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名媛-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那媳妇有些怯懦,林氏有些不喜,就连忙打发这些婆子走了。
随后林氏吩咐丫鬟去徐老太爷那里般上三盆上好的碗莲,剩下的就留在凝晖堂。三个小家伙都对碗莲很好奇,看着看着就上手碰碰,接着发展到拽拽,最后差点肉手催花。到底是被冰儿和雪儿拦了下来,要不然花房的心血就被这几个小破坏王给摧毁了。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丽姐儿留了三个弟弟在林氏这里,自己则带着丫鬟拿着食盒去了老太爷那里。林氏没觉得女儿不粘她了,反而觉得女儿孝顺。林氏也是知道徐老太爷的孤独的,自然希望丽姐儿多去陪陪老太爷。老人家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三个儿子还小,吃饭需要别人照顾,不如女孩儿贴心,丽姐儿去陪徐老太爷很合适。
徐老太爷果然是打算一个人用午膳的,看见丽姐儿过来,满脸的笑。
“那碗莲曾祖父可喜欢?”丽姐儿问道。
“喜欢,你母亲亲自挑的?”徐老太爷问。
丽姐儿点点头。林氏做事向来周到,给徐老太爷的三盆碗莲是最好的,且颜色不同,姿态优雅。
丽姐儿夹了一箸剔了刺的鱼给老太爷,一眼就瞟到了徐老太爷脚上穿的白袜子,正是昨天她给的。
“袜子可舒适?”丽姐儿笑着问。
“舒适舒适!”徐老太爷很满意地笑,在阴雨天中格外的灿烂。
^^^^^^^^
明天双更。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祥
丽姐儿在香茗草堂用了午膳就直接回了涵珍馆午睡。阴雨天气最适合睡眠,丽姐儿也有些乏,沾了枕头就睡了。
午睡的时间不长,丽姐儿起床的时候还有些昏沉。知道漱了口,喝了半碗牛乳才渐渐清醒起来。
天色阴沉,愈发显的窗边案几上的碗莲明亮照人,花如酒杯大小,亭亭可爱。丽姐儿走过去,只觉暗香浮动,心情爽朗。
“去花房找于媳妇过来。”丽姐儿想起要于媳妇到涵珍馆来看朱顶紫罗袍的大小,以便栽种适当大小的碗莲来配置。
“于媳妇?”绿萼一脸的愕然。
“还不快去。”丽姐儿没怎么注意绿萼的神色,却注意到她腿脚不动。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绿萼一脸的窘迫。
“有话就说吧,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地不满过,怎么了?”绿萼性情爽朗,很少有如此吞吞吐吐的时候。丽姐儿蹙着眉头看着绿萼,有些不解。
“那于媳妇是个不祥之人,小姐还是不要与她接触的好。”绿萼垂了垂头,到底是把话说出了口。
“这什么意思?”一旁的丹桂开始介入了。
绿萼一直都有些怕丹桂,因为丹桂对丫鬟婆子们管束的厉害,而且对嚼舌根子的丫鬟婆子尤为铁面,所以绿萼不敢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啊!”丹桂有些生气,她最恨别人对丽姐儿说些不该说的。
“丹桂姐姐,你吓着人家了。”丽姐儿对丹桂的严厉仅仅是笑笑。丹桂既然在涵珍馆做了红脸,她又何必辜负丹桂的一片好心。再说涵珍馆要是真没有一个铁腕的,估计那些丫鬟婆子都能翻了天,她人小力微,总是吃亏。
丽姐儿对着绿萼道:“你经常去外面走动。想来是知道不少的事儿。刚刚你说那于媳妇是个不祥之人,想来是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她到底哪里不祥,我也好有个防范。”
绿萼沉吟了一番,娓娓道来:“那于媳妇世代居住苏州,闺名叫杜娟,家就在晨院的后巷子里。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生下来就死了娘,她爹觉着她晦气。就不怎么搭理这个女儿。后来于媳妇的爹又续弦,后母对她非打即骂,说她是扫把星。结果也不知是于媳妇命硬还是她后母嘴不好。总之是没两年于媳妇的爹就害了一场大病没了。她后母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说是毛骨悚然的,夜里都睡不安稳,就想着把她卖了。结果还没等卖呢,她后母也一夜之间染了急病没了。”
丽姐儿和丹桂面面相觑。倒是都没表示惊恐。
“于媳妇命硬的名声做下了,那时她还不到十岁,哪个亲眷都不敢收留她。她一个小孩子,可怜兮兮的,就是想卖身到牙婆那里都不愿意要,就怕沾上晦气。幸好于媳妇的母家姨母还算心善。犹豫了许久到底是收留了于媳妇这个孤女,还把于媳妇定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于媳妇的表哥。其实于媳妇的姨母。也就是她婆婆也有私心。她那个儿子先天残疾,生下来就不会走路,三天疾两天病,根本就讨不到媳妇不说,还因为常年给儿子瞧病抓药。家里是一贫如洗。她把于媳妇收留下来,想来是早就有了打算的。还把于媳妇原有的家产当作是于媳妇的嫁妆给拿到手,把持住了。她婆婆把于媳妇的嫁妆都变成钱贴补到儿子的医药钱上,可就是这样精心的养着,没两年,她儿子到底是熬不住,还是没了。于媳妇的嫁妆都没了,丈夫又死了,她的名声又多了一重,克夫。”绿萼口齿伶俐,丽姐儿和丹桂都听入迷了。
“后来呢?”丹桂接着问。
“于媳妇的婆婆是个寡妇,早年就没了丈夫,就指着儿子过活。现在儿子没了,老太太受不住了,对于媳妇也是恨之入骨,说她是妖孽,该被火活活烧死才对”绿萼的话还没说完,丹桂就打断了绿萼的话,“这老太太好不讲道理,又不是于媳妇死乞白赖非要嫁到他们家的,且人家的嫁妆也都给丈夫瞧病抓药用了,怎的这么心狠,说烧死就烧死。”
“可不是嘛,依奴婢看那老太太是受了刺激,脑子糊涂了。但凡是个明白人就不会这么干,到底是一条人命啊。再说,听说那于媳妇自从嫁到她姨母家去之后,是天天做牛做马,人勤快不说,还孝顺。要不是因为她这名声累人,别人不敢轻易接触,日子本不该过这么清苦的。”绿萼符合丹桂的话。
“那后来呢?”丽姐儿问。
“那老太太脑子糊涂了,可于媳妇不糊涂啊,她给丈夫料理好后事之后,就带着老太太讨生活。恰好那于媳妇的娘家是世代专门给大户人家做园丁的,养花护草的功夫是打小就学的。其中有一门代代相传的手艺就是栽种盆景,各式各样的。而于媳妇天性通灵,对栽种这方面的技艺尤为擅长,于是就靠着这门手艺赚钱养家。”绿萼这才算把话都说完了。
“这于媳妇听起来还是个挺好的人。她婆婆都要烧死她了,她还愿意奉养,想来是个心肠软的。”丹桂叹息道。
“奴婢老远见过那于媳妇,整个人怯怯弱弱的,不掐尖也不要强,本来也是对她怜悯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嫡谋。可她这个名声,实在是难听,且不说她是不是命苦,可她要到主子这里来,奴婢知道这些传言就不能不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命硬的说法还真不能不信。要真是她来了我们涵珍馆,奴婢们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可主子您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岂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是。”绿萼说的诚恳,就连一贯严肃的丹桂都满脸欣慰。
“你忠心主子是对的,今儿说了知道的,我也领你的情。这一对金耳环是赏你的,下次再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记得给我提个醒儿。”丽姐儿走向梳妆台拿了一对海棠花形状的金耳环。
“怎么好拿这么贵重的赏。”绿萼有些受宠若惊。
“不值什么,拿着吧。”丽姐儿笑着把耳环塞给了绿萼。
“既然她这命硬的名声这么响亮,想来大户人家都忌讳,不大愿意请她做活吧。”丽姐儿有丝疑惑。虽说林氏不大避讳这些个说法,可到底是不会那么抬举于媳妇啊。至少她栽种出来的东西,林氏必不会把它们分送到各处,怕晦气。
“可不是嘛,本地的大户人家还真没谁愿意请她。也就夫人心善,愿意给于媳妇一个活计。”绿萼想了想接着道,“其实奴婢有一次闲逛,在暗地里听花房的婆子们嚼舌根子,说于媳妇是讨好了芳草姐姐,芳草姐姐在夫人面前替于媳妇说了好多好话。”
原来如此,丽姐儿心下大了一个白。还记得上次芳草带着人来涵珍馆送缸荷,在台阶下与她说的那番话。这不就是**裸地要她提起对碗莲的兴趣,从而抬举于媳妇嘛。
“这芳草怎么把一个外人放在夫人前面啊,万一家里谁真的被她给克着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丹桂听了绿萼的话,有些不高兴。
“小姐还记得上次小少爷因为丫鬟照顾不当,被水呛着的事吗?”绿萼眼睛冒亮光。
“怎么?”丽姐儿问道。
“刚刚小姐午睡的时候,奴婢又出去逛了一圈,就听花房的婆子说那于媳妇就是个灾星,她来的那天恰好是小少爷出事儿的那天。”绿萼说完,丹桂就坐不住了,想着赶紧去凝晖堂要与林氏说说这个于媳妇。
林氏并没有从流产的心痛中走出来,这要是哪个小姐少爷再出什么事儿,那林氏就活不了了。
“丹桂姐姐别忙,这一看就是有人忌恨那于媳妇得了主子抬举,阻了人家的路了。”丽姐儿又对着绿萼道,“今儿中午第一次听说,是吗?”
“对,奴婢能对天发誓。”绿萼表情很认真。
丹桂一听,火从心中来道:“那也得赶快抓几个挑三拨四的出来,要不然明天府上就得风言风语的,像什么样子。还敢拿着小少爷做筏子,我看她们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那于媳妇命硬不命硬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莲花栽的好,我很喜欢。她要真是那种好吃懒做,心术不正,挑三拨四的,到时候查证出来撵出园子去就好。可她挺可怜的一个妇道人家,我娘亲都心善的留下了她,抬举了她,那我这个做女儿更没资格去嫌三嫌四。”丽姐儿既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对着众人说的。
“绿萼,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给全园子的丫鬟婆子,要她们不要搅进是非中去。否则别到时候出了差错,要赶人撵人,丢了脸面,而我也不会为了脸上好看替谁说话。”丽姐儿说的很严肃,根本就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绿萼怔愣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匆匆走了出去。
“记住,把于媳妇叫过来。”丽姐儿对着绿萼的背影喊道。
“是。”绿萼回了头答应又走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节流
于媳妇衣衫半旧,脸色微白,形容消瘦,整个人在江南的风雨中显得格外羸弱。
“这是我的朱顶紫罗袍。”丽姐儿让碧草上了盏茶给于媳妇。
“不敢不敢。”于媳妇在涵珍馆和拘谨。
“这里还有些点心,是赏你的,一会儿都带走。”丽姐儿笑着道。
“多谢小姐赏赐。”于媳妇沉吟了一番,到底是行礼致谢。
“这金鱼与碗莲一起,可是万难?”丽姐儿问道。
“并不难,无非是费些功夫罢了。”于媳妇看着朱顶紫罗袍,心里有了成算。
“我是个外行,却喜欢这些草木。自古都说花木通人情,想来必有一番道理,不知可否给我讲讲这碗莲的栽种?当然如若涉及到你祖传的手艺,尽可不说。”丽姐儿笑着道。
“没什么稀罕的,小姐想听,奴婢就说。”于媳妇有些受宠若惊。
“这碗莲碗莲,莲自然重要,可碗也同样重要。讲究的是用精细的古碗,古朴端庄,所以颇费资财。至于这莲花要种的小巧,则是法子巧,费功夫。先将新鲜的莲籽磨薄了两头,然后装入蛋壳中,使抱窝的母鸡孵化,待出了鸡雏,再把莲籽找出来。接着就是将莲籽埋入碗中泥,这泥有讲究,必须是燕巢之泥并加少许的天门冬捣烂拌匀。那天门冬是种药材,必须磨的细细的才好。然后就是灌以河水,晒以朝阳,等着日子,直到花开。只要护养好了,碗莲必定是小巧玲珑的,令人爱不释手。”于媳妇谈起花卉来,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现在焕彩可人。
“真讲究。”丽姐儿一边感叹,一边觉得很有趣。
“这碗莲确实讲究。”于媳妇笑起来很秀气。
“你除了种碗莲,还会别的吗?”丽姐儿问道。
“祖传的手艺就这碗莲还上的台面,剩下的都很寻常,旁人也都能栽种。”于媳妇回答。
丽姐儿点点头,接着道:“我和曾祖父都很喜欢这种案头清供,你多种些出来,越是雅致越好,其他书友正在看:嫡策。”
于媳妇连连答应,笑着道:“是。”
碧草手脚利索地用帕子包好了点心给于媳妇,于媳妇千恩万谢地走了。
“如何?”于媳妇走了之后。绿萼就进来了。
“打听了很多人,都说这于媳妇是个命苦的,到没听说品行有什么不好。只是大部分人都说她家境窘迫。她赚钱回家供养她婆婆,她婆婆还天天对着她破口大骂。听说骂的可难听了,邻居有时候都瞧不过去了。”丽姐儿吩咐绿萼去打探于媳妇的品行,绿萼倒是尽职尽责。
丽姐儿点点头,接着道:“这苏州房子挨着房子。想来是住的近的,什么都能听到。”
“小姐,可还要去打探?”绿萼就擅长说话聊天。
“平时留意着,倒不用刻意去打探。顺便再问问她是怎么和芳草关系密切的,我要知道。”丽姐儿对于娘亲身边的人还是多有关注的。自古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姐怀疑芳草?”丹桂问道。
“倒不是怀疑什么。总是想着家里人口简单,却不能掉以轻心。什么都云里雾里,含含糊糊的。那这日子过的也太无趣了些。”丽姐儿总觉得不合情理的地方要仔细,要不然就是一场风波。就好比有人看不顺眼于媳妇,于是拿着欢哥儿做筏子。还有欢哥儿的意外,那时已经是晚上了,她不在凝晖堂。而娘亲盛怒之下没怎么审那个毛躁的丫鬟就直接卖了。照道理说凝晖堂是娘亲的天下,她本来就对孩子照顾的很仔细。根本不可能出意外。再不济芳草也在一旁看着,她天性谨慎,丽姐儿是知道的。而恰巧那天于媳妇开始到园子里做活,她又命硬,有克人的名头。这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么点不合情理,好像无数颗珠子,却穿不成串。
“有人要针对芳草?”丽姐儿思来想去,总觉得如果欢哥儿真出了事儿,最倒霉的除了那个闯祸的丫鬟就是于媳妇还有引荐于媳妇的芳草。
“怎么说?”丹桂有丝焦急。
丽姐儿把想法告诉了丹桂。
丹桂遥遥头道:“不太可能。小少爷出意外的时候,芳草和于媳妇还不认识呢。”
“也许她们已经私下里认识了,我们还不清楚呢。”丽姐儿接着反驳。
“芳草是夫人身边的,那于媳妇一直住在园子外头,她俩怎么见的面,又何来认识?”丹桂接着问道。
“也对。”丽姐儿觉得有道理。
“还有,有人针对芳草,要算计她,可也不必用小少爷做筏子吧。真要出了事儿,我们爷这四品官可不是白当的。”丹桂回答道。
丽姐儿点点头。
“奴婢最怕的就是有人算计徐府。”丹桂压低声音道。
丽姐儿没说话。亲自去牙行挑人的是徐福,上次欢哥儿意外的事儿已经让徐福脸上无光了。徐福和丹桂毕竟是两口子,丹桂又是自己身边的,她哪里好再说什么。
“去夫人那里看看吧,总得把于媳妇命硬会克到小少爷的说法透给夫人。”丹桂觉得还是应该隐晦地提醒林氏。
自从有人算计徐家之后,女眷也都谨慎小心,有时甚至是提心吊胆,风声鹤唳。丽姐儿也但愿自己想多了,可就如她自己说的,日子无趣总是会平地起波澜。这就好像是生存规律一般,每每日子过得休闲自得,舒适自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