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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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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去祝福这对新人了,她转身,拿起搭在床边上的红色大衣穿上,转身开门下楼。

    沈宅早几日就开始筹备婚礼,婚礼在沈宅的大礼堂举行,席开40桌,都是昨天下午将桌椅等物拉过来的,中间架起舞台,舞台两侧扎放着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昨晚从法国空运过来,舞台布置得唯美如幻。

    此刻离婚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要先去祠堂告之祖先,随即将宋依诺的名字写入宗册里,她才算正式嫁入沈家。

    新人移步祠堂,两人在沈氏祖先的牌位前跪下,由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威叔执礼,向祖先跪拜,然后由沈老爷子亲自将宋依诺的名字写入宗册。

    能进入沈家祠堂的是沈家近亲,记者不可进入,所以这一古礼对外人来说,一直成谜。

    宋依诺的名字用铅字载入宗册,两人向祖先牌位再跪拜,同时向沈老爷子跪拜敬茶领红包,沈老爷子坐在大师椅上,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他终是拗不过他们的执念,他轻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两个准备好的大红包,一人一个,他道:“你们要相亲相爱!”

    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含义与祝福,宋依诺感受到了,她再次向沈老爷子跪拜,以示心里诚挚的感谢。

    沈老爷子挥了挥手,沈存希扶起宋依诺,两人缓缓走出祠堂。等他们走远了,沈老爷子才站起来,走到杨素馨的牌位前,他定定地看着牌位,“素馨,你看见了吗?老四结婚了,以后我可以省省心了。”

    威叔站在旁边,看着老人寂寥的身影,他眼眶微湿,低头抹泪。

    随着婚礼时间逼近,宾客陆陆续续到了,午时12:18分,吉钟敲响,婚礼正式开始。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全场屏息凝视,宋依诺独自一人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脚下踩着厚厚的红地毯,舞台两侧的白色玫瑰添了几分浪漫与唯美。

    台下宾客都注视着,尤其是贺家那一桌。贺家只有贺峰与贺东辰出席婚礼,贺允儿与沈遇树于昨天下午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这对怨侣的婚姻维持了不到半年,终是以分手告终。

    但是贺峰并未因此而拒绝来参加沈存希的婚礼,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今日若错过不来,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此刻看着宋依诺一个人孤伶伶的向红毯另一端走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遗憾。是遗憾,却莫名。

    贺东辰亦是紧盯着那道孤独的身影,她没有父母,无人能陪伴她走这一段路,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去爱护。沈存希曾提过,问她要不要请一位相熟的走辈挽着她走这一段路,她摇头拒绝了。

    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何堆砌,那也是假的,而她能嫁给他已经很幸福,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聚光灯下,宋依诺走得很慢,红毯的另一端,是她此生的幸福所在,她坚定而执着的向他走去,与他组成一个圆满的家庭,从此再也不孤单。

    对面那头的沈存希静静看着自己的新娘,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而纯粹的情绪,想要拥抱一个人,想要给她依靠。

    音乐进行到一半,沈存希突然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场下响起小幅度的惊呼,随即是热烈的掌声,回荡在礼堂上空,久久不曾停歇。

    宋依诺脚步停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那道长身如玉的身影越走越近,直到将她抱进怀里,她才有那么一瞬间的真实,唇边的笑意如花绽放,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沈存希不明白,自己强烈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们明明正要结合,却仿佛即将失去般的至痛,那痛深入骨髓,让他莫名心慌,只有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心才能稍安。

    仪式在宋依诺的“我愿意”中结束,随后她换了一身晚礼服随着沈存希一桌一桌地敬酒。

    敬酒由主桌开始,敬到贺峰那一桌,贺峰与贺东辰站起来,贺峰怔怔地看着面前已经换了红色蕾丝及膝晚礼服的宋依诺,她的头发盘了起来,五官明艳照人,像,太像了!

    宋依诺亲自给他斟满了酒,贺东辰轻轻碰了贺峰一下,贺峰才回过神来,他端起酒杯,看向沈存希,他道:“存希,依诺就交给你了,你要让她幸福。”

    沈存希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他还是点了点头,“依诺是我的老婆,让她幸福是我的职责,您放心吧。”

    “好,好,好。”贺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辣辣的酒液滑下喉管,他莫名有些哽咽。宋依诺以为他这么感慨,是因为他之前就看中了沈存希,终没有成为他的女婿,也没有多想。

    敬完这一桌,下一桌便是沈存希的好友,沈遇树和连清雨也安排在这一桌,看到他们过来,都站起来。宋依诺接过伴娘递来的饮料,给连清雨和韩美昕斟满。

    连清雨笑盈盈地望着宋依诺,“四嫂,你今天真漂亮!你要好好珍惜今天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哦。”

    “谢谢,清雨,你今天也很漂亮。”宋依诺客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连清雨这话中带话,也许是她多想了。

    连清雨但笑不语,韩美昕对连清雨不感冒,但碍着她是沈存希的妹妹,今天又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她才没有多话,几人祝福了这对新人,他们又往下一桌去了。

    韩美昕坐下,望着主位上的沈老爷子发呆,沈老爷子很少上新闻杂志,就算上了她也没有关注,此刻瞧着,眼前的老人除了脸上添了皱纹,看起来很熟悉。

    薄慕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着远处的沈老爷子,他倾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也见过沈老爷子。”韩美昕压低声音道,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却好像来过无数次,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薄慕年盯着她困惑的侧脸,“你是不是在报纸上看到过?”

    “没有,从来没有,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韩美昕道。

    薄慕年抿着薄唇,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韩美昕不该有这种感觉才是,她来过这里,那意味着什么?

    连清雨闻言,失手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杯,杯子摔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碎片割破了她穿着的打底袜,割伤了她的腿。

    她弯腰看着腿上溢出的殷红的血迹,她脸色发白,“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匆匆起身,快步走出礼堂,因为慌张,还与服务员撞了一下。韩美昕盯着地上的碎片,抬头望着连清雨的背影,她不悦地蹙眉,叫来服务员打扫碎片,以免扎伤宾客。

    ……

    敬完酒下来,宋依诺已经累得够呛,沈存希自始至终都意气风发,哪怕喝了那么多酒,也不见醉意,当真是拼了。

    敬完酒,他们回到预留的一桌宴席上,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要送客。送客前,宋依诺还要回房换衣服。伴娘本来要跟着她去,她摇头拒绝了,她们跟着她转了一中午,此刻也饿得头晕眼花,她让她们先吃点东西。

    沈存希见状,他起身陪宋依诺回房,刚走出礼堂,就被朱卫叫住,说那边某位政府要员要离开,需要过去送送。沈存希回头看着宋依诺,宋依诺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回房也可以。”

    沈存希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婚礼顺利完成,喜宴也即将结束,他心里还是不安,想时时刻刻守着她,他道:“要不我去叫韩美昕送你回房?”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又不是找不到路,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宋依诺摇头拒绝,美昕和薄慕年看起来好像在闹别扭,他们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说会话,她不想打扰他们。

    沈存希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他才倾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好,那你快去快回!”

    宋依诺脸颊一红,眼角余光瞄到朱卫在旁边偷笑,她脸颊烫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嗯,我快去快回。”

    沈存希看她转身向楼上走去,他心里忽然一慌,他急走了几步,喊了一声:“依诺?”

    宋依诺已经步上了楼梯,她站在台阶上,转身望着沈存希,疑惑道:“怎么了?”

    沈存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他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却是无言。宋依诺瞥向旁边等得急了的朱卫,她笑道:“你快去吧,朱秘书都等着急了。”

    “依诺,我爱你!”沈存希忽然道,舌尖流转出温绵的三个字,情意绵长。

    宋依诺一愣,她有很久没有听到他说这三个字了,哪怕是刚才在婚礼上,他也没有动情的说过这三个字。她心里缓缓淌过一股暖流,她笑道:“我也爱你!”

    沈存希展颜一笑,似乎终于放了心,他放开她,转身朝朱卫走去。宋依诺站在台阶上,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外,她收回目光,拾阶而上。

    宋依诺回房换了身礼服,外面套了一件中国红的大衣,脖子上围了围巾,换了黑色深筒长靴,这样的穿着足够抵御室外的寒冷。

    她拿了手包,开门出去下楼,走到二楼的缓步台上,她看见连清雨站在那里,她脚步顿了顿,笔直向她走去,即将与她擦肩而过时,连清雨忽然拽住她的手,道:“四嫂,我们谈谈吧。”

    ……

    沈存希在外面送客,今天宾客云集,亦有政府要员,不可失礼。他与那位政府要员谈了几句,政府要员携着家眷离去。

    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沈存希抽不开身来,等他送走一波宾客,抬腕看表,才发现宋依诺离开太久了。换身衣服的时间,这也太久了一点。

    沈存希刚要举步向宅子里走去,宅子里传来失控的尖叫声,“啊,新娘子杀人了,新娘子杀人了!”

    徐徐往外走的宾客大惊,纷纷回头看向发出尖叫声的宅子,然后就见一名下人跌跌撞撞从宅子里冲出来,一脸见鬼的表情。

    沈存希心中亦惊,他快步往宅子里奔去,起先速度还很慢,慢慢的就越跑越快,跑到台阶上已经是狂奔的状态。

    他冲进宅子,首先映入眼睑的是倒在血泊中的连清雨,鲜血从她脑袋上漫延开来,很快就变成一大摊,她的神情因痛苦而扭曲,还未陷入昏迷。

    他愣愣地盯着她,一颗心止不住下沉,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缓步台上的宋依诺,她正一脸茫然地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吓傻了。

    宾客与沈家人迅速涌了进来,将楼下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看着这一幕,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新娘子杀人,还是在婚礼上,为什么?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闯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连清雨,他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他丢掉拐杖,冲到连清雨面前蹲下,他不敢碰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小六,你撑着,我命令你撑住!”

    宾客们顿时回过神来,都议论纷纷,“新娘子婚礼上杀人,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她为什么要杀她的小姑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变态!”

    沈存希慢慢有了反应,他沉声吩咐身边的秘书,“朱卫,打电话叫救护车,严城,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迅速过来,先给小六止血。”

    两位秘书跟随沈存希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此刻还算镇定,但是拿手机的手还是忍不住轻颤,他们迅速拨通电话,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叫家庭医生的叫家庭医生。

    沈存希收回目光,他在连清雨面前蹲下,连清雨身上很多伤,应该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他们谁也不敢移动她,连清雨缓缓朝沈存希伸出手,她手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沈存希连忙握住她的手,听她低低的叫道:“四、四哥,我、我冷……”

    沈存希眼里多了一抹悲恸,他连忙脱下身上的礼服,盖在她身上,雪白的礼服很快被鲜血染红,像是这场婚礼的诅咒,让人感到心惊,他嘶声道:“小六,别怕,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别怕,你不会有事。”

    连清雨的俏脸因为疼痛开始抽搐,她艰难的看向站在二楼缓步台上呆滞的宋依诺,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却被层层漫涌上来的痛苦给击得粉碎,显得格外狰狞。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二楼缓步台,有人低声讨论着,都在揣测这场凶杀案是怎么发生的,宋依诺为什么要蓄意杀人。

    沈存希也顺着连清雨的目光望着宋依诺,这是他步入宅子后第二次看她,只是匆匆一眼,就被连清雨的痛呼拉回了目光,他急得额上冷汗颗颗滚落,他嘶声大吼:“医生到了没有?”

    严城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沈总,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六小姐,你再撑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源源不断的鲜血不停溢出来,连清雨神智逐渐昏沉,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诬蔑宋依诺的话。她望着沈存希的目光逐渐痪散,很快便陷入昏迷。

    宋依诺站在二楼缓步台上,看着楼下宾客对她指指点点,在那些人不带善意的目光中,她已然变成一个变态杀人恶魔,他们甚至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就已经判了她的罪。

    她孤立无援的站在那里,只觉得穿堂的风吹得她浑身冰冷,她目光垂下,盯着跪在连清雨面前,再也没有看她一眼的沈存希,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信了,是她将连清雨推下去的?

    韩美昕从人群中挣扎过来,首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连清雨,她并不关心这个女人,随即她抬头,就看到宋依诺孤孤单单地站在缓步台上,楼下全是用语言或用目光声讨她的宾客,她站在那里,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她心中一疼,快步冲上去,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那一瞬间,宋依诺的眼泪掉落下来,即使在她与全世界为敌时,她的知心好友还是毅然来到她身边,此生得友如此,她了无遗憾。

    她冲她微微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韩美昕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道:“你别笑了,笑得让我揪心。”

    她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清雨会倒在血泊中,为什么宋依诺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宾客们指指点点,她只知道她现在需要人陪在她身边,给她力量。

    宋依诺眨了眨眼睛,眼泪再度滑落,这个时候,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的,也只剩她了吧。而刚刚还说爱她的男人,此刻却一眼都未再瞧她。

    薄慕年站在人群最前面,他抬头望着站在缓步台上的两个女人,他并没有去带回他的女人,让她不要掺和其中。

    家庭医生迅速赶到,给连清雨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是她脑后的伤口太大,几乎能看见白森森的颅骨,他除了给她打破伤风针以及止痛针,其他的只能等救护车来,去医院处理。

    沈老爷子瞳孔紧缩,他盯着家庭医生,着急的问道:“怎么样?”

    “六小姐伤得很重,我给她打了破伤风针和止痛针,剩下的只能等救护车来,让专业的医生处理。”家庭医生凝重道。

    “她还能撑多久?”流了这么多血,沈老爷子很担心她撑不撑得到救护车来。

    家庭医生不敢说话,以连清雨的伤势,能撑多久不好说。不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人群中让开一条道,医生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连清雨抬上单架,然后抬走。

    沈存希起身,刚要跟出去,就被沈老爷子厉声叫住,“老四,你留下,老五,你跟车去医院。”

    “老爷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六的伤,其他的事情先暂时搁在一边,等小六脱离危险了再说。”沈存希垂在身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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