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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姜姬-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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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把力气都用在逃跑上,活下来的可能还大一点。
  焦翁像戏弄猎物的老虎,跟在他身后,一时追得紧些,剑锋就在头顶脖间划过!一时又放松些,让怜奴觉得似乎有机会跑得掉而更加努力跑!
  几次以后,怜奴明白了,焦翁是个熟练的刺客!他愤恨的咬牙——蒋伟为什么突然会想杀他?不,不是突然,焦翁第一次刺杀他时是去年,那时王后刚进宫。
  ——蒋家又出了意外?
  怜奴打定主意只要逃出生天,一定要去蒋家探个究竟。
  两人从东城到北城,怜奴始终没有给焦翁一击的机会。
  焦翁渐渐觉得此人有趣,站住脚,对前方的怜奴喊:“若能接住某的一击,某今日便饶你一条性命!”
  怜奴躲在墙根底下,剧烈喘息着。
  “若是躲躲藏藏,某便杀了你这小人!”
  焦翁站在街当中,头顶的云彩移开,月光洒下来,恍如白昼。
  怜奴走了出来,“你有剑。”
  焦翁第一击是藏在袖中的短匕,第二击则是藏在粪桶下的长剑,他便弃了长剑,对怜奴道:“你也有剑。”
  怜奴拔出腰间短匕,“一言即出,再无反悔。”
  焦翁点头:“某从无虚言。”
  两人渐渐走近,近到只有一步远时,怜奴蹲身错步往旁边跑去,他的目标是焦翁扔在地上的剑!
  焦翁大笑:“果然是小人!”飞起一脚踢向怜奴侧腹。
  怜奴不躲,反而紧紧抱住焦翁的腿,手中短匕狠狠刺向焦翁大腿内侧——如果刺中,焦翁必死。
  焦翁一脚踢得他腑内翻滚,喉口就是一甜,他含着这口血喷向焦翁面门,阻挡他的视线。
  这一杀招是他的保命技。
  但手上刀尖一滑,他就知道不好,迅速放手借力一滚,捂着心口伥偟逃了。
  ——没想到他衣内竟然还穿着皮甲!
  怜奴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一气跑了一阵,发现身后并没有传来追击的脚步声。
  ——那人竟真的遵守一击杀不了他就饶了他的承诺了?
  焦翁擦去满脸的血沫子,恶道:“小人嘴真臭啊!”他再抬起左腿看,见厚厚的牛皮都被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微微渗出血来。
  “好刀啊!”可惜了,杀了他就能得到一把好刀,早知不说什么一击不中就饶了他了。
  黯淡的月亮挂在空中,摘星宫的两只蓝色神鸟不知为何不肯睡觉,它们在没有主人的宫殿内不停的鸣叫。
  姜武静静的听着。
  虽然他没有指责谁,但付鲤还是不安的说:“殿内点炭火取暖,有清水和饼,还有萝卜、白菜,还有七八个小童也睡在殿内照顾它们。”
  上次为了找姜旦而从流民窝里抢来的孩子,有父母家人的都领走了,还剩下几十个没有人领,他们不愿意再回到流民那里去,就留在了摘星宫。
  公主不愿意让他们工作,只告诉付鲤让这些孩子吃饱穿暖,可以做一些轻松的活,比如打扫卫生什么的,不能干重活。
  但在付鲤的眼中,没有孩子不能干活的说法,而且这些孩子都很怕被当成没用的人赶出去。既然公主只要他们打扫卫生,他就把这些小孩子全都算做公主在这里的侍童,打扫值守公主居住的摘星宫和祭殿,以及两座阙楼。
  还有,养好公主的神鸟。
  姜武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被紧缚而跪在底下的乔银,他叫来付鲤:“是这个人?”
  付鲤和当时守殿的侍卫都道:“正是此人!”
  乔银被绑着,脸色死灰。
  他本来煽动了不少人,可将军回来以后,很多人就跑了,他也觉得不妙,正打算逃走,就被姜武带人给抓了回来。
  因为有人到摘星宫去告密了。
  付鲤拔出剑来,“将军,如何处置?”
  剑锋雪亮,在月光下更添一丝冰冷。乔银哆嗦着嘴唇,他从被抓住后就不停求饶,但将军置若罔闻,还有人嘲笑他:“若是公主在,你求一求公主,她心软了就会放了你。可谁叫现在公主回宫了呢?将军哪会听你哭一哭就饶了你哦。”
  另一人道:“此人就是想对公主不利!真该杀了他再挂出去示众!”
  此时周围的军奴也多是跃跃欲试想亲手杀了乔银的。
  只有姜武不发一语,他沉默得越久,其他人越鼓噪,乔银吓得心肝欲裂,忍不住把希望都放在姜武的身上。
  “这是何人?”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
  付鲤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是焦翁,没好气道:“你回来干什么?”
  比起他们每日在摘星宫兢兢业业不敢懈怠,焦翁云来雾去,几乎很少回来,就是来也多是吃饭,要么就拿些粮食走。他长得高大,又比别人厉害,就没什么人去拦他。
  付鲤更不忿,姜武和公主都对焦翁另眼相看。
  姜武看到焦翁,对付鲤说:“斩了此人一只手,扔出去吧。”
  不说其他人,就是乔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付鲤见姜武叫上焦翁要走了,追上去问:“将军!此人欲害公主!真的只斩一只手就行吗?”
  姜武回身,看了乔银一眼,那眼中的冰冷与愤怒让乔银几乎不敢与他对视,连忙把头死死抵在地上,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此人曾令公主开心,所以这一次,我只要他一只手。”姜武按住腰间的剑,“若有下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看到将军走远了,乔银才相信自己没听错,他活下来了!
  他浑身失力,瘫到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过了死劫!
  付鲤骂骂咧咧:“真是便宜他了!”
  “就算将军只要他一只手,也不能轻饶了他!”
  “敢害公主,绝不能放过!”
  乔银这才紧张起来,来不及呼喊就被人捂住嘴拖远了。
  殿中,两只神鸟看到姜武与焦翁也不惧,其中一只蓝鸟还特意走过来,用喙碰了碰姜武的头。焦翁奇异道:“这鸟仿佛通晓人性?”
  姜武抓了几颗枣递过去,蓝鸟立刻全含到嘴里,跑到同伴身边与它分食。
  焦翁笑了一阵,叹道:“……公主令我杀人,我败了两次。”
  姜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给焦翁倒酒。
  焦翁道:“我和公主起誓,如果三次失败就要自绝天地之间,我不想死,只好先离开了。”
  姜武:“焦翁欲往何处?”
  焦翁笑道:“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姜武:“还回来吗?”
  焦翁道:“公主所托之事还没做到,当然要回来。”
  姜武抬起头,“我也想托焦翁杀一人。”
  焦翁此时才举起酒碗,平静的问:“某一进来,就看出你想杀人。是谁?”
  姜武:“蒋盛。”
  焦翁一口饮尽杯中酒,“那在走之前,某就再杀了此人!”


第128章 风声
  姜武领焦翁来到姜姬留下的财产前,无数只漆箱毫不珍惜的被堆放在一起。
  “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姜武对待这些东西就像它们一文不值。
  焦翁的手隐隐发颤,他一物未取,转身大步离开:“等某拿他的人头来领!”
  “二哥,大王似乎想逼冯营进宫赔罪。”蒋珍说,“这几天,街上的人已经快把冯家祖宗的裤子都扒掉看看了。”
  流言一旦传开,就容易被添加许多枝叶。
  蒋伟消瘦了很多,脸色腊黄,头发枯少。他坐在榻上,披着一件旧皮裘,蒋珍看到心中暗叹,再怎么说,蒋盛也是他的儿子,哪怕是当成猪养,也不愿意他被人杀了。
  “大王有些心急了。”蒋伟沙哑的说。
  现在关于冯家的不实流言太多了,这样下去先急的不是冯家,而是乐城中的其他人,他们不会愿意眼睁睁看着大王毁掉冯家的——今日是冯家,异日焉知不会是他们?
  蒋珍点头,“我看街上那些人中,倒有一半是冯家的人。”推波助澜,才能绝地逢生,“会是冯瑄做的?”
  蒋伟摇头,“你太小看冯营了。”
  蒋珍诧异道:“是冯营?”跟着就道,“我说那个他和冯宾媳妇在书房偷情的故事怎么说得那么清楚,连壶里是什么茶,炉中是什么香都描绘得出来。可见捉刀的必是冯营亲近的人。”
  这时一个下人站在门外说:“焦翁回来了。”
  蒋珍挑眉,“他?”他转头问蒋伟,“是不是那个人?”
  蒋伟缓缓点头。
  “他想来杀你?”蒋珍坐直了身。他自然知道焦翁的真本事是什么,这也是蒋伟当年在街上看到后就要延揽焦翁、并将其养在家中的原因,一是必要的时候会派上大用场,二来这样的人放在外面哪有放在自家安心?
  结果因为蒋伟带着他去迎接姜元,焦翁就自动自发的投了姜元。蒋淑知道后还有些可惜。
  蒋伟仍倚在凭几上,“让他进来。”
  蒋珍道:“用不用我去叫几个人?”
  蒋伟摇头:“等我见过他再说。”对焦翁这样的人,他还是不希望一次都没用过就除掉的。
  焦翁大摇大摆的走进蒋家,怜奴看到这一幕,转身离开。
  焦翁进来时只有蒋伟一个人在,“焦翁,坐。”蒋伟指着榻前说,另有童儿捧来清水和蒸饼,还有一碟细盐,一碟蜂蜜。
  这都是焦翁在蒋家时最爱吃的东西。
  焦翁看了一眼,摇头道:“某不是来做这个的。”
  “焦翁有事,只管道来。”蒋伟道。
  焦翁问:“令公子何在?”
  蒋伟奇道,“盛儿?难道有人向焦翁买了小儿的性命?”
  焦翁点头,“以前受过你的照顾,所以特意来见一见大公子,当面告知。等某再出门去,日后再相见,必会亲取大公子的性命。”他看了眼蒋伟,“公若心疼儿子,不如就将他在家中关个几年吧。”
  蒋伟扬声大笑,坐直道:“焦翁,若我的儿子会因惧死而不敢出门,我就亲手杀了他!”
  焦翁默默看着蒋伟大笑,突然问:“公有何事伤心?”
  蒋伟那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嘶吼。
  蒋伟收了笑,站起来:“焦翁随我来吧。”
  两人起身,绕过回廊来到后院,院中花木凋零,正中停着一具棺木,旁边还有两具小的。
  蒋伟抚摸着正中那具棺材说,“我儿就在此。那里是他的两个妻妾。”
  焦翁瞠目,盯着棺材几乎想看穿里面装的是不是蒋盛。
  蒋伟转头对他说:“焦翁,不知是何人如此记恨我儿?连我儿死了,都要再来杀一遍?”他笑道,“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确实不是虎头动的手。我儿在樊城多年,一随我回乐城,就接连遭遇刺杀。是何人如此恨我儿?我儿又是碍了谁的眼?”
  焦翁听到廊下有脚步声,他后退一步,“公欲留我?”
  这时蒋珍带着家中健奴已经来了,迅速包围了两人。
  焦翁一个箭步上前就向蒋伟扑去!
  蒋伟一动不动,任由焦翁将他挟住,蒋珍大急:“二哥!”
  蒋伟摆摆手,“休急。”转头对焦翁说,“焦翁,这是我三弟担心我,你不要在意。”
  如果这话是刚才说,焦翁一定不信。现在他听了蒋伟的话也放开了手,退后一步,拱手道:“是某失礼了。”
  蒋伟对蒋珍说:“让他们都下去吧。”
  蒋珍带人退走后,蒋伟叹了口气,“焦翁是不肯告诉我,是何人欲害我儿了?”
  焦翁闭口不言。
  蒋伟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焦翁:“我儿随我回来后,只心心念念要迎娶公主。而龚家小儿却欲把公主嫁往他国……”他阴森的盯着焦翁,“是龚香?”
  焦翁平静的看着他。
  “还是冯玉郎?”
  焦翁仍然不动。
  蒋伟悠悠叹了口气,“我不欲告诉旁人,就是为了想看看那个刺客还会不会回来。没想到竟是焦翁到了……可是大王?”他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
  焦翁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下。
  蒋伟顿时目眦欲裂:“竟是他!!”
  焦翁再也不敢留下,转身就走,扔下一句:“休要胡说!!”说罢大步走了。
  蒋伟此时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蒋珍在外看到焦翁走了匆匆进来,连忙过来扶住蒋伟,“二哥?二哥!”
  蒋伟抓住他喃喃道:“我之前还疑心是蒋彪的那个小童,那个眫儿……可那就是个榻上玩物,怎么能杀得了我儿?”
  “眫儿?”蒋珍糊里糊涂的,“二哥因何疑他?”
  “那之后他就不见了,公主身边没有,赵氏也死了,我就以为是他潜了进来,欲施媚于我儿,后下手杀了他。”但蒋盛死时衣服穿得好好的,跨下也不见有异,何况他实在不信蒋盛会死在一个媚宠的手上。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之前盛儿逼他,他勉强答应将公主给我儿,现在回来当了大王,又想把公主嫁到他国去,龚香也在旁边敲边鼓……他就打定了主意……”蒋伟紧紧抓住蒋珍的胳膊,“必是他让怜奴来杀了盛儿!必是怜奴!是怜奴杀了我儿!!”
  “他怎么敢得罪蒋家?!”蒋珍刚喊出来就想到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任命蒋彪为樊城太守。”一切都明白了,只怕在大王命蒋彪为太守时,蒋盛在他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如果是蒋彪与蒋盛兄弟争风,蒋彪杀了蒋盛,蒋伟再生气再难过,也不会反过来去杀了蒋彪替蒋盛报仇。他在心里说服自己,是蒋彪太年轻,只知道击败敌人,忘了蒋盛同样姓蒋,还是他的儿子。他更不知道蒋盛活着对他更好——有蠢才衬着,才更显得他优秀。
  但见过蒋彪后,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念头。无他,如果蒋彪真的杀了蒋盛,不会如此坦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派人藏在蒋彪住处的地道中,他们以为那里已经废了,却不知废了的地道虽然不能用来逃命,却可以做别的用处——日后要告诉这孩子,记住这个。
  蒋彪与从人交谈中,他才知道蒋彪根本没想过杀蒋盛,或许是因为他从没把蒋盛看在眼里。蒋伟不由得有些欣慰,跟着便愤怒起来。
  如果不是蒋彪,会是何人?
  蒋珍把蒋伟扶进屋,见这些日子以后消沉枯瘦的蒋伟此时双眼炯炯有神。
  “叫彪儿来。”他说。
  蒋珍道:“二哥,虎头虽然没有亲手杀了盛儿,但他一定是知情的。”
  蒋伟看了眼蒋珍,“所以我叫他来,问问他和大王都约定过什么?”
  蒋珍道,“他会说吗?”
  “我会问出来的。”
  “你与大王谋了何事?”蒋伟叫来蒋彪,不等他行礼问好坐下就直言道。
  蒋珍坐在一旁,盯着蒋彪。
  见蒋彪不惊不怒,反倒坦然自若的坐下来,看到面前的清水还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捻起一点盐洒在水里,道:“二叔何必问?这是我与大王的事。”
  蒋珍道:“糊涂!你是蒋家人!”
  蒋彪道:“我姓蒋不假,可却不服二叔。二叔是以长辈来问,还是以家主的身份来问?”
  这下蒋珍也不能贸然开口了,他看向蒋伟。
  蒋伟道:“蒋家现在不能交给你,你太年轻了。”
  蒋彪刺道:“二叔当家主,就想出让蒋盛娶公主的招数来?”
  说起这个,蒋伟也觉得很丢脸,虽然人已经死了。
  “我把他关起来了。”他说。
  二人对视一会儿,蒋彪先软了下来,嘀咕道:“我就说叔叔不可能那么蠢。”
  “怎么说话呢?”蒋伟抓起榻上的一件东西就随手扔过去,是个葫芦,砸出去滑了好远,掉到廊下。
  蒋彪假意避了一下,见砸不到自己,再看蒋伟的面容,突然叹道:“叔叔也当保重些。”
  蒋伟木然的嗯了一声。
  见二人气氛缓和了,蒋珍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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