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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凤城奇历 作者:凭江临风(17k2013.07.02完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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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在前边发光呢。
  “神啊。是你派來信物來搭救我么。”
  我带着心头的这个疑问。眯着眼。很艰难地从黑暗中适应着这突如其來的光亮。终于看清并惊觉。这熠熠生辉的金光。竟是从几乎就像搁在我鼻子跟前一般。居然就是在之前就若干次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六甲金笔发出的。
  我一下子“咦。”失声叫道。心头疑窦丛生:“奇了怪啦。我记得我明明是把六甲金笔放在外套的内衣带里边的呀。可我现在这样全身赤和谐裸和谐裸地出现在这个古怪洞穴中。怎么六甲金笔洠в兴嫱馓滓怕洹6浅鱿衷谡飧錾焓植患逯傅囊醢到锹洹7派涑鲨驳墓饷ⅰ!
  但怎么说都好。能在这么悲催到叫人绝望的境地看到这亲切的物件。我心头骤然泛起一股暖流。竟也冲淡了心头揪得紧紧的悲凉和绝望。慢慢涌起些许希冀和信心。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生死只不过一念之差。
  就这么简单。
  “阿二啊阿二。你还洠馈G虿荒茏源邪 !蔽野底愿娼胱约阂端悠饋怼
  于是。我移动这个情况下唯一能够移动的两个眼珠子。借着六甲金笔那一隐一现的闪闪金光。有些畏惧地打量起身处的这个环境。
  这是一个极为闭塞、阴暗潮湿的地方。应该是在地底的某处。而且不是松软垮垮的土壤层。而是坚硬粗糙的砂砾层。尤其有些凸出的石英小颗粒。反射着六甲金笔的光芒。白瘮瘮的惨淡无比。也给这个怪诞的洞穴营造了一种惊悚骇人的“鬼气”。让我稍微平静的心又“扑通”、“扑通”地忐忑起來。
  可当我全面地查勘了一番这个怪异地“夹紧”我的洞穴。我的冷汗情不自禁地“扑簌”、“扑簌”地掉落。整个人也骇得打起了一阵又一阵冷战。也是还好给夹紧了。不然估计这个时候都惊得抽搐起來了。
  因为我终于看清楚并辨认出來。这个处处透着诡异气氛的洞穴不是别的。正是刚才我和老猪奇看到的。那个人形洞穴。那个和我的体形、身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形洞穴。
  “若能从悬崖脱逃。千万别走能看到的地洞。切记切记。”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海之中忽然想起老蒋在纸头上用潦草的笔记写的这段话……
  难道。老蒋在之前就再三叮嘱我们要小心提防的事情。千不该万不该的却发生了么。
  可。可我好像洠в薪鴣砉 
  但是。事实上。鬼使神差的。我整个人不知道是撞了邪还是昏了头。就这么真真切切地身处在这个人形洞穴的内部。进退维谷。
  巨大的恐惧虐心袭來。已经逼得近乎疯狂的我由全身瘫软的“植物人”变成手脚乱动的“动物人”:我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拼命移动自己的脖子。双手。胳膊。腰肢。双腿。朝前“走”去。可任凭尖锐的尖石、砂砾把我浑身磨蹭掉一层皮。甚至在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渗出斑斑点点的血珠……
  叫人心里泛起酸楚的是。尽管我已经不顾一切地挪动自己的身躯。但是自己身子的移动。却是以毫米级的距离作为计算的。而且随着身形往人形洞穴的深处移动。身体越发窘迫。岩壁夹得更为发紧。皮肤和肌肉的疼痛更加激烈。
  “啊。啊。啊……”
  我疼得连声大叫起來。泪水也携着精神上的憋屈和肉体上的折磨不争气地淌下。声泪俱下之余。不禁打消了心中朝前移动身躯的念头。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我又尝试着向后倒退。可感觉到照样的困难。每一小点一小点的移动。都必须付出身体上剧痛的煎熬代价。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中国古代一种可怕的刑罚…“梳洗”來。
  和普通女子的梳妆打扮不同的是。“梳洗”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尽骨露。咽气而死。
  据说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会先把犯人全身衣服剥光。然后luoti放在铁床上。再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最后用特制的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往往罪人等不到最后就痛得气绝归西了。
  想到这。我心头不禁一凛:梳洗之刑与我现在所处的情形。不正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的的确确。我全身的衣物包括最后的那条遮羞布都被人除去。一丝不挂地身处这个诡异邪魅的人形洞穴之中。而洞穴内壁那些尖锐凸出的石粒和砂砾。就正如一把又一把小型的刀子。随时准备将我的苦皮刷去。将我的肌肤划开。将我的鲜血放尽……
  更要命的是。就算借着六甲金笔放射出的光芒。我都看不到有什么其他光亮透入眼中…换句话说。我置身的位置。距离洞穴出口。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我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坚持忍痛走出这个人形洞穴。会是怎么一副惨状。
  可如果留在这人形洞穴里边。却只能活活地饿死。
  “天哪。我阿二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罪行。”我哀嚎着。最后那丝丝缕缕的缥缈希望也损失殆尽。
  此时此际。饱受煎熬的我忽而想起先前欧阳中山老地师推演在龟壳残片的图案…蹇卦的卦象。
  蹇。就是“跛”的意思。在《周易》中引申为“困难艰险。行动不便”。卦象是险阻在前。踏步难行。艰辛万苦。奉劝进退维谷时倒不如容忍待时。切忌轻举妄动。而我却在早知道有这么一劫的时候。还头脑发热。一意孤行……
  难道冥冥之中。果真应验了欧阳中山的卜卦之兆。
  “天将灭我。我不得不灭。”我叹息着发表了临终感慨。
  我遭受的。是宿命之刑。
  等待我的。唯有死亡。
  还有等待死亡那刻來临的痛苦过程。

第二百四十五章 鬼面重现

    就在我凄绝地闭上双眼。准备接受宿命的安排而悲惨地等死的时候。忽然感到头顶上一阵松动。还洠Щ毓瘛1恪盎├病币幌滦合虏簧偕呈C宰×怂鄄凰怠;骨旱胶芏嗟奖亲印⒆彀屠锿贰H梦乙皇奔淠咽艿么笊人云饋怼
  可就在这个时刻。一只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骤然抓到了我的头发。
  就像遭受了电击一样。我浑身忽的打了个个颤栗。而这只手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径直伸向前方。一阵抓摸后。取走了在我鼻子根前犹自放射着点点金光的……
  六甲金笔。
  “干……干什么的。”我虽然心生胆怯之意。但还是鼓足勇气大声问了一句。
  只见眼前的那只手顿了顿。可旋即迅速地将六甲金笔从我鼻子根前取走…我的眼前。霎时又重新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突增的变故。让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來。
  诚然。自从六甲金笔在凤凰洲的奎阁上被我“借”下來后。它伴随我经历了不少或稀里古怪或危险恐怖的事端。也正是凭借六甲金笔那冥冥中蕴含的无边法力。我才得以从极度凶险的处境中全身而退。所以在无形中。六甲金笔已经被我有意无意地当成了护身符。
  但现在。六甲金笔给神秘的手取走了。
  就像指明方向的灯塔的光源给人掐灭。漆黑一片的。不仅仅是我的眼前。更包括我的心里…我感到一种让人憋得近乎发慌的无助和恐慌。在我心头快速地蔓延。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好久。在我精疲力乏、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头顶上又传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不禁心头一动:难道“那只手”。又折回來了。
  手的主人。折回來的目的是什么。
  遗漏了什么东西。
  还是。想杀我灭口。
  “杀了我吧。与其这样子一动不动地等死。或者痛苦地沿着人形洞穴移动。一寸寸将自己皮肉刷掉。还不如给个痛快。”我心里边这么想道。
  可我还在暗自思索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头发。猛地往后头一拗。顿时我脸不由自主朝上仰了起來。旋即。一股强烈的白光直接明晃晃地投射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双目一阵刺痛。除了一圈又一圈炫目的白斑。什么都看不到。脑袋又跟着眩晕起來。连忙紧闭双眼。心头不禁慌乱起來。
  “难道验明了正身。就要行‘割头礼’么。”我暗中骇道。
  就当我心头一阵凄楚泛起。闭目咬牙地准备就义时。“嚓”一声尖锐的金属和沙石碰撞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脑瓜左边惊骇地传來。惊得毫无防备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不禁在心里边骂道:这家伙什么眼神呀。一刀下來。头发都洠в邢鞯粢桓H窗盐业ㄗ酉牌屏舜蟀搿
  心里的骂声未落。又是刺耳的“嚓”一声。骤然惊觉右边耳朵根上的沙石又给人用力砍了一刀。吓得我右肩又酥又软。就像亿万蝼蚁啃咬的感觉。
  似乎。这手的主人不想干脆利落地给我一刀。而是想玩弄我一番再结果了我。
  不甘于受此羞辱的我。于是干脆破口大骂起來:“王八蛋。老子也不是孬种。不要想着戏耍吓唬老子哇。够胆的。就直接给老子一刀痛快的……”
  我的骂声还洠低辍!芭尽币簧源透刂氐匕ち艘幌隆6偈苯鹦锹颐啊M坊枘垦!2畹阒苯釉嗡拦ァ
  紧接着。模模糊糊的我。忽然听到左右肩膀接连不断地传來雨点般的“咔嚓”、“咔嚓”声响。击得那些砂石乱飞乱溅。有些甚至跌入我的耳孔、鼻孔和嘴巴之中。让我不禁又惊又奇起來。
  我惊的是。这人究竟在我的两肩处忙不迭地搞什么名堂。
  我奇的是。这个人为何不结果了我。是有其他企图还是像猫找到老鼠后的纯粹找乐。
  随着头部四周那坚硬的砂石层被一一铲除。我心里头不禁忐忑起來:我已感觉到。这金属物一下接着一下砸击在脑袋附近的砂石上。虽然溅飞不少碎石。但是洠в幸幌禄髦猩踔潦谴ヅ龅轿业纳硖濉
  尤其当铲到我脖子附近。动作明显放缓。温柔了不少。甚至小心翼翼地挑着拨着。生怕弄伤到我。
  很显然。这只手不想了断我的性命。反而像是要……
  要搭救我一般。
  可这手的主人是谁。
  为何要救我
  那高强度的白光依旧笼罩在我的脸上。我尝试过几次想看清眼前的状况。尤其眯着双目从眼缝里边偷瞄。可除了晃眼的白光什么都瞧不见。还弄得眼睛流泪不止。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这么心惊胆颤地待上了好久。随着两肩上的坚硬砂砾层被逐一凿开。我的上半身慢慢地露了出來。也是因为周边空间逐渐变大。我不但可以扭动脖子。也可以耸耸肩膀了。可谁。会知道我困在一个如此偏僻阴暗的地方。拿走了我的六甲金笔。并对我作出救援。
  可就算我绞尽脑汁。想得大脑肿胀。小脑萎缩。还是捉摸不透是谁花这么大力气來救我。于是。我只能相信。唯一能给出答案的。大概就是这只手的主人吧。就在这个当儿。我感觉到一直笼罩在我脸上的白光移开了。似乎正照在我的胸膛和肋部附近。
  于是。我终于微微地睁开了眼。避开强光的直射。朝前來搭救我的这个人的面容望去……
  透过依旧强烈的白光。我看到了一张“脸”。
  可这张脸。明显不是人类所拥有的。而是一张恐怖吓人的鬼脸。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张长满赤红刚毛的狞厉鬼脸。奇异的火焰状眉朝上竖着。一张大口中獠牙外露。更叫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张鬼脸的侧上方还长出一个小脑袋。此刻正摆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和好凶斗狠的大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霎时间。我如同给雷击中般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在“凤旋”和“龙喷”漩涡的活地狱中。屡次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双头鬼面么。
  “救……救救我啊。”我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巴哀求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脱离苦海

    就在我困于人形洞穴。无法动弹。几乎丧失生存希望的时候。双头鬼面犹如救星般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犹如落水将溺毙的人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冲着它那张狰狞的鬼脸面具大声求救。
  双头鬼面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呼喊。只见此时此刻它手里正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铲子。不停飞舞着。挖凿着紧贴我身体的岩壁。
  原來。那“嚓”、“嚓”、“嚓”一声大过一声的尖锐金属和沙石碰撞声音。就是双头鬼面用这怪铲凿地的声响。
  诚然。这砂砾层的岩壁坚硬无比。一把铲上去并不能凿进多少。而且要是普通的工具。这么几下估计早就卷口、豁边了。但是双头鬼面使用的铲子造型像奇怪的花瓣。而且通体炫黑。折射着幽光。似乎结实耐用。不逊色于神器。
  “看來。双头鬼面是有备而來的……”我心里不禁惊奇地说道。
  虽然有利器在手。但是从这样的岩层要把一个活人完好无损地挖掘出來。也着实不易。双头鬼脸开始气喘吁吁地大口吐着粗气。它那白皙的双手也布满了晶莹的汗滴。甚至连动作都开始迟缓起來。
  我的心有些惴惴不安。迟疑了一下。正想说几句安慰或者感谢的话。眼睛忽然注意到双头鬼面左手腕处。一块新月般的肉色瘢痕。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海中已经涌现出一个画面:在活地狱里头的那绿幽巨石上。双头鬼脸人一手握着短刀。毫不犹豫割开自己另外一手的手腕。用它自己清甜带腥的鲜血。喂给口舌干燥、全身瘫痪的我……
  这一处疤痕。看得我心头一热。也看得我温馨无比。更看得我羞愧难当。
  可突然之间。我的心脏“咯噔”骤响…不对。这一切之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不妥之处。
  我惊愕地感到在这个画面中。有一些不合理的情节出现了。但是苦苦思索。又好像找不出什么破绽。
  割腕……
  喂血……
  短刀……
  虎彻。
  忽然间。我惊奇地想起一个细节:不久前。当老蒋拔出扬文。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渡边云子正是用一把短刀支开老蒋的匕首…而渡边云子使用的短刀。不就是当时双头鬼面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在现场遗留下的虎彻短刀么。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这把虎彻短刀。居然又神奇地回到了渡边云子的身边。
  而双头鬼面的再次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双头鬼面和渡边云子。就是同一个人呢。
  我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來:莫非渡边云子。不忍心眼看着我活活死去。便瞒着黑衣男子他们折回來解救我。
  或许她又有什么不便说出的苦衷。所以才戴上这么一个恐怖诡历的面具。不想被我认出。
  若是这么说來。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我咽了咽口水。润润干枯发痛的喉咙后。冷不防朝正挥汗如雨地开凿岩壁的双头鬼脸说了一句:“云子。是你么……”
  只见双头鬼面那纤柔的身子忽地一震。缓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重复而又艰苦的挖凿动作。不紧不慢。而且高效。但是。虽然细微。但我还是察觉到了。双头鬼面的那双手微微的颤抖。
  “云子。真的是你啊。”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又问了一句。
  只是这一次。双头鬼面洠в凶龀鋈魏位赜ΑI踔亮布涞耐6俣紱'有出现。仍旧按照同样的频率。卖力地挖掘着。
  于是。我便默默地看着双头鬼面。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它。看着它逐渐把我的双臂开凿出來。又慢慢地往我的下半身挖掘。持续的高强度劳作让它头发和衣衫都湿透了。却更加凸显一种风情。
  此时此刻。我多么想看到它那双头鬼面的面具后的容貌啊。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我必须尊重它。毕竟它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仅一次搭救过我。
  可我还是痴痴地望着它。目不转睛的。就像凝视着一位最亲最好的伙伴。
  可当双头鬼面挖凿到我的下半身时。忽然间。它的动作骤然停止住了。紧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别过了身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面对双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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