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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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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护士台拿了碘伏与伤药,重新回到病房里,贺雪生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见他去而复返,她连忙坐直身体,看着他走近,她接过银色托盘,道:“我来吧,你把衣袖挽起来。”

    “好。”沈存希脱下西服,解开袖子上的纽扣,露出一小截手臂。

    指甲印很深,边上血肉模糊,两条手臂上一共有十条抓痕,贺雪生拿棉签沾了碘伏,一边给他的伤口消毒,一边轻轻吹气,眼角余光瞄到他微微皱眉,她心疼道:“很疼吗?”

    “不疼,没事的,你继续擦药吧。”沈存希摇了摇头,看着她紧张心疼的模样,就是再疼也值得了。

    虽然听他这样说,她还是放柔了动作,擦好右手臂,擦左手臂,看到他腕间的宽表,她道:“要不要把手表摘了,万一碘伏会腐蚀,这么贵的表就太可惜了。”

    沈存希犹豫了一瞬,收回手去,慢慢摘下腕表,那一块肌肤比别的地方颜色要浅一些,是长期戴手表所致。

    贺雪生轻轻抹药,看见他腕间那条狰狞的疤痕,她动作一顿,棉签从她手里滑落下去,掉在白色的被子上,她也顾不得,双手捧着他的左手,“伤的时候很疼吗?”

    这么深这么丑陋的伤疤,到底怎么伤的?

    沈存希摇了摇头,“不疼。”再疼,也比不过失去她的痛苦,那时候的他,已是万念俱灰。土找匠血。

    “你骗人!”贺雪生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伤得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因为还有比这更疼的事,身体上的痛苦远远及不上那样的痛彻心扉。”沈存希淡淡道,看她小心翼翼地抚触那道伤疤,他整个瑟缩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奈何她握得紧。

    “你是怎么伤的?”贺雪生声音沙哑的问道。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沈存希此刻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信任他,所以他不愿意拿自己曾经的软弱,来博取她的同情。

    贺雪生心如刀绞,他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说明这道伤痕来得蹊跷,她俯下头,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吻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她感觉到唇下的肌肤在战栗。

    沈存希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心潮澎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缄,再多的言语,都不及彼此的亲吻更能打动他的心。

    贺雪生心跳一滞,唇上的厮磨更深,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揽着他的脖子,她这个动作,没想到却让男人更加激动起来,他低吼了一声,将她推倒在病床上……

    病房里的温度逐渐上升,就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云嬗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病房里这旖旎的一幕,眼前晕晕的,有点分不清方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云嬗连忙退出去,将门合上,恨不得自插双眼,她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吧?

    病房里恢复静默,贺雪生衣衫不整,裤子被扔在床下,她哪里知道自己那一吻,会让男人失控至此。本是半推半就,却没想到被云嬗撞破,她心里尴尬极了,推了推他的肩,“沈存希,快把衣服穿上。”

    箭在弦上,沈存希隐忍得很痛苦,他额上大汗淋漓,将半起身的她又推回病床上,“我都这样了,你惹的火,你得负责灭火。”

    “云嬗在外面,你别这样!”贺雪生推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那就让她等着。”沈存希俯身去亲她的嘴,贺雪生哪里肯,现在就够让人尴尬的了,再让云嬗在外面等着,她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沈存希见她不停躲闪,他心里挫败极了,却不得不放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裤子,直接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贺雪生拍了拍红彤彤的脸颊,然后捞起地上的裤子穿上,将纽扣扣好。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叫云嬗进来。

    云嬗听到她的声音,她在门边站了站,想起刚才撞到男女情事,她亦是尴尬不已。她推开门进去,看见病房里只有贺雪生一人,她稍稍松了口气,不用面对沈存希,她还没有那么尴尬。

    “他呢?”云嬗小声问道。

    贺雪生脸颊一红,伸出手指指了指浴室,云嬗果然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不安道:“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断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贺雪生就更窘迫了,“没有,什么都没打断,刚好结束了。”

    “这么快?”云嬗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讪讪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烧退了吗?他怎么忍心欺负一个病人?”

    “……”贺雪生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她双手死死绞着被子,“我没事了,你这一天不见人影,去哪了?”

    “这不是有沈总照顾你吗?所以我不忍心来打扰你们。瞧你现在的水色,看来沈总把你照顾得很好。可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意。”云嬗说完,就掩着嘴偷笑。

    贺雪生抬头瞪她,“你再洗涮我,信不信我让你相亲相到吐?”

    “雪生小姐,奴婢错了,饶了婢子吧。”云嬗连忙求饶,她才不要去相亲呢。

    贺雪生被她卑颜屈膝的模样逗乐了,大手一挥,“我原谅你了,不过还是要去相亲的,从明天开始,每天一个。”

    云嬗眼前一黑,倒在病床上。


第271章 我要的只有你

    贺雪生看着云嬗趴在床上装死,她知道,要指望哥哥帮云嬗找男朋友,只怕很难了,她得自己想想办法。云姨说得对,女人过了30岁。就不好找了。

    就像是去商场买衣服一样,30岁的时候去买嫩气一点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像那么一回事,你要去中年服饰区去买,又过于成熟,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年龄,很尴尬。

    云嬗跟在她身边两年,她的婚事她心里也着急,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能够介绍给她。

    云嬗从床上爬起来,见贺雪生盯着她若有所思,她的心不由得吊起来,跟在她身边两年,她很清楚她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

    她刚要说话,那边浴室的门一开,她扭头望去,看见沈存希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只不过衬衣有点皱,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头上,多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味道。

    云嬗想起刚才的情形,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落在哪里,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存希扫了她一眼,“我有事,你留下照顾她。”

    云嬗正想逃之夭夭。听他这么说,只得留下。沈存希扣上纽扣,贺雪生摸到他刚才摘下的手表,将手表递给他。

    沈存希也不接,伸手过去,示意她给他戴上。

    贺雪生脸颊微烫,看向云嬗,云嬗立即背过身去,走到窗边,看窗外浓重的夜色。贺雪生将手表戴在他腕上,遮住了那道狰狞的伤疤。

    手指触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她愕然抬头,“你洗冷水澡?”

    “不洗冷水怎么……”说到这里,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他的声音顿住在了唇齿间。贺雪生听明白了。她脸颊更烫了。瞧着他手臂及手背上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她抱怨道:“刚才的药白上了。”

    “那再帮我上一次?”沈存希在床边坐下,笑吟吟地望着她。他想他真是无药可救了,不管她什么模样,狠心的、无情的、傲娇的、娇嗔的,他都喜欢,并且甘之如饴。

    贺雪生瞧着他格外炙热浓烈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拿来托盘,重新给他擦药。淡淡的药香,驱散了病房里的暧昧气氛。

    沈存希看着她认真擦药的模样,喉结微动。眼角余光扫到云嬗站在窗边,他忽然倾身。霸道的吻住她。舌尖在她唇齿间意犹未尽扫荡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出来。

    贺雪生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沈存希站起来,拿起西服搁在腕间,依依不舍道:“我走了。”

    “嗯。”贺雪生点了点头,羞涩的不敢再看他。

    “我真的走了?”沈存希又往外走了两步,见她没什么反应,他便重复了一句。

    贺雪生抬起头瞪他,“你快走吧。”

    沈存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窘迫,他才转身开门离去。贺雪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顿时觉得怅然若失。

    云嬗转过身来,忍不住笑道:“你们这要不要演十八相送啊?这么情意绵绵的模样,可真不像……”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可能会扫兴,云嬗连忙打住。

    贺雪生靠在床头,她也没有料到,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她抬手摸着滚烫的唇瓣,心里轻轻一叹。沈存希为了她,连连清雨都动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对她虚情假意?

    “云嬗,你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我想出院了。”土找投划。

    “好。”云嬗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当晚贺雪生回了贺家,沈存希白天照顾她,耽误了不少工作,只得晚上去加班。听她说回贺家了,他并没有反对,只是交代她好好休息,就继续忙碌。

    严城站在旁边,见他神情轻松的与沈太通电话,看得出来,这两人又和好了。前两天是雷阵雨,把公司里的人搞得人心惶惶的,今天又阴转晴了。

    这两人谈个恋爱,折腾得他们都不得安生。他希望他们就此好好的,别再横生枝节了。

    沈存希挂了电话,他抬头看见严城还在,他道:“把明天早上的行程都取消了,我想再去一次孤儿院。”

    “好。”严城点了点头。

    沈存希翻开文件,又埋头继续工作。

    ……

    翌日,严城开车,沈存希坐在后座,两人去了孤儿院。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孤儿院外面,沈存希步下车来。

    他有七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当年来这里,还是为了找小六,如今来这里,却是为了找依诺的亲生父母。依诺这一生太悲苦,这一切都来源她亲生父母的抛弃,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也许就能解开她的心结。

    严城站在他身后,他说:“沈总,我们进去吧。”

    沈存希点了点头,抬步走进孤儿院。与七年前相比,孤儿院又热闹了些,孩子们很多,看到他们进去,都一哄而散,躲在墙角偷偷的看他们。

    沈存希望过去,就看到他们又是好奇又是胆怯的目光,他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如今的社会,男女关系开放了许多,这也造成了弃婴的数量成倍的增涨。

    看到他们一双双纯净无邪的眼睛,他就像看到了30年前的依诺,她也是这样站在人群里,对每一个外来者,都带着好奇与防备吧?

    他们有的穿着补丁的棉袄,也有的衣袖短了,或者是裤脚短了,沈存希越看越不忍。

    “严城,回去让他们做个方案,给孤儿院捐款,确保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有新衣服穿有学上。”沈存希语气沉重道。

    这些年他为孤儿院捐了许多款,只是杯水车薪,弃婴越来越多,他帮不了太多,只能帮一个算一个。

    “好,回去我就让他们马上去办。”严城点了点头。

    沈存希走到许愿树下,上面绑着的红绸经过日晒雨淋,有的褪了色,有的已经腐烂,他想到曾经的小六与依诺都在这里生活过,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一会儿,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请问你们找谁?”

    严城转头看着她,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女人,穿着朴素,额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在他打量她时,她也在打量他们,这两人身姿不凡,再加上身上的大衣一看就是高级定制的高档货,可见来人身份非富即贵。

    “你好,我们来找院长,院长在吗?”严城礼貌的说道。

    “院长在办公室,不过她现在有客人,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你们?”中年女人迟疑道。

    沈存希转过身去,淡淡道:“没关系,我们等一会儿就行。”

    中年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有些呆滞,喃喃道:“你长得真好看,就像电影明星一样。”

    严城忍俊不禁,一个男人被夸长得好看,不是什么好事,沈存希扫了他一眼,他立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中年女人有些局促,她双手搓着,“外面怪冷的,两位贵客随我进去厅里坐会儿,喝杯热茶,烤烤炭炉,每到冬天,这山上格外难熬。”

    沈存希点了点头,客气道:“劳烦了。”

    中年女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然后领着他们进了厅里,屋子里搁着炭炉,确实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中年女人去泡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他们面前,“你们坐会儿,我先去忙,等院长见完客人,我再来喊你们。”

    “叨扰了。”严城起身送中年女人出去。

    沈存希站起来,踱到窗边,望着窗外院子里正在跳绳的孩子们。他们一走,他们就活泼了许多,没有炭炉烤,没有保暖的雪地靴穿,他们就跳绳踢键子取暖。

    严城送了人回来,看见沈存希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孩子们,他缓缓走过去,感叹道:“这些孩子真可怜,一张张小脸被雪风割成了高原红。”

    沈存希盯着他们一张张充满稚气的小脸,仿佛看见了小六与依诺小时候,她们也是穿着大孩子穿不了的补丁衣服,冷的时候也是这样踢键子取暖,然后日复一日的等着有好心人来领养她们吧。

    严城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多话,过了一会儿,隔壁的办公室门打开,传来一道年迈的女声,“你们这么远专程送钱过来,我真是感激不尽,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们的心意。”

    “不用谢,是你们圆了我们的梦,我们就是老老实实种地的,也没有多余的钱,这次要不是孩子闹婚变,也不会特意来桐城一趟,唉,这孩子小时候很懂事,从不让我们操心,如今长大了,反而让我们操碎了心。”

    “老韩,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想要离婚,肯定是过不下去了,别太强求。”开始那道女声劝慰道。

    “就是孩子可怜啊,我那外孙女才六岁,就要过有妈没爹,有爹没妈的日子,想想我就感到心痛。”韩母抹着眼泪,早知道美昕瞒着他们嫁豪门,当年他们就不让她来桐城,就在老家找个本本分分的男人嫁了,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院长握住她的手,开解道:“有些缘分是天注定的,你看你们与那孩子的缘分,兜兜转转,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跑也跑不掉。同样的,那缘分是她的,谁也拆不散,你们要想开点。现在这个社会,离婚再婚的,不是很平常的事?”

    韩氏夫妇对视一眼,都不停点头,“和你倾述一番,我这心啊就稳了。不过那孩子的亲生父母,这些年都没有来找过吗?”

    “没有,你们放心,就是找来了,你们是她的养父母,养育之恩大于生恩,她也不会不认你们。把心放宽点,不要胡思乱想。”院长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里有种安定人心的东西。

    说话间,三人从厅前走过。

    沈存希转头望去,看到那两位年迈的老人,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韩氏夫妇见厅里有人,就对院长道:“院长,你这里还有客人,就别送了,我们坐班车回城就好。”

    院长也看到厅里的客人,有些眼生,她回头望着韩氏夫妇,点了点头,“那好,我就不送你们了,到市区了给我来个电话,让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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