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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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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行人到达机场,贺雪生戴上墨镜下车,云嬗接过行李,与她一起走进登机口,过了安检,直接登机,两点整准时起飞,飞机直入云霄。

    起飞半个小时后,连默收到消息,“你说她去了A市?”

    “是,两点的飞机,飞机已经起飞了。”助理回道。

    连默腾一声站起来,他双手撑着办公桌,宋依诺会去A市是他始料未及的,当现实与他架建的世界相冲突时,她会怎样?

    “废物!”连默心里不安,连带的怒气冲冲,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我不是让你们盯着她吗?她去A市的消息为什么没有提前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好像是突然决定的。”助理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生怕下次被摔碎的东西是自己的脑袋。

    连默气得不轻,他狂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喉咙口像添了火舌一样,烧得他坐立难安。她会去A市,一定是怀疑了什么。

    他走到落地窗前,双手叉腰,好在他的催眠有一部分是建立在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上。但愿,但愿她什么也不会发现。

    “派人盯着她,我要清楚她在A市的一举一动。”

    “是,我马上派人去办。”助理匆匆转身离开,逃也似的逃离这个满是低气压的地方。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地A市机场,这边很冷很冷,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也不知道云嬗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吉普车,司机是她的师兄,很风趣的男人。

    “云师妹,好多年没见,出落得越发亭亭如玉了,回头让那些兔崽子看见,都要流口水了。”一见面,她师兄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嬗难为情道:“我是来办事的,知道你休假,就叨扰你几天,让你给我们当当免费的车夫与保镖。你可不许叫着那群狼,否则我跟你没完。”

    两师兄妹打趣了一番,云嬗向他介绍,“师兄,这位是我的雇主贺雪生,雪生小姐,这位是我的师兄许渊。”

    “许师兄,你好。”贺雪生摘下墨镜,笑盈盈地朝许渊伸出手去。

    许渊连忙与她握了握手,“贺小姐,你好,快上车,这北国的天气一到冬天就冻得受不了,待外面一阵儿,都能冻成冰棍儿。”

    贺雪生点了点头,“这几天有劳你了。”

    “客气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快上车。”许渊豪爽道。

    贺雪生坐进后座,云嬗则坐在副驾驶座。车里开了空调,不像外面那样冷,车子驶出机场,往城郊高速公路驶去。

    雪花扑面而来,满眼都是银雪的世界。

    许渊一边开车一边和云嬗聊天,他性格爽朗,云嬗在他面前话也挺多,不会刻意拘着,“你们这次要在A市待几天?”

    “三到五天吧,怎么?怕我们打扰你约会?”云嬗调侃道。

    “哪能啊?我还指望着你给我介绍个江南美人,让我也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啊。”许渊风趣道。

    “你还嫌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年前可听说了,政委亲自给你说亲,你不答应,扫了政委的面子,他生气的放话,再也不帮你参谋了。”云嬗笑盈盈道。

    许渊挠了挠头,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们,他刚才就注意到了,他说:“云师妹,你看看后面是不是你们的人,不是我们把他们甩掉,跟了一路了。”

    云嬗看向后视镜,果然看见后面有一辆大众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回头看了贺雪生一眼,道:“雪生小姐,我们好像被盯上了,要不要甩开他们?”

    “甩开他们。”贺雪生皱紧眉头,她们刚到A市就被人跟上了,这是谁的人马?

    云嬗朝许渊点了点头,许渊让她们系上安全带,一时热血沸腾,激动道:“炫车技的时候到了。”

    云嬗一听他这话脸色就发白,连忙提醒贺雪生坐稳,下一秒,吉普车已经像一匹野马狂奔出去,转眼就在几十米开外。

    等他们终于把跟踪的人甩开后,云嬗与贺雪生已经吓白了脸,贺雪生早上刚退了烧,又高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再加上受了惊吓,她胃里一阵翻搅,她死死握住车门把,脸色发白,道:“许师兄,停车。”

    云嬗回过头去,看她脸色不对劲,连忙让许渊停车。

    车刚停稳,贺雪生推开车门跳下去,撑着大树吐得翻天覆地,云嬗抽了纸巾站在她身边,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道:“雪生小姐,你还好吗?”

    贺雪生吐完后,心里才觉得舒服一点,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气若游丝道:“我没事,别担心。”

    车外很冷,站一会儿就冷得全身都冻木了,回到车里,贺雪生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许渊看见她这样,心里有些歉疚,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她怎么样了?”

    “她昨晚发高烧,今天又坐了两个半小时飞机,再被你这一吓,估计情况不太好。”云嬗忧心忡忡道,都怪她,她闯了大祸,不敢面对贺东辰,才没有劝贺雪生。

    这要是出了事,回去了,贺东辰还不得把她的皮给扒了。

    许渊闻言,心里更愧疚了,“我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开车吧,到了酒店,休息一晚可能就没事了。”云嬗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到了酒店,贺雪生整个人都有些虚浮,云嬗拿证件去办理了入住手续,她们这次出来没带保镖,所以预订的是套房,她可以贴身保护她。

    办理好了入住手续,许渊送他们上去,贺雪生精神不济,回卧室里去休息。许渊与云嬗在客厅里说话,“她这情况像是水土不服啊,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云嬗心里也很担心,她说:“等她睡一觉再看看。”

    许渊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聊着军校里的事情,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晚。云嬗起身去卧室,来到床边,她伸手拭了拭她的温度,没有发烧,她才放心下来。

    她转身,正准备出去,就听见她低声梦呓,“不要……走开……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云嬗心里一惊,她转过身去,透过窗外银雪反衬的微光,她看见贺雪生蛾眉紧蹙,不知道被什么困扰着,神情十分痛苦。

    她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她,“雪生小姐,你醒醒,你在做噩梦。”

    贺雪生梦见自己衣衫褴褛的被囚禁在地下室,戴着面具的男人拿着鞭子,一鞭鞭抽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让她痛彻心扉。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只是想让她屈服,想让她去主动取悦他。她不肯,就会换来更凶猛的鞭打。

    不管她怎么挣扎反抗,都逃不掉,每次逃到一半,都会被抓回去,然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陷在这样的梦境里,逃无可逃,满心都是绝望。

    云嬗见她没反应,她又推了推,“雪生小姐,你醒醒,雪生小姐?”

    她陷得太深,除了发抖,还在说胡话,云嬗叫不醒她,急得满头大汗,许渊在外面听到她焦急的呼喊声,他起身走进来,看见贺雪生一直在梦呓,他道:“她在梦境里,如果强行让她醒来,可能会对造成一定的伤害,就像强行把一个梦游的人叫醒一样,你手机里有没有那种能安定人心的轻音乐,给她放音乐。”

    云嬗拿出手机,点出播放器,选了一首音乐播放,钢琴曲盘旋在卧室里,贺雪生的呓语声逐渐低下去,神态也恢复如常。

    云嬗见状,悄悄的松了口气。

    直到她再度平稳的睡去,两人才退出卧室,云嬗道:“许师兄,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云嬗,你是关心则乱。她是那人的妹妹?”许渊刚才就想问了,又怕触到她心里的隐秘,才没有问。

    云嬗垂下眸,点了点头,“是。”吗史名圾。

    许渊望着她,他的五官粗犷,剑眉如刀刻般凌厉,整个张都透着粗犷的男人味儿,他钟情于云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次她来A市,几年没有休过假的他,拼了命争取了休假。

    他一直知道她心里有个人,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生了根,没人可超越,“那件事他知道了吗?”

    云嬗倏地抬头望着他,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她道:“许师兄,那件事已经成为永久的秘密,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也不会再问我。”

    许渊抿紧薄唇,“你为他付出了什么,他应该知道,这难道不是你回去桐城的初衷吗?”

    云嬗狼狈地转过身去,声音多了几分凌厉,“许师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累了,你回去吧。”

    许渊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心疼,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门在身后被关上,云嬗缓缓蹲下去,她的手死死的按住小腹,额上冷汗涔涔。除了许渊,没人知道,她这里,曾孕育过一个孩子。

    ……

    贺雪生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她从卧室里出来,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来到这个地方,她就开始做噩梦,以前不甚清晰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除了那个对她施暴的男人,她始终听不清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走进客厅,她看见云嬗窝在沙发上,大概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她猛地坐起来,警觉性十分高,“雪生小姐,你醒了。”

    贺雪生点了点头,她来到沙发旁坐下,她的脸色很不好,面部浮肿,唇边因为上火长了些小痘痘,像急火冲入肺部,因焦虑与水土不服产生的种种不适。

    云嬗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去趟医院?”

    “不用了,我有点饿,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贺雪生摇了摇头。

    “也好。”云嬗点了点头,她起身去给她拿羽绒服,这边的天气很冷,穿大衣会冻成冰棍儿。穿好衣服,戴上手套,她们才出去觅食。

    刚打开门,就见许渊站在门外,他手里拎着外卖,手正举着,看见她们站在门口,他道:“你们要出去?”

    “雪生小姐饿了,我带她去吃点东西。”云嬗看见许渊,心里还有些不自在。

    许渊侧身进来,他道:“外面冰天雪地的,这个点也没有什么吃食了,我带了外卖过来,我拿进厨房里热热,你们将就着吃点,贺小姐身体不好,就别出去受寒了。”

    云嬗心知他说得有理,两人回到客厅,屋里有暖气,比外面舒服许多。贺雪生摘了手套,脱下大衣,看许渊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许师兄,我来帮你吧。”

    云嬗连忙站起身来,道:“雪生小姐,你坐着歇会儿,还是我去吧。”

    说罢,她走进厨房要帮许渊的忙,许渊不肯,让她边上待着,然后把外卖放进盘子里,一样一样的放进微波炉里热着。

    两人站在厨房里相顾无言,许久,许渊道:“云嬗,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你的事,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了。”

    “谢谢。”云嬗轻声道。

    许渊外表看起来虽然粗犷,但是内心其实很体贴的,知道贺雪生身体不好,他买的是清淡的鱼片粥,据说是个地道的广东人在这里开的粥店,他家的粥远近闻名。

    热好了饭菜,云嬗端出来放在茶几上,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贺雪生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感觉得到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没有下午见面是和谐了。

    “贺小姐,你们明天打算去哪里?”许渊打破沉默问道。

    “去洛水镇。”

    “那你们今晚早点睡,洛水镇地处偏僻,要开许久的车,你们要养足精神。”许渊说完,看向云嬗,道:“洛水镇是两国的边界,地处极寒之地,你们穿这点衣服怕是御不了寒,明天早上我给你们带两件棉大衣过来。来了A市,就别想着要风度不要温度。”

    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红了脸。

    吃完饭,许渊很自觉的离开了,他没问贺雪生去洛水镇干什么,她们千里迢迢来,又去那样贫脊的地方,肯定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贺雪生洗了澡出来,下午睡得太多,一时睡不着。她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上了飞机后,手机就一直关机,没有开过。

    她盯着手机,手指按在开机键上,终究没有按下去,她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传来敲门声,她微微撑起身体,看见云嬗推门进来,“雪生小姐,你还没睡?”

    “嗯,你也还没睡?”贺雪生坐起来,往旁边移了移,让她坐到床上去。

    云嬗倒也没有推辞,她掀开被子坐在她旁边,感叹道:“还是桐城好,温度适宜,再冷也不会冷成这样,人都快要冻僵了。”

    贺雪生莞尔,像是想起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敛住,她道:“我曾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确切的说,是被囚禁了两年。”

    云嬗偏头望着她,她的话让她格外心疼,她道:“雪生小姐,你坚持亲自过来,你想找什么?”

    “找回缺失的记忆,最近我一直噩梦缠身,我分不清哪些东西是真的,哪些东西是假的,只有来到这里,我才能确定。”或许她真的很傻,才会因为沈存希一句不信任的话,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证实。

    可她到底想证实些什么?

    “秦医生帮不了你吗?”

    “我不知道。”贺雪生摇了摇头,秦知礼在心理治疗方面确实非常专业,可是她的进度太慢了,她无法让她分辩她记忆的真假。

    “警察断案,都会说如果陷入绝境,就回到事发之地,重新查找证据。如今的我,可能已经陷入绝境了,所以我要理清眼前这团迷蒙,我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云嬗怔怔地望着她,只有心理强大的人,才敢回到曾经被囚禁过的地方,贺雪生比她想象中更坚强,“其实我想不明白一件事,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囚禁起来,单纯为赎金,他们从来没有向沈总勒索过,可不是为了赎金,他们为什么要虐待你?”

    有那么多的疑团解不开,绑架她的人,似乎不为赎金,好像是为了虐待她。可如果是连默绑架了她,以他对她的感情,是不可能虐待她的。

    贺雪生目光里多了一抹灰色,她看着窗外白色的世界,这里是最纯净的地方,对她来说,却藏着无尽的丑陋。

    “我来这里,就是想要解开这些迷团,还想去看看小忆。”想起女儿,贺雪生心如刀绞,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再踏入这里,她一定会觉得很孤单。

    她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受着病痛的折磨,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想想,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云嬗望着她,听她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抽搐了一下,与她感同身受。她倾身抱了抱她,“雪生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雪生闭了闭眼睛,良久,她沙哑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好。”

    ……

    沈存希失眠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听到楼下电视声音震天,他气床气很大。连拖鞋都没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护栏前,瞪着楼下快要上天的沈晏白,寒声道:“把电视关掉,吵死人了。”

    沈晏白根本没有听见,他还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跳着,边跳边按手里的游戏手柄,大声喊道:“揍死他,揍死他!”

    沈存希满头黑线,他迅速下楼,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沈晏白打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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