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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红豆江湖-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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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翔却淡淡一笑,轻声道:“大家不要惊诧,也不要议论,以静制动,方是上策,三位掌门人和媛妹请传令,叫大家装得自然一些,且看他们还要玩什么花样。”
  剑女们和众弟子得令之后,人人从容举步如故,由丐帮弟子分左右护卫着,缓缓向场中行去。
  石碑坊下,并肩排列着四张锦披大椅,高坐着男女四人,由左至右,顺序是:喇嘛僧王阿难陀、天火教主徐纶、人妖姬天珠和独眼鬼母骆天香。
  锦椅之后,立着天火教一流高手,诸如白骨叟罗天寒、番僧阿沙密。太行五煞、毒妇陆群仙,以及黄承师、冉亦斌……等不下二十余人。
  其中出人意料的是挨在黄承师左边,立着一个身着黄衫的英俊少年,肩插长剑,气宇轩昂,场中上千武林人物,就只有他脸上垂着一幅黑纱。
  高翔冷冷打量了那人一眼,轻声对阿媛道: “那面垂黑纱的人,就是金家庄叛徒史雄飞,等一会要特别留意,不能让他漏网榴了。”
  阿媛点点头道:“放心,他跑不掉的。”
  说着,举手一挥,百名剑女霍地停步,一齐举手拉下晶墨风镜,抽剑出鞘,五十人一列,严阵而待。
  天火教主徐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摇手道:“孩子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大紧张了,老夫算定你们近日将至,特地把本教开坛之期提前,诸位既是天火教贵宾,不要客气,稍休息一会,马上就要开席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目光闪动,向剑女队中搜视,最后颇显诧异地问道:“怎么?苦竹师太和一些老朋友们怎么竟不肯赏脸?”
  高翔跨前一步,冷冷应道: “师太乃世外高人,不屑再沾红尘,高翔应约前来,你若自认还是个人物,就赶快与咱们放手一战,以定胜负。”
  徐纶哈哈笑道:“好一个傲气不屈的孩子,你母亲是老夫同胞妹妹,舅甥之间,原只是说笑闹着玩玩的,怎么竟当真起来!今天舅舅开坛大喜,过去的一切误会,都不必再提了,一家人总是一家人,你瞧,舅舅安排如此盛大欢迎场面,等候你们来同饮一醉,从此,天下就是咱们舅甥的了,来人呀!快替客人们安席设座。”
  左右十余名教徒应声而出,搬桌子,拿椅子,正要走过来,阿媛突然素手一挥,那百名剑女各翻长剑,当胸疾划半个弧形,只见百道寒光绕体而生,十余名教徒吓得连忙停住了脚步。
  高翔摘下铁筝,朗声道:“我等千里应约而来,只求一战,天火教既然人多势重,又何必行此诡诈诱骗的手段,你要是再故意拖延纠缠,别怪我们要先动手了。”
  当前情势,高翔等区区百余人,跟天火教相比,至少少了十倍。但这话一出,三派门下和五十余名丐帮弟子,却毫无一丝畏怯之色,各自撤刀抽剑,凝神而待,准备动手,在他们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神色,面对强敌竟如无物。
  天火教主徐纶也不生气,仰天大笑道:“孩子,凡事不可大倔强,你可以不听舅舅的话,难道连父亲的话也不肯听从么?来!我先让你们父子见见面再说。”
  回头挥挥手,人群闪处,一辆轮椅缓缓推了出来。
  高翔抬头一看,心神猛震,原来那轮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瘦削、枯槁、茬弱、苍老的老人,脸肉凹陷,两眼无神地凝视前方,一头斑白的头发,随风飞舞——这老人,他太熟悉了,哪怕隔上一万年,他也能清晰地记起他的一毫一发,每一丝银发,每一条皱纹……他,正是含辛茹苦,忍辱偷生将他藏在后山石洞养大的父亲九天云龙高翼。
  父子天性,不由他不动情,高翔一见父亲,浑身一阵颤抖,身不由己跪了下去,颤声叫道:“爹爹……”
  轮椅缓缓推到近前,阿媛的目光跟那随侍椅边的一个老人一触,登时也不由自主轻呼出声,叫道:“咦!高老爹,您也在这儿?”
  那紧随轮椅侧面的老人,正是义仆高升,但他却仅向阿媛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一片木然,并没有说一句话。
  轮椅上九天云龙听得呼叫,身躯猛然一震,立即摆头四顾,两眼发直,急叫道:“翔儿!翔儿!你在哪里……”
  高翔霍地立起,刚要扑上前去,突然人影一闪,天火教主徐纶已快如电掣般欺身过来,一探手,抚着九天云龙的肩头,柔声道:“天成兄,先不要太激动,翔儿老远赶来,慢慢有的是时间叙谈,他已经很累了,你为什么不叫他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呢?”
  高翔急急收住前扑之势,双拳紧握,厉声叱道:“徐纶,放开手,你敢伤我爹爹!”
  徐纶充耳不闻,仍然微笑着对九天云龙说道:“你们父子相依为命,前后近二十年,短暂一别,又获重聚,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本教已替你们准备好百桌酒席,但翔儿却偏偏不肯领情,实在大教我这做舅舅的脸上挂不住,天成兄,你为什么不劝劝翔儿呢?”
  九天云龙显然目力已经丧失,瞠目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凄声叫道:
  “翔儿……”
  高翔连忙应道:
  “爹!孩儿在这里。”
  九天云龙泪光隐隐一闪,挥挥手道:“孩子,大势如此,夫复何言,听爹的话,先坐下来吧!”
  高翔热泪满面,凄苦地低下头去,应道:“孩儿谨遵爹爹的话,但是——”
  徐纶不待他把话说完,一阵畅笑,喝道:“来人呀!设席。”
  十余名天火教徒快步上前,安席设位,片刻齐备,阿媛等虽然恨得牙痒,奈因九天云龙被制,只得强行忍住一口气。
  广场之中,顷刻间设下了百余桌酒席,近千名被天火教毒丸控制的武林人物,一个个宛若木偶,依次就坐。
  天火教主徐纶志得意满,特地在主席上为九天云龙高翼设了座位,指定教中高手作陪,两名番僧和人妖姬天珠、鬼母婆媳、天字堂、火字堂各堂主,均各按顺序人席,高翔和众女以及丐帮、三派门下,亦均各有专席,筵开百桌,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极尽丰盛。
  这情势,对高翔来说,自是一种屈辱,他们千里赶来,竟成了天火教开坛大典贺客,其内心愤懑,不难想象,但,一切都碍着父亲九天云龙的安危,只好极力忍受。
  高翔暗中用腹语通知阿媛和众人,不可动用桌上酒菜,大家只是木然的坐着,心情沉重地等待事情的演变。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徐纶含笑起身,举杯说道:“今日本教升坛,行道天下,与会同道中,包括黑自两道各门各派英杰,聚于一堂,足见普世归心,共尊天火,老夫吞列掌教,借此良会之机,为各位英雄引见几位新人本教的老少俊杰,希望从今以后,彼此同心,共享荣华。
  一阵掌声,徐纶左手一抬,道:“这两位,乃是西藏密宗顶顶大名的僧王阿难陀大师和高足,从今天起,阿难陀大师便是本教护法法师,各位同贺一杯。”
  又是一阵掌声,群雄起立,都干了一杯,阿难陀师徒不住嘿嘿而笑,昂然落坐。
  徐纶又举起右手,道:“这两人,乃是南荒盛名盖世的独眼鬼母骆大侠和毒神传人陆大娘,自今日起,已受本教礼聘荣任教中护法,各位同贺一杯。”
  掌声中,徐纶继续引见:“这位是从前天魔教教主姬大侠,从今天开始,捐弃原教,归并天火教,荣任本教副教主……”
  “这一位是岭南白骨门掌教罗大侠,业已捐弃己教,归并天火教,荣任本教天字堂堂主,同贺一杯……”
  “这一位是太行金钩褚人龙禇老师,荣任本教火字堂堂主……”
  “……”
  阿媛等人等得不耐,趁他正自洋洋得意,口沫横飞地显示教中实力之际,暗地一推高翔,低声问道:“翔哥哥,咱们怎么办?难道当真就此喝酒归顺,也向天火教讨个一官半职吗?”
  高翔沉声道:
  “稍安勿躁,势迫如此,不能轻举妄动。”
  阿媛哼道:“不妄动?就这样甘心听他大吹法螺,等于是在奚落咱们,你也不看看,丐帮弟子渐渐都显得不耐烦了。”
  高翔轻叹一声,道:“我何尝又耐烦,但爹爹落在他们手中,咱们一动手,他老人家……”
  刚说到这里,语声忽然顿止,原来这时候徐纶正含笑扶起九天云龙,扬声向席间群雄说道:“这一位,各位想必早已熟知,九天云龙高大侠,侠名远播,身居青城三老之首,也是本教主的妹夫,高大侠早在十八年前便已投入本教,那时只因碍于二老下落不明,才一直密而未宣。”
  全场千余人听了这话,顿时雅雀无声,肃然倾听,远远似乎有人轻轻诧讶地发出一声惊呼……
  徐纶目光流转,继续又道:“高大侠与本教主谊属至亲,自是全心要支持天火教,年前打听出青城二老藏匿在星宿海噶达素齐峰顶,高大侠不辞劳苦,跋涉赶去,一夜之间,毅然手刃了两个不识时务的老贼,从此才正式人盟本教……”
  群雄中发出一阵惊愕而鄙夷的私语,许多人脸上都流露出讥嘲不屑之色,甚至有人低声议论道:“原来九大云龙早已投入天火教,竟瞒了咱们将近二十年。”
  青城二老讯息杳绝,原来竟是这么回事,人心险诈,可惊可畏……
  九天云龙高翼木然痴立着,既未承认,也没有抗辩,那一双痴痴直视的眸子中,泪珠流转。
  徐纶微微一顿,大声又道:“高大侠对本教功不可没,从现在起,由本教聘为监教,其职位仅次于教主,在天火二堂堂主之上,各位应该同贺三杯。”
  番僧阿难陀等人首先鼓掌,许多馅媚之徒,亦举杯高呼:“敬高大侠三杯!敬监教三杯!”
  徐纶亲手满满斟了一杯酒,递给九天云龙,九天云龙木然不动,立在他身边的高升代他接了过来,含着热泪,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九天云龙眼一闭,两滴晶莹泪珠,噗地滚落在衣襟上,伸出颤抖的手,接了酒杯。
  徐纶面带狞笑,扬声道:“高监教为了本教,隐忍多年,到今天才算功成圆满,所以他太激动了,大家干杯。”
  群雄纷纷举起酒杯,方要就唇,突听得一声厉喝:“且慢!”
  喝声宛如平地一声霹雳,群雄俱为一震,有些人连酒杯都脱手摔在桌上。
  几千道目光循声望去,只见高翔昂然从席上站了起来。
  高翔面色一片肃凝,颊上泪痕宛然,面向天下群雄(实际上都已成了天火教奴仆)朗声说道:“徐纶老匹夫歪曲事实,构陷家父于不仁不义之境,其中因由,在下如不明言,诸位未必了然。”
  他目光如炬,迅速在群雄脸上扫了一遍,剑眉轩动,又道:“家父素为正道武林期望所寄,久受天下仰慕崇敬,自然遭到徐纶匹夫的嫉恶,所以,远在二十年前,老贼就处心积虑,陷害家父……”
  接着,又把二十年前九天云龙暗中毒计,被罂粟毒丸所害,如何含辛茹苦,忍辱偷生,将自己抚养长大,后来又如何屡受胁迫,如何嘱令自己往星宿海送讯,可惜迟了一步,青城二老已遭毒手……这些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天火教主徐纶嘿嘿笑道:“傻孩子,你虽然编造了这段引人人胜的故事,无奈难以令人相信,老夫倒要请问你,当年向你父亲暗中下毒手的人,又是谁呢?”
  高翔怒目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徐纶耸耸肩笑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爽快说出来呢?”
  群雄附和鼓噪,都叫道:
  “是啊!谁下的毒?怎不直说?”
  “九天云龙是何等身份,那下毒的人,必非等闲,他是谁?快请说明……”
  高翔把心一横,一字一顿道:“那下毒的人,就是我母亲。”
  群雄都骇然,登时肃静了下来,天火教主徐纶却扬声大笑道:“这倒有趣得很,天下尽多不孝的儿女,倒还没有听说过,儿子当着天下人面前指控自己的母亲是下毒凶手的事,这真可以收列入笑话奇谈中了。”
  高翔被他一阵讥刺讪笑,羞得满面通红,他本来就不善雄辩,一急之下,就更说不出话来。
  阿媛替他着急,忍不住跳了起来,接口道:“儿子指控母亲固然可笑,但做哥哥的逼迫自己妹妹向人下毒,以遂狂念,更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他不觉得羞耻,还坐在那儿混充人物呢!”
  徐纶一愣,脸上也不期然泛起一抹红晕,嘿嘿冷笑了两声,转开话题,道:“过去的一切,不提也罢,今日本教荣典,天成兄,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呢?如果高兴,就请干了杯中酒,咱们还有其他庆祝活动呢!”
  九天云龙默然无语,好半晌,才仰起头来,缓缓说道:“徐纶,杀人不过头落地,老夫已忍辱低头,你为什么还要如此肆意凌辱于我?”
  大火教主傲然冷笑,沉声道:“笑话,本教主礼聘你为监教之职,荣宠逾过他人,难道你竟不识抬举?这也不要紧,你不领情,本教主仍可收回任命,只是,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今晨的条件。”
  九天云龙听了这话,脸色连变。
  最后,终于长叹一声,举起了酒杯。
  高翔大叫道:“爹!士可杀不可辱……”
  九天云龙脸一抬,泪水纵横,颤声道::“孩子,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十八年非人生活,我还留恋这人世干什么!”
  高翔位道: “但是,爹!求您老人家不要为了翔儿,甘心受辱,翔儿宁可死,也不愿屈辱求生……”
  九天云龙摇摇头,泪水泉涌,道:“这次爹并不是为你,爹只是愧对你金伯父,不愿再害他子嗣断绝,孩子,忍受一些吧!你凤仪世妹,已经落在老贼手中了……”
  这话一出,高翔和阿媛都不禁骇然一震。
  就在这时候,那名挨坐在擎天神剑黄承师左边的黄衣少年突然挺身而起,迅捷无比地欺到九天云龙身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沉喝道:“姓高的,你说,金凤仪怎么样了?”
  高升双臂一振,猛然用尽平生之力,向那蒙面少年劈出一掌,叱道:“小杂种,放开手!”
  那黄衣少年左手轻轻一拨,高升掌力顿时走空,蓬然一声,一桌酒菜立被打翻,众魔头尽都撤身跃避。
  徐纶怒目一瞪,喝道:
  “雄飞,你要造反了?还不快放手!”
  黄衣少年一翻手,拔出长剑,厉吼道: “造反就造反!”手起剑落,疾向徐纶扫了过去……
  剑光过处,徐纶措手不及,急忙一抖大袖,闪身欲退,虽避开了要害,一条仅余的右腿,竟被长剑摇断。
  血光洒处,天火教主双腿俱失,扑翻倒地,幸得喇嘛僧王阿难陀顺手拉了一把,才算没有灰头上脸,但断腿之痛,已使他浑身战抖,自己点住了腿部穴道,厉喝道:“拿下这叛门小杂种,死活不论!”
  黄衣少年扯下面纱,掀开头巾,冷笑道:“史雄飞叛师欺祖,已被处决,徐纶,你再仔细看看姑娘是谁。”
  头巾掀落,一蓬秀发披垂下来,高翔等人齐声欢呼,原来那人并非史雄飞,却是据称已落在天火教手中的金凤仪。
  金凤仪一只手拉着九天云龙,一手仗剑振腕摇动,剑光耀眼生花,就在主席边动起手来,满场群雄顿时大乱。
  高翔急摘铁筝,沉声道:“秀儿、珠儿两位快助金姑娘,媛妹领剑女冲上去掩护,丐帮和三派门下把住退路,一场混战势所难免了。”
  分派定当,场中已出现一片混战,擎天神剑黄承师刚撤出佩剑,冷不防被身边的乾坤手冉亦斌一掌从腑下拍出,蓬然一声,正中肋间,只打得他长剑坠地,踉跄前冲了七八步,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金凤仪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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