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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帝都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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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景象——我在殿中弹奏,美丽的百鸟在头鸟的带领下萦绕着我或高或低飞旋鸣叫。有如会唱歌的彩色光带,附和着琴声模仿出来的鸟鸣,一时间真真出现了百鸟齐鸣,飞身朝拜的绝世奇景,简直美胜仙境。不仅我看得呆了,在场恐怕没人不为之惊叹动容。
  我一曲罢了,百鸟们飞旋着流连离去,众人仍沉浸在那一幕奇异美景之中,久久无语,皇后更是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正在众人沉静时,直爽的冷脸越王又冷沉一句掷地,“依我看《百鸟朝凤》谁弹都没用,任凭你技艺再高,百鸟不赏脸,就认朝恩这一曲,看谁以后还敢弹。”


  第一卷 红尘泪 第二十二章 潜龙入水

  越王的话像巨石投湖,瞬时激起千层浪。
  众人惊叹议论,宜凌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难堪,隐忍,暗怒……各种神色在她脸上变了几变。
  我收琴回座,小心翼翼的看向越王,他仍是目空一切的冷黑着脸而坐,仿佛一切都不入眼,倒不似有心帮我说话。此时,太子脸上惊喜甚盛,看着我,眸光如炬,痴缠交融,已不复此前的沉稳内敛。我赶忙撇开眼,看到景王,他的神色颇有异常,卸下了原本的平静,眉头深锁。
  我不禁心中疑惑,何事能让潇洒如风的景王伤神蹙眉?
  我正看着,景王似察觉到我的眸光,转而看我,凝缩的眉竟慢慢展开,一点一滴,忽然便笑了。那笑灿若春花,如暖日春风吹来,点点滴滴,眼角眉尖都是温馨,瞬间绿了我的心。
  我渐渐便忘了皇上在说什么,太后在说什么,只满心欢喜的想着景王对我的笑。所有的赏赐都比不了景王这一笑,我想,我大约是着魔了。
  之后种种便如镜中花,水中月,皆是梦幻,难入我心。太后疼宠,皇上赐浴,太子赠诗,外人皆道我洪福齐天,却岂知哪一样也不是我所想要。
  是夜,我披散着发裹着白狐衾披静坐在喧和殿偏殿前的玉阶上。一个人望着星光淡薄的夜空,捧着景王遣人送来的百叶兰,想着,我是喜欢景王的,景王,大概也喜欢我吧。
  一隅的几个当值宫女正在窃窃私语,讲述的传奇无非是百鸟来朝的我。宫中的流言总比外界传得更快些。我前脚刚踏出喧和殿正殿,后脚便已传来“百鸟郡主”的称号。适才便又来了几个娘娘相见问候,仿佛间,我已登上了“太子妃”宝座,离皇后之位也不远了。
  人人道我风光无限,慕我才貌双全,却哪知,我想要的只有这盆百叶兰。
  百鸟朝凤之后,不知皇上会如何定夺?而我是断然不想做太子妃的,明日,只怕势必得求太后一回。
  “你很喜欢那盆兰花?”有人说话。
  我循声望去,竟是越王仰躺在重檐琉璃瓦之上,冷黑着脸问我。
  “那是三哥送的?”越王接着说,是问句却没有相问的意思,“看来你不想做太子妃。”
  我浅浅一笑,藏住心中的惊愕,“越王殿下似乎什么都明白。”
  “依我朝规矩,你回我话前,该向我行礼问安?”越王冷冷道。
  我宛尔一笑,站起来,福了福身子,“王爷看重此礼么?”
  越王纵身一跃,潇洒落地,缓步走到我身旁,“看来你把本王看透了,狗屁的虚礼。”
  越王的性子直爽不做作,虽然总冷着一张脸,说话不留情面,却是这皇宫里十分难得的真诚之人。我顿生好感,追问道,“王爷适才在看什么?”
  越王淡淡道,“看你,看你能否做太子妃。”
  我来了兴致,“那王爷以为朝恩能做吗?”
  越王仰头看了看夜空,“我倒希望您能做。只怕你却不愿意。”
  “王爷如何知朝恩不愿意?”我自信并未在众人面前表出心中所想。
  “你捧在手中的是百叶兰,而不是太子的诗,这还不明显吗?”越王冷眼依旧,却没想到也是心思玲珑的人。我不知如何应答,他也无需我应答,转身走了。
  这夜无梦。
  第二日,我很早便去向太后请安,在寿宁宫外等了约一个时辰,方才得见。
  我入了房间,太后威仪而慈祥的端坐用膳,没有妆容,素袍一件却依然庄重而高贵。太后笑着拉我陪她用膳,她的早膳没我想象中丰盛,只有清粥一盆。太后盛了一碗给我,我轻轻一闻,清香袅袅,入口香滑甜软,细腻入心,竟是粥中极品。
  太后祥和笑道,“哀家知你是个大夫,可尝出这粥里加了几味药材?”
  我静心细细一品,“回老祖宗的话,可是加了二十一味补身养颜的妙药?”
  “嗯,不愧是天医的高徒。”太后笑道,自己拿起瓢又盛了一碗,“这喝粥呢,只看是没有用的,需要慢慢品。否则你瞧它清淡不入口,岂知它却是粥中极品,百金莫得?”
  “太后?臣女愚钝,还请老祖宗明示。”难道太后希望我做太子妃?以粥寓太子?
  太后慈祥而笑,“你这朵兰花就爱鬼机灵,喝粥就是喝粥,哪来那么多明示暗示……哀家昨儿画了幅兰花图,你过去看看与你送来那幅可像。”

  太后也画了幅兰花图?我揣测着太后话里的深意,走向她所指的内室。一抬眼,果见两幅一模一样的雅兰图挂在墙上,只是一幅淡淡发黄,上有题诗,一幅墨色清明,无题诗。我凝神看了看前者,一看到那首诗,便知太后精明,已洞悉一切。我“咚”一声跪地,“太后,臣女该死。”
  我原以为莫来画兰卓绝一世,求他为我画得一幅,却不曾想太后这里本已有一幅同样的兰花。难道莫来早已算出我会将兰花图献给太后,而故意画了这幅?莫来啊莫来你这是何故啊?
  两画画风不同,显见出自不同人之手,但意境却惊人的相似。空谷青烟无人,雅兰高洁而绽。但兰花的君子气度下隐隐约约流露出淡淡的哀思愁绪。再看太后这幅画中的题诗,不正是莫来日日对望的那幅发黄女子图上的诗?
  我心中一时慌乱不宁,忽然想起昨日太后点我回答罗王那题,便是想验证我与莫来的关系吧?她是否已猜出莫来未死?她会如何决断?我是否已为莫来惹上杀身之祸?
  五十年前,先帝诏书有云,莫来其人,杀无赦。我心猛跳几拍,太后会顾念以往与莫来的情分吗?
  太后慈眉善目的笑着,缓步走了过来道,“朝恩献画,哀家高兴不及,何来‘该死’?快些起来,跪着是何道理?”太后一派恬然,故作不明所以。
  我跪地仰望太后,不知从何说起,久久无语。太后见我不动,低叹一声走至我献上的那幅雅兰图前,伸手轻轻抚摸,就像拍抚婴儿一般的轻柔。但不知她手上涂抹了何物,一摸之下,画上竟浅浅现出两行龙行书体的字:百鸟朝凤,潜龙入水……
  我惊震万分,这字我认得,是莫来惯用的书法。显然“潜龙入水”一句之后仍有字,但太后的手停了下来,便无字再显,而先前的那行字也慢慢褪去。良久之后,太后转身对我道,“此画中景物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各有玄机,寻常玄术之家是不明这份道理的。你能正中,缘分自是不浅。”
  “太后……”我无以应对。显然太后是个玄学大家,言下之意,便是告诉我“东木南火西金北水”的玄妙只有玄学宗师才明了。而我受莫来所教,耳濡目染,只当这是寻常的玄学学问,竟拿来对题。
  难怪我对答当时众人皆不明所谓,唯太后一句称赞之后,众人才纷纷称颂。
  太后接道,“哀家知你心意……雅兰高洁该种幽谷,岂能容身百花杂园?……哀家累了,你且起来退下吧。”
  我心中这才稍稍镇定。
  太后明知兰花图乃莫来新作,却只字未提,又道“雅兰高洁该种幽谷,岂能容身百花杂园”,可见,莫来安全,我亦能如愿。这才平复了惊魂,起身告退。
  出了寿宁宫,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我极力平复的心情,却又莫名高悬起来。莫来为何会在画中隐写那些字,而那些字后面还有什么内容?百鸟朝凤,我从未向莫来提过,可他却早已在画中写出,这是偶然吗?
  我昨日翻遍了全身,所带之物没一件能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那么那种浅浅的怪音发自何处?百鸟又是为何而来?
  还有那句“潜龙入水”,又该作何解?
  纷纷扰扰的问题,一个个涌了上来,剪不断理还乱,明明艳阳高照的春日,我却没来由的感到寒意。
  我正值烦乱时,远远瞧见太子款步走来。他的神色有些许的慌张,直到确确实实见我在眼前时才淡淡溢出一笑,“我去喧和殿找你,岂知你早来了寿宁宫。”太子温和的说词,没有储君的锐气,只是个平和温文的邻家哥哥。
  我留意到他用了“我”字,在我面前,一个臣女面前。“我”字从他口中说来极是自然,对我却是天恩浩荡。我安静的欠身福礼,“不知殿下找臣女何事?”
  “为昨夜之事。”太子淡道。
  “昨夜发生何事了吗?”我想不出,也未曾听过。
  “你不知昨夜之事?”太子蹙眉疑问。
  “不知道便罢了,也不是何大事,”太子儒雅的端看我,淡淡开口,“我原想找你一同觐见太后,谁想你已先见过了。”
  “那臣女不打扰殿下给太后请安。”我礼貌的欠身打算离去。
  太子原想留我,但似乎确有更重要的事非得见太后一面,因而只好罢了,放我离去。
  我一路冥思,到了喧和殿也还是一团混乱。
  下午申时,女官便来唤我们一众郡主到喧和殿正殿候旨,大家从申时坐到酉时,酉正时分终于等来了皇上圣旨。


  第一卷 红尘泪 第二十三章 圣旨赐婚

  众郡主跪了一地,聆听着何公公尖声喧念的圣旨。
  这是一份十分奇怪的圣旨。
  洋洋洒洒已过近百字,仍对太子妃花落谁家一事只字不提,只是言语灼灼把其他六位郡主挨个夸了个遍。
  车河王府征珍郡主温婉古静,征莲小郡主甜美玉润。
  麓山王府宜凌郡主淡雅静淑,宜裳小郡主明丽亮洁。
  墨阳王府德颜郡主温润端庄,德月小郡主娇艳莹秀。
  轮到我时,皇上的语锋一转,洗尽了溢美之色,道:江东王七女慕容植语,赐号朝恩,性洁智慧,才思敏纳,朕甚喜,特赐……
  还剩几字未完,何公公却从圣旨中抬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直把我看得紧张万分,暗唾,这关键时刻你停下来,存心想急死我?到底皇上要赐我什么,颁下这般怪异的圣旨,你倒是接着念啊!
  “特赐婚配朕三子歉益……月后初九成德殿大婚……”
  婚配朕三子歉益……婚配景王?我省悟过来,瞪大了双目,惊大了嘴,没听错吧?我是来选太子妃的,皇上却把我赐给景王为妃?他这是做哪国的和尚?念哪国的经?难道是太后的意思?……不会,太后并不知我喜欢景王。
  我一时呆怔住,没留意何公公已经念完“钦此”等着众人叩谢皇恩。德颜轻撞了我一下,我才醒然随众谢恩。何公公笑着向我道贺,又道,“朝恩郡主今夜便可离宫回家,不必再留宿喧和殿了。”
  何公公说完便走,我急忙追出去,本想问个彻明,谁知话刚开口,何公公对天拱手道,“此乃皇恩浩荡,郡主厚福绵长。”接着他深意一笑,带着一众侍卫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转回喧和殿,几位郡主正笑开了花,见我闷闷进来,又都马上噤声。宜凌始终静立在人群的边角,美得刺目,从容淡定的看着我,只是那清冷的眸光中却隐隐带着不善,透着不甘,又似恨得妒嫉。
  可转念一想,我这已被皇上三振出局,摆明了太子妃一位从此与我无关。她怎可能妒嫉呢?难道她是因为再没机会公然把我比下去而心有不甘?
  料想便是如此了,此女在麓山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才情不凡又貌若天仙。此来定然踌躇满志,对太子妃一位志在必得,却没想到比试场上我这个隐居山野的世外郡主成了黑马。她在我这里吃了大亏,失了颜面,却没了机会报复,能甘心吗?
  “慕容姐姐,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德颜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递出了一方锦帕。
  我怔怔的看着她,伤心?我哪来的伤心?又为何要伤心?
  我平静环视众郡主一眼,这才发觉她们竟都这么认为,甚至女官们也都面色戚戚。众郡主见我这个最大的敌人已然没了威胁,这时竟都大方起来,伸出友爱之手,你一言我一语的温言相劝,诚意安慰。可原本震惊之后,对于赐婚景王的消息,我是高兴的想哭的,直呼老天有眼,想我之所想。
  众郡主温词一来,我反倒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傻傻的呆站着。许久之后,我不得不在心里想,是否也表演一下悲痛欲绝,万念俱灰,呼天抢地的戏来应应景,衬衬气氛?
  场面悲壮起来,我所过之处,宫女太监们无不在惋惜声中摇头。我似乎一下子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变成了苦大仇深的悲情女。就连后来赶至接我回家的二哥也一路谨言慎行,怕一句话不对,刺激了我。
  难道就没有人相信我现在高兴得直想仰天大笑三声?
  回途中,我一直缄默不语,心中却喜悦泛滥。但在二哥谨慎观注的眼中,我的沉静,是为落选出局一事自艾自伤,便安慰我道,“语儿,你可想开些。这也不是你的错,”他转而愤愤然,“要怪便怪景王。”
  我抬头直道,“关景王何事?”
  二哥一脸愤慨不平,“若不是他昨夜在皇上的乾坤宫里跪求了一夜,皇上如何也不会下旨把你赐给他。宫里宫外谁人不知你正是太子妃的大热人选。昨夜大哥从东宫回来还言辞凿凿道,太子定然会选你为妃……”
  “你说昨夜景王到乾坤宫跪求赐婚?”二哥其他的话都没能入我心,只有这句。难道这就是太子所说的“昨夜之事”?那么太子去寿宁宫见太后,是想求太后不允赐婚?
  我暗拍胸脯,好险,幸好太后言明了站在我这边。
  可是细细一想,即使景王求婚,太后声明,皇上不封我为太子妃也就是了,并用不着应允赐婚啊。他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况且照我之前的想法,皇上怎么也得折腾我们一番,不弄个鸡飞狗跳,内斗连连势必不会罢休。可如今他却一道指令把我踢出了内斗圈,是何道理?
  难道他认为我的存在反而会坏了他的计划,所以借着景王这个台阶干脆把我清除出去?
  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鹤立鸡群,要看鸡打架,怎么也得先把鹤赶出去。看来皇上与太后通过心意了,知道我无心争抢太子妃一位,却又技压群芳,高高在上的形象压制了其他郡主的斗志和争抢之心,所以弃我而留宜凌。
  宜凌的争抢之心路人皆知,我一走她必能挑动争斗的混乱局面出现。而且宜凌虽然貌美耀眼,又似乎得了皇后的宠爱,但才智上却没能服众。众女不服她,自然就会有一番精彩的拼抢之战上演。
  到时只要那三个王府争得一塌糊涂,我们江东王府虽未参加,四王联盟依然会土崩瓦解,皇上必能渔翁得利。
  我一路寻思着,全没把二哥在轿外絮絮叨叨的话听入耳内。自以为想明白了,便喜滋滋的转为景王夜跪求婚一事心神驰骋,得意非凡。原听说景王与太子关系甚好,没想到,他却是个敢爱敢恨之人,不惜为爱与太子争我,难道他已爱我不可自拔?
  我欢喜着,不觉已到了漯河畔大哥的将军府。二哥本带着我要去见大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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