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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孤王寡女-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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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怕死,但为了守护家园,也都敢于一拼。
  尤其,兴隆山给他们的,是他们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平等、自由、民主。让他们敢于发声,可以发声。敢于呐喊,也可以呐喊!
  因此,在殷光熙到达兴隆山之前,一百门大炮,都架在上门的紧要路口,无数的炸药、火铳、火雷……还有数以千计的墨家弟子和百姓,都在等朝廷来“剿匪”。
  可殷光熙带来的,却是笑脸与种子。
  伸人难打笑脸人,再说兴隆山的势力也不足以和朝廷抗衡。
  于是……他们无奈地收起了武器,接受了被朝廷“招安”的命运。
  ……这些事儿,墨九都还不知情。
  站在江岸边上,望着江水里的夕阳残红,她想到兴隆山,一颗心有一点往下沉。虽然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东寂不会轻易动墨家,把自己搞得四面楚哥,但在这样的局势下,担忧也在所难免。
  而且,这样的局势下,他们要如何入临安?
  她侧眸,望向萧乾,“怎么办?”
  有萧六郎在的时候,她便不愿意动脑子。做一只米虫,做一个依附男人的小女人,有的时候,其实也很有点儿意思……
  马儿打了个“响鼻”,萧乾却没有回答。
  他望向滔滔汉水,眼睛半阖半合,思考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墨九,他微微一笑,像是突然就退去了一身的冷意,眸底锐利的光芒也镀上了一层碎金的暖,再不若往昔,总是习惯把自己的伤包扎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与查探。
  只有对她,他终于可以正常的喜怒哀乐。
  没有直接问题,他只是问:“阿九,怕不怕?”
  “嗳,怕死了啊!”墨九叹息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笑道:“但雨蛊在身上,咱俩已经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
  萧乾并不在意她的嘴碎,突然收敛神色,回头对身后的赵声东道:“去!告诉殷光熙,派船过来接本座!”
  这次入京,除了声东、西南、走南、闯北四个人,萧乾谁也没有带。
  就连薛昉,也没有办法跟随。
  把他们送出汴京城,他又返回了王府。
  也就是说,如今的汴京,还有大多数人不知萧乾离去。
  毕竟那里有数十万大军,需要人稳住阵脚。
  那么,常年跟随在萧乾身边的薛昉留下来就很有必要了。在离开之前,萧乾把军政之权交由了古璃阳暂时处理,让薛昉协助,这两个人都离他近,在军中也有威望,就算他不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都是萧乾给薛昉的说辞。
  墨九心里却知道,与其说萧乾留下他是为了稳定军心,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不管是“篡国”也还,还是“谋逆”也好,都是萧乾一人所为。像古璃阳这种能领兵打仗的人,南荣并不算多,宋熹如果聪明,以后也不会轻易动他。而薛昉也是一样,他父母尚在南荣,又岂能以身赴险,与南荣为敌?
  在萧乾冷漠的外表下,确实有一颗柔软的心。
  跟他在一起时间越长,越能感受到这一点。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墨九都愿意跟随。
  这也是一种彻底的信任。
  可她能理解他,赵声东却不能。
  “主上,找殷光熙,这岂非自投罗网?”
  “是!”萧乾没有否认,眸子眯了眯,直视着他,“所以,等传完消息回来,你就带着走南、闯北离去吧,相信你们会照顾好自己。至于击西……你回头带根绳子,把他绑走!”
  “呜——”果然,击西一听就哭了,“我不,击西不要走。”
  这真是一个水做的人儿。
  墨九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么娇气,说哭就哭。可大抵是萧乾的命令,让击西感觉到了离别的伤感,或者说某一种绝望的悲伤,击中了他心底的柔软,他真的在哭,不是像以前那样撒娇般假哭。
  一串串泪珠子,滚珠似的往下落,大颗大颗的。
  极端的情绪化,让他白嫩嫩的脸,很快飞起了一片红霞……
  一个大男人,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若换往常,墨九只会觉得好笑又滑稽。但这会儿,击西痛哭流涕的样子,却惹得她鼻子酸酸的,喉咙发紧。
  “哭什么哭?难看死了!”她黑着脸轻斥!
  “呜,难看就难看……”最爱美的击西,也不顾形象了,拿袖子拭着泪水,就满脸通红的哭,“凭什么不带着我,凭什么?明明说好的,让我一直跟着你,保护九爷的。明明就说好的,再也不会抛下击西,让击西一个人的……”
  墨九望了望天,憋回了差一点滚出眼眶的泪水。
  然后,慢悠悠低头,哄着击西。
  “你不是一个人,声东和走南、闯北会陪着你。”
  “不,我不要他们!他们只会欺负我……”
  击西还在耍赖、撒泼,外加痛哭,赵声东却久久没有应答。
  “主上!”
  冷不丁地,他与走南、闯北一道跪了下来。
  “我们不走。”
  “对,说什么都不走。”
  “主上,让我们跟着你吧,我们不怕死。”
  这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萧乾救下来的命,也都无家无口,无父无母。
  若说这个世上尚有亲人,便只剩下一个萧乾了。
  所以,要与萧乾同生同死,这个观点早就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血。
  不管前路有多少危险,多少阴谋,多少诡计,多少冷箭……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初衷与信仰。可宋熹拿了萧家五百多人做人质要挟,萧乾如今孤身入南荣,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所作为,救出全家老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现实面前,铁血英雄,也会无力。
  这一回合,不用比试,结果几乎已经注定。
  墨九想到这里,无奈一叹。
  她知道,萧乾是不想他们四个人陪他赴险。
  一个人死,与几个人一起死,毕竟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瞬间,她也突然就理解了萧乾往常的行为。
  为什么他每一次都会想要支开她?其实与她现在也特别希望击西他们四个人能离去,安安稳稳地生活是一样的。只有真正看重的人、关心的人,才会愿意把他们保护在羽翼之下。
  勒紧缰绳,她缓缓上前,与萧乾并肩而立。
  “去吧!”她望着声东,“他希望你们活着。”
  “不!”谁也不会想到,赵声东突地拔剑,剑身一转,头颅一仰,剑就搁在了脖子上,他厉色道:“主上若不愿让我等跟随,我等便自刎于汉江边上。用一缕孤魂,伴随左右!”
  世上忠贞,唯有此耳!
  墨九心叹!
  萧乾亦是慢慢闭上了眼。
  此刻,夕阳落日,余辉满江。
  那一轮骄红的阳光,斑驳了时光,也驱散了悲伤……
  一个时辰后——
  汉江之上,出现了一艘官船。
  由南往北,官舱鸣笛几次,看清码头上的萧乾一行人,方才命令官船慢慢靠了岸。
  甲板上,领头的人正是金州守将兼钦差大臣殷光熙。
  码头上,萧乾一动不动。
  可几乎只看了他一眼,殷光熙便有些脊背发凉。
  这个男人是北勐的世子,北勐可汗决意培养的接班人,若不是陛下先下手为强,抄了萧家,恐怕将来他还会成为北勐的大汗——这已经是南荣朝廷所有人的想法。
  而且,没有了珒国阻止,北勐骑兵,这一只虎狼之师一旦有了萧乾的助力,将会如虎添翼,那对南荣而言,会有怎样的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咳一声,他没有下船,只站在甲板上高喊。
  “陛下有令,着枢密使萧乾,即刻回京受审——”
  又念了一长串官话,看萧乾半声都不吭,殷光熙噎了噎,令人放下船板,不知不觉声音就变成了恭维与软懦。
  “萧使君,请上船吧?”
  墨九有些好笑。
  他分明在船上,他们在岸上。
  分明来抓人的是他们,而且他们人多,他们人少。
  可为什么,率先弯下腰的却是他?
  萧乾勾了下唇,翻身下马。很快,就有几名禁军战战兢兢过来为他牵马。一行六人,慢慢上了船。走在船板上,似乎怕墨九摔了,萧乾回手扶了她一把,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就没有再放开。
  “噔噔”!
  六人刚刚站稳,一串脚步声就过来了。
  殷文熙紧张万分,大冬天的一脑门儿的冷汗。
  领着一群禁军,他看着萧乾,紧张万分。
  “萧使君,恐怕得委屈您一下了。”
  哼一声,萧乾但笑不语。
  殷光熙头皮都麻了,但为防万一,还是下令。
  “来人,都给我捆了!”
  江边一股妖风,烈烈吹来,萧乾衣袍袂袂,却不惊不怒。
  墨九微微带笑,轻睨着他,眸底浮动着一种爱慕的光芒。
  “六郎,为王为寇,你都是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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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乾之名,威慑天下。。
  几名禁军领命,低头走过来,要给他套上专为重犯设计的链条,只抬眸望他一眼,神色便有紧张,乃至于,这件原本为囚犯上绑的事,添了一种怪异的悲伤。
  是的,没错,悲伤。
  他们都曾经敬仰过他。
  萧乾不仅是墨九的英雄,也是他们的英雄。
  自古“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最是令人唏嘘。这些南荣禁军都是当初萧乾渡汉水北上之前,亲自留在金州驻扎戍守的。
  他们都曾亲耳听过萧乾在点兵台上训话,简洁而严肃地道:“国之兴衰,丈夫之责”,“大丈夫生于世,行当立于天地,言当不负家国。勿苟活,勿妄为”……
  等等诸如此类的萧乾言论,都曾刺激过他们的灵魂。
  让他们热血澎湃地投入到战争之中;
  让他们在阵前对敌时,无所畏惧;
  让他们每一次冲锋,都能胸怀家国……
  可突然逆转。金州之战结束没过多久,他们眼里的盖世英雄,天下兵马大元帅就成了一个受朝廷讨伐的“逆贼”,篡国谋逆之名,可污人血骨,祸及后辈。让他的家族,子子孙孙都难以翻身……
  这样的事,不该是萧乾做的。
  就算做了,他们也私以为,萧乾不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毕竟他是萧乾。
  他是萧乾呵……
  一名禁军将铁链套上萧乾的手,目光低垂着,不经意看到他手腕上一条寸余长已经结了疤痕的箭伤,双手颤抖着,似是情感冲击太大,几次三番套不上去……
  “令行禁止!”萧乾淡淡道。
  “使君……”那禁军冷不丁抬头。
  他的眼眶里,竟已盈满泪水。
  这孩子年岁不大,不超过十九。
  从入得禁军第一天开始,萧乾便是他的向往……
  到底是太年轻,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难以自持。
  瞥他一眼,萧乾紧紧抿唇,目光别开,不再看他。
  而此时,上来执行任务的禁军,表情大多数与他雷同,眼底的光芒是悲切的、空洞的,就好像是精神世界的某一方堡垒,突然坍塌了。
  “赶紧的吧!”孙走南红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吼吼,“墨墨迹迹的,像个娘们儿做甚?!外头风大,冷得很。赶紧绑好了,让爷儿几个进去歇口气也好啊?”
  禁军被孙走南大嗓门一吼,嘴里喏喏着加快了速度。
  这古怪的画面,让站在边上的殷文熙很是尴尬——这他妈到底谁是犯人,谁是官差了?怎么感觉,像颠了个儿?
  墨九站在萧乾的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她并不在意旁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他是那么高傲的萧六郎!
  美冠天下,才冠天下,名冠天下!
  哪怕镣铐加身,一样风华绝对,举世无双!
  英雄末路,也是英雄。
  她庆幸,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她的男人。
  也庆幸,自己有机会看到他落魄之时,有机会与他共同去赴这一场也许将走向生命尽头的死亡约会。她想:哪怕就这样一起带着镣铐走向刑场,她也不会再畏惧!
  等等,镣铐?
  她从臆想中愕然惊醒,这才发现不对。
  从萧乾到声东、击西、走南、闯北,五个人无一例外都被禁军上了镣铐,却始终没有人来“招待”她。
  难道是他们认为五个大男人比较有战斗力,也更具有危险性,而她身子骨弱小,完全无公害,上不上镣铐都一样?
  呵呵一笑,她望向殷文熙。
  “瞧不上人是不?”
  “……呃?”殷文熙完全懵圈状态。
  墨九骄傲地抬高下巴,把双手递出去,“我的呢?”
  哪有人主动找铐的?
  殷文熙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赔着笑道:“本官接到的旨意是领萧乾一党前往京城受审,没有说旁人……”
  “旁人?”墨九不喜欢这个词,横着眼睛瞪他,懒洋洋道:“我可不是什么旁人。我是萧乾的……”
  顿一下,她似笑非笑地望向萧乾,“爱人。”
  爱人这个词儿,让殷文熙考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所指是什么。想来他早已看出来墨九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也知道她到底是谁,与墨九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一种怪异的讨好。
  “九儿姑娘,您,您就别为难我了。”
  “为难你?”墨九被他气笑了,“大人,你能不这么调皮么?”好好让他上个绑,怎么就是为难了?
  “哦哦哦……”
  殷文熙含糊的应答着,摆着大大的笑脸,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九儿姑娘、萧使君,请吧。”
  请就请吧!
  虽然墨九很希望能与萧乾戴同样的镣铐,走同样的一段路,但大冬天的带着那个冰冷的玩意儿,确实也不太方便。尤其是官船上居然备了许多美食的情况下,要是双手不方便的话……
  不!她突地一凛。
  双手方便,她也不能吃。
  那谁不是曰过么:有志者不吃嗟来之食!
  人家在船上摆这么多吃的?不就是分明的诱惑她么?阖了阖眼,她掠过那些诱人的美食,身子一动也不动,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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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已是初夏。
  大抵为了应景,自从墨九与萧乾告别那天起,便沥沥淅淅地下起了雨。江南烟雨、亭台楼阁,这是临安城别具一格的景色,向来怡人心脾。
  但情由心生,这一年似乎不同。
  整个临安城,好像都因为萧家的案子沉寂了。
  萧家由兴到衰,不过眨眼之间,而且,比谢家当年垮台的惨状更甚。
  谢家即便没了后代,但宋熹做了皇帝,也算是谢氏的外戚,多少算是留下了一脉……也为今日逆袭萧家的反转留下了机会。
  可萧家不同,这满门抄斩,顺便要被灭九族的罪行,恐怕再难有机会翻身了。
  谢家与萧家斗来斗去,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有人看笑话,讽刺嘲弄,自然也会有人同情唏嘘。丝丝细雨中,闲来无事的人们,集在临安城长街短巷的茶楼酒肆里,议论不休。
  萧乾昨日被押解回京,已成轰动临安城的大事。
  那辆囚车从崇新门而入,沿御街走过,慢慢行至御史台狱,几乎吸引了满城的人去围观。
  想当日,他离去,金戈宝马,寒光铁衣。
  再归来,怎可堪这番落魂?
  鼓楼街,两侧的雨逢都被雨水打湿了,小摊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叫卖着,墨九从街中走过,撑一把薄烟色的绸伞,挎一个竹编的篮子,慢慢穿过街道,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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