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诸葛之一等医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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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不妥的地方啊。”
道远轻哼一声,“小小女娃,你懂些什么,风水八卦之事,变化无穷,包含智慧,岂是你一个小女娃能够看懂的?”
听着道远如此傲娇的话语,苏云初有些觉得好笑,“既然如此,那便请大师赐教一二。”
道远轻哼一声,却是对着元氏道,“夫人,敢问这院子建于何年何月?”
元氏稍微沉吟,却是刘氏提醒了她,“夫人,这是当年三小姐的母亲嫁入侯府之时侯爷着人修建的,便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该是建于二月。”
元氏点点头,应道,“正是!”
道远也点点头,“敢问苏三小姐的出生月份。”
元氏看了苏云初一眼,“三月,明年三月,也该及笄了。”
道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无错了。”
元氏有些担忧道,“大师如此相问,可能告知一二?”
道远面色凝重,“三小姐这处院子,建于二月,料峭寒春之时,三小姐生于三月,居住在这院子之中,便加重了院子的寒意,加上,此院名为水云间,水,本就是寒凉之物,云在高处,历来便有高处不胜寒之意,加上此院以间为名,更是不妥,历来,以间名为住处的,不必贫道多说,想来夫人心中已有数。”
可不是么?阴间不就是一个,太平间也是一个。
苏云初听罢,嘴角的寒意更盛了。
最后,一行人重新来了老太太的福寿院,说明了这件事情。
总之就是一句话,苏云初居住的水云间,影响了苏府的气运,换一句话来说,就是苏云初和水云间一起影响了苏府的气运。
苏母听罢,也面色凝重,抬头,一脸真诚地看着道远,“大师可是有什么破解之法?”
道远却是眼角瞟向了斜对面的刘氏,才对着坐上了苏母道,“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水云间与三小姐,只能存其一。”
众人一听这话,皆惊呼一口气。苏云初却是笑道,“敢问大师,如何方是两者存其一?”
道远再看了苏云初一眼,“要么将水云间拆除,要么将三小姐送出府外!”
这样的选择,自然不用多想就知道该是怎么做的了。
苏母只是稍稍拧眉,便做出来决定,“云初,你明日准备,搬出水云间,然后将水云间拆除。”
苏云初听罢,面上的笑意已经不见,“水云间不能拆。”淡淡的陈述的语气,却是有着令人不能撼动的坚决。
孙氏却是笑道,“哟,难道三小姐是想要搬出侯府?”一旁的苏欣悦听了,拉拉孙氏的衣袖,想让她不再多说,但孙氏只是瞪了她一眼。
苏亦然也道,“三妹妹,何必如此,水云间不拆,三妹妹便只能住到府外去了。”
苏云初却是不理会苏亦然的话,只是看向上方的苏母道,“祖母未免太过果断,难道仅仅凭借道远大师一句话,便能决定了水云间对侯府不利,水云间既然已经建成十多年,云初也不是今日才入住,何曾过了十多年之后,水云间就是不祥之地了?”
苏母对于苏云初的这番态度,已经是很不高兴,“道远大师道行高深,你懂什么?”
道远听了这句话,更是面色不好,“三小姐这是怀疑贫道?既然如此,那贵府便另请高明了吧,贫道查勘风水二十几载,未曾出现别的差错,今日,既然三小姐怀疑,那贫道也不欲多说,只盼贵府日后若是除了差错,休怪贫道不曾提醒。”
苏母一听这话,也来不及责怪苏云初,也赶忙着安抚远道,“大师莫要怪罪,老身这孙女不懂事,大师道行之高,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岂会怀疑大师的话。”
道远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苏母却是对着苏云初道,“不必多说了,你明日便搬离水云间,水云间不拆也得拆,否则,你就搬出府门去住。”
苏云初并不理会苏母这一声严词厉语,却是看向道远道,“不知云初可否能够向大师请教一两个问题。”
道远看向她,“三小姐有疑问尽管问便是。”
刘氏原本听到苏云初这么说,便觉得有些怪异,想着眼神示意道远让他多注意一些,却不想,道远已经被苏云初先前的话刺激了,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刘氏那边。
苏云初眼神瞄了一眼有些异样的刘氏,嘴角微微翘起,却是向着道远问道,“大师且说说,水云间如何有异?今后将会如何影响侯府的气运。”
道远看了苏云初一眼,再对上上边的苏母,正色道,“历来,风水影响的便是居住之人的健康,以及在外出行时候的安危,以及家中男子的仕途,儿女的姻缘,其中复杂,贫道不便透露,泄露天机,便是贫道的罪过。”
说道这儿,苏母也点点头,刘氏再次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这老太太前些日子的风寒,以及侯爷近些日子的伤神,难道都是与水云间有关,还有……二小姐的婚事?”
苏母听罢,也看向道远,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道远再次捋了一把胡须,手指轻轻掐算,面色凝重,“是也不是。”
“此话何解?”苏母赶忙问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风水与气运之事,历来玄乎,说是无关,自是不可能的,单说有关,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苏云初心中冷笑,好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如此说来,岂非比他直接说这些事情就是与她有关更加令人信服了。
看来,这道远大师,还真是有两下子的,苏云初历来是不相信这些·神鬼之事的,作为一个医生,再是一名军人,她相信的从来只有科学,否则也不会在大新生活了这么多年竟还学不成古武飞天的武功了。可是这道远偏偏掐准了人对于玄乎之事似信非信却是害怕担忧的心理。
正待要继续问下去,却不想,苏坤在这时候回来了。
苏坤一进了苏母的屋子,元氏便当先应了上去,“侯爷回来了?”
“嗯。”苏坤淡淡点头,却是看向苏母,“母亲,可是发生了何事?”
元氏却是像苏坤解释了今日的一番事情,末了,还多提了一事情,“侯爷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云初不愿意搬离水云间,也不愿意拆除了水云间。”
苏云初却是淡淡出口,“夫人这话可说错了,我只说不能拆除水云间,没说不愿意搬离苏府。”
苏母一听这话,当即出口,“混账!”
苏坤也不高兴了,“你是我致远侯的女儿,不住在府中,搬离出去,你想住哪里?”
刘氏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苏坤与苏母脸色都不好,嘴巴张了张,却是不再多说了。
可是苏云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坤,“父亲的意思是说,水云间一定要拆除了?”
苏坤有些皱眉,对于这个看起来虽是柔婉,实则一点也不像当年的宋氏的女儿,皱眉道,“既然大师说了水云间于侯府不好,便拆除了罢,府里还有别的院子,你看着哪个好,便搬进去算了。”
苏云初听罢,不怒反笑,“好,父亲果然如此,若我说我喜欢大姐的院子,父亲也会让大姐搬出,让我住进去?”
苏坤听罢,皱眉,“简直无理取闹,府中又不是没有院子,好端端的你抢你大姐的院子做什么?”
然而,苏亦然蠕了蠕唇,却是道,“若是三妹妹当真喜欢我的院子,我搬出来也就是了,只是……”
元氏却是道,“只是,刚刚道远大师说了,然儿的院子,是府中紫气东来之处,府中便是多承了然儿院子多年的庇护……这……云初若是住进去,这三月的命格,怕是有些……”
这欲说未说的话,苏云初听了只觉得有些冷笑,原来,先前还有这么一出,她还真的不相信,当真一家兴旺就靠着这些院子了,玄学之中自然也有一些关于风水的说法,那也是有科学依据的,譬如说某处的布局影响了环境,从而影响环境之中水分等因素的变化,从而影响人的健康,宋羽博学多才,涉猎之广,这一世,她倒是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单只当真不见有这些说法的,她并不知道还有先前苏亦然院子紫气东来一说,只看了刘氏与道远之间的异常,却不想,看来,今日的戏,也不仅仅是刘氏一人导演的呢。
苏坤听了元氏和苏亦然的话却是道,“不必多说了,然儿是你姐姐,便是不懂事的妹妹也不会抢了姐姐的院子。”
苏云初冷笑一声,却是看向道远,“如今,再问大师一个问题,既然说水云间对侯府气运不好,为何年年不见有异,偏生今年有异。”
道远轻蔑一笑,“那是因为寒阴之气累积至今日,累积够了,到了今日,满则溢。”
“哦?”苏云初好整以暇看他。
刘氏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眼看向道远,似是传达一些什么东西,但是道远早已被刺激乱了心神之后如今对着苏云初问话的无趣有些得意忘形。
只苏亦然嘴角冷笑,看向刘氏那边,再看看苏云初,眼中的神色难以解读。
道远冷哼一声,“三小姐今年已有十四,常年居住水云间,阴寒累积,十多年,便爆发了。”
刘氏听罢这话,面上已经有些生气,却是发作不得。
苏云初听罢,却是笑道,“道远大师,果然道行高深!”
这话明是称赞,但是众人都听得出来,苏云初话语里边的轻蔑和嘲讽。
苏坤也看向道远,“大师当真是得道高人?”
道远本就被苏云初怀疑过,心中已经是不怪,此时再听苏坤如此说,更是没好气,“难不成侯爷不相信贫道?”
苏坤却是道,“本侯的三女儿前几个月才刚刚回到侯府,这水云间,已经七年不曾住人。”
道远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变化,眼神却是看向刘氏,可刘氏只是咬着嘴唇,并不看他。
但是,只是犹疑了几息,道远便道,“若是常年无人居住,荒芜之地,更是加重了阴寒之气。”
苏云初听了,却是笑道;“如此说来,侯府之中,没有主人的各个院子,都能给侯府带来灾厄了,不仅仅侯府呢,便是京城之中,也该是有不少府门,其中必是有许多无人居住的院落,看来,这京城各个府门都是有灾厄之处了,哦,还有,我听说皇宫规模宏大,不知有多少没有人居住的宫殿呢,这么说来,这无人居住的地方都是能够带来灾厄的了,嗯,父亲日后上朝,可要好好跟皇上说说今日道远大师的话……还有,这大新……”
见苏云初越说越往大了的说,甚至还要没完没了,苏坤也皱眉开口打断了她,“好了,皇宫岂是你更够乱议的。”
苏云初却是笑道,“不然呢,父亲不是说道远大师是得道高人?”嘴边的笑意无不适讥讽的。
苏坤却是不理她,看向道远,“大师怎么看?”
道远早已被苏云初的那番话给气到,“既然侯爷与小姐都不相信贫道的话,贫道多说无益,告辞,若是日后侯府出现差错,莫怪贫道不曾提醒。”当即起身,就要告辞。
苏母看着这个阵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只开口,“大师……”
道远却是对着苏云初轻哼一声,“老夫人,既然贫道在此处不被信任,便自去别处。”说着便起身要离开了。
可是苏云初却是叫住了他,“道远大师。”
道远回头,看向苏云初,“三小姐还有何事?”
苏云初却是笑道,“不知大师可会捉鬼?”
道远听罢,对苏云初已经是多了一份留意,他做这一行已经是多年,却也未曾见过苏云初这样犀利的女子,看来,今日的这单生意,确实是不好做。
却听得苏云初道,“若是大师懂得捉鬼,便在京城之中多待几日,想来,今后各家各院各府各门,都要请大师去捉鬼了,到时候便是金钵满盆,你会比今日这一处所得还多。”话语里边虽是笑意,但人谁都听得出来,是嘲讽。
这话一出口,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面上的神色皆是变化一番,道远与屋子里边几人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听了苏云初这话,心中已经是惊骇,有些警惕看向苏云初,“三小姐这话是何意?”
苏云初却是嘴角绽放一抹笑意,“大师心中自是有数,凡事适可而止!”
道远看了苏云初一眼,不再说话,转头走了出去。
可只有苏母却是对着身边的李嬷嬷道,“去,替我送送道远大师一程。
苏云初只是看着,不再多说。
可是,刘氏却是轻叹一声,“三小姐好厉的嘴巴,三言两语便说得道远大师愤怒而去。”
苏云初却是看着刘氏笑道,“刘姨娘难道不知,得道高人应该是先修得自身秉性的,若是我一两句话便惹得自身怒气勃发,想来,这得道高人无欲无求的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刘氏却是不想放过她,“虽说道远大师离开了,但大师也说了,三小姐的院子于侯府不利,便是三小姐有怀疑,但是自从三小姐回来之后,老太太便开始身体不好,近来侯爷也思虑甚重,这些总不会是假的……”
苏母却是比较关心这件事的,听到刘氏如此说,也皱眉看向苏云初,“的确,不管是不是,总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水云间必须得拆掉。”
苏云初看向苏母,“祖母莫非还不明白,这道远,满口胡言,便是说我常年居住水云间,连带影响了侯府气运便已经破绽百出,这话,如何还能信?”
苏母更是不依不挠,“如何不可信,你也不看看你,自从回来,搬进了水云间之后,侯府里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看外边,先前都说那吕府的事情,也与你有关,还有你看看你父亲,近日来为了这些事情,都伤透了脑筋,你还说那些都是胡言乱语么?”
苏云初听了,早已知道苏母是什么性子的她也不想再跟苏母多说了,只看向苏坤,“父亲当真要拆毁水云间?”
苏坤看着苏母,再看一眼决不让步之态的苏云初,“一所院子,拆了便拆了。”
苏云初听罢,嘴角冷笑,“当年父亲修建水云间,是为了娘亲,娘亲来自江南,刚来京城的时候,尤为思家,父亲为解娘亲思乡之情,从而建造了水云间,其中情义,自是不必多说,想不到,如今才过了十六年,父亲便已经忘却了么?看来,父亲的这番情义,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即碎,也不过如此。”
听了苏云初这满含失望的语气,原本还觉得理所当然的苏坤也是身形一顿,当年,他对宋氏,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元氏最是早就注意到了苏坤的异样,当年苏坤对宋氏有多宠爱,她就有多恨宋氏,现在的苏坤,在梦中呢喃过多少次宋氏的闺名,她就要多恼恨水云间。
苏亦然也注意到了苏坤神色的变化。
而苏云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顿了一顿,苏坤总归是是站稳了,“若是你娘亲泉下有知,必定不会怪我的,你娘亲最是以侯府为重。”
听着苏坤这么说,苏云初更是失望,宋氏心中必定是有苏坤的,否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背井离乡,与家人断绝关系,却不想她短暂一声的痴心却是错付,她的隐忍大度,竟成了苏坤如今对自己女儿的武器。
水云间是苏云初对宋氏的念想,也是她对于这个从没有见过面,只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得来的母爱的留念,怎么会轻易让人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