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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姜姬-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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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袋中的人从一开始就像昏过去一样,就算被姜奔扔到地上仍一动不动。
  等怜奴把吃的拿来,两人开始喝肉汤吃肉饼,食物的香气慢慢弥漫开来,还有梨子的香气……
  麻袋不小心动了一下。
  姜元看到,不动声色,对怜奴和姜奔说:“你们去外面吃吧,吃完今晚也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睡吧。”
  姜奔还在茫然,以为是自己刚才打闹的太吵,让姜元不快,怜奴就把饼和锅都抱着,拖着他出去了。
  殿中重新安静下来,姜元提起装梨的篮子,走到麻袋边,把麻袋口给解开,然后去熄了灯,躺在床上,“你走吧。不要惊动任何人,出宫去吧。”他翻了个身,不去看那个麻袋。
  麻袋里的人先是紧张的浑身僵硬,再也不敢动了。可不知过去多久,她开始紧张起来。
  万一……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她要快点逃走!不然天亮后就逃不掉了!
  她先伸出一只手,试探的去摸麻袋口,果然可以伸出去!她蠕动着、小心翼翼的爬出来,看到不远处放着一只篮子,篮中放着十几只青色的梨。
  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酸甜的梨,咬一口就有很多汁水,一定很好吃。
  这段时间,她吃的都是那些女人施舍给她的东西,有时是一口酸臭的饼,有时是半碗浑浊的水,那个买下她的人不给她吃的,还说“人不吃东西也能活”“这样你就不会逃了”
  他想把她卖个大价钱,甚至不给客人看她的脸,每次都让客人隔着门看她,可是出钱的人没有太多,他又不舍得把她便宜卖了,只好这么一直关着她,更不肯给她吃的了,“你都卖不出钱,我怎么能再花更多钱呢?”
  那些女人劝她陪那些男人。
  “有男人来的时候,我让他来找你,你赚点钱,那人就肯给你饭了。”
  那些好心的女人,自己都朝不保夕,她们每日吃的饭都要这么挣回来,却一直在保护她、帮助她。有几个女人在看到进来的男人有钱又体面,宁肯自己不要,先领到她这里来,扒开她的头发让那些男人看,“这是我妹妹,年轻,漂亮,公子给一点钱,帮帮她吧。”
  她不愿意,那些女人没办法,只好偷偷从嘴里省下一点粮食来,还有人问她是不是有情人?
  “如果没有心爱的人,你怎么会不愿意?”
  茉娘每到这时都会落泪,她摇摇头,泪珠甩到地上。
  没有,她没有心爱的人。只是她知道,只有仍是完璧,她才能做丝娘的陪滕,如果不是完璧,她就只会成为被送出去的一个没有姓氏的伎人。如果爹爹仍在,可能不会如此对她,但现在爹爹不在了,蒋伟是不会对她容情的。说不定在被送走前,她还会被烫哑,让她再也无法说话。
  一个女人悄悄问她:“你是不是在等家人来救你?”
  她不敢答,那个女人说:“你逃吧,逃回家。”其实草屋的门一直是开着的,但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逃走的,只有茉娘一直被绑住。
  “我没有家了,你如果能回家,就逃吧。”
  然后这个女人就一直偷偷用石头磨绑住她的绳子,但在还没有磨断之前,今晚,一个男人突然爬墙进来,把她装进麻袋带走了。
  她本以为是这几日来看过她却又出不起钱的人雇的人来偷走她,直到她听到了怜奴的声音。
  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却没想到,她又回到了王宫!
  茉娘爬出麻袋,一边爬,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边床上背对她的人。那个人一直没有转过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抓了一颗梨,忍不住又抓了两颗,悄悄站起来想往外跑,又站住,犹豫的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男人。
  ……他是不是大王?
  如果他就是大王,那她是见到大王了吗?
  茉娘站在原地,心中涌现出丝娘与蒋彪的身影,还有爹爹……
  丝娘说:“我们只能进宫,只有进宫了,我们才有可能生下公子!”
  蒋彪说:“我把你送进去,见到大王,要怎么说、怎么做,都由着你。”
  最后是爹爹,爹爹会抱丝娘,她也曾见到怜奴坐在爹爹怀里,被爹爹抱着认字,而她八岁时第一次见到爹爹是因为她终于学会了折腰舞,她站在爹爹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爹爹打量着她,复杂的说:“你和你娘长得真像。”
  茉娘不记得娘,但很多人都说她像娘一样美。
  “希望你不要和你娘一样,人生在世,只有命是自己的,运是别人给的。如果运不好,至少要握紧自己的命。”爹爹说。
  茉娘似懂非懂,却听到了爹爹让她不要学娘。娘……娘是自己病死的,因为她不想嫁到这里来,不想嫁给爹爹。她不会跟娘学的,蒋家是她的家,她心甘情愿做蒋家的女儿!
  姜元听到一个如羽毛般轻盈的脚步声离开,他闭上眼,过了一会儿,这个脚步声又回来了,她跪在他的床前,一阵湿淋淋的水气传来。
  “大王。”她的声音犹带干哑。
  姜元回头,看到一张美丽的就像山林中一晃而过的仙女般的脸,这张脸苍白、毫无血色,仍带着水意,她的胸口也都是水,头发也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她刚才是去洗头洗脸了。
  “大王。”茉娘殷切的说:“我的叔叔想将我姐姐嫁出去,我姐姐和我都不愿意,我们愿意进宫侍候大王!求大王垂怜我们姐妹!”
  姜元问:“你姐姐是谁?”
  茉娘喜上眉梢,马上道:“我姐姐是蒋香莲之女!家父取名为丝娘!”
  蒋淑,自号香莲居士。
  “我愿和姐姐,一同服侍大王。”茉娘仰起小脸,纵使憔悴,仍有西子之美。


第58章 兄弟
  从金潞宫回来后,眫儿更加坐卧不宁,似乎想去金潞宫问一问,有没有找到茉娘。姜姬本以为他会再提一次要求,可他却忍耐下来了,而且因为她带他去了金潞宫,说起蒋家的事再无顾忌。
  蒋伟对养儿子没兴趣,而他的儿子自然也生得形态各异(?)。
  老大蒋盛,上回姜姬在金潞宫见过,只是一面,也能看出这个男人别的不说,自尊心比天还高,属于天老二他老大那种。其实这个世界中,蔑王候是一种生活态度,哪怕是乞丐也有资格看不起大王。但那是有才华的人的专利,蒋盛不以才华骄傲,而以权势骄傲,这就很招人讨厌。
  但在眫儿的嘴里,蒋盛是蒋伟的儿子中最成才的一个了。
  蒋伟的二子跟蒋盛差八岁,蒋盛去樊城前刚出生,乃是蒋伟的第二个妻子所生。这边人娶妻喜欢找一家人娶,如果前一个老婆或老公挂了,找老婆老公的兄弟姐妹是最方便也是最为人称道的,美其名曰:重情。
  蒋淑两个妻子都是马家女儿,蒋伟的妻子也都是一家姐妹。所以第二个妻子,乃至目前的第四个妻子,都是一个妈生的。
  霍家现在的家主是霍家女公子,她本有两个幼弟,可惜一场风寒就都死了,霍公与其妻受不了打击,也都一命呜呼。霍家女公子无法离家,就坐产召夫。她跟第一个丈夫生了前面的一儿一女,丈夫出去骑马,脖子摔断了。她就又嫁了丈夫的弟弟,跟这个丈夫生了接下来的孩子。
  蒋伟的第一个妻子就是霍家女公子跟第一个丈夫的女儿,而他的第二个妻子,则是第二个丈夫的女儿。
  姐妹之间因为不同父,所以两人不是特别亲密。第二个妻子嫁给蒋伟后,对蒋盛也就是普普通通,对她自己生的儿子十分宠爱,可惜命不好,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而死。
  蒋伟就又娶了她的妹妹,第三个妻子性情温柔,因为二子被其母教得过于骄纵,她又软弱,管不了孩子,所以二子在四五岁时就学会趴在蒋伟床下听床事取乐,待到长大,更喜欢趁女人叫得最响时从床下跳出来惊吓女人。
  蒋伟泰然自若,但床上的女人自然都被吓得不轻。
  第三个妻子生有一子一女,这个三子就被二子教坏了,跟哥哥一起趴床底,干坏事,还总是他背锅,有时明知是被哥哥陷害也不反悔,下回还是二子一叫就跟着跑。蒋伟斥其“蠢不可及”。
  三妻病逝后,蒋伟又去霍家求娶了最小一个女儿,这个女孩只有一个女儿,却到目前为止都活得好好的。
  而现在这两个儿子最感兴趣也是在家最常做的事就是:裸体趴体。
  “常聚十数女子共卧,赤身露体,不着衣衫,或坐或卧,或唱或饮。”眫儿看着人很羞涩,但说起这件事时神色如常,搞得姜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的天体爱好者。
  不过这么一比,蒋盛根本是青年才俊了。
  她也能理解为什么蒋盛这么牛了,有这种兄弟,他自豪一下也很正常。
  眫儿不但对姜姬开始知无不言,也更加花心思了。他开始指点姜谷和姜粟怎么给姜姬穿衣、梳头,甚至还让蒋家从人取来他的琴,在夜晚就着月光给姜姬弹琴听。
  他于高台操琴时,真可称是仙人了。
  姜姬就趁机向他请教琴,他也跟冯瑄一样,不让姜姬用有弦的琴,全都空弹,但他不敢打姜姬手背,就教她怎么取巧。
  “公主弹琴时,可以用袖子盖住琴弦。”他把姜姬的手势摆好。
  “然后呢?”她问。这样用袖子盖住手指和琴弦还怎么弹啊?
  他让人把帘子放下,他坐在姜姬身后,面前也放了一张琴,姜姬突然就懂了!双簧啊!
  果然他开始弹了,一边弹一边道:“公主不必自己亲自去学,若有需要的时候,奴奴当为公主解忧。”
  据说人类的智慧一开始就是想要取巧才发展起来了,所以人在作弊上的天分都是天生的。
  姜姬望着琴叹气,眫儿看她神色,道:“公主不必担心,奴奴这样的人是不该弹琴的,不会有人相信是奴奴弹的。”
  “……算了。”她把琴推开,到现在秋天都快过完了,她还停留在只会弹123的地步,也不是说这样就不能成曲,现在的弦都只有五根呢,她都会弹三根了,已经很厉害了。
  只是会弹跟弹得好听之间,有天渊之别呢。
  住在摘星楼之后她才发现,这种技艺或许可以为她赢来赞叹,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更不会对她的人生有很大帮助。
  还是学骑马吧。
  眫儿听说姜姬想骑马,第二天就让蒋家送来了一匹像奶牛一样的马,眫儿直接把马骑到了一楼大殿内。她以前对这个楼有多大还没有真实感受,等这匹马走进来后,她才真实感受到这殿有多大:放一匹马都不显眼。
  眫儿让她就在殿内学骑马,“这里晒不到,公主可以慢慢学。”
  奶牛一般的马很出奇,姜姬一直以为马要么只有黑、白、褐三种颜色,结果就看到了它。它还有名字,叫“轻云”。
  轻云很聪明,年纪也不大,刚一岁。眫儿说这种马都是给女人和小孩子骑的,男人骑三四岁的马。
  轻云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就算被姜旦在背后大叫也不会受惊,只是在姜旦去扯它尾巴时,如果不是眫儿跑得快,姜旦已经被踹中心窝了。
  姜姬瞬间吓得变了脸色,眫儿也是,跪地求她不要杀掉轻云,伤了主人的马是一定要被杀的。轻云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它雪白灵秀的身躯跪在漆黑的地板上,明亮的大眼睛不停的涌出泪来。
  姜谷和姜粟都吓坏了,姜旦更是吓得大哭。
  姜姬回过神来之后,把姜旦抓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确定他没事,反倒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刚才我跟你说什么?”
  姜旦呜呜咽咽的,“不、不要站在马后。”
  “还有呢?”
  “不要碰它的屁股。”他狡辩道,“我没碰。”
  “你没碰,它为什么踢你?”姜姬说,在姜旦还想说话时,她抢在前头说:“你可以说谎,可以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你的,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你不站在马后,不碰马的尾巴,它不会踢你。”
  她把姜旦转过来,让他看马,“当时如果不是有人救你,你已经死了。”她趴在他耳边,“死了,就和娘一样,我会把你埋在土里。”
  姜旦是记得的,在他的记忆中可能陶氏已经模糊了,但那个深夜,那个埋到坑里的人,那不停往上盖的土,都是他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回忆。
  他尖叫嘶喊起来,挣开姜姬跑到姜谷身边抱住她,“走!走!走!”
  姜谷为难的看向姜姬,见她点头才抱起姜旦跑开。
  眫儿伤心的看着轻云,慢慢站起来去拿刀。姜姬走过去,轻云抬起头来看她,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温柔与哀求。
  “我不会杀它的。”姜姬伸手去搂轻云的大脑袋,这个世界上纯洁的眼睛越来越少,杀坏人就行了,好人为什么要杀呢?
  轻云打着轻轻的呼哨,把头轻轻放在她的膝上,乖巧得不可思议。
  眫儿破泣为笑,连忙把刀放下,他看向和轻云依偎在一起的公主,那么幼小,那么聪慧,她也是个可怜人吧……
  姜奔那天以后就不想走了,出宫?当将军?他宁愿在宫里做侍卫。
  他跑去见姜武,想说动他去当这个将军。他来到金潞宫后的空地上,冯、蒋两家送来的侍从没事时都聚在这里打斗、赌钱,赌输的人会输掉自己的食物、衣服、腰带、鞋。
  现在秋风日凉,可这里的人全都赤膊,浑身晒得黑亮。
  姜武正在其中,正在跟一个人比试。姜奔跑过去时,因为这段时间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他看起来就像个下等的役者,被一个侍卫看到,上去就是一脚:“哪里来的庶奴?这里是你能来的吗?快滚!”
  姜奔一开始被踢倒,打个滚避开此人的拳脚后就抓住自己的长矛了,一扬起来,这人才发现自己搞错人了,可他也不避战,反倒嘲笑姜奔:“哪里来的穷鬼?现在什么人都到宫里来了。”说罢举起他的巨剑冲了上去。
  姜武战赢后就看到姜奔在跟人打斗,他沉默下来,转身走了。
  当日姜奔走了以后,他四处打听,才知道当时怜奴出来找他,恰好他偷偷跑去了摘星楼,怜奴就把姜奔叫了进去,姜奔出来后就换了一身更光耀的新衣服,然后就跟怜奴出了宫。
  临走前,姜奔没有找他,更没有留下口信。
  姜武之后就不再找姜奔,而是努力磨练武艺,在侍卫中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人,比试时也不会下狠手,他就趁机偷师,学别人的招式。
  今天看到姜奔回来他也不想再去找他了。
  谁知过一会儿,姜奔又跑来找他了。
  姜武正在池边洗浴,金潞宫后的水池有个泉眼,泊泊而出的泉水清澈透明,他们这些侍卫吃喝沐浴都在这里,把这里搞得泥泞不堪。
  要不是大王几乎不管他们,也很少出金潞宫,他们也不敢这么放肆。
  “姜武!”姜奔跑过来,看到泉眼,索性脱掉衣服跳进去,他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一条可以让他跳进去的河,要么就要出城,而城外的护城河根本不许人碰,想在护城河汲水的人都会被城门上的士兵射死。
  他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他正洗着,一抬头却看到姜武走了,他赶紧喊:“姜武!我是姜奔!”见姜武不理会,他气得跳上去追上姜武,一把抓住他:“我在叫你!为什么装听不见!”
  姜武把他推倒在地,冷冰冰道:“你去哪儿了?”
  姜奔一下子僵硬了。
  姜武见他没话说,转身就走。
  姜奔又爬起来追上去,憋出一句:“当日……谁叫你不在!”
  姜武一想就知道他在说什么,甩开他的手:“我不在,你进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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