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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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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慕年盯着她,她眼里的光尽是灰败,当时的她该有多绝望?“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拿了钱独自消失?”

    “因为我自私,我自私的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阿年,你常年有任务在外,你是部队里的骄傲,是薄家的骄傲,我不敢让你因为我而分心,我宁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恨我,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没了子宫,对你和薄家而言,我都是一个累赘。我不想你日日看着我,对我心生厌倦。”林子姗悲哀道,能够拥有他,是她这一生的幸运,她想要将这个幸运延长,可老天并不允许,多么悲哀啊!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对你的感情?”薄慕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林子姗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的爱藏得太深,我总是患得患失,我根本不敢赌,我怕赌输了,我连最后骗我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

    薄慕年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他真是失败,他居然连安全感都没有给过她,他慢慢调匀呼吸,问道:“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医生说你的癌细胞在转移扩散,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林子姗移开视线,看着前面白色的墙面,这墙可真白啊,白得让人绝望,“阿年,当年伯母给了我五百万,我捡回了这条命,然后用余下的时间,拼命赚够了这五百万,六年时间,连本带利,算六百万吧,我想亲自把这钱还给伯母。”

    薄慕年蹙了蹙眉,“我在问你什么时候住院,你给我提钱做什么?”

    林子姗望着他,眼里掠过一抹悲哀,“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你不能死!”薄慕年生硬道:“我绝不会让你死,你听到没有,以后不准再提死字。”

    瞧他反应这么大,林子姗缓缓笑了,他还在乎她,她就还有希望,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退缩,她立即抓紧,“阿年,有你在,我不会死,也舍不得死。”

    薄慕年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另一张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面容,他心里突然生了几分罪恶感,他连忙缩回手,淡淡道:“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从现在开始,住院接受治疗。”

    林子姗看着他一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她的心缓缓下沉,薄慕年已经起身去找她的主治医生,给她办理住院手续。

    ……

    韩美昕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薄慕年,下班后,她早早回到家,在院子里看到薄夫人的专属坐驾,她顿时头皮发麻,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薄夫人就站在花园里,似乎早就在等她。

    将车子熄了火,她步下车,来到薄夫人面前,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妈妈”,薄夫人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别墅方向走去。

    韩美昕亦步亦趋地跟在薄夫人身后,她现在见了薄夫人,就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慌张。回到别墅,薄夫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韩美昕走过来,她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就不知道儿子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要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丫头。

    薄夫人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韩美昕这才敢在薄夫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知道薄夫人一定会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她对她的不喜,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的。

    “作为我们薄家的儿媳妇,必须要懂礼仪知进退,从今天起,我就在这边住下,每天督促你学习礼仪,你哪天学会了,我就哪天回去。”薄夫人发话了。

    韩美昕闻言,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妈妈,您要住在这里?”

    “对,你有意见?”薄夫人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与薄慕年如出一辙,她心道:果然是母子,连眼神的杀伤力都一样强大。

    “不敢!”

    “最好不敢!我要再不来督促你,只怕你还要闹比上次更丢人的笑话,明天开始,我们先从怎么做个大家闺秀开始,能嫁入我们薄家的女人,就算不是名门千金,也是大家闺秀,你这山野里来的丫头,起步就比别人晚,以后我怎么带你出去?”薄夫人字字句句里,都是对韩美昕的嫌弃。

    韩美昕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她是和薄慕年签了不平等条约,可没说把自己卖给薄家了,可是看着薄夫人对自己挑剔的目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薄夫人的到来,让家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不敢像往日一样在楼下看八点档狗血言情剧,只好躲回卧室里,给宋依诺打电话叫苦。

    宋依诺最近为了躲沈存希,跑江宁市去学习了,听她说婆婆难侍候,她只好陪她聊天,安慰她,天下的婆婆都难侍候。

    挂了电话,已经快十点了,韩美昕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薄慕年还不回来,他知不知道他母亲要来教她规矩的事?

    当初签契约的时候,她可只是卖身给他,为什么现在还要学习什么上流社会的礼仪?

    她抓了抓头发,心里烦躁不已,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薄慕年回来,她坐起来,拿起手机,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拨通了薄慕年的电话号码。

    她是想让薄慕年回来请他妈回去,电话很快接通,是个女人接的,温温柔柔的声音有点耳熟,她以为自己打错了,连忙道歉挂了电话。

    她瞪着手机上面的号码,没错啊,是薄慕年的电话号码,她再次拨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薄慕年本人,她诧异极了,“咦,怎么刚才是个女的接的,电话串线了么?”

    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遇到过,以前她打回家,明明拨的是家里的座机,接电话的却是不认识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薄慕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林子姗,然后走到窗户前,道:“打电话给我有事?”

    “没有啊,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韩美昕百无聊赖道,在床上倒立练瑜珈。

    “还不知道,你先睡,不用等我。”薄慕年刚给林子姗办理好住院手续,接下来要陪她去做检查,什么时候能结束,他也说不准。

    韩美昕“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难过,“那你回来开车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睡。”薄慕年挂了电话,他转身,就看见医生推门而入,他走过去,听医生安排接下来需要检查的项目。

    韩美昕将手机扔到一边,她坐起来,盯着手机发呆,刚才她明明听见是个女人接的,她肯定没有听错,到底是电话串线了,还是薄慕年正和女人在一起?

    那道女声那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她想起来了,在法庭上,那道声音冷静犀利,没想到在电话里,也会有这么温柔的声音。

    那这么说,薄慕年是和林子姗在一起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一碰就着……打住!韩美昕阻止自己往不堪的地方想,她应该相信薄慕年,他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围丰刚才。

    好吧,就算他脚踏两条船,她也拿他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夫妻,而是契约夫妻。

    韩美昕往床上倒去,不知道心里突然生起的烦躁从何而来,她在床上翻滚,一直滚到后半夜才睡着。她刚睡着没多久,卧室门被敲响。

    一开始,她往被子里钻,不理会敲门声,渐渐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她无法忽视,腾一下坐起来,转头瞪着紧闭的门扉,隐约听见刘妈在外面喊:“太太,醒了吗?夫人让我上来叫你起床。”

    韩美昕头都快要炸开了,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掀开被子,顶着鸡窝头去开门,看见刘妈尴尬地站在外面,她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刘妈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心生同情,她低声道:“太太,快去洗漱吧,咬牙忍忍,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韩美昕耷拉着头,转身回去洗漱,昨晚后半夜才睡,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北。洗漱完走出卧室,她才发现房间里少了什么,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哦,薄慕年昨晚一夜未归!

    楼下,薄夫人优雅端庄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姹紫嫣红的新鲜花朵,花朵娇艳欲滴,像是刚刚空运过来的。

    薄夫人看见她无精打采地走下来,柳眉一竖,不悦极了,“叫你下来立规矩,你就是这种敷衍的态度?”

    韩美昕一个激灵,立即打起精神应付道:“妈妈,我不敢,我们现在开始吧。”

    薄夫人教韩美昕的第一课是插花,她先示范了一遍,插花是很讲究艺术的,颜色搭配高低分配都是有讲究的,才能插出最好的效果来。

    轮到韩美昕了,她拿着剪刀刷刷刷的把花枝下面剪了,然后插进花瓶里,参差不齐的花朵,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薄夫人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不悦地瞪着韩美昕,“继续插,什么时候插得让我满意了,就什么时候结束。”

    韩美昕闻言,俏脸立即垮了下去。她实在搞不懂这些贵夫人们都在想什么,只要是花,插进花瓶里不就好了吗?非得剪来剪去,插来插去的,最后看着还不是一堆花,难道还能变成一堆金子?

    插花这门艺术,纯粹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打发时间用的。

    韩美昕与薄夫人在人生观与价值观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差异,从插花与茶艺上就能看出一二,韩美昕下午有场官司,昨晚睡得晚,本来就头疼脑胀的,一大早还被薄夫人叫起来插花,不管她怎么弄,薄夫人都不满意,让她重新插。除此之外,言语间尽是挑剔,说她不如哪家的千金好,不如哪家的媳妇好。

    一时间,她脾气也上来了,她拿着剪刀,将插好的花一阵乱剪,花朵凋零,像飓风过境,薄夫人看着她一通乱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手发颤,怒气腾腾道:“韩美昕,你放肆!”

    韩美昕将剪刀丢到茶几上,抬头望着薄夫人怒不可遏的样子,她道:“妈妈,反正我怎么做,您都不会满意,在您心里,我就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孩子,比不得您儿子高贵。可是怎么办呢?您儿子娶了我,我就是您的媳妇,哪怕我是个山野蛮子,您也得接受。我下午还有官司,就不奉陪了。”

    韩美昕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

    薄夫人气得脸色大变,瞪着她的背影,厉喝道:“韩美昕,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扯了证,你和阿年就是夫妻了,没我的同意,你休想进薄家!”

    韩美昕不理会薄夫人的叫嚣,她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忙了一早上,她早饭都没吃,这个点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她饿得胃疼,拿拳头抵着胃部,拎着公文包下楼。

    薄夫人还在客厅里,见她下来,她怒声道:“韩美昕,你是我见过最不识好歹的女人,就凭你这粗蛮的乡下人,也想进薄家?我们薄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韩美昕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换完鞋,她抬起头来望着薄夫人,淡淡道:“都说名门家教森严,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妈妈,评判一个人,从言行中就可看出来,如果豪门的礼仪教规就是贬低别人抬高自己,那么我不学也罢。”

    “你!”薄夫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她在暗讽她没家教,她气得浑身直发抖,“你别以为阿年护着你,你就能在薄家站稳脚跟,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薄家站稳脚跟,相反,我非常同情薄慕年,他要被您逼成什么样,才会和我结婚?”韩美昕一语双关,说的是薄慕年和她契约结婚的事。

    说完,她推开厚重的大门,扬长而去。

    薄夫人瞪着韩美昕的背影,手一扬,搁在茶几上的花瓶飞到地上,应声而碎。

    刘妈在厨房里,听到婆媳俩的争吵,她为韩美昕捏了一把汗。她来清水湾别墅帮佣后,见过薄夫人几次,薄夫人每次来,都会和薄慕年大吵一架,开始的几年,她隔一段时间还会来一次,后来母子俩的关系彻底闹僵,薄夫人就再没来过。

    她看得出来,薄夫人的脾气很不好相处,昨天薄夫人叫人拎着行李上门来,她就暗道不好,没想到今天婆媳俩就吵上了。

    昨晚瞧韩美昕唯唯喏喏的模样,她心想她肯定就是个受气小媳妇,哪知道这丫头也是长了反骨的,居然和薄夫人吵起来了。

    这下不得了了,以着薄夫人的脾气,不闹得翻天覆地才怪。

    ……

    韩美昕离开清水湾别墅,胃里空空的发疼,她盯着前面的路况,眼前逐渐模糊,从小到大,她家虽穷,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薄夫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只蝼蚁,让她很不舒服。

    去她的插花,去她的茶艺,她又不是大家闺秀,学那些东西干嘛!

    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触手湿润,她骂自己不争气,这么点小事,哭什么哭?前面就是去法学院那条路,她突然想起上学时,她最爱去吃法学院外面那家牛腩面,那里有她最深的记忆,她一直没再去。

    想着,她下意识打了转向灯,车子向法学院驶去。她把车停进法学院的停车场,然后步行到那家面馆,刚走进去,就看到她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两人都是一阵恍惚。

    郭玉率先回过神来,他温雅的笑着,朝她招手,“美昕,过来坐。”

    韩美昕这会儿想装不认识都不行了,她看着那个略有些忧伤的成年男子,脚步不受控制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老位置,旧人,仿佛年轮并没有转动,一切都还在昨日。

    这一幕,勾勒起两人许多甜蜜的记忆,这里的牛腩面是一根面做的,他们感情最浓的时候,同吃一碗面,一个咬住一头,吃到最后,嘴就对着嘴。

    想起这些,韩美昕别开目光,再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郭玉也想起了那些甜蜜的过往,瞧韩美昕别过头去,他道:“我刚巧路过这里,肚子饿了,就进来吃碗面,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肚子饿了,怀念这家的牛腩面,就过来了。”韩美昕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心有灵犀一般。

    老板过来,看见韩美昕,对她的记忆很深刻,“韩小姐,好多年没见你来了,现在不会一吃面就流眼泪吧?”

    韩美昕窘迫地扫了郭玉一眼,郭玉才消失时,她每次来这里怀念他,都会边吃面边流眼泪,边在心里骂他是骗子,她看着老板道:“老板,我已经长大了。”

    老板笑呵呵的点头,很憨厚的男人,“是长大了不哭了,还是丢失的东西找回来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妻子问她,为什么一吃面就流眼泪,她说她弄丢了最宝贵的东西,这会儿看见她对面坐着的男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以前经常和她一起来吃面的那个男人。

    韩美昕生怕郭玉误会了,她连忙催促老板,“老板,我好饿,你快去煮面吧。”

    老板知道她害羞了,也不点破,笑吟吟的去煮面了。

    韩美昕脸颊发烫,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对上对面那个男人炙热的目光,她心里小鹿乱撞般,撞得她胸腔隐隐发痛。

    她低下头,就看见桌子上刻着的字,这下更是尴尬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谈了恋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当初她和郭玉在一起后,就跑来这里,在桌上刻下了几个字,韩美昕爱郭玉学长,要永远和郭玉学长在一起。

    后来郭玉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开始是生气的,后来遍寻不着,她就开始担心开始绝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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