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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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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白长得很像沈存希,尤其是那双凤眼,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沈晏白脸型不是方正脸,而是瓜子脸,这种脸型十分减龄。

    她记得白若就是这样的脸型,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很弱不禁风的模样。

    自那日在沈宅最后一次见面,她再也没有白若的消息,白若留给她一个大大的疑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是不是知道东窗事发,自己藏匿起来了?

    贺雪生怔怔地想着,白皙的手像着魔了一样伸向沈晏白,手指还没有碰到他的头发,沈晏白突然转过头来,瞧着她那模样,他道:“花生,你在想什么?”

    贺雪生回过神来,她将手缩了回去,紧紧攥成拳头,紧得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了,她抿着唇站起来,道:“我公司还有事,我去上班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沈晏白瞧着她踉跄的背影,他挠了挠头发,这一个二个都怎么了?爸爸昨晚发神经一样的坐在他床边,害他做噩梦。早上起来兰奶奶也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他心头发憷,现在就连花生看着他的眼神,也像见鬼一般。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他们都不正常了?

    贺雪生走出依苑,云嬗站在车边,今天天气阴沉沉的,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云嬗在走神,连贺雪生走近了都不知道。

    “云嬗?”

    云嬗素日来也算是反应敏捷的人,这会儿竟迟钝到贺雪生走到她面前都没反应过来,她怔怔地望着贺雪生,仅这一眼,贺雪生就在她眼里看到了悲伤。

    “出什么事了?”

    云嬗摇了摇头,敛去了心头的思绪,她道:“没事,雪生小姐,请上车吧。”

    贺雪生知道云嬗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情,很难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她弯腰坐进车里,云嬗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开车,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依苑。

    车里,贺雪生吩咐道:“云嬗,帮我做件事吧。”

    “什么事?”

    “查查白若,看她在哪里,我要见她。”贺雪生低声道。

    云嬗蹙了蹙眉头,白若这个人,她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不明白贺雪生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她,她点了点头,“好。”

    贺雪生回到公司,把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直到一通电话打来,她看见手机上面的陌生电话号码,眉心微蹙,迟疑了一下,她接通,那端传来男人略偏阴柔的声音。

    “依诺,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贺雪生站起来,踱到落地窗玻璃前,近年来工业化加剧,许多城市都被雾霾所侵害。站在落地窗玻璃前,远处的水泥建筑看不太清晰,她就像站在云上之城里一般,很仙幻的感觉。

    她说:“在哪里?”

    不可能不与他见面的,至少要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又在哪里?为什么现在出现?那晚在歌剧院的是不是他?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都驱使着她必须去见他。

    连默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他报了地址,贺雪生也没有再与他多客套,就挂了电话。

    连默的要求是她单独去见他,她心里明白,如今的她,不可能单独出去见任何人。就算她想,云嬗与那些保镖也不是轻易能甩开的。

    到达私人会所,贺雪生让保镖留在外面,云嬗知道她要去见连默,是死活也不肯离开她身边。如今的连默,在他们眼里,已然是头号危险分子。

    步进包间,连默坐在窗边,看见贺雪生被服务生领进来,他绅士的站起来,今天的他穿了件藏青色西服,里面是黑白斜纹的衬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稳重。

    他扫了一眼紧跟在贺雪生身后的云嬗,眼中有不悦,却未置一词,他走到另一边,优雅的拉开椅子,微笑道:“依诺,请坐。”吗厅丽扛。

    贺雪生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她抬眸看着回到座位上的连默,心里那股恐惧感如影随形,仿佛对面的男人,随时会变成一头猛兽扑向她。

    她抿着唇,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久不见!”

    连默笑吟吟地望着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如今的他,似乎再难看清楚对面的女人,他说:“确实很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不好。”贺雪生道,“你呢?”

    “我也不好。”连默说话间,修长的手握住醒好的红酒,微微倾身注入贺雪生面前的红酒杯里,酒液深红,像璀璨的宝石,醉人迷眼。

    斟好了酒,连默道:“你逃走后,他们朝我开枪,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遇到了在那一带活动的意大利黑手党。言语不通,双方都以为对方是派来杀他们的,展开了火拼,没想到我竟然逃过了一劫。”

    这也解释了贺雪生在昏倒前,听到的枪声,原来不是杀他的,是两个帮派火拼。

    不知道为什么,贺雪生并未松口气,她垂下眸,看着红酒杯里的酒液,她道:“我以为你死了。”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也许老天留我一命,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找你的。依诺,这些年我很想你。”连默丝毫不顾忌云嬗在旁边,他深情的凝视着她。

    贺雪生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指端越来越凉,她避开他火热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她说:“连默,谢谢你还活着,可是我们……”

    “依诺,不要说。”连默猛地打断她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心狠,不管多深情的守候,都温暖不了她的心,他握着红酒杯,眼里有着奇异的光芒,“我们都是死里逃生的人,碰一杯吧。”

    云嬗盯着贺雪生手里的酒,她快步走过来,拿走酒杯,目光冷冷地盯着连默,她道:“连先生,雪生小姐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这杯酒我代她喝了成么?”

    连默抬头望着云嬗,目光里夹杂着冷厉,“你以什么身份代她喝?”

    贺雪生来此,不是为了激怒连默的,她伸手拿走云嬗手里的酒,她举杯与连默的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连默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赞赏,她总是能让他刮目相看,他抿了口酒,刚才的不悦已经消失,他望着她,柔情缱绻的模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热烈的情感,“依诺,你还是这么可爱。”

    贺雪生抿了抿唇,道:“连默,那晚你也在歌剧院,对吗?”

    “我不在。”连默矢口否认。

    “真的吗?可是我看见你了。”贺雪生定定地望着他,似乎想要在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我确实不在。”连默继续道,“那天公司有事,我不在国内,你也不可能看见我。”说完,他唇角微勾,眼底带了笑,“是太想我了?才会看见我吗?”

    贺雪生听出他在调戏她,她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连默拿起筷子,示意她,“依诺,吃点东西吧,我们只顾着说话,菜都凉了,我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贺雪生看着满桌的佳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故人重逢,应该是开心的,为什么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开心,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连默给她布了菜,见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搁下筷子,有些受伤地望着她,“依诺,难道连同我一起吃顿饭都这么难么?”

    贺雪生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云嬗在旁边看着,如果不是清楚连默就是一个变态,或许连她也会感动他对雪生小姐的真心。

    一顿饭,几乎是连默在说话,贺雪生偶尔答几句,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过去,并不美好,她面对连默时,心情自然也不会轻松。

    他的那些深情,落在她眼里,只会让她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一顿饭吃完,连默签了单,三人一起走出私人会所。连默站在贺雪生身边,他道:“现在我回桐城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见面,依诺,有事给我打电话,不管多难,我都会帮你办到。”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一顿饭她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她点了点头,道:“谢谢,那我先走了。”

    司机开车过来,云嬗拉开后座,等贺雪生过去,贺雪生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了一步,耳边传来连默的轻唤,“依诺。”

    她转过身去,眼前一花,下一秒,她就被人搂进怀里,呼吸里满是他身上的香味,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心神恍惚,一时忘了要推开他。

    云嬗离了几步远,看两人抱在一起,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分开他们。

    就在迟疑的那一秒里,会所里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便是沈存希,当他看到大门口相拥的两人,以及不远处的云嬗时,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撞见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看着门外相拥的两人,沈存希的脸色一下子乌云密布,他转身,对严城道:“严城,替我好好送送徐总。”

    严城睨着那两个还没有分开的男女,心中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连忙请那些人跟着他离开。

    沈存希缓步走过去,搁在裤兜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他薄唇微勾,是一抹讥诮的弧度,他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冷冷地看着他们,“好一出郎有情妹有意的画面。”

    贺雪生浑身一僵,整个人清醒过来,她看见沈存希时,猛地推开了连默。连默被她推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一手按在胸口,眉目间多了一抹痛苦之色。

    她刚才推他那一下,正好推到他断裂的肋骨上。

    贺雪生慌张地看着沈存希,他眸里如死水一般,死死地盯着她,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想起刚才她和连默拥抱,她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存希伸出手,沉声道“过来。”

    贺雪生看了一眼连默,最终还是选择走到沈存希身边去,沈存希伸手揽住她的腰,力气大得恨不得将她的腰勒断,他抬眸看着连默,警告道:“连先生,依诺是我的女人,下次若再让我看见你对她不规矩,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连默看着两人相拥的姿态,觉得刺眼极了,他冷笑道:“怎么,沈先生还打算揍我一顿?”

    “呵!”沈存希冷笑一声,“揍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我会让你自动消失在我们面前。”

    贺雪生偏头望着沈存希,只觉得他说这话时透着狠意,她心尖颤了颤,就被他带着往劳斯莱斯旁走去。他动作粗鲁的将她塞进后座,随即他跟着坐了进来。

    逼仄的车厢里,因为他坐进来而显得更加狭小,他沉声命令开车,便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此刻的沈存希让人心里害怕,贺雪生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他说过,不准她去见连默。可她不仅见了,还被他撞了个正着。

    沈存希坐在那里,极力压抑内心奔腾的怒气,可是越想越气愤,看见他们旁若无人的相拥,他都快要气炸了,他转过头去,怒瞪着她,“依诺,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你就可以把我和你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两人离得近,他呼吸里喷出来的磅礴怒气让她心惊胆颤,他目光里的狠意恨不得掐死她,她吓得往后缩了缩,背抵上车门,才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她无力的辩解,“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哪样?”沈存希气得心口都痛了起来,他只觉得呼吸不畅,抬手粗鲁的扯领带,结果领带越扯越紧,他气得一脚踢向前排的座椅。

    开车的老王被他吓得不轻,从未见过沈存希发这么大的火。

    “沈存希,是他突然抱住我。”

    “你是死人吗?他抱住你,你不会推开他?我看你还挺享受的。”沈存希这话说不出的刻薄,他的心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煎炸,他现在不好受,也不想让她好受。

    贺雪生抿紧了唇,她无法解释刚才她没有推开他的举动,只是闻到那股香味时,她整个人都像是被迷住了。

    见她不说话,沈存希气得更厉害,他逼近她,双手扣在她肩上,他怒声道:“说话啊?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要让他抱你?你答应过我,不会去见他,你这个骗子!”

    贺雪生望着他,他俊脸狰狞,扣住她肩的手,大力得快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面对他的质问,她却无言以对,她解释了,他会信吗?

    “沈存希,他曾经救过我,他要见我,我不可能避而不见。”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哄我开心是么?还是你想脚踏两条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沈存希质问道。

    贺雪生简直哭笑不得,这种话应该是女人质问男人,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调换了位置,可是,她却在他声音里听出了怨怼,“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沈存希,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你要我怎么冷静,难道要我看见你们上床了,再来激动?”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她移开视线,“沈存希,在你心中,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也想知道!”沈存希恶狠狠道,秦知礼说过,贺雪生的记忆未必是她真的记忆,所以连默说的那些话,也许是极有可能的。

    他囚禁了她两年,又对她肖想已久,他不信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

    每每思及此,他就控制不住思想如脱了缰的野马,那些不堪的景象在眼前掠过,他嫉妒,疯狂的嫉妒,那嫉妒如蚁噬心,让他坐立难安。

    明明如此痛苦,他还是无法放手,他甚至为了她,已经低进了尘埃里。

    老王听见后面的争吵,他只想让自己匿于无形,没有听到才好。

    “其实,你也是不信任我的对吗?”贺雪生低声问道。

    沈存希正在气头上,他道:“依诺,你相信你的记忆吗?你知道你的记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你自己都无法确定,如何说服我相信你和他是清白的?”

    贺雪生脸色煞白,此刻的她,就像被人扒了衣服站在光天化日下,那样的难堪与羞耻。她让秦知礼告诉他关于她的病情,不是为了让他这样羞辱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她全身哆嗦不止,眼泪滚了下来,她大声吼道:“是,我不确定我所经历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更不确定我和他是不是清白的,但是我确定一件事,我看见他会害怕会恐惧会想逃。”

    沈存希脸色乍青乍白,看见她流泪,他的理智回来了些,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混账话,他手足无措地望着她,“依诺……”

    “我一直表现得我很正常,我以为那样我就是个正常人了,现在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不信我是对的,也许在我记忆深处,还有更不堪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说完,她叫老王停车。

    老王不知所措,他看向沈存希,沈存希皱紧眉头,“不准停!”

    贺雪生见老王不停车,她伸手去开车门,好在车里有中控锁,她打不开,却也把沈存希和老王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王将车靠边停下,贺雪生打开车门下车,迎着寒风往前走。她脸上有泪痕,寒风割得脸生疼,她心里只剩绝望。

    他们之间原来谁也不信谁,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沈存希跟着下车,快步追上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低声求饶,“依诺,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你打我骂我罚我都好,就是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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