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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阁老继妹不好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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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元敬闻言就摇头:“没有。村长您是知道我这个继母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她怎么会给我和二丫吃?不饿我们的肚子就不错了。”
  他这话说的都是实情,秀峰村里的村民都知道孙杏花平常是如何对待薛元敬和薛嘉月的。于是村长当即就不说话了。
  他又起身在屋里屋外的看了一遍。就看到厨房的锅里还有水饭,另一边锅里放着炒好的菜,确实是他们两个人做好饭菜要等薛永福和孙杏花起来吃的样子。屋门后的门栓也是断的,确实是一开始屋里落了门栓,然后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门断了的样子,同薛元敬刚刚说的分毫不差。
  只是。。。。。。
  村长忽然转过身看着薛元敬和薛嘉月:“被蛇咬肯定很痛,也不会立刻就死,你们两个昨夜就没听到你爹娘的叫喊?”
  薛嘉月心中一惊。
  村长这话所说不错。但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睡的很沉,压根就没有听到过薛永福和孙杏花的叫喊声。
  她就转过头去看薛元敬,就见薛元敬在摇头:“没有。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以前我睡觉的时候都很容易惊醒的,昨儿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很沉,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村长继续追问。
  薛元敬闻言,就皱着眉,好像在仔细回想的样子。过一会儿之后才听他说道:“好像昨儿半夜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但我只以为这是下雪的声音,而且天又冷,所以我就没有爬起来开门看,继续睡了。”
  “那你呢?”村长就转过头追问薛嘉月,目光炯炯,“你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第51章 惹人怜惜
  薛嘉月心中一凛。但随后她就连忙摇头:“我; 我昨夜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说着; 她还抬起右手; 用手背去抹眼睛,左手则是拉着薛元敬的胳膊; 哭着问道:“哥哥; 爹娘真的死了吗?他们死了,我怎么办?我,我害怕。”
  薛元敬双眼也红了。伸手抱着薛嘉月之后; 他还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爹娘虽然不在了,但哥哥还在。你放心; 哥哥会护着你的。”
  这怎么看都是一对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旁边心软的妇女看着; 也有忍不住落泪的。
  然后薛嘉月就听到韩奶奶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来:“村长你这样问敬哥儿和二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他们两个人害死了孙杏花他们两口子?他们两个; 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懂得什么?再说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亲娘,再如何; 他们敢下手做这样的事?再说了; 即便要害他们; 怎么害不是害,还巴巴儿的非要捉了那几条蛇过来?我们大人平时看到这些毒蛇都是转身都跑的,他们两个小孩子,就不怕?你没看到二丫刚刚听到有蛇的时候吓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旁边就又有围观的人在说道:“就是。分明就是薛永福和孙杏花两口子前些日子吃了那条蛇; 其他的蛇记仇了,所以昨儿晚上才特地过来复仇的。而且既然他们都已经成了精,还不兴人家有法力?让永福大哥和杏花嫂子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动不了,也叫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咬,再痛的要死也叫不出一声来?不然还算是什么报仇?事情都已经明摆着是这样了,我们看着的人都知道,村长你还这样的逼问他们两个孩子做什么?他们两个人已经死了爹娘了,还不够可怜的?禁得住你这样一逼问?”
  一时院子里的人都纷纷的在附和着。还有人在说,怎么昨儿好好的忽然就下起了雪来呢,指不定就是那些蛇觉得同伴被人吃了冤枉,所以才下了雪呢。
  说的先前几个打蛇的人也都害怕起来了,纷纷的说待会儿要回家备香和祭品去土地庙拜一拜,请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保佑他们。还说要给那几条蛇做法事超度,往后可千万别找上他们。
  乱的村长也没有法子了。而且他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看来也只能相信是薛永福和孙杏花吃了蛇肉,惹的众蛇发怒,所以昨儿晚上那些蛇才特地的爬到他们两个的床上去活活的咬死了他们。
  而现在既然薛永福和孙杏花都已经死了,他们两个的后事是肯定要办的。但看看薛嘉月才八岁,还是个小丫头,薛元敬虽然好一点,才十四岁,但到底也只是个小少年,怎么能一个人操持薛永福和孙杏花的丧事呢?
  众人就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最后就推选了一位年纪六十岁左右,名叫薛正志的人出来做总理,让他主持操办薛永福和孙杏花的后事。
  这个薛正志虽然不是村长、族长,但论辈分还在村长之上,和村长也沾着亲带着故,村长见到他也是要叫他一声老叔的,在村子里面德高望重,众位村民都肯听他说的话。
  当下薛正志就清了清嗓子,起身站起来说道:“既然大家伙都推举我来主持这事,不消说,我自然也想将永福他们两口子风光下葬。但大家也知道,永福家原本就没有什么钱,现在他们两口子一撒手,丢下两个孩子,以后总是要过日子的。所以呢,这事也只能斟酌着来。还要恳请大家这几天都过来帮帮忙。看在两个孩子可怜的份上,也不备什么席面了,大家帮完忙都回自己家吃饭吧。”
  众人觉得这话说的在理,都纷纷的答应了下来。
  但这时,就见薛元敬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请诸位高邻听我一言。”
  少年声音清越,而且可能因为心中悲伤的缘故,他这会儿声音听上去也带了点沙哑。不过众人一听,还是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听他到底要说什么话。
  就看到薛元敬走到堂屋正中,先是对着屋子里在座的村长和薛正志等人行了个大礼,又转过身,对屋外在围观的众位村民也鞠躬行了礼,然后他才直起身来说道:“父母不幸去世,我和二丫心中都悲痛不已,也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感谢村长,薛大爷,还有众位高邻出面帮我处理一切事体,待父母下葬后,我必然带着二丫到高位高邻家中拜谢。”
  顿了顿,又听到他在说道:“我家虽然贫穷,但一来这是父母的大事,我和二丫做儿女的,总是想要倾尽所有,让他们风光大葬。这也是我和二丫对他们两人的一片孝心。二来,怎可劳累众位高邻相帮之后还要饿着肚子回家?这不是为人处世之道。”
  伸手指了指旁边用来做猪圈的茅草屋,里面有两头猪,一头牛和一窝鸡:“这些都是父母在的时候置办下的,现在就请村长叫个人将这些或卖或杀,得的钱用来办父母的身后事,剩下的,就用来做席面上的菜吧。但凡这几天来帮忙的高邻,尽可以来我家吃席面。”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就听到薛正志说道:“敬哥儿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这话就是有水平,又孝顺。”
  又感叹着:“你爹娘当初真不该让你辍学,就该让你继续念书的。说不定往后你会是我们这秀峰村里面第一个考中功名在朝中做官的呢。不过现在你也还是可以继续去念书,考取功名的。”
  “谢谢您的夸奖,小子愧不敢当。”薛元敬躬身对他行礼。
  就见薛正志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然后就很温和的对他说道:“虽然说父母的大事,做子女的总是想要尽自己的孝思,尽量风光大葬,但你和你妹子以后总是要过活的,这会儿若将家财都花尽了,往后你和你妹子要怎么办?”
  见薛元敬又要开口说话,薛正志就又劝他:“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要为你妹子想一想。她才八岁,长兄为父,你们两个虽然没有血缘,但既然进了一家门,做了一家人,那就是亲兄妹了,往后你这个做长兄的可都要凡事都为她着想一二才是。”
  薛元敬听了,就回头看了薛嘉月一眼。
  薛嘉月还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看到薛元敬回过头看她,她也无声的望着他。
  她可是不会相信什么薛永福和孙杏花是因为吃了那条蛇,犯了众蛇的怒,所以昨儿晚上就冒着大风雪游过来咬死了他们。她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甚至极有可能就和薛元敬有关。因为想一想他昨儿晚上和今天的表现。。。。。。
  也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其他的什么,薛嘉月忽然就打了个寒颤。
  薛元敬这时已经转过头,对着薛正志躬身行了一礼:“一切听凭您主持。”
  薛正志听了,就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颌的长须。
  想了一想之后,他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众人做事。
  后事最重要的当然是棺材。薛永福和孙杏花正值壮年,家里又没有老人,这棺材自然是没有的,得要去镇上现卖。
  买棺材自然是要银子的,薛正志就叫薛元敬进屋去找一找有没有银子,有多少,他好决定叫人买什么样的棺材回来。
  薛元敬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抬脚走到薛永福和孙杏花的屋里去找银子。
  刚刚一顿乱,现在后事还没有安排好,所以薛永福和孙杏花他们两个人还放在床上,没有人去管。
  薛元敬进屋之后,目光冷淡的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瞥了一眼,就仿似眼前的这两个人跟他压根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然后他收回目光,在屋里的柜子里,箱子里找寻银子。但只找寻到一吊多钱。
  薛元敬看着手里的钱,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他记得昨儿他在厨房里听到孙杏花和薛永福在说话,明明白白的听到孙杏花说前几日拿了孙家五两银子的定金,加上最近他们赢的钱,还有以前攒下的一些钱,一总有近十两银子的,可怎么现在才这么些?
  目光看向孙杏花,薛元敬想了想,就走过去将她头下枕着的荞麦枕抽了出来,细细的摸里面各处。
  果然就教他摸到了一个有些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就见是一只半旧的荷包。等打开来,就见里面放着约七八两的碎银子。
  薛元敬拿了荷包在手,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屋门口并没有人在,他就悄悄的将荷包放到了怀里,只拿了那吊钱在手上,转过身往外面走。
  薛正志这时正在对众人说刚刚薛元敬说的话对,总没有个叫众位高邻日日过来帮忙还空着肚子回去的理。所以就叫韩奶奶这会儿回去赶着多做些豆腐出来,委屈大家,这几日的席面就是豆腐素席。众人都表示没有异议。
  薛元敬站在一边听薛正志说完这些话,然后才走上前去,双手将手里的那吊钱递到了薛正志跟前去,说道:“这是小子刚刚在父母房中找到的所有钱,现在交给您。请您悉数都花费在小子父母的丧事上,已尽小子和舍妹对父母的哀思。”
 

第52章 互相信任
  薛正志看着薛元敬手里的那吊钱; 心中就有些犯了难。
  这些钱; 不说柏木的棺材买不起; 就是最次的柳木棺材只怕也买不起。
  薛元敬见他沉吟着不说话,就问道:“可是这些钱不够?”
  伸手指着旁边的茅草屋; 说道:“若钱不够; 这头牛还值些钱,请您叫人将这头牛卖了,卖牛所得的钱就全都用作父母丧事的花费。”
  薛正志见他语气诚恳; 就叹道:“不说你爹,只说你这继母; 她还在世的时候如何对你我们都略有耳闻的,难得你现在还肯为她的后事这样的不遗余力。果然是读过书的人; 就是不一样。”
  薛元敬谦虚:“您过奖了; 这是小子应当做的。”
  薛正志又夸了他两句,然后才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和你妹子往后总是要过活的,怎能这会儿为了父母的事掏尽家底?这头牛现在就是你家最值钱的了,来年春耕秋收都用得上; 怎么能卖了呢?”
  说完; 他想了想; 就叫了一个村民过来:“我记得你在城里木匠铺子里做过学徒?”
  这个人确实在木匠铺子里做过学徒,但师傅嫌弃他学了两年做出来的东西还不好,就将他给撵了回来。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手艺好不好的了。
  就听薛正志在说道:“村前村后柳树最多,现在你带两个人去放几棵; 现刨了出来做两口棺材罢。放心,不叫你白做,有工钱。”
  那人应下了。
  薛正志其后又吩咐了一些事,就叫人拆了两扇门板下来,要将薛永福和孙杏花停放到堂屋里面来。一面又叫人往孙杏花的娘家去报丧。又同人商议停放几天抬到坟地里面去安葬的事。
  薛嘉月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薛正志吩咐村民做事,又看着那些人在院子里面进进出出,还有许多村子里的妇女过来安慰她,但她只沉默着不说话。
  众人只以为她这是今儿受到的打击太大。毕竟她还只是个才八岁大的孩子,猛然的见到自己父母猝死,还死的这样的惨,被蛇给活活的咬死的。只怕不但伤心,也害怕。于是众位农妇就越发的心疼她起来。就有人扶了她到薛元敬住的屋子里面去休息。
  薛嘉月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的坐在薛元敬的屋子里,她能听到外面的人在说话,但他们说的话她一个人也没有听进去。
  这会儿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还是飘着的,很不真实的感觉。
  而再过了一会儿,她就察觉到屋中光线猛的暗了一暗。她就转过头往门口望去,就见是薛元敬走了进来。
  薛元敬身上穿的还是他日常穿的那身靛蓝色的衣服,面上神情看起来也和平常无异。但也不知怎么,薛嘉月就是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
  她就目光看着他,不说话。薛元敬也目光望着她,没有说话。
  两个人互望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薛元敬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不说话,只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以前薛元敬也经常这样摸她头顶的,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会儿,她忽然就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哥哥,”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他们,是不是,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问下去。一来院子里还有很多村民在,二来,她也不想问出来。
  说白了薛永福和孙杏花死了她是一点都不伤心的,甚至他们两个死了她还会觉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像一直悬在自己头顶上的两把刀忽然被移走了一样。但是她不想薛永福和孙杏花的死是薛元敬一手策划的。
  抛却孙杏花而言,薛永福毕竟是薛元敬的亲生父亲,薛嘉月不愿意薛元敬为了她做出亲手弑父这样的事来。这样的事做了出来,只怕以后他终生心中都会不安稳的吧?毕竟这是个孝道大于一切的年代。
  薛元敬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才慢慢的开口问她:“哥哥说的话你信不信?”
  “我信。”薛嘉月点了点头。
  “那就好。”薛元敬也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却坚定的告诉她,“相信我,这是个意外。”
  就算他心思龌龊,但是他不想在薛嘉月的心中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对自己亲生父亲都可以下手的人,他更不想薛嘉月从此怕他,疏远他。
  薛嘉月闻言不由的怔了怔。
  她原本以为薛元敬会坦白承认这事是他做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这只是个意外。。。。。。
  不过她心中还是瞬间就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了。
  薛元敬这时已经倒了一碗水过来递给她:“都喝掉,心神稳下来。”
  薛嘉月点了点头,双手接过碗来捧着,慢慢的将碗里面的水都喝光了。
  薛元敬点了点头,接过空碗来,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然后全都喝光。
  虽然前几日开始他就已经在开始策划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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