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 by makiyo-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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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就这麽消失了。



淡淡一笑番外　12　（姬凝云篇）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到眼前有个小村落，这时，我就决定是这里了。
村民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却都还热心的帮忙我，让我们住进了一个空屋，大略整理一下，我就将小四安置好，独自出门。
在到这的路上，小四都没醒过。
这情况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改变，我硬是压抑心里的另一个嗜血的我，来回询问哪里有神医，加上又要照顾不醒人事的小四，这几番折腾下来，我晕倒在不知名的小路上。
隐隐约约我闻到了一股药味，我想睁开眼，却发现有东西覆在我眼皮上。「先睡一会吧，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淡淡柔和的声音，不知为何，我竟然真的睡著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我看到了一个人与气质都极淡的男子。
好似不存在人间的人。
我想马上起身奔回心之所属的地方，「急著找「小四」吗？你从昏迷口中一直念的，都是这个名字。」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我……我一直念著他的名字？
他再度牵起嘴角，微笑的对我道：「我都不知道，种了「它」的人，竟然不会无情，反而有炙烈的情感……」他的眼虽是看著我，但魂已然不知飘向何方。
「什麽意思？」我皱眉的看著眼前谜样男子，他摇摇头。
「没什麽，只是想，如果他也跟你一般，那该有多好。」见我准备离开，他拉住我道：「你中了一种情蛊，我有办法解除它。」
他手一伸，拉下了我的衣袖，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有个小小红点。「你怎麽知道？！」我随即想到，「你会医？！能否与我回去救一个人！」
「他对你重要吗？」
我等待他的回答，他却问我个突兀的问题，可我连想也不想马上道：「当然重要。」
他笑了，那抹笑容，不再是极淡的笑，是打从心底真诚的笑了出来，「听你这句话，我决定帮你，也顺便解你身上的蛊。」
刚带回男子回到屋里时，天已白昼。而他，小四仍如同我离开当时般，静静的躺在床上，「就是他！麻烦你…他一直不醒过来！」
「你先在一旁等著。」依照他所说的话，我安静等待他的消息，「……他身体明明没什麽伤，可为何就是醒不过来呢……」他的话传进我耳里，我并不太讶异，因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身上的任何部分已被我一览无遗。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我俩谁也没说话，而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他好像受过剧烈大击……他的病，无药可医。」我怀疑的看著他，他也感受到了，叹了一口气，才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不能帮他，却可以帮你。」
他走至我面前，拉过我的手臂，拿出一把细细的小刀，「忍住。」话才刚说完，我感觉一阵痛，然後是血流了出来。「这只是药引，後面的事我以後再告诉你。」
包扎好我的手臂，他将装满血的小瓶子收好，临走前跟我道：「你若要救他，或许，「真心」是唯一的方法。」
真心？目光不自觉飘向床上的人。
「我如果拿出「真心」，你是否真的能醒来？」知道没人回答我，我还是问了。
姑且不知正确的法子为何，我还是决定一试。
我开始每日在他耳边说话，尽管都是自言自语，我却还是很开心，因为他终於属於我了。
只是他还是没醒来，倒是那个男子，他常常来小屋，待我将小四安妥好後，便会与他说话。
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暮江，你为何会如此帮我们？你我非亲非故，却如此慷慨解囊，不是我怀疑你，只是……」
他笑笑摇头道：「因为你的话，让我感动。」他虽笑著，只是那背後，不知是如何情景。「我该走了，这些药你收好，或许要治好它得花上几年，但如果你的心意坚决，那麽，就算没有药依然无妨。」
他离开了，我没去阻止他的离去，返身回屋内看著小四的睡颜，时间好像回到以前在将军府的日子，那时他总是刺激我、离得我远远的，不会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终於，我落下了泪，「我怎麽会伤害你呢……我怎麽会伤害你呢……我疯了、疯了、疯了！！」
某一日，小四终於睁开了眼，却是再也看不清楚，我也在不言语，任他将我当成一个好心人。
不过这就够了，我要的，不就是这些？
暮江给的药我持续在吃，只是没想到吃完却还是没感觉到任何改变，我也无所谓，反正心里已经安定了，帮小四在村里找了个夫子当当，而我也在暗中观察一切，看他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好多年过去，我也一直以为会持续下去，却在进到了小屋，一切真相大白，我走上前，伸手将纸条拿起，那上面只有短短五个字。
「别让我恨你。」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不过这次，我不会在放你走了。



淡淡一笑番外　13　（轩辕墨篇）
看著躺在床上的他，我道：「你回来了。」荫青，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回来。
而那人一定也会回来。
这想法使我不在生气，我决定让你多活一些日子。
「皇上，你能在靠近微臣一点吗？」
我几步走上前，这才发觉，「你……的眼睛怎麽了？」有凝云在你身旁你都受伤了，那凝云呢？
「快瞎了，所以微臣想再次好好的看著皇上，只怕，错过今日，以後就没机会了。」
「快传御医！朕决不会让自己的心腹落到如此下场！」这，是我对你最後一次的仁慈了。
如果凝云怎麽了，你也别想独活。
心不在焉的听著他们的对话，老御医恭敬的对我道：「这是心病，若他不想好，不管在给他吃多珍贵的药材，依旧如此。」
我没回答，只是点头，我现在心里只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青儿！爹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了！别这麽伤害自己，好吗？」
「爹爹……不是青儿不想好，只是御医爷爷也说了，这是心病，我，管不住心……」
心病？那代表不是遭人所伤的，想到这，我放下了心。「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说出来，事情没有不能解决的。」
「皇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心底叱笑当没听到。
见吕公公与他抱成一团，我也就交代几句然後离开。
慢慢向後宫走去，一旁的公公们立即大喊：「皇上驾道。」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全窜了出来，一个个争先恐後的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下跪。
看此情景我只想冷笑，「朕是来找莲妃的，其他的妃子们退下吧。」
莲妃慢慢走了出来，我紧紧盯著她的脸。
「呵呵，皇上就喜欢奴家这张脸。」一个聪慧又美丽的女子，而且，长得很像他。
第一次看见她，我就想到了凝云，他俩真的很神似。「莲妃不开心朕来吗？」她笑笑的将我领进睡莲宫。
「皇上怎麽想起奴家了？」
我笑而不答，坐到塌上，她也是笑笑的坐在我身旁，「听说皇宫来了一个人？」
「你消息真灵通，没错，的确是来了一个人。」
「奴家能知道他的名字吗？」难得一向安静的她会如此追问，我也没多想就告诉了她，听完，她又笑。
「你最近怎麽那麽爱笑？」我问道。
她不依的说道：「见到皇上开心才笑的啊……皇上不爱奴家笑吗……」
「当然。」我脱去她的罗衫，然後是她的阵阵呻吟。
我已很久没去看他，我现在一心等待著凝云的到来。
只是今夜我想等的人还没到，他却来了。
听著公公的禀报，我点点头，然後走出轩辕殿。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跪了下来。
「有何事要这种时间禀奏朕？」
「跟皇上谈谈皇子的事。」
「朕只有一名皇子，你……说得可是司清？」他为何会认得我的皇子？「……进来吧。」反正，等等就能知道了。
我手才抚上额角，他的手却代替我的手帮我按摩。
「皇上为国事忧心，这点事让微臣效劳吧。」
我闭上了眼，享受著他力道适中的手劲。「说吧，你来的目的。」
「皇上已经知道，高位者的寂寞了吧？其实微臣消失这些年所待的地方，是个朴实平凡的小地方。他们过著农耕的自给自足的生活，我在那当夫子，看著孩子一个个天真的童颜，我常想，如果你不是皇上，是否也能有如此天真的笑颜？」
我没说话，只是听著。
「可是没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皇子时，我真的觉得他长的好像你，彷佛童年的你在我面前，一瞬间，我想让他拥有那他该有的天真，因为我很懊悔，我当时没能够保护你。」
「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其实，如果他不是凝云爱的人，我会乐於施舍他想要的「爱」。
「但还是让你扭曲了，」他抱住了我，继续道：「你恨皇太后、你恨所有那样对待过我的人，但你有没有发觉，你唯一没伤害的，只有将军，只有姬凝云呢？」呵呵，你现在才发现吗？
我目光一暗，听著他的话不发一语。
「皇太后的话对你影响太深，所以你不肯放手去爱，我知道皇子的司清，其实是「思青」，对吧？你只是感谢我对你的所做过的种种，不敢告诉我，你，始终是思念我，却也没爱过我。是我不肯看清这事实！你知道吗！你为什麽六年前会杀死那个公公？！因为就是他让姬凝云看到我！转而让他爱上我！那个「醉卧千年」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不爱你了，我也不会在追寻著你了。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为自己而活。」
「什麽时候发觉我知道你爱我的？」我说完自己都想笑。
「一直都知道，只是，心将它藏起来罢了。」
「为何戳破它？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
「因为有个孩子跟我说，他的父皇不让他去亲近任何人，那时的我，也是。其实我一直将你藏著，不让任何人见，然後他跟我说他很寂寞，墨，你呢？寂不寂寞？这次，我真的放手了，你不属於我了。」
我想笑，这人，始终没搞清楚，也罢，就让你误会吧。
那个「思青」，你何不说成「死青」呢？
荫青，别怪我要杀了你，因为你实在太笨了，笨到我无法不杀你。
「难怪吕公公说你傻，你，真的好傻。」
「凝云？！」我快步上前，却被一把剑抵挡去路，一旁大内侍卫想上前，我挥手让他们离开，他们却像脚生了根，始终不走，我一怒，「谁要是留在这，我让他满门抄斩！」
「皇上！」他们的嚷嚷我全当没听见，只是痴迷的走上前，剑一点点刺进我身体。
「我什麽都想起来了，轩辕墨，你够狠！」他的紫色瞳孔加深，我只是看著他不反驳。
「我…我只是爱你……」
凝云没听到我的话，因为他被大内侍卫架住，只听他吼道：「我不爱你！我从来没爱过你！！」我失神的看著他挣脱他们离开。
而那些人却是个个看著我，没追出去，突然鹅黄｜色的袍子出现点点水渍，「……这是什麽？」我疑惑的看著它们越来越多。
朦胧中，我看见莲妃跑了进来，一把抱著我，「他们都离开了，我还在皇上身旁啊。」
我抬起头看像她，「不离开我吗？」
莲妃道：「不离开。」
隔日，我变得知了他们的死讯。
我终日恍惚，完全没想到莲妃会与他们的死有关。
直到我几年後，我死前才听到她亲口跟我坦承：「为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杀了你们，皇上，你安心走吧。」
原来我被她喂了好几年的毒药，那毒药如果一点一点吃一开始对身体没大碍，可时间一长，它就是致命的毒药。
这是报应吗？
我来不及问，只能看到莲妃的笑意，然後离开人间。



尾声
同年，年仅十二岁的大皇子轩辕司清继位，而他的母妃，莲妃，成了莲皇后。
她开始了她垂帘听政的一生，直到死去前，轩辕司清仍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
没人在意死去的那两人如何，只有轩辕司清每到他们忌日，便会前去上香祭拜。
「我又来了，你说，我们是朋友的，所以老朋友来看你，你，开心吗？已经三十年了，我现在的年纪都比你大了呢，你们的事我都从父皇遗留的手书里知道了，你……」
他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随著风，好似已经传到他们耳边了。
如果他们真能听到，一定会手牵著手在他面前幸福的笑著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