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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姜姬-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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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徐公为首的凤凰台世家已经自动自发的开始抵制皇权; 从皇帝专权走向集权。
  而在凤凰台以外; 以世家为首的家族却越来越习惯在各自的小天地里做无冕之王。
  他们不可能扩张领地; 那当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减少人口和控制人口就是必须的了。
  姜武问:“能打起来吗?”
  “只要开始打,就停不下来了。”她轻轻叹了一声。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最后一步。
  成功了,她会达到难以想像的高度;失败了,整个世界给她陪葬。
  她身后的人都毫不怀疑她会成功。
  她自己却越来越不安。
  深夜,姜武发现姜姬不在床上,披衣起身,挥退侍人,来到前殿大堂中,看到她站在地图前,静静的发着呆。
  他走过去,抱着她坐下来:“米儿,你在害怕什么?”
  姜姬靠在他身上,“怕我做不到。”
  姜武抚摸着她冰凉的胳膊:“人们都爱你。外面不止是鲁人爱你,大梁的人也爱你。你对他们是好的,他们会向着你的。”
  他每一次出去感受都更深刻。
  神女庙前鼎盛的香火,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开始穿鲁制的衣衫,甚至开始学鲁地口音说话。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凤凰台,百姓想在这里种地,他们想挨着她,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种地,因为据说她能带来丰收;
  工匠想在这里凭本事赚一顶头冠,这不亚于士子当官,可以光耀门楣;
  士子们都开始学习鲁字,想通过考试,当她的官。
  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每一件事都如她心意。她想让败的人败了,她想让胜的人胜了。她没有一件事说错。
  有时他也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神女?所以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被他们捡回去?
  “这个世界上,有九成的人是百姓。我可以令他们安居乐业,生活幸福。”姜姬望着地图,上面已经有着无数的胭脂红记,都是她亲手按下去的。
  “但剩下的那一成人才是操纵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关键。”
  “这个世界是完整的,它是成熟的。”姜姬喃喃道,“我现在把它毁了,我能重新建一个可以成功循环起来的新秩序吗?”
  她能让这个世界重新运转起来吗?
  她一直擅长的就是破坏。
  建立新的,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陌生的。
  在现在这个大梁的对比下,百姓们觉得她的制度是更好的,因为没有田税,女子得已活命,小孩子有更多机会长大。
  但这些不是没有代价的。她通过打破旧制度来夺取资源,弥补到百姓身上,来保证他们的活力,催促他们更早的进入社会角色,进行繁衍。
  这是因为大梁的阶级本身就是分裂的。发生在世家与君王之间的争斗,并不会过多的波及到百姓身上。
  只要把百姓挪到安全的地方去,给他们创造适宜的环境,他们就可以迅速安定下来。
  对他们来说,其实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对世家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她会夺走他们的地位,他们的权势,以及他们在这个社会中建立的秩序。
  她打破的是君王与百姓之间的桥梁。世家是君王的手足,耳目口鼻。
  她能用新的制度去代替世家吗?
  这项改革,会成功吗?
  换句话说,她能让这世上十分之一的聪明人满意吗?让他们心满意足的走向她吗?
  姜武陪着她直到天亮,两人在大殿里坐一整夜。等到天亮以后,他们回去洗漱更衣,殿外已经有人在候见了。
  他看到她没有再像昨天晚上那样不安。她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崇拜敬仰的公主。
  只有昨晚,她是他的米儿。
  三宝领着弟弟过来,看到父亲从殿内出来,七宝就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坐在父亲的脚上。
  三宝:“父亲,您要出门吗?”
  姜武摇摇头,“不用。”
  弯腰抱起七宝,再问三宝要不要也上来。
  三宝不要,“我要进去看母亲议事。”
  姜武笑着说:“那弟弟就先交给我了,你中午再来领他吧。”
  三宝恭送父亲与弟弟离开,默默的想,爹爹今天好像很高兴呢。
  笑得牙都露出来了。
  殿内,姜姬看到三宝进来,示意她坐过来。因为最近龚香等人已经没有时间单独给她上课了,她就天天混到大殿里来,不管能不能听得懂,全都囫囵吞枣的咽下去。
  姜姬也是怕如果没有东西牵住她的注意力,她真的会自己一起想办法出宫。
  这座宫殿已经不能再满足三宝的求知欲了。
  在座的龚香等人起身,静静的恭立着,直到三宝入座后,他们才归座。
  这不是姜姬要求的,而是他们自动自发做出的。哪怕没有言明,就这样一步步的把三宝与七宝区分开来了。在七宝刚刚降生时的鼓噪与耳语,现在已经一点都听不到了。
  姜姬道:“平洲那里只怕近日会发生大战,写信通知附近的城,催促他们迁移吧。”
  黄松年和毛昭在下首应诺,白哥刚回来,还有些跟不上,于是就没有发言。他只知道在他去河谷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等殿中的议事暂告一段落,黄松年因为年纪大了,下午就可以回家了,毛昭倒是还不能走,他还有许多信要写,见白哥回来,连忙抓住这个壮丁不放。
  白哥正好也需要补补课。
  两人回去先用了一顿午饭,毛昭先问起徐公的情形。
  虽然看白哥的脸色就知道,徐公必定是没事的。白哥:“多谢你想着,老师看着还好。我接老师到公主城的时候才知道,徐家人就在公主城与万应城。”
  毛昭惊讶道:“难道你以前不知道?”白哥摇摇头,“我知道公主命人收留了他们,但没想到他们已经入仕为官了。”
  这个连毛昭都不知道,“城官?”
  白哥点头:“正是。公主城的县令就是我师侄,徐家第十七房的徐白。”
  人小辈大。徐家第三代差不多都要管他叫师叔,略小一点的还要管他叫师爷爷呢。
  他小时候没少跟这些小子打架。
  通常是他被揍。没办法,他们人多。
  他挨了打就去告状,罚他们背书。
  最后是谁都没得着便宜。
  不止如此。徐家男子当官,女子也当官了。他的妻子青焰现在就任法官,还专司刑律。他从河谷回来,路上顺便去了一趟万应城看望妻儿,在那里住了半年才肯回来。
  毛昭听得入了神,“怎么?难道鲁国刑官还有好几种?”
  白哥点点头,“是,有的法官专管商人,有的只审普通百姓。我那爱妻只审需要砍头的案子。”
  他本想带青焰与次子回凤凰台,不料青焰做官做上了瘾,不肯跟他走,哪怕他努力半年让她肚子里又多了一个宝贝也不行。最后他是被青焰给赶回来的。
  毛昭听了就发笑,“贞儿夫纲难振啊。”
  白哥当即就脸红了,怒道:“不许这么叫了!”
  某日,公主突然唤了他一声“贞儿”,这个小号顿时就叫开了。在座的黄公还喷了茶呢,笑得开心极了。
  后来任白哥怎么拒绝都不行。他才知道公主当日赠他字号本来就没安好心,私底下倒给他起了这么一个仿佛女子的小名。
  一通说笑后,外面的文书进来问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干活了?他们都等着毛大人指派工作呢。
  两人清了清喉咙,收拾颜色,一本正经的开始工作。
  白哥问起最近的事,毛昭就将他走后的事一一告诉他。
  “原来鲁王将去河谷。”白哥心道,原来公主是这么想的。他之前还担心河谷凋零成那个样子,想恢复以前的繁华没有五十年是不可能的。人口总要慢慢增加。
  公主早打算用移民来填充河谷了吗?
  白哥想到这里,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也未必是鲁国移民。
  他又想到公主今天说的话。公主是早看准了,一旦打起来后,肯定各地都会有流民溢出。正好填进河谷去。
  他举起手中的绢,问毛昭:“给每一座城都写一封这样的信吗?”毛昭点点头,“都写。”
  至于能说动几个就不知道了。但公主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凤凰台的风格,凡事先争口舌,口舌上占了上风之后,底下的动作会容易许多。
  其实口舌也不是那么没用啊。
  平洲,巴氏。
  巴适自从回来后就四处奔走,但事情仍然一发不可收拾。
  哪怕他再怎么说这样会惹怒安乐公主,会引天下人耻笑,会如何如何,都没起作用。
  安乐公主?一介女流之辈。
  天下人?不过虚指而已。
  他的父亲都认为他读书读傻了,真的开始畏惧天下悠悠之口了。
  城中开始派人出去驱逐靠近平洲的鲁人。
  那个叫程金的是自投上门的,这种出力气又没什么好处的活,自然归到他头上去了。他就带上二十几个人出去了,一去就是四五天不回来。等他回来时,带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两个,人人身上带伤,马都被抢走了,他们竟然是靠两条腿逃回来了。
  程金说他们去驱赶鲁人,不料反被鲁人围住所擒,他们以礼相待,这些鲁人却粗俗不堪。
  他们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其余出去的队伍中也有两三支遇上袭,虽然不像程金这一队这么惨,但鲁人确实彪悍。他们极少落单,多是成群结队。
  非常不好收拾。
  家里的人当然非常生气,巴适再也劝不住他们了。
  更有程金那个人竟然在城中的文会上大骂鲁人,引来众人追捧,他就更加得意忘形。
  结果文会上有人写文,请人送给安乐公主,意欲使安乐公主蒙羞。
  不料,安乐公主竟如此作态。
  天下人看平洲男子竟然一起去欺负一个妇人,纷纷唾骂他们。
  巴适自己都接到好几封信,都是责问他是否真有其事。还有远方的友人派随从前来质问,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巴家上下这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像的要麻烦得多。此时再辩解已经迟了。他们不是在驱赶鲁人,反倒是在欺负安乐公主。
  这并非是他们的本意啊!
  等有人从城中劫走程金,数日后送还程金折断的剑与沾染血迹的铠甲头盔后,巴家确定,这是有人躲在暗处,意图对巴家不利。
  巴适的大伯,巴家家主说:“我巴氏必定不能示弱!”


第754章 平洲事故
  平洲。
  巴适在路边等着; 他已经送出了信; 送给了许多他认为值得相信的人; 希望能有人来劝一劝父亲和家人,哪怕写一封信也好。
  但没有回应。
  他等了许多天。
  从人陪了他几天后嫌累,坐到车上去了。
  “大哥,你这样等能有用吗?”从人问。
  巴适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握着双手,“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人觉得巴适有点过于担忧了。
  “我巴家在平洲已经是第一等的家族了;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对家里不利。”从人说; “剩下的家族都小的很; 一族中连一百个人都抽不出来。他们就算联合起来想对咱们家下手; 咱们家的人也能轻轻松松的干掉他们。”
  从人骄傲的说。
  巴适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
  从人:“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叔叔都以为你有病了。”
  他担心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
  鲁人旦的突然失踪和崔演的话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转。
  他知道这是一个局。
  而且这个局不只是针对巴家而设。这个局网尽天下人。它就在这里,看谁先往这网里投。
  但谁是操局的人呢?
  当真是安乐公主吗?
  他本想说服父亲; 可在父亲面前; 他连自己的话都不能坚信。
  一个公主; 一个女人; 她就真要设计天下人,图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她要以其子为帝; 助他登基吗?
  父亲听了他的话后,猜测安乐公主背后的目的应该是这个。
  可是……
  “一个小儿难道就能吓阻我巴氏吗?”父亲将他斥责了一顿。
  父亲以为哪怕这是计,巴家也不当惧。若畏首畏尾; 巴家也不可能在平洲称雄。巴氏先祖不曾畏惧; 难道他们这一代子孙要令祖先蒙羞吗?
  “巴家并不是要与鲁人为敌。只是这些鲁人不能再从平洲通过而已。”父亲郑重的告诉他; “平洲就是巴氏的责任。我们要保护平洲上下,不容退缩。”
  巴适被父亲教训以后,也深感愧疚。
  可他的不安没有消除。他就希望能多联合一些人,如果外面的人对鲁人都以礼相待,只是驱赶,不杀人,不动刀箭,那巴家也不应当这么做。
  但自从程金被杀后,城中对鲁人的恶意越来越深,巴家上下也再难寻到支持他的人。
  再派出去巡逻的队伍开始总是和鲁人发生冲突,互有胜负。
  回来的士兵都说,鲁人全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显然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等他们再出城时,刀枪齐备,不像是要巡逻,更像是打仗。
  这条路上已经见不到鲁人了。
  城中卫队每天都会驱逐鲁人,他们抬来拦路虎,挡住行人与车马的去路。鲁人大多是跟走惯了商路的商人一起走的,但哪怕是商人出来拿钱买路也不行。
  他们只能往回走。
  巴适知道,有的军队出去会杀马毁车,抢劫财物,伤人或杀人,以此来吓阻鲁人。
  平洲本地有巴氏、江氏等氏族,因为相隔较远,一向也无交情。
  现在为了鲁人,各家才开始慢慢联络起来。
  巴适知道江氏已经派人来拜访父亲了。父亲却暗中提醒他,江氏不可信,叫他平时别在江家的人面前胡说什么。
  父亲已经对他不放心了。
  巴适感到愧疚。
  如果真的是他想多了,那他在此时此刻还在给父亲找麻烦,那就太不孝了。
  他陷入沉思,没注意到远方的情形。从人却已经跳下马车,跑过来说:“大哥!有人来了!快看!”
  远处一辆车,前后带着七八个护卫,正向这里而来。
  等两边打过招呼,巴适得知此人只是一个信使,他是信陵矛氏子弟。
  巴适请此人回家做客,好能一尽地主之谊。
  “兄既请,本不应辞。只我还有重任在身,待我日后再去向兄请罪。”这人年纪比巴适小一些,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后,他就自认为弟,称巴适为兄,相当客气。
  但他坚持不肯进巴家。
  巴适没有强留,只是送了他两个护卫,道:“既然如此,就让这两人替你引一引路。他们都是平洲本地人,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报我的姓名即可。”他还留了一封他的名帖和信物给这人。
  然后亲自送他又走了十里,再三相辞之后,两人才分手。
  巴适见这人的车马远去,上了车就让从人赶紧送他回家去。
  “此人来意不善。”巴适见到父亲就立刻禀报了这件事。
  他再三邀请,这人都不肯到巴家做客,去哪里也含糊不清,只说是替家中长辈给旧友送信,别的就不肯再透露了。
  巴适最近十分警觉,见此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你既赠他护卫,只要他没能杀人灭口,那他的去向,我们早晚会知道的。”他的父亲笑道,“我还当你被迷了心窍,人都糊涂起来了。现在看起来还是我的好儿子!”
  巴适忍下隐忧,没有再试图劝父亲。他自己都不清不楚的事,怎么能让父亲相信呢?难道只凭着那虚无飘渺的担忧吗?
  他的护卫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因为他们根本没被允许跟随太久。那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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