。如今知道帘后之人是公主,我就不会这么瞻前顾后了。”
  顾釜:“……”
  他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叹道:“叔叔,你就没想过,公主是故意的吗?”
  顾朝缓缓点头,“你刚才提起与你提议此事的是公主时,我就想过了。”他深吸一口气,“公主是故意的,她拿樊城没办法,拿龚氏也没办法,便设了此计,令樊城与龚氏互为仇敌!”他问顾釜,“你可还记得之前龚大夫入城时,我们才接到大王要我们交兵的王令?”
  顾釜怎么会不记得?但当时顾朝认为龚氏不是他们要对付的人,与其与龚氏为敌,不如交好龚氏,所以就放龚大夫过去了。
  之后龚大夫也果然没有与樊城为难。
  “公主那是前计未成,又生一计。”顾朝叹息道。
  这一次,公主成功了。
  合陵兵以前就躲在樊城附近,顾朝也曾给他们不少好处。但给得多了,樊城中就出现了不合谐的音符。
  这么给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范家的人就为此抱怨过。他们家靠粮、盐、油为生,涟水河道被封后,外地的粮、盐、油要花数倍功夫运进樊城,却有大半都进了合陵兵的嘴。范家一直在赔钱,当然不高兴。
  何况喂饱合陵兵,范家有好处吗?没有啊!
  顾朝也发现了,龚氏在侧,不止大王受影响,樊城也是首当其冲。
  范家问顾朝:“日后龚氏为八姓,可得半个鲁国,樊城有什么?一个姓龚的太守?”
  顾朝发现他引狼拒虎,却也赶不走恶狼。
  如果再拖上几年,顾家不是被这些合陵兵吸干了血,就是被樊城其他世家除掉。一个不能带来利益,带着大家一起去死的头领,要来何用?
  于是顾朝自救了。当合陵兵冒出来时,他就决定要趁顾家尚有余力,给龚氏一个苦头吃,与龚氏订下盟约,替顾家找一条生路。
  如果说他有什么愧疚的,那就是拖累了大王。
  他等于是打破了大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局面。如果再过几年,大王更加成长,在国中声势更强,彼时未必不能与龚氏一敌。只是那时早就没有顾氏了。
  现在顾、龚相争,大王注定处于弱势,最后如何发展就不好说了。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公主的计谋,那接下来要怎么保护大王,她也一定想好了。
  顾家却还是要自保的。
  顾朝对顾釜说:“你既答应了公主要说动我带领樊城救驾,我自然会照作。但你要记得,你是顾氏子孙。”
  顾釜沉吟片刻,点头道:“叔叔放心,我知道。”
  第二日,樊城就以顾家为首,扯起了勤王护驾的大旗。
  有顾朝、顾釜做出檄文把龚氏骂了一通,然后就光明正大的把自家的兵都给亮出来,旗帜鲜明的冲着合陵兵冲上去了。
  合陵兵营接到战书后,拔营,退走。
  不打,我们不打。
  顾、马、钱、赵、杜的联合军追着合陵兵,只追,追上了就骂。
  合陵兵被骂了几次后,也派人出来回骂。
  樊城兵骂:龚氏狼子野心!意图不轨!
  合陵兵骂:樊城意图不轨!狼子野心!
  樊城说合陵没有王令就派了八万人到乐城旁边围着,不安好心!
  合陵说樊城藏了七万兵不交,不安好心!
  樊城说我交了!
  合陵说你放屁!你交了那现在这些人哪儿来的?围着乐城的流民、游兵哪儿来的?
  樊城说我是为了保护大王召集的城中勇壮!都是世代居住在樊城的人!
  这个倒是真的。樊城从蒋淑起就在樊城屯兵,屯了快五十年了,那些士兵早就在樊城安家落户好几代了。
  樊城兵就出来几个背家谱,背完,质问合陵兵,现在你能说出你调兵的王令何在吗?
  合陵兵哑火了,再次拔营溜了。
  姜姬一直让屠豚带着人扎在城外,盯着合陵与樊城的动静。当屠豚把这两军“对战”的事汇报上来时,她就把姜旦叫过来一起听。
  姜旦听着听着……怔了,问她:“姐姐,打仗是这么打的吗?”
  怎么都不杀人?
  虽然他没怎么出过莲花台,但关于打仗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小时候的记忆中也有过跟着姜武出去“打仗”的事。他一直以为打仗就该是你死我活,刀来枪往,可合陵与樊城的打法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姜姬笑道:“这是正统的打法。”
  在梁帝的开国历史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梁帝带人打仗,遇上一军,梁帝上前说了一篇类似于跟我干吧,工资翻番的话后,那边埋头就拜了。这叫以礼服人或以德服人,总之就是梁帝特别有人格魅力,王气侧漏,于是各路英雄一见就拜。
  但后来就发展成一种类似的阵前程序。(自以为)正义的一方在开打前要先劝降,这是本着仁义、道德,不伤人命的仁慈之心做的,要把对方的错处一一列出,告诉对方,这样对方一愧疚,一醒悟,就会认错,就不用打了。
  但现实中更多的是为了羞辱对方,于是就发展成对骂,但对骂到最后,目的还是为了打的更畅快淋漓或更轻松惬意。
  听完她的白话讲解后,姜旦很快抓住重点:“可他们打都不打!一次都没打过!他们是在假装吧?”
  是。
  姜姬笑着点头。
  看来顾釜回去后,顾家已经迅速与龚氏交换了密约。
  但这个密约能管用到几时呢?
  樊城已经成了险地。顾氏吞不下樊城,也不敢吞下,因为以前是她想要樊城,现在是龚氏想要樊城,他留在樊城,只会继续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可让顾氏就这么放弃樊城?他肯定也不甘心。樊城就像一块太香太烫的肉,让人舍不得,又没办法一口吞下去。
  如果顾氏聪明,他就会向龚氏要一样东西。
  只是龚獠肯给他吗?
  姜姬想到这里就想笑。
  大夫,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顾朝想来乐城?”龚獠听了传回来的话,怒极反笑,“好啊,他想当八姓?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他面无表情,手一挥,案几上的杯盏全都被他扫到地上。
  周围人噤若寒蝉。
  他脸上的伤已经长好了,但伤疤却留下了,明显极了。
  他知道,他不能见人了。
  就算日后龚氏真得了乐城,也只能从合陵请来龚屌,让他主持龚氏。
  他,一个不能见人的龚家子弟,连留在乐城都不行,只能回合陵。
  龚獠把龚香从地牢中请了出来,他露出了真面目。
  一切都如龚香所料,现在他如愿了。
  龚香住在地牢中,除了瘦了一些,倒是没吃什么苦。在龚獠发觉自己的伤好不了之后,就命人好好善待龚香了。
  龚香看到龚獠没少鼻子嘴,但也看清了横在他脸上,位于鼻唇之间的一道粗长的伤疤。
  他有些感慨,又有些失望。
  龚獠还是有些天真了。
  “父亲还没有来。”龚獠面无表情的说,“我请你来,就是想问你,顾家此请,如何答?”
  龚香看到帛上写着顾家想来乐城,大笑道:“关门抓狗,难道不是乐事?速速请他来!”
  龚獠咬牙道:“他想当八姓!”
  “那就让他当。”龚香轻蔑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是不懂?八姓是什么?能站在大王身边?还是能住在莲花台周围?他要,就都给他。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是八姓!”
  龚獠也愤怒起来,大声道:“他们要的不止如此简单!”
  “那又如何?等人来了,砍了,杀了,他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吗?”龚香也怒了,指着龚獠鼻侧的伤痕,怒骂道:“蠢才!蠢不可及!”
  龚獠呼哧呼哧喘粗气,颓然坐下,人都小了一圈。
  是啊,是他太蠢了。
  龚大夫终于发声了,他命人捧出头冠、官服,送到莲花台,然后命人去请樊城顾氏,说要把大夫之位让给顾氏,他做错了太多事,实在无颜面对天下人。
  举城哗然!
  什么意思?
  难道顾氏在阵前骂合陵龚氏的话,真的把龚大夫骂得悔悟了吗?!
  众人立刻去找顾氏骂龚氏的文章,细细品味,企图从中找出能触动龚大夫心灵的美词、美句、美文。
  摘星楼,龚獠跪在姜姬面前,惨然道:“求公主救我。”
  当龚香问他想不想回合陵时,龚獠从心底明白,他不想回去!他想留在乐城,继续当大夫!
  于是,龚香让他去求一个人,求了她,便可得偿心愿。
  “求谁?”龚獠隐隐有些明白了,但这次涌上心头的不是恐惧,而是狂喜。
  当他看到公主在月色中向他走来时,他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
  他就是真照龚香说的杀了顾氏,也不能继续当大夫。就算龚屌来了,也不能保住他的地位。
  一个不能见人的人,又有什么用?
  他有不止一个弟弟。龚屌有不止一个儿子。
  他能杀顾氏,杀不了所有人。
  现在能帮他的不是龚氏了。


第326章 势均力敌
  龚獠这么早就来了,大出姜姬的预料。
  她上前扶起他; 牵着他的手两人一同回榻上坐下。
  窗外月明星稀; 楼外水道里的青蛙还在呱呱的叫。
  她以前从没听到过莲花台里有青蛙叫,还以为这些青蛙是才跑来的; 结果问蟠儿、姜旦; 都说这青蛙一直都有; 姜旦还记得他小时候跑到水道里去抓青蛙被她骂的事。
  “你不是只是去玩水吗?”她问。过后才明白过来,根本是她当时什么都没注意到。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没注意到这几乎叫破天的蛙鸣; 姜旦却喜欢和姜智、姜仁,现在还有姜扬,一起去水道里抓青蛙煮着吃; 她除了要求灶上的粗役一定要煮够两刻钟外,也不拘束他们,实在是……这一幕太符合他们的年龄了。
  男孩子就该这么活泼; 十几岁的小孩子就该这么玩。
  现在是夏天啊。
  轻风送爽,摘星楼的水帘发挥了强大的空调作用,丝丝水汽和着入骨的冷意从外面不停的扑进来,扑到人的胳膊上; 她看到龚獠的脖子、手臂上都浮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大夫; 许久不见。”姜姬用手捂住喉咙,笑着看他:“大夫送给我的东西,我收下了,今日也该我还礼了。”说罢,她亲手替他斟了一杯酒; 推到他面前。
  龚獠额上冷汗直冒,看着这杯酒,目光呆滞。
  时间艰难的滑过。
  姜姬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看他是拿起酒杯,还是把杯子掷出去。
  龚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在家中思前想后,不论怎么想都觉得他如果想留在乐城继续当大夫,除了公主,没人能帮他实现。
  那他除了到这里来,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而他来了,就做好准备公主会报复他。
  一杯毒酒。
  他以为公主不会杀他,可此时他又不确定了。公主真的不会杀他吗?他想给公主下毒,公主已经知道了,她会报复他,她不会放过他……
  可他还是只能来求她。
  龚獠深吸一口气,抓起面前的三足酒樽就要往嘴里倒,袖子突然被人一扯,杯中清凉的酒一液就全都洒在地上了。
  他再看公主,已经满面寒霜,这让他也不敢说话。
  “既然我没喝到嘴里。”姜姬冰冷的说,“大夫这一杯,也不必喝进嘴里。”
  “公主,都是我的错。”龚獠再次伏下身,“我没有话好说,就算认错,也知道这个错无法弥补,我现在又厚着脸皮来求公主救我,给我一条生路,我知道,公主心中一定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姜姬摇头说,“大夫给我下毒,我虽然恨大夫,却也明白大夫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大王渐渐长大,大夫开始觉得我碍事了,只要将我除去,大王就如同被人削去双足的幼儿,再也离不开大夫的搀扶。但我相信,大夫无意害姜氏。”她惨然一笑,“是我……让大夫担心了……”
  龚獠哑口无言,半晌,他摇头道:“公主此言有误,某并非如此大公无私之人。某当日欲害公主,只是因为某想夺去姜氏权柄,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有公主在,某的这个心愿永远无法实现。某这才下了毒手。”他沉默了一下,道:“公主才是保护姜氏,心有姜氏、有大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这莲花台下的其他人。他们不过是拿着大义的名分当做武器而已,有用时便用,用不着的时候就弃到一旁,自己永远也想不起来去看一眼,对照一下自身。”
  他再一次伏下去,郑重道:“恳请公主,不要被这些人的妖言自误。您没有错。”
  他说完抬起头,就看到公主一双眼睛闪闪动人的望着他,但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更没有感动落泪,反而面容一整,严肃起来,“既然大夫曾经害我,那我就要大夫为我做一件事,大夫肯不肯?”
  “公主吩咐,某无有不从。”
  “那我如果要大夫迎顾氏入朝,以礼相待呢?”姜姬笑道。
  龚獠点头应下,此时此刻,公主想找人来牵制龚氏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我要樊城。”她接着说。
  这句话才真的让龚獠有点为难了,“公主是要它做属城?”“对。”姜姬说,“我还要给它改个名字,就叫凤城吧。”
  龚獠心中五味杂陈,但也点头应下了。
  “合陵兵后退,退到晋江以东。还有,我要合陵城交兵十万。”她说。
  龚獠知道这是公主要他去挖自己家的墙角了,他不愿意,可想也知道,公主不会让步。现在是他求着公主,不是龚氏在求公主,只是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公主,合陵只有五万兵……”话音未落,兜头一个玉瓜掷来,吓得他赶紧拿袍子接住,看这玉瓜玉色红润,毫无瑕疵,就知它价值连城,“公主,若恼就拿旁边的果子掷某。”
  姜姬从善如流的从旁边抓了一把莲子扔他,“外面就有你合陵八万人!你告诉我合陵只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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