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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孤王寡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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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二郎一听,急眼了,“六郎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与墨姐儿苟且,秽乱家宅,反来咬我一口。”似是看见墨九入了门,他回头直指墨九的脸,“昨日是不是你亲口与我说,你是萧六郎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被问及,普通姑娘早就脸红反驳了。
  墨九却毫不迟疑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题外话------
  —。—上菜了,别嫌少哈!看了的妹子吱一声,以便我献吻。
  

坑深038米   家事

  “当!”有茶盖落地。
  屋子短暂的沉寂后,有人隐隐抽气。
  萧乾紧抿嘴唇,目光不深不浅地看一眼墨九,没有辩白,萧二郎却像捡到宝贝,双眼放光,手足并用地爬过去抱住老夫人的腿。
  “老祖母,嫂嫂都承认了,您要为孙儿做主啊。”
  老夫人慈爱地拍拍他的头,拐杖重重一杵,却不骂萧乾,只横眼瞪墨九,“还不照实说来?”
  墨九一脸天真地看她,“你问得好生稀奇,你们常说我是萧家的人,那萧六郎也是萧家的人,不就等于我是他的人?我不仅是他的人,还是老太太你的人,你们萧家祖宗的人哩!”
  “咳!咳……”萧远长呛住。
  有人低笑,有人叹息,都觉得墨姐儿智障。
  墨九犹然不觉,又认真指向萧二郎,“这个二郎好有意思,他昨儿说背我回去,晚上要好生伺候我。我原本也相信了,可你们看,我站半天了,他一不给我拿凳,二不为我端水,哪会伺候人?所以,我看他是个大大的骗子,老太太莫要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才不会在房里好好侍候你呢。”
  老夫人老脸一黑,屋中的小辈们赶紧垂下头。
  墨氏脑子不正常可能不懂,可他们怎会不懂萧二郎话里的意思?这番官司众人都清楚了,老夫人心里就更清楚。她想打圆场,可萧六郎却不依,非要家法处置萧二郎。
  老太太拿萧乾没有办法,只能咬墨九,“墨氏痴癫,她的话哪里信得?”
  “哇!”墨九瞪她,“老太太你莫欺人太甚,不是每个疯子都像我这样高智商的。”
  众人:“……”
  “老祖母,这事好办。”萧乾脸上不染尘俗之气,正襟危坐的模样如高山远水,语气亦一本正经,“鲁成贵!”
  外面跪候的鲁成贵,战战兢兢进来了。
  他是萧二郎的忠仆,可他跪在厅中,却把萧二郎如何派他监视墨九,如何想趁机把她弄到房里淫亵之事道了出来。
  老夫人心知此事是真,但先前还可包庇,如今这般,愣是下不得台了,“一派胡言!来人,把这个奴才打出去。”
  “慢!”萧乾抬手,道:“祖母可是还要证人证物?”
  挖得越深,只会让萧二郎越难堪。老夫人又怎会不知这个理?她揉着头一顿伤心,“好了好了,你们若不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此事就到此为止。外头有多少嘴碎的丫头婆子?说出去是我老太婆脸上有光,还是你们脸上有光?”
  老夫人很少发火,这一生气,连萧运长都只得跪下请罪,萧乾却静坐不动。
  无奈之下,她只得唉声叹气地对儿子道:“反正现下你当家,你儿子威风也大了,要如何处罚二郎,你看着办。娘老了,管不得那许多。”
  萧运长给了萧乾一个诡谲莫测的眼神,叹口气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二郎失了分寸,儿子也有责任。此番先让二郎去祠堂领罚,儿子定会好生教导他。不过此事,各院回去得堵了下人的嘴,不许在外面胡嚼舌根。”
  说罢他嫌弃地看向墨九,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墨氏回去,也好生闭门思过。”
  墨九瞪他一眼,“我何过之有?你也太天真了。”
  对未来公爹这个态度说话,也就是墨九了。可谁让她是个“疯子”哩?萧运长尴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懒得理她,只揉着太阳穴,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
  墨九原以为今儿会有一番好斗,结果让萧乾解决了,又顿觉无味。
  她那个病痨夫君的事儿,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机会打听打听,但涉及萧大郎,府里人都讳莫如深,谁也所知不多。
  唯一知晓的人,只剩萧六郎了。
  于是,她抢了三郎家的小儿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萧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边。
  ……
  此时,萧六郎还在老夫人正屋与萧运长说话。
  父子两个向来不对眼,气氛便有些尴尬。董氏也不是萧乾的亲生母亲,对这个外室子虽有不满,可自家儿子病成那样,长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萧乾,她也只能静候在侧。
  萧运长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
  萧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轻轻拂过桌几,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拂着水面的茶叶,“楚州地界连日大雨,洪涝成灾,儿子受官家托付,协助谢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
  萧运长皱眉,“谢忱也来楚州了?”
  萧乾淡淡看他一眼,“想来他会过府,喝大哥的喜酒。”
  谢家与萧家百十年来的明争暗斗没完没了,近年萧运长身体不适,虽未老,却还乡颐养,萧运序与萧运成两兄弟虽然为官,却并非官场中的料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孙子一辈更是陨落,除了一个萧乾,旁人似是没指望了。这也是老夫人都不敢过多指责萧乾的原因。当然,也是墨九逃婚之事可以一带而过的原因。
  萧运长想叮嘱儿子一些与谢忱打交道的细节,可又觉得这个儿子似乎不需要,只得把话咽了回去,转问道:“谢丙生的案子如何了结的?”
  萧乾考虑一瞬,“平手。”
  这个回答有些含糊,可临安发生的事太复杂,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明白的,萧乾只道谢丙生罪行昭昭,证据确凿,今上并未包庇,但谢忱当庭请罪,宜王宋熹(谢妃生皇子)也在殿前下跪,皇帝没有追责谢家,大墨家之人也未受株连,只主犯乔占平一人伏法,在狱中自杀谢罪。其余墨家人,笞二十,悉数放了。
  乔占平自杀,那他与谢家勾结一事,就此了了。
  至于他是“主动自杀”,还是“被动自杀”,也无从追究。
  萧运长咳嗽道:“官家年岁大了,心思也越发难猜。”
  萧乾眉峰微皱,“一山压一山,平衡而已。”
  帝王之术自古讲究平衡,如今皇帝老矣,皇子得力的又不多,唯宜王宋熹与安王宋骜而已,这两个皇子,分别出自萧妃与谢妃,如今朝中对峙之局日益浓厚……就说这一次,皇帝派谢丞相治理楚州水患,对谢忱那把老骨头来说,其实也有一种“小惩大诫”的警告。
  可老皇帝又让萧乾协助,说到底各打五十大板。
  毕竟谢丙生是谢忱的独子,谢丙生之死虽是墨家所为,但若说萧乾没有插手,便是连皇帝都不信,又何况谢忱?
  “此事谢家肯定不会善了,我儿要小心为上。”
  萧运长叮嘱了几句,又向萧乾商量举家搬去临安的事。
  如今楚州位于荣珒两国的边陲要塞,说不准哪一日就有会兵燹之祸,且临安富庶,萧家在那边有土地有产业,搬个家虽不是小事,若为长久计,也得早早纳入日程。
  “待大郎婚事毕,就着手准备吧。”
  萧运长是家主,他的意见萧乾并不反驳。只不甚感兴趣地点头起身,拂拂袍袖,便要告退。
  看儿子疏淡的神色,萧运长皱眉又道:“六郎今年已二十有一,是时候考虑婚配了。楚州的闺女你若瞧不上,来日去了临安,让你母亲好好为你选一房良配。”
  董氏赶紧低头,假笑道:“我们家六郎一表人才,只放出话去,家门坎儿还不被媒婆子踩烂?老爷放心,此事交由妾身来办。”
  这讨好的话,换十几年前,萧乾和他亲娘听了,不知得多感恩。
  可时过境迁,也不过换他一声冷笑,“大夫人好好操办大哥的婚事就成。六郎之事,无须旁人过问。”
  照理他该唤董氏一声母亲,可他从来不叫。当然,年幼时的萧长渊曾经唤过,却换来了董氏一个耳光,说外室子入不得宗祠,哪来的身份唤她母亲?如今对他而言,她只是“旁人”罢了。
  萧乾大步出去,头也不回。
  只剩萧运长的叹息,还有董氏的哽咽。
  萧家院子很大,湖边绿树成荫,柳叶垂条,远山近水的花叶一片茂盛之景,阴凉而隐蔽。
  萧乾带着薛昉刚从湖畔走过,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石后便钻出一个人来——正是鲁成贵。
  他躬着身子,夹紧双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点头哈腰地苦苦哀求:“使君,小的按您的吩咐都交代了。求您,把解药赐给小的吧?”
  萧乾冷眉轻挑:“并无解药。”
  鲁成贵嘴巴轻轻嚅动,不解看他。
  萧乾却道:“玩笑而已。”
  看着他飘然而去,鲁成贵面如死灰,几乎站立不稳。他出卖了主子,在萧家是呆不下去了。这个世道要找个事做不难,可一个出卖主子的人,却很难再受人重用。
  湖水的另一侧有一棵双人合抱的大垂柳。
  垂柳下有一块光滑的石头。
  石头上坐了一个白嫩嫩的墨九。
  萧乾从美人蕉的花丛穿过去,就看见她吃着爆米花,笑眯眯地掷过来一颗。
  “萧六郎,这儿,看这儿……”
  萧乾眉头不经意一皱,“有事?”
  墨九从石头上滑下来,轻摇慢摆地踱到他的面前,“你这人也太歹毒了嘛,这不毁了鲁成贵一辈子吗?”
  她可不是这样好心的人。萧乾不答,静待下文。
  果然,她丢一颗爆米花在嘴里,“说吧,准备怎样堵我的嘴?”


坑深039米   不知六郎是暖男

  萧乾懒洋洋的视线落在她蠕动的嘴上,也不知懂了没有,面瘫似的表情,让墨九很没有成就感。于是,她又拿了一颗爆米花,耐心地解释,“鲁成贵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准备拿东西封我的嘴?”
  他不吭声。
  “还不懂?”墨九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说你挑唆鲁成贵串供,祸害萧二郎,你说老夫人那般护他,会不会对你心生嫌隙?”
  他不吭声。
  墨九扫他一眼,“萧六郎,你带耳朵没有?”
  他不吭声。
  “咦。”墨九在他身边绕圈,“真的不想堵我的嘴吗?”
  “好。”萧六郎慢慢低头,那一双有着碎金色暗波的眸子,平静、淡然、却如漩涡般深邃,吸引着墨九的视线。看他的头越来越低,她下意识产生了某种不好的“堵嘴”试想,刚想后退一步,却听他语气平静地问:“上次那药如何?一夜若是不够,我可堵你一生。”
  这一回,墨九那张吃都堵不住的嘴默了。
  那天晚上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的经历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尝试一次。恨恨瞪着他,她正思考到底先骂他一顿再打还是先打他一顿再骂,就听萧乾低喝:“薛昉。”
  薛昉应声“喏”,从怀里掏出了两颗核桃,递给墨九。这核桃与墨九在后世常见的不太一样。个头大,皮也薄,吃货本能发作,她当即愉快地接过,“这个堵嘴的法子,也还不错……懂得贿赂我,你小子也算长了眼力。”
  她低头捡一块鹅卵石,就在平整的大石头上把核桃砸破,然后剥去坚硬的外壳,把核桃仁的表皮都捋去了,正想把果肉送入嘴里,核桃就落入了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中。
  慢吞吞塞了一片入嘴,萧乾吃东西很斯文。
  可斯文完,他头也不回地绕过墨九就往前走。
  墨九第一次被人赤裸裸的忽悠了,很抓狂。
  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怕她把事情捅出去,或者说在这个府里谁也制不住他,可她能吃这个哑巴亏吗?几乎没有多想,她飞快地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
  “萧六郎,你站住!”
  “嗯?”他云淡风轻,就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还有何事?”
  墨九阴恻恻地瞪他,可伸手打不了俊脸人,想骂的话又说不出口,莫名就道了一句,“核桃给我一个。”
  蓝姑姑:“……”这个不争气的啊。
  薛昉:“……”这到底有多想吃?
  萧乾最为淡定,他慢慢将掌心摊开,露出两片墨九剥好的核桃果肉,墨九伸手去拿,他却突地转身把它丢入湖中,看墨九气得面色铁青,他却声调柔和的道:“不能控制己欲,早晚死在上头。”
  “你说得好有道理。”墨九干笑两声,压下被他调戏的怒火,一瞬不瞬地盯住他比湖波更为潋滟的眸子,继续使用绕指柔的攻略,“可萧使君既然会担心我乱吃东西丧命,为什么却不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小小年纪,身世凋零,误入深宅大院,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老夫人欺负,萧二郎猥亵,大郎又不能为我出头,这地人心如此险恶,想我单纯如斯,善良如斯……”
  “说正事。”萧乾打断她,情绪不变。
  “好吧,我想出府看看玫儿。”这一次,墨九答得利索。
  可萧乾只盯她一眼,“还有两日大婚,你歇了心思罢。”
  满怀希望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不说,冷水里头还加了盐,墨九瞪他好半晌儿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萧乾看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递给她。
  “燃一些在香炉,有安神之效。”
  “看不出来,你还是暖男?”墨九哼一声,怒气未消,“可你怎知我睡不好?”
  萧乾不温不火,“眼苔厚得快砸到脚背了。”
  这话太缺德太阴损了。墨九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所以她只拿了安神药,一句话也没和萧六郎说,就领着蓝姑姑气咻咻地回了自家小院,在他听不见的地方,把萧家祖宗十八代都捋出来好好地问候了一遍。
  她想去看玫儿是借口,想出府找“食古斋”的坎门长老申时茂才是真。她与申时茂约好见面的日子不巧是她的大婚之日。事到如今,她还能和他一起去赵集镇的法子只有一个——继续逃婚。
  她逃了几次,有些疲了。
  但她不想妥协,生命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替她决定如何过活。办法用尽了,还可以继续想。若心里妥协了,人就毁了。若她的穿越就是一场逃婚之旅,那么,她总有一次会逃得漂亮。
  这么一想,墨九趴在墙上思考了许久。
  蓝姑姑几次过来,想哄她下去,可她一直“在忧伤”,后来蓝姑姑忍不住也从梯子爬到墙上,趴在她的身边,劝慰道:“姑娘,莫要再难过了,不就两颗核桃么?下回我们再买啊。”
  “为了核桃?”墨九回头看她,“你也太小看我了。”
  蓝姑姑抿嘴不语,墨九却把她拉过来,借着她的肩膀擦了擦被雨雾湿润的头发,幽幽地逗她:“我是在想,食神要不要再次光临辜家。他们如今也不上供了,这一日两餐的日子,我可怎么活?”
  蓝姑姑:“……”
  晌午后,墨九才下了围墙。
  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她还是想去一趟食古斋。
  不仅为了赵集镇的古墓,还为了墨妄。
  去了食古斋,就可以通过申时茂晓得墨妄的消息。
  有了墨妄,她出逃的成功率就高了。
  于是,带着一罐盐焗鸡,墨九去了乾元小筑。
  萧乾是个怪人,不喜与萧家人接触,这乾元小筑便建在国公府的东南角,外面清一色的芭蕉竹林,外围还有一道五米左右的蓄水鸿沟,将小筑与萧府隔离,显得幽静且冷寂。
  对于墨九的到来,萧乾似乎并不意外,他派了薛昉在小筑外的石桥边拦住她,说叔嫂之间授受不亲,不便总与她见面,有事可告诉薛昉。
  “事儿可大了。”墨九也不乐意见他,只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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