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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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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雪生整个人一僵,怔怔地盯着沈晏白,耳边幻音重重,让她头疼欲裂。她猛地缩回手去,抱着脑袋,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沈晏白吓得不轻,他抓住贺雪生,焦急道:“花生,花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孩子焦急的声音传来鼓膜,贺雪生慢慢平息下来,她气喘吁吁地望着面前的沈晏白,脸色十分苍白。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看见吓白了脸的沈晏白,她虚弱道:“小白,我没事,别怕。”

    “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沈晏白并不知道刚才贺雪生经历了什么,他只想关心她。

    贺雪生站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沈晏白很懂事的搀扶着她,像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一样,“花生,我扶着你,你就不会摔倒了。”

    贺雪生心里莫名感动起来,她被沈晏白扶着下楼,兰姨看见她下来,她道:“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用吗?”

    贺雪生的目光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沈存希的身影,她心里有些失落,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沈晏白道:“爸爸出去了。”

    “哦。”贺雪生应了一声,沈存希打人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只怕很深远,他出去处理后续事宜是应该的。

    沈晏白瞧她那失落样,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哼,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学生打架,还被抓进警察局里,真丢脸!”

    贺雪生瞧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她轻笑道:“对啊,所以小白以后也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要用智商碾压对方,知道吗?”

    “你们大人都讲究言传身教,爸爸打人,我以后也可以打人。”沈晏白挥舞着小拳头,最近他已经收敛了许多,很少与同学打架了。

    贺雪生摇了摇头,“刚才谁说打架丢人了?”

    “我没说。”沈晏白吐了吐舌头,他撑着小脸,忧郁道:“我只是觉得爸爸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还上了报,太丢人了,走出去都不敢和别人说那是我爸爸。”

    听他这一说,贺雪生看到茶几上放着报纸,她拿起报纸一看,封面上正是沈存希被警察抓走的照片,她皱了皱眉头,昨晚沈存希去找连默,难道这一切都在连默的算计中?

    她突然想起在警局里,连默那句半含警告的话,她心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沈晏白见她发抖,他连忙问道:“花生,你冷吗?”

    贺雪生无法和一个孩子解释自己心里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只得点了点头,哪知下一秒,沈晏白就将她抱住,他脆生生道:“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贺雪生哑然失笑,却没有推开他。这熊孩子偶尔的举动,真是会暖进人心里去。

    ……

    沈存希等贺雪生睡沉后,才起身离开。一整夜没睡,又和她缠绵了一下午,此刻他并不觉得累,反而精力充沛。

    他下楼时,看见沈晏白在客厅里玩游戏,他叮嘱他不准去打扰贺雪生睡觉,这才换了鞋子离去。

    来到沈氏,沈氏内已经乱作一团,看见沈存希,都一哄而上,沈存希看着这些倚老卖老的股东们,他们自诩为沈氏的肱股之臣,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来找他麻烦。

    沈存希道:“大家都稍安勿躁,去会议室,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股东们很不甘心,但是得到沈存希的承诺,还是只得转战会议室。送走了股东们,沈存希让严城跟他去办公室。

    他步进办公室,脱下御寒大衣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严城关上门,拿起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来到办公桌旁,向他汇报情况。

    沈存希听完,他冷笑一声,“看来他已经忍不住要来送死了。”

    “沈氏在桐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公司,连默向美国财阀承诺,将在半年之内拿下沈氏。”严城道,有沈存希在,他并不担心沈氏的情况。

    沈存希眯了眯眼睛,“他最近接洽了哪些股东?”

    严城送上一份名单,沈存希看完,将名单丢到办公桌上,他双手交叉握于胸前,“这些老东西,有多少人答应将股份转让给他?”

    “正在接洽的股东里原本都看好沈氏,但是因为你个人名誉受损,导致股票大跌,他们恐怕也会心动了。”严城道。

    “我知道了。”沈存希站起来,人为利驱之,在商场上众人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情义,他们有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只是有没有站错队,会不会到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才是后话。

    严城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沈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朱卫最近在做什么?”沈存希突然问道。

    严城一愣,随即道:“他和名单上这几位股东走得很近,但是却没有传出风声,他在过问股份的事。”

    “连默在我身边埋了这么深的一根刺,难怪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误导我。”沈存希如今回想起来,当年在G市,朱卫说找到小六了,随即把他骗去了Z市,那期间依诺食物中毒,是连默赶过去将她送进医院。

    只怕那个时候,连默已经在筹谋后面的事。

    “你打算怎么做?”

    “先留着他,他给我安了这么好一颗棋子,不让他绊一大跤,难消我心头之恨。”言及此,他想起连默说的那些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得骨头咯吱咯吱响。

    严城瞧着他冷厉的俊脸,隐隐感觉到沈总好像变了,变得易怒变得暴躁了。

    办公室里静默了几分钟,沈存希道:“连默会趁这次的公关危机对沈氏发动进攻,你让人盯紧一点,沈氏只是诱饵,关键的是把他的老巢穴给一举扫平,来个釜底抽薪。”

    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得不偿失,这才是他的目的。

    “是,我会督促他们加进进度。”

    沈存希点了点头,办公室里的内线响起来,秘书催他去会议室,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

    连默回到别墅,佣人已经把楼下的狼藉清理干净,砸碎的花瓶也重新买回来摆好,他粗鲁的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衣两颗纽扣,他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然后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直播今天的闹剧,他看见沈存希拥着宋依诺走出警局,嫉妒得发狂,目光恶狠狠地瞪着画面中的两人,恨不得将沈存希环在她腰上的手给砍掉。

    宋依诺是他的,他早晚都会夺回来。

    门外传来车子的引擎声,不一会儿,连清雨走进来,本来还在开开心心打电话的,看见客厅里满脸阴沉的连默,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匆匆挂了电话。

    “哥,你回来了。”昨晚她不在别墅,所以没有亲眼看见连默与沈存希打架,今天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会匆匆赶回来。

    连默脸上挂了彩,显得更加狰狞,她怯生生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脸上的伤已经处理了,她道:“哥,要不要叫医生来家里给你看看,你伤得很重。”

    “死不了!”连默不耐烦道,一说话,扯到了胸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沈存希下手毫不留情,要不是他护着要害,几乎会被他打死。

    他越发狂,就证明他越在乎。他不过几句话,就让他怀疑宋依诺的清白,呵呵,要是让宋依诺知道,她是不是还肯这样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连清雨吓得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多话,两兄妹相顾无语。连默突然站起来往楼上走去,连清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缓步台上,这才敢大口的喘气。

    连默比以前更加阴晴不定,不知道哪句话就会触怒他。

    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看见沈存希抡起拳头打记者,她心里颤了颤,她也曾见识过他如此凶狠的样子,那时候他掐着她的脖子,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不想再看见他。

    ……

    吃完晚饭,贺雪生无所事事,帮着兰姨收拾桌子,看见沈晏白在客厅里玩四驱车,她道:“兰姨,你那里有没有小白小时候的照片?”

    兰姨擦桌子的手一顿,抬头望着她,道:“我那里倒是有一张,你想看吗?”

    “嗯。”贺雪生点了点头,沈存希带沈晏白离开国内时,并没有拍照片,所以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晏白小时候的照片。

    “我去拿给你。”兰姨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水,然后去拿照片。

    不一会儿,兰姨回来了,她将照片递给贺雪生,“这张照片还是我偷偷抱着小少爷去照的,那时候先生病得重,抱回小少爷后,他的病就开始好转,然后决定移民,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少爷,就拍了这么张照片留作念想。”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沈存希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毕竟这个地方有他最痛苦的回忆。

    贺雪生接过照片,她看着照片里尚在襁褓中的男婴,他对着镜头笑得格外开心。这张照片,比白若那张照片里的孩子大了许多,可是五官却一模一样。

    她如遭雷击,愣愣地盯着照片里的孩子,当时看见白若那张照片时,她心里隐约就有猜疑,没想到真的是。

    她咬着唇,耳边又响起“沈晏白是沈存希背叛你的证据”这句话,她浑身颤抖得厉害。

    兰姨说完,感觉到贺雪生不对劲,她连忙唤道:“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她推了推她,贺雪生一下子从迷思中醒过神来,她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兰姨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可既然她说没事,她也不好多问,垂眼就看见贺雪生将照片都捏皱了,她“呀”了一声,伸手夺走照片,十分爱惜的将照片抚平,抬头见贺雪生盯着她,她尴尬道:“我就只有这么一张照片,宝贝得很,太太不要介意啊。”

    贺雪生抿了抿唇,她转身走出餐厅,步伐有些僵硬,走了两步,她突然转过身去,道:“兰姨,那天我在白小姐的房间里也看到一张这样的照片。”

    兰姨受惊,手里的照片飘落在地,她怔怔地望着贺雪生,哑然道:“太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贺雪生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孩子,确定他听不见,她才继续道:“兰姨,你老实告诉我,白小姐是不是……”

    兰姨惊慌失措,她本以为白若走了,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哪里知道贺雪生会再次问起这件事,她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太……”

    “她是对不对?”贺雪生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走了调,白若是沈晏白的亲生母亲,那么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会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吗?

    兰姨显然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她哪里知道贺雪生会怀疑沈晏白是沈存希的儿子,她根本想都不敢往那边想,因为是她亲手将孩子抱回来的。

    此刻她只是担心贺雪生会责怪她,把孩子的亲生母亲弄进家里来,她慌张道:“太太,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怜惜她年少无知,生下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随便扔在了别人家门口,我只是……”

    “这么说,她是沈晏白的亲生母亲了?”贺雪生问完,自己的心也空了一大块,她一直在怀疑,却一直不敢去证实,如今看来,这是真的。

    兰姨突然就镇定了,她压低声音道:“是,这件事先生不知道,太太,看在我在依苑工作多年的份上,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先生。”

    贺雪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耳中嗡鸣,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白若是沈晏白的亲生母亲,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想要留在依苑,甚至不惜让自己从楼上摔下来。

    难怪她要接近沈晏白,难怪她费尽心机想要讨好他,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简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件事,沈存希又知道多少?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白若是沈晏白的母亲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容许她留在依苑,为什么要帮她瞒着她?

    那段时间她不在依苑,他们又……

    贺雪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疯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极端,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在旋转,每个都会让她几近崩溃。

    她感觉自己的疑心病又重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这里的气氛让她感到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必须离开。

    思及此,她转身跌跌撞撞往楼上跑去。

    兰姨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心里感到诧异,她这是怎么了?白若是沈晏白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这样激动?

    贺雪生跑上楼,拿了自己的东西,又匆匆下楼来。沈晏白早就注意到她不对劲,他站起来追过去,贺雪生正在玄关处换鞋子。

    “花生,你要去哪里?”

    贺雪生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沈晏白,那张小脸会让她控制不住的联想更多。所以她头也没抬,三两下穿好鞋子,她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也要去。”沈晏白已经放寒假,成天在家无所事事,无聊得要命。

    “不行!”贺雪生声色俱厉的拒绝,沈晏白从来没有见她这么严厉过,一时吓得僵在原地。

    贺雪生看着他怯生生的模样,心里又憎恨起自己来,她转身跌跌撞撞出了门。她来到车身旁,拉开车子坐进去,对司机道:“送我回贺宅。”

    司机没有多想,开车驶出依苑。

    车子驶上路,车里明明暗暗,贺雪生靠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如走马观花一般,不停闪现一些画面。第一次见到白若,白若那表面谦卑,实则话里有话。

    第二次见到她,她看着她的目光有怨恨也有怜悯,她在怨恨什么,怜悯什么?

    白若,沈晏白,偏偏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白字。贺雪生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教她如何不胡思乱想?

    她头疼得快要爆炸了,她捧着脑袋,疼得直呻吟。

    司机听到她痛苦的低吟,他问道:“贺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贺雪生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道:“送我去秦知礼那里。”吗欢斤技。

    “是。”司机应了一声,脚踩在油门上,车子飞驰出去。

    秦知礼刚准备下班,她换了衣服出来,就看见如幽灵一般站在那里的贺雪生。饶是她胆大,她也被唬了一跳,她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道:“宋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雪生走进去,脸色十分苍白,她道:“你要下班了?”

    “无妨,进来坐吧。”秦知礼打开诊室,抬手按了灯掣,诊室内顿时亮如白昼,她在熏香里加了薰衣草精油,这种精油可以让人宁神静气。

    贺雪生走进去,神情有些委靡不振,秦知礼看得出来,她情绪很压抑。她没有换上医袍,缓缓走到她身边,“宋小姐,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贺雪生坐在床边,抬头望着秦知礼,她低声道:“我遇到一些麻烦。”

    “你说说看,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秦知礼的声音是那种特别柔的声音,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

    贺雪生垂下眼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乱作一团,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秦医生,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睡一觉。”

    秦知礼看出她并不想说,这个时候她不会强迫她,她的情况很复杂,她强行追问,只会让她心生反感,反而不利于她给她治病,她点了点头,道:“好,需要放音乐吗?”

    贺雪生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她轻轻闭上眼睛,眼前闪现出几张面孔,白若、沈晏白,还有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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