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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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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东辰看见她拉开门,他吹了一声口哨,嘴角上翘,“云嬗,回去多吃点养胖点,你腰那么细,我怕一用力就折断了。”

    他的声音很大,走廊上经过的人都听见了,个个拿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云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脸颊烫得能在上面煎鸡蛋。

    她走了两步,到底意难平,又转过身去,站在贺东辰面前,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用力碾压了一下,听到他疼得闷哼一声,她才收了脚,大步走出审讯室,“砰”一声摔上门。

    贺东辰抱着脚疼得额上直冒汗,云嬗穿的是军靴,再加上她不像一般柔软女人,那一脚踩下来是实打实的。这些年他娇生惯养,除了凭着一股蛮力能制服她,别的时候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女人,要指望她温柔一点,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云嬗气冲冲的走出警局,一路上那些警察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就好像她有多饥渴似的。饥渴?云嬗想起刚才贺东辰满脸邪气的说她,她倏地停下步伐,转身瞪着身后无比庄严的建筑,饥渴你妹!

    闵律师正在外面等她,看她怒气冲冲的过来,竟也有点不敢招惹她,“云小姐,贺先生怎么说?”

    “别跟我提这个人,让他一辈子关在这里得了。”云嬗余怒未消,腰间还残留着他留下的酥麻,她双手叉腰,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去找个男人了。

    闵律师摸了摸鼻子,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倒也没再追问,只将贺东辰与他说的那些话,转述给她,“想必贺先生已经和你交代清楚了,贺先生现在的情况,属于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警局不会同意保释。”

    “人证?不是只有现场采集到的指纹吗?”云嬗皱眉,哪怕她此刻再气贺东辰,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不管。

    “今天早上得到的最新消息,有人目击了贺先生谋杀赫宇的全过程,只要他出庭作证,贺先生这次难逃牢狱之灾。”闵律师神情凝重道。

    云嬗心里的怒气彻底消失,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她自然清楚如果谋杀罪成立,贺东辰将要遭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们现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除了寄希望赫宇醒来,指出谋杀他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别的证据证明贺东辰是被陷害的。

    她掐了掐眉心,只觉得头疼欲裂,贺家这两兄妹简直就是事儿精。

    “如果公诉方起诉,我们胜诉的可能有多少?”

    “微乎其微!”闵律师直言相告,贺东辰卷入谋杀事件中,新闻一旦传出去,股票一定会大跌,贺氏集团内部也会迅速起内讧,如今贺家根本没有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贺东辰担心的事情,不只是这件案子,还有担心对方的目的是借此丑闻打压贺氏集团。

    “我懂了。”云嬗心里一沉。

    “还有一件事,贺先生怀疑警局内部有内应,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请云小姐多多费心。”闵律师继续道。

    刚才贺东辰的反应已经说明这个问题,否则他不会对自己上下其手,来掩饰他真正的目的。云嬗点了点头,“闵律师,人证与物证都可以推翻,先把人保释出来,不管花多少钱。”

    “我会尽我所能。”

    云嬗抬眸望着远处警局上方那个国徵,她始终相信,上帝会站在正义那一边,不管有多少邪恶力量,最终会在阳光下遁于无形。

    云嬗离开警局,去了一趟医院,赫宇全身插满管子,人事不省的躺在重症监护室,她站在门前,透过玻璃窗望进去,贺雪生到底得了什么病,会给赫宇招来杀身之祸?

    她旁边站着主治医生,她转过头来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危险期还没有度过,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主治医生目露怜悯,他也算是意志力坚强的人,身上中了那么多刀,寻常人早就痛死了。

    云嬗咬了咬唇,“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

    “云小姐,就算他度过危险期,也未必能醒得过来,他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所致,对神经造成了重度伤害。警局那边也派人过来询问过,怕是无法出庭作证或者是指认凶手。”主治医生道。

    云嬗咬得唇色煞白,赫宇这边是盼不上了,那么贺东辰要怎么办?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

    不,他绝不能坐牢,他是贺家的支柱,他若倒了,整个贺家也倒了。

    “我知道了,这是我的名片,赫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云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主治医生,见他接过去,她说:“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云嬗站在重症监护室外,赫宇的双亲正在国外度假联系不上,他的未婚妻去年出国进修,也联系不上,想一想,他还真是蛮可怜的。

    过了一会儿,云嬗转身离开,走出医院时,她打了一个电话,让人过来守着赫宇,绝不能让他出事。

    ……

    沈存希送贺雪生回到贺宅,车子停在贺宅外面的马路上,他转头望着身旁的女人,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却化不开她眉宇的阴霾,他倾身过去,握住她的手,“依诺,别担心,先回去睡一觉,今天别去公司了。”

    贺雪生转头望着他,神色疲惫,她靠在座椅上,说:“他是被我连累的。”

    “依诺,没有谁被谁连累一说,他要是知道你会这么难过,他心里也会不好受,别胡思乱想,也别自责,去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沈存希微微用了点力,似乎要将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她。

    “这五年来,他是真心对我好的人,对他来说,我明明只是陌生人,他却为了我与家人对立,一直悉心照顾我,我欠了他太多太多。”贺雪生闭上双眼,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这几年,她每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第一个奔到她面前的人总是他。她一直想要报答他,却一直给他添麻烦,现在还把他害得进了拘留所。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祸害,走到哪祸害到哪。

    沈存希叹息一声,其实他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贺东辰为什么会对贺雪生这么好?与贺东辰的单独见面,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并没有把贺雪生当成女人看待,因为他说话的语气里,不见丝毫的爱慕,反倒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爱护有加。

    他曾派严城去打听过,贺东辰与贺雪生也没有丝毫暧昧,两人一直以兄妹相称,而贺东辰,是真的把贺雪生当成妹妹,甚至比对亲妹妹贺允儿还好。

    有句话叫,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贺东辰为依诺付出这么多,不图人也不图感情,到底图的是什么?

    “依诺,我答应你,我会竭尽所能救他出来。”

    贺雪生睁开眼睛,偏头对上那双真挚的凤眸,她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沈存希,我不信你,你知道吗?”

    沈存希心头一震,这是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信他!他瞳孔一阵紧缩,哑声低唤:“依诺……”

    “我先回去了。”贺雪生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晦涩交加的俊脸,她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沈存希说不清他此刻的心情,他们早上才在一起,可这会儿她却说不信他,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迅速下车,紧走几步追上她,大掌牢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怀里,眼底有着被劈开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

    贺雪生没有挣扎,她抬头望着他,那目光有些冷,不像早上他们温存时情动的目光,他浑身沸腾的血液就那样慢慢冷怯下来,不由自主的松了些力道。

    贺雪生退开去,他并没有弄疼她,她说:“哥哥我会尽我的能力去救,就不劳你费心了,再见!”

    沈存希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早上他占有她时,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漠的,哪怕脸颊布满红晕,丹凤眼里蒙上一层情欲的光泽。

    他拥有了她的身,却离她的心越来越远。

    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差,沈存希摁了摁刺疼的太阳穴,那道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别墅门后,他想到什么,拿了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影子,我要见你。”

    半个小时后,沿江堤坝上,两辆豪车停在江边,河岸边上,沈存希站在一块被江水冲刷得光滑的大圆石上,他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头戴贝勒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

    他就是暗中跟在贺雪生身边的影子,最擅长潜伏与追踪。昨晚也是他第一时间追踪到贺雪生去的方向。

    沈存希薄唇含着一截燃了一半的烟蒂,江风吹来,掀起他的衣角猎猎起舞,他看着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江面,两指夹住烟,吐出一口烟雾,“昨天你怎么会被依诺甩掉?”

    影子一口烟呛进肺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瞪着沈存希,“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壶?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沈存希凉凉地看着他。

    他揉了揉鼻子,突然道:“沈老四,我看你这辈子注定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你确定她还是七年前那个宋依诺吗?你确定她还爱你吗?”

    影子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问得沈存希心烦气躁。依诺恨他,他心里清楚。影子说他会死在她手里,他亦甘之如饴。死有什么可怕,活着去体会失去她的空洞,每天早上醒来,就会告诉自己一声,她已经不在了,然后任自己在思念里绝望,这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沈存希皱眉,用力吸了口烟,也没有平复下心里的烦躁。眼前又闪现先前依诺看他的神情,说不出来的凉薄。

    那不是欢爱过后该有的神情。

    “靠!”影子爆了句粗,“我就想不通了,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样,除了用来上床发泄,哪个洞不是洞,你咋就这么死心眼?”

    沈存希目光泛冷地看过去,似乎在说你这个不懂爱的粗人,你到底懂什么?

    影子蹙了蹙眉头,认命道:“昨天我跟着他们的车,快到南路天桥时,监听到贺雪生要甩掉她的贴身保镖,你没看见你老婆的动作,从公厕里翻墙出来,那个身手利落漂亮,简直堪称专业级爬墙……”

    “说重点!”沈存希冷冷的打断他,他站在这里吹冷风,不是为了听他废话的。

    “……”影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道:“她丢了手机,我的监听就没用了,只好跟着她,她在城里兜了一圈,在一家商场里,她发现我跟踪了,然后把我甩掉。沈四,你老婆很不简单,一般人是甩不开我的跟踪的。”

    “那只能说明你太自负了。”沈存希冷着脸,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接受了影子的说法,依诺已经不是从前的依诺了。

    影子心中郁闷,也不和沈存希声辩,跟丢一个女人,他确实颜面无光,“沈四,我还是那句话,也许你还想着复合,但是她说不定只想弄死你。”

    “也许吧,但是那又怎样?没有她,我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有她,我就当饮鸩止渴。”沈存希认命道。

    “靠,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你跟中了毒一样?”影子问他。

    “等你爱了就知道,会上瘾的。”沈存希又吸了口烟,看着茫茫江面,他想,他是有处男情结吧,他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五指姑娘,是给了她。

    那一夜,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欲仙欲死,从此像上了瘾一样,惦记着那销魂的滋味。所有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惦记着她。

    花了四年时间,他找到了她,可她却是自己的侄媳妇。他步步为营,终于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迹,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离,却在转眼间就成了空。

    这六年多以来,他常常问自己,如果那一天,他站出来护着她,结局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为此,他后悔了将近七年。

    刚才,她说她不信他。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她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很难再建立起来。

    影子怜悯地看着他,对他这种说法敬谢不敏,“得了,看你现在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是别爱了,心若自由,哪里不是自由?”

    沈存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将烟蒂扔进江里,他说:“继续跟着她,不要让她察觉。”

    “我这个人最讨厌半途而废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前几天贺东辰带贺雪生去看过心理医生,就是被谋杀的那个,你老婆有心理疾病?”影子望着他。

    沈存希猛地转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我昨晚偷偷潜进心理诊所,赫宇那里的病人档案已经被警察拿走,但是电脑里有备份数据,我破了密码,查阅了一下,独独没有贺雪生的治疗记录。但是据我了解,五年前赫宇经常出入贺宅,他是贺雪生的心理治疗师,他手里不可能没有贺雪生的治疗记录。”

    沈存希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结,贺雪生曾被囚禁了两年,听贺东辰说,他找到她时,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再加上宝宝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肯定会患上心理方面的疾病。

    她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对他的恨吧。所以就算他磨破嘴皮,她也不信他!

    思及此,沈存希心里一片苍凉。

    “你的意思是赫宇被谋杀与依诺的病情有关?”

    “是,贺雪生如果只是寻常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不可能被杀,除非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对方为了保密,才杀了他。”影子分析道。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沈存希眉目深凝,这起谋杀案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影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得去问心理医生知道什么了,否则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才说你老婆很危险嘛,沈老四,你干脆从她身上下手,总能找到些蛛丝蚂迹。”

    沈存希瞪他,“我算计天下人,也绝不会算计她。”

    “……”影子气得直翻白眼,“我说你怎么就这么闷骚,明明心里很想知道,偏偏要在这里死鸭子嘴硬。我跟你说,你不算计她,她就算计你,小心她使美人计,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再在你背后捅你一刀,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了吗?”沈存希目光里迸射出一股冷意。

    “说完了。”影子震慑于他的气势,不情不愿道。

    “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沈存希不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哎……”影子看见他跳下石头,朝岸边走去,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他快步追上去,“沈老四,喂,你别走那么快呀,我提醒你,你不要被下半身迷了心窍,你老婆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沈存希没理他,很快上了岸,然后坐进车里开车离去。

    影子双手叉腰,讪讪地瞪着那辆劳斯莱斯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忿忿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贺雪生走进别墅,家里气氛很低沉,她刚走到玄关处,那端传来贺夫人尖锐的训斥声,“你还敢回来?宋依诺,你这个害人精,被关进去的怎么不是你?”

    贺雪生俏脸一白,望着站在偌大客厅里凶神恶煞瞪着她的贺夫人,她咬了咬唇,没有吭声。贺峰脸色很难看,低喝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贺夫人瞪着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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