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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姜姬-第5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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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在路边的人也不敢追上去催问,只好遥遥的行了个礼。
  黄松年回到黄家,就听说他自己的儿子、孙子、侄孙、外甥孙等在外候见。
  等他洗漱完之后出来,门外阶下已经站了一群人了。
  全都在等今天殿试的消息。
  他这次举荐人才就公然把黄家子弟给挟带进去了。
  只是这个结果……让他既忧又惧。
  黄松年叹了口气,把人叫进来,反问他们今天殿试感觉如何?
  其实不用说,只看这些孩子的面色就知道,他们觉得今天这个殿试相当的让他们“惊喜”。
  黄松年以前也被家中父祖带进宫里,面见皇帝,展示才华,最后被皇帝看中留用。
  他当时固然胆怯忧惧,却仍然很清楚自己出身黄家,皇帝是肯定会收下他的。
  只要他表现得令皇帝满意。
  所以,他的才华并不重要。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之辈,适当的才学就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是装饰。
  真正重要的是他的姓氏和家族,以及他是否能揣摩清楚皇帝的想法。
  他做得很好,于是他留在了皇帝身边。从意气风发的黄松年,变成了应声虫黄公。
  但今天的殿试不同。
  公主并不在意在座之人的家世。她更看重他们的才学。
  甚至不是读了多少书,知道多么深奥的典故。
  而是他们能从读的书中学到什么,又会做到什么。
  他曾经参加很多次公主与众人议事,熟知公主的做事方法。
  而今天的考试竟然就是考这个!
  这一点上,白哥和毛昭显然比他更会出题,也更符合公主的心意。
  白哥就命人搬出一担文书,让他们在读过后归纳总结其中的要点。
  这只是题一。
  答过题一的人还要答题二。
  题二就是白哥让他们标注出这些文书中所记载的地区的位置。
  大部分人都倒在了题二。
  这本来是一个送分题——公主说的。
  黄松年明白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鲁人对大梁的世家不熟,更不可能熟知这些世家都住在哪里,城池或位置,附近是山是河,哪座城跟哪座城挨在一起等等。
  大梁的世家本该是熟悉的,这都是他们从小背诵的东西!
  可真当把纸板给他们,让他们画出地图,标注位置的时候,他们就都傻眼了。
  反倒是鲁国的才子在第一题时不会答,却会专心听他们的答案。在第二题时都能画个差不多。
  哪怕是错的,但也只是错了地势或位置,大概的关系都是对的。
  黄家子弟也是一样。
  他们在经过这一次殿试后,没有不满,没有怨忿,却都自觉不足。
  此时纷纷在他面前痛悔——真心真意。
  “都是我等学艺不精!令黄家蒙羞!”
  “还请容我等再学一次!”
  “这次必不会再令黄家受辱了!”
  黄松年沉默良久,叹气,点头:“去吧。”


第729章 我是女子
  凤凰台下的早晨是特别热闹的。
  小商贩们天不亮就出了门,挑着担子或背着包袱出门做生意。
  普通百姓都是天不亮都要起床干活的。
  所以李芯天还黑着就睡不着了; 听着外面的车声、马声、人声; 翻来翻去; 只能爬起来。
  他今年只有十一岁; 身量虽跟大人差不多了; 看脸还是小孩子。
  他带着家里的忠仆从滨河赶来凤凰台来已经有两个月了,本来借居在鲁人王姻家中,后来从王家客院搬出来; 就在市场里租了个小院子,每天从这里去凤凰台旁边的学府上课。
  凤凰台跟他想得大不一样。
  他洗了把脸; 管家李叔才回来,身后两人各挑一个担子; 担子上全是吃食、蔬菜等物。
  李叔从小看着他长大; 十分疼爱他,见他起来忙道:“大郎这就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吧,刚买的,还热着呢!”
  他们这一伙人因为没有一个女眷; 全是青年和壮年男子,实在看着很不像样子。
  说是流民; 又有钱租房子,还有马车。
  后来只能假托是分家出来的。这样李芯就是个小公子; 剩下的人照旧侍候着就行了。
  但仍是没人会做饭; 他们这些下人每天随便吃点就行了; 李芯却是个从没出过家门的小公子; 路上吃干粮还行,都住下来了,还吃干粮?
  幸好他们住的地方有许多小贩每天挑担出来卖吃的,都是些简单的鲁食,便宜,味道也不差。租住在附近的人如果不开火,都在街上随意买着吃,比自家开火还省些。
  李叔还问要不要给他买个婢女服侍,李芯红着脸拒绝了。他在家里已经快要娶妻了,可他对女子仍十分陌生,见到她们就紧张,从来没有起过绮思,当然不肯再要个婢女服侍他。
  他爹还曾笑话他,说等他长大就好了。
  李芯坐下吃饭,想了一早上远在滨河的父亲母亲等人,吃完就对李叔说想写封信回去。
  “我出来这么久了,也没给家里送个消息。”李芯低头道。
  一开始他是凭着一股少年意气,觉得家里只是让他来递一道奏表,结果他没递出去,觉得没办法跟家里交待,更不想让父亲失望,这才打定主意把奏表好好的递上去后再跟家里联络。
  可他从王家出来后进了学府,一学就是一个月,才将将入门,谁知道等他学完了,能写出一本奏表了,再递给安乐公主,这又要花多长时间?
  他想还是应该跟家里联系一下,免得家人担心。
  李叔道:“既然大郎这么说,那我就派人回去。”
  他虽然年纪大,但出来以后为了历练李芯,就从不拿着架子,严守上下之道。李芯之前发意气不肯跟家里联系,他也只劝了一次就不再开口了。现在李芯说要跟家里联系,他也马上答应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李芯花了一天时间写这封信,写完仍觉得不安。他到凤凰台来两个月,等于是一事无成。他想起来之前父亲卧病在床的样子更觉得自己没用。
  父亲……应该是盼着他能尽快成长起来的。所以才会赶着让他在明年就成亲。
  他只希望不要让父亲失望。
  李芯用过早饭后,坐上家里的车去学府。像他这样租便宜房子,却有马车坐的一律都是外地普通世家或小世家之子。
  有名的世家多数都能在凤凰台找到亲友假居,想当官也不必去学府读书考试,请亲友举荐更快。
  李芯却故意装成了小世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滨河李氏。
  他从王家搬出来时还担心李叔会反对,不想李叔赞他“沉稳”,道这才是出门做事时的样子。
  一路走过去,百姓越来越少,直到看不见一个走在路上的人。道路越来越宽,院墙越来越高,越来越长,四周也越来越安静,不见小贩高声,不见儿童吵嚷。
  偶尔能看到路边院墙里伸出来的花枝,或是石榴,或是香桂,洒下片片残花在地上,别有一番意趣。
  前方是壮丽的凤凰台,台前十座楼,殿门洞开,看不见人影。听说在新年前,安乐公主曾在高台上亲率众臣,替百姓祈福。
  还有人说安乐公主违制用了帝乐。
  李芯走到这里总忍不住推开车窗看过去,心里想像着安乐公主的模样。
  他在来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个公主的名字,来了以后发现这里人人都在说她。
  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呢?
  学府其实是一个非常大而空旷的院子,四周只有几个号房用来让大家方便歇脚,平时大家读书、写字就是在庭院里,像乡野之人一样,露天席地而坐,膝上放着书,连书案都不是每一个人都有。
  李芯从没想过学府里竟然连屋子都没有。大家哪怕是寒冬腊月都是在外面读书,冻得手都僵了也只能放在怀里暖暖。
  可他却不敢挑剔,也不敢抱怨,因为早就有文会论证过此事,都道学府这样的作派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呢!这才叫不为外物所动呢。
  难道只能在屋子里,冬暖夏凉,有案有席才能读书吗?
  当然不是!
  谁敢这么说谁就不配读书!
  李芯当然就不敢说从家里带副案过来了。
  他在学府门前下了马车,跟着就听着里面吵吵闹闹的人声。平时这里是不会有人故意吵闹的。
  ——除非在开文会!
  李芯立刻就进去了,远远的就看到大家围在一起,有人在人群中说话,底下的人有的在听,有的却像是在作题。
  他挤进去听就那个站着的人说:“……这个题是这样的……”
  他听了题就知道自己还不会做这种题,只好先把题目记下来,寻旁边的人问这题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激动的说:“你不知道!王兴他们昨天被龚相带进去见公主了!结果碰巧遇上了黄公和毛公也带了人进去,结果他们就比试了一番!”他咽了口水,羡慕极了:“当着公主的面呢!”
  殿试的题当天就流传出去了。正如姜姬所预料的,殿试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有的世家都自认为“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一个大家商量好的举荐人的大会。
  所以每人都把自己看好的人带进去,当着皇帝——公主——的面,装模作样的比试一番,最后好把官职给分发下去。
  没人认为这是她的主意。
  都把目标对准了黄松年和毛昭。他们都认为这是大臣们的计划,“安乐公主”在这场计划里属于被蒙骗的那个。
  这种事他们熟啊!他们自己家的弟子都是用这种“公正”的方式举荐给皇帝的嘛。
  安乐公主肯定比皇帝更好蒙一点。
  倒没哪个世家现在冒出不食鲁粟的决心。
  没人以“上面是安乐公主,我不要在她座下当官”的意气跑出来斥责黄松年等人。
  他们全都跑去黄家、毛家自荐了。
  以前黄松年和毛昭是不肯荐人的!现在他们肯开这个口了!
  那大梁那些人还需要王姻这个鲁人吗?
  王姻自己都自嘲道:“从此门前冷落矣。”
  他还不是吹牛,确实门前每天等着求见的人少了。他扩建了两个巨大的客院,看起来不用再盖第三个了。
  黄松年和毛昭也没像以前那样闭门不纳,反而恢复了“社交”活动。开始打开家里的大门,不但不再回避求见的客人,自家的人也可以出门了。
  倒是白哥还赖在凤凰台不肯回徐家。
  不过,就算没有他加入进去,本地一系和鲁人一系的“争斗”已经越来越分明了。
  不到真刀真枪的地步,但确实两边壁垒分明。
  鲁人一系除了真的从鲁国赶来的士子之外,还有很多也是大梁人。只不过都是普通的富户,称不上世家,也不怎么有名气,属于出了家乡就没人认识的人。
  他们走不进黄松年和毛昭这种世家的大门,只能去没有门户之见的王家。
  久而久之,鲁人一系又有了“庶门”这样的蔑称。
  王姻的脸皮已经相当厚了,根本不在乎。
  凤凰台上,姜姬与龚香对坐,她说:“殿试的事已经引起黄公他们的警觉了。”
  龚香笑着说:“都是聪明人,应该的。”
  姜姬皱眉,微微叹了口气。她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分歧的苗头,本来应该尽快的解决,可她的解决手段就相当粗暴了。
  只是她本来刚打算要温柔、和缓些的……
  所以她就找龚香来问计。
  “叔叔可有良策教我?”她问。
  龚香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公主这是又心急了。她一心急,就容易下重手。
  可公主已经不是以前幼稚的时候了,她开始学着寻找其他的办法,她不再认为事情只有一条路可走。雷霆手段好用,却也不能常用。
  不然那就成暴君了。
  龚香想起以前,不由得叹气:“他们也只是为了寻一条活路而已。”
  姜姬皱眉:“……他们是为了限制我。”
  限制她的势力,避免她极速扩张。
  龚香劝道:“公主又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跟您唱反调?世间不止一个人,君王的耳边,也不该只有一个声音。公主当宽宏,容得下他们这点小心思才对。”
  姜姬思考了两天,决定对黄松年等人的举动视而不见。
  她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对的。那替自己准备一个“反对者”未必不好。
  但目前她要做的事,不许任何人阻止。
  她开了一个小宴,请了黄松年和毛昭前来。
  两人如约入席后,发现竟然没有其他人。只有公主与他二人。
  黄松年和毛昭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姜姬却是做足了礼数。
  席开,先奏乐。
  她特别客气的问两人这奏的乐好不好听啊?
  黄松年和毛昭立刻说好听,好听,非常好听。还即兴赋诗。
  听完音乐,上酒菜。她又先祝酒,请两位同饮。
  ——然后看到黄松年是手抖,毛昭是嘴唇发颤。两人以毅然决然的气势把酒喝了以后,全是一脸坦然。
  估计以为她在酒中下毒了。
  姜姬:“……”
  接下来是上菜。
  上完菜后还没吃,她先说:“我欲成天下未成之事,行天下未有之局。还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
  两人都饮了“毒酒”了,自然也不怕说实话了。
  黄松年捻须半天,叹道:“公主,我虚长九十七岁,不曾见过女主天下……”
  不看好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不过黄松年也没说死了姜姬办不到,他道:“公主之才,世所罕有。若公主能成事,天下必然为之震动。”他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我只担心这天下……能不能容得下公主。”
  哪怕是能登基,但真的能坐稳这天下吗?
  黄松年不怀疑姜姬能登基,但他担心她坐不稳。
  毛昭也喝了“毒酒”。
  他也不太客气了,直接对黄松年说:“公主现在所做的,就是在除掉她的敌人。”他看向姜姬,“等公主所需之势形成,这天下只怕没有人再能是公主的敌手了。”
  等能打的全都打残了,公主再站出来,谁还能打得过她?
  黄松年对姜姬说:“公主对天下万民当温柔以待,如母如父。”
  姜姬开始觉得“毒酒”很有趣了,不知这两人发现没喝毒酒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正色道:“我必遵黄公之言行事!”
  毛昭更厉害一点,冷面道:“我只愿公主早日结束乱世,好容如我这般的人一个活路!”
  姜姬温柔微笑:“只要二位愿助我,自然一切好说。”
  话说完了,该吃饭了。
  但两个喝了“毒酒”的人吃不下,又痛饮几杯“毒酒”,全都勇敢的回家去了。估计是不想把凄惨的死状露在外面。
  姜姬真是十分的好奇!
  可惜不能钻到两家去看。
  ——只好让白哥和风迎燕走一趟。
  她特意提醒他们,黄松年和毛昭都以为喝了“毒酒”,她当然并无此意啦,不过幸好因为这样,他们三人坦诚相待。
  现在她担心二人出事,命他二人前去探望。
  不过——
  “毕竟只是误会,你过去之后,千万不要说破此事,以免毛公羞惭,日后倒不好见面了。”姜姬再三叮嘱道。
  白哥先惊后囧,最后兴致勃勃的去了!
  回来就告诉她,毛昭回家之后先沐浴,再祭祖,再把家人都叫过来一个个叮嘱,然后捧着书读了一整夜的书,见他去还跟他说了不少话。
  ——直到今天早上。
  他大概是……明白过来自己死不掉了。
  白哥也憋不住了,他在再次急切询问“毛公可安好?”的时候露了馅,被毛昭亲自提着鞋打出了毛家。
  风迎燕倒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挺自然。说黄公除了把自己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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