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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姜姬-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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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煤,今年鸡鸭也特别好买,羊也有; 都比往年要便宜。
  有了这些,过年的桌上也丰盛得多了,就是粮食少了点,但大家也不怎么着急,这些好东西都有了,粮食也就是一时运不上来而已,等开了春,涟水河不结冰了,船能上来,粮食就来了。
  在乐城西北角的一条街上,住着从凤城搬来的顾氏、杜氏、钱氏、赵氏、马氏等几家人,还有一些依附在这几家下面的人,也趁势都搬来了乐城。
  但现在他们的日子却不那么好过。
  在凤城时,除了头顶的蒋氏,这些家族是谁的面子也不用看的。他们有的比蒋氏在凤城的年头更长,蒋氏也有需要仰仗他们的地方。
  但到了乐城,就像天地颠倒了个。他们一下子沦落到了底层去了,别说八姓,他们现在连蓝家的门都进不去。
  蓝家,也不过是巴着姜御史而已。
  现在看来,大王是骗了他们的。把他们从凤城骗出来后,姜将军占了凤城,就再也用不上他们了。
  他们来之前都以为大王要靠他们,只有他们能跟龚氏一敌。而凤城外的几番对峙也让他们有了这样的错觉。
  但等他们真到了乐城,交出手中的兵马和凤城后才发现……合陵还在龚氏手中,他们却已经没有了跟龚氏相匹敌的势力了。
  顾家当然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叛徒。但这几家也不敢太过分……毕竟顾家还有个顾釜。
  所以过年时,再不情愿,他们也要备下厚礼,上顾家拜会。
  顾家是顾朝出来待客,顾釜不在。
  “观澜还没回来?”钱家的人问。
  顾朝摇头,“他还在查那批兵械的事。”
  关于凤城军库里消失的那批兵械到底去了哪里,又是谁在背后捣鬼,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因为他们几家人坐在一块先是互相试探,后又互相刺探,到最后……发现自己被排除在乐城显贵之外开始着急了,才彼此坦白。
  坦白的结果就是没人知道!
  因为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家人干的。
  顾朝和顾釜一开始都不信,只是认为钱家等几家是在范家的事上尝到了甜头,打算重施故计,才暗中藏起这批兵器。
  于是顾朝在上面讲大道理,顾釜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钱家等四家中能做主的人都给抓了,按在自己家里用了一回刑。
  刑不上身,也就是打杀几个平时的宠妾、爱婢、信重的仆人什么的。
  当着钱家这几家家主的面,顾釜一点没手软。
  顾家新买的宅子,花园里的石板都被血给浸透了,那颜色再也洗不干净了。
  前后折腾了有一个多月,顾朝和顾釜才算相信:哦,真的不是你们干的啊。
  既然真的不是,顾釜就把这些人放了。留下顾朝在家里安抚,他一头就扎出去,再跑到凤城去明查暗访,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他不敢不办成。
  公主不是个能容忍错误与无能的人。姜将军那句话,也似乎暗藏玄机。什么叫找不到人,就是顾家干的?
  顾釜从这句话里感觉到,顾氏在将军或公主的眼中,真是不值一提!除掉顾氏是不会让他们有丝毫犹豫和不舍的。
  顾家真的不该放弃凤城。
  顾釜无数次的这么想。可就算一切重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替当时的顾氏和凤城另找一条出路。
  就算当时没有合陵兵围城,凤城也早晚会死在公主的手中。
  想来想去,顾釜只能叹,凤城不该在乐城下面,不该就在乐城左近。它与王城离得太近了,近到没有一任大王能看着这座城不在自己手中。公主更不能放过它。
  时也,命也。
  顾釜走后,其他几家没有趁势找顾家“报仇”,反倒都沉寂了下来。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再恨顾家,顾家也是他们的希望。而顾家也不会放弃他们,因为顾氏已经得罪了龚氏,而看起来大王又跟龚氏“合好”了,得罪了龚氏的顾氏就永远不会被乐城接受。他就只剩下他们了。
  因为他们都来自凤城,共同的经历让他们不得不拧成一股绳。就算恨到能在背后捅刀子,那也是胜利之后的事,在没有胜利之前,他们的刀尖通通都是对外的。
  马家的一座小院里,来往的人都披着一块麻布。
  屋里没有点灯,范姝坐在窗前,不顾窗外飘着雪花,她也把窗户打开,迎着风雪,看着天上的半轮黯淡的月亮。
  马巍走进来时,看到她的头发、睫毛、胸口、膝上都落了一层薄雪,就禁不住叹气。
  如果不是范家都死了,他和范姝本该是多么好的一对伴侣。
  他们几家世代都生活在一起,每一辈的人几乎都是从小相识。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范姝,明亮美丽。从那一天之后,她就是一个死人了。
  他走过去关上窗户,范姝也无动于衷。他牵起范姝的手,把她领到榻前,给她披上皮裘,再把手炉塞到她手中,搂着她说:“玉娘,天这么冷,不要坐在窗前。”
  范姝嫁给他之后,从一株热烈绽放的鲜花变成了一尊不说不动、不笑不怒的玉像。他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玉娘。
  范姝没有回应,就像她根本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马巍知道怎么让她活过来,他小声说:“你还要替范家留下血脉呢。范家,只有你了。”
  范姝猛得震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狰狞。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那是一个特别平常,特别普通的早晨。
  太阳有点烈,她不想到外面去,就在屋里读书,又怕坐在窗前被阳光晒黑了,坐在屋里还要点灯读书。
  母亲不知说过她多少回,可她当面听了,回到屋里还是偷偷点灯。
  她喜欢的灯油里加了香料,点亮后会散发着好闻的花香。
  她听到下人们来跟母亲说,有客人来了。一会儿就有人到她这里来,说让她也去见见客人。
  她问:“哥哥们去吗?弟弟们呢?”
  “都去,已经让人去喊了。”
  那她就想,她可以慢一点,不必去那么快,反正有哥哥弟弟们呢。
  她就继续读书。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母亲又让人来叫她了,连忙放下书,喊侍女替她收拾一下头发、妆容,看看衣服有没有哪里失礼。
  等人跑进来,她正端坐在妆镜前,头也没回的说:“你不要告诉母亲,我马上就过去……”
  “快跑!姝儿!”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喊,又熟悉,又陌生。
  范姝惊讶的回头,她几乎没认出来那个跑来的人是母亲的陪媵,从小伴她长大的何姑。
  何姑倒下来,背心扎着三枝长箭。
  她的侍女尖叫起来。她才恍惚听到,家里各处……都有这样的叫声。
  她慌忙跑出来,被人推搡着,拉扯着。她喊:“不行!我要去找母亲、弟弟!爹呢?我爹呢?”
  她们很快被人发现了,被抓住了。侍女们想保护她,可下一刻,她们就死了。
  她被拉到了前头,看到了马家的人。
  她当时还想向他们求救。
  她还以为……那是来救他们的人……
  她顺从的靠在马巍的怀里。她知道,她应该抓住他。可她却说不出软话,也没办法像一个女人一样去勾引他,让他成为她的保护者、她手中的刀剑。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在他过来碰她时逃走。
  马巍轻声说:“我们的孩子都可以姓范,都留给范家。我可以不要子嗣,不要百年以后有人给我立碑。这样好不好?”
  范姝在他怀里静静的点头。
  马巍高兴极了,轻声说:“玉娘,玉娘,我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会保护你,你不用再害怕了。”
  害怕?
  不,现在她一点也不害怕。
  她只害怕记忆中的那一天,那个她不断回忆,好像永远都摆脱不掉的那一天。她一想起来就发抖。
  但她现在不害怕。
  她很清楚她想做什么。
  生下范氏的子孙确实是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她要先报仇。
  范家的粮仓并不在鲁国。或者说,范家最大的根基,不在鲁国。
  这是范家最大的秘密。
  她记得小时候爹爹把她抱在膝上时就告诉过她:“我们家的粮食啊,都是从郑国买来的。”
  郑粮便宜啊。
  范家从郑地贩粮,送到鲁国后,就假称是鲁粮,这样价格就会立刻提高三成左右。
  时间久了,范家不再满足于从郑国贩粮,他们开始下大力气在郑国买地、蓄奴,最后直接送了一支子孙过去,充做郑人。
  这支范氏在郑地种地,再把粮食卖给范家,送回鲁国。
  范氏并没有绝嗣。
  这是他们都不知道的。
  范姝把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她决心用范氏在郑地的一切来换取一个替范氏报仇的机会!
  在前往郑国的路上,有一队车马不俱风雪在赶路。不过幸好快到郑国了,风雪就没那么大了。路也好走了。
  乔小君和仙姿坐在一辆车里,本来仙姿是坐后面那辆车的,但乔小君出城不久就开始装病,龚家的下人想侍候他,乔小君却不肯喝他们送来的药,无奈之下,只能从后面那辆车中找人来照顾他。
  乔小君挑了仙姿,因为他觉得在这几个陪媵中,只有仙姿有可能在最后活下来。
  她是最不甘的一个人。
  乔小君对她说:“我们就快到了。”
  仙姿紧张的点头。
  “我是不可能进郑的,大王的人不会放我回国。所以我只能把你们送回去,但是,如果你愿意回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仙姿再一次坚定的摇头:“大夫,我虽不是男子,却也有着不输男儿的志气!我是不愿意像以前那样活着的!”
  再回到宫中,虽然衣食无忧,却终日枯守,一直到她死为止?
  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乔小君点头,轻声说:“那你就要明白,说动大王,才有我们的一线生机。你要让大王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在鲁国派上用场,相信你能做到他期望的事……他才会帮助我们。”
  他郑重的说:“现在,连我都变成了无用的人,一切都要靠你了。”
  仙姿的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第346章 礼物
  乔小君一行人来到郑国边镇,所有的诸侯国与他国相邻的边镇都是军镇; 守门的就是边将。
  马车要进去要先出示通行证; 车中的人都要拿出自己的户籍证明,说明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又是为什么离开家乡到这里来。
  理所当然的; 乔小君这一行人都被拦了下来。
  乔小君被单独“关押”; 很快,一个老熟人来见他了。
  “小君; 一别多年,你还好吗?”进门来的不是穿甲带刀的将军或士兵,而是一个披发的文人。
  郑国的文士到现在都还很难改掉被先王养成的习惯:披发、敞怀、不穿鞋。
  不是因为被先王给影响了; 而是这样实在很方便!修仙啊,要不为外物所困扰啊。父母子女尚且要抛下,又怎么能为扎不扎头发; 剃不剃胡子而操心呢对不对?
  所以先王这么搞,很多尝到甜头的人就放飞自我了,等先王没了以后,大家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何必; 原来是你。”乔小君既惊讶; 又不太惊讶,叹了口气道:“你是来这里等我的吗?”
  何必是曾跟乔小君同殿为臣的人,也是郑王的一员大将。但他的性格有点不好,乔小君不喜欢。
  就像现在,何必不肯留在郑王身边帮郑王出主意共抗赵王; 而是跑到外面来堵他。这两个选择轻重一目了然,但对何必说,后者比前者省劲,升官还容易,也一样能让郑王记住,感动。所以他就选后者,而不是前者。
  乔小君认为何必对郑王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忠诚,但他太会伪装了,郑王其实更信何必而不是乔小君,因为何必总是“雪中送炭”。郑王曾对身边的侍人感叹,如果他落到绝境,他相信何必会助他,而乔小君不会。
  乔小君听到郑王的这句话后,不是生气,却对郑王的眼光感到失望。
  郑王太……浅薄了,才会被何必这种人蒙骗。
  在郑王这里,干的好的,远没有会说话的人更受他的看重。
  以前乔小君会对郑王的这个毛病不喜,但现在他却觉得这其实没有那么糟。
  只要仙姿能做到何必的一半,她就能说服郑王,照他的计划办。
  何必坐下,命人上酒菜,仿佛只是旧友相聚。
  乔小君也不在意,痛快大吃之后,何必问:“鲁王不喜?”
  乔小君答:“勃然大怒。”
  早在选择乔小君为出使人选时,他就知道这里有个很大的隐患,就是乔小君自己。
  他可是刚刚在郑、赵两国人的面前出了个大丑啊!
  送嫁这种事,去的人身份越高,名声越好,才越能给婚事增光添彩。乔小君以前是不错,现在却不行,他去就是给这桩婚事抹黑。
  鲁王脾气暴一点,当场把郑姬赶回来都有可能。
  现在这样也不算太好,因为郑姬那么小,身边没有郑人,她日后能记得郑国吗?就像赵王以前那个魏王后,不是叫赵王给养成傻子了吗?
  所以才送那么多陪媵去。
  显然鲁王也不傻,他要与郑结盟,却不想郑姬身边有郑人。他想要一个心里只有鲁国的王后。
  何必点头:“大王也早就料到了,特意让我在此地迎你。”他放下竹箸,叹气,“小君,你不能回郑。”
  郑王派他到这里来就是来等乔小君的。如果乔小君没回来,那皆大欢喜。如果他回来了,何必就要拦住他,让他转回鲁国去。
  郑国大夫“逃走”的事其实早就是街知巷闻了。但如果这是在郑王的授意下逃走的呢?
  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乔小君的走,一定要显得不是郑王故意的。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人家回来了,你不能不让他回啊。
  这种密事,非心腹不能托。所以何必才来。
  乔小君道:“郑姬到了鲁国就生了病,鲁王以为是郑人侍候不周才导致此事,就让我把人都给带回来了。”他看何必,“还请贤弟把他们送回去。”
  何必摆手:“不必管这些闲人。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鲁王这么讨厌乔小君,连见都不肯见他,就更别提乔小君想在国宴上公然向龚大夫或其他什么鲁国大臣挑战了。
  说起来鲁王也挺聪明的,早早的把人赶走,什么事都没有。
  何必觉得郑王就是顾忌太多了,因为先王太不着调,他就特别想做给天下人看,搞得什么都要依礼而行,这才着了赵王的道。他这个毛病不改,日后吃的亏更多。
  叫他说,都当上大王了,正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结果当大王比以前规矩更多,那这个大王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何必不太想继续服侍郑王,打定主意找到机会就溜。他看乔小君,也早就没了以前事事与他争风的意思,还带了一点可惜与怜悯,给他出主意:“其实大王也未必真需要你去鲁国。你啊,可以去任何地方,到一地,做一点轰动的事,传扬一下名声,叫人知道你是谁,然后赶紧再走,如此几次后,大王就可以外人面前说你因为输给赵人,自觉心灰意冷,所以出去游学了,大王跟你呢,情深谊厚,得知此事时你已经走远了,他拦不了你,只好在心里祝福你,这大夫之位呢,他给你留着,这不就成了君臣相得的佳话了吗?”何必吃了口小菜,道:“这一拖就是几年,看那独孤兰能等几年!”
  拖下去,郑国的困局自然而然就解了。
  乔小君:“这是你给大王出的主意吧?”
  何必并不否认。
  乔小君:“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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