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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戚顾] [凝眸]by流年之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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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风吹过顾惜朝的脸,顺着他的嘴角、发丝流淌,再轻抚过身后戚少商的脸庞,那风也因他那莫明的悲伤变的微微酸楚。

“还记得旗亭酒肆吗?”顾惜朝突然问道。

“记得。”

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疑惑和彷徨。

“记得杜鹃醉鱼和炮打灯?”

“记得。”

我怎么会忘,我只以为你会忘。

“很想再来一次。”顾惜朝笑,“我知道大当家你捉鱼的技术不错,东边不远就有溪,烦你捉来几条,我来烹饪。”

顾惜朝突然改口叫大当家,俨然回到了连云寨时的光景。那一声大当家,却是亲昵的很。

戚少商心中一荡,回忆中无数次返回那个相知相惜的夜,如今真的能够重来吗?


鱼抓来了,顾惜朝却不把鱼拎进厨房。

他从房里拿出一个盆,笑道:“我师傅对吃的很挑剔,所以我也承了一手还不错的厨艺。这里没有杜鹃,做不得杜鹃醉鱼,就给你做个细雨纷纷吧。”

伸手把他不知从哪里接来的水倒了半盆,手中火折一亮,一撩过盆边,盆中立刻燃起满盆幽蓝色的火苗。

水中火!戚少商也曾闻听有些地方有此奇异的水源,没想到在这里亲眼看到。

鱼被灌了些汤汁后,尽数丢入盆中。

活生生的鱼哪里受的了火的温度,只闻听几条鱼儿噼里啪啦,一刻不闲的跳起,落下,又跳起,接着还是落入火中,偶尔跳的高到脱离火焰,竟能清晰看到身上燃着蓝色的火苗。

残忍至极的往往也美丽至极。

水中的火渐熄时,鱼儿也失了力。顾惜朝站在一边,总是恰到好处的接住蹦不动的鱼儿。

他从尾部拎起鱼儿,轻轻一拍,鳞片如雨点落下,飘了满地。

果然是“细雨纷纷”啊。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脚下闪着银光的鱼鳞,心里叹个不止,就连烹饪,顾惜朝也能给人这么多出乎意料的惊喜。

就冲这个匪夷所思的做法,能吃到也是福分了。

吃到口,戚少商才知什么是人间美味,他心内一阵惋惜。

可惜无酒啊。

顾惜朝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这里没有炮打灯,我请你喝能醉人的泉水。”

泉水也能醉人?

顾惜朝取出一小个坛递给戚少商,“传说酒仙喜欢游历美景,他醉卧过的泉水比最好的酒还醇,你尝尝吧。”

这泉水清甜入肺,却并无一点酒味儿。

戚少商笑,“你又骗我了,这明明是泉水,哪里能醉人?”

顾惜朝的眼睛吸收了月光般皎洁,“你再多喝点。”

仰头喝了几大口,戚少商仍是没觉出一点酒味,他呵呵的笑,正要开口取笑,却见顾惜朝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里,涨潮的海般,波浪一层层的向上翻滚,每一层都蕴涵着变幻莫测的动荡和沉淀,席卷着人的魂魄。

顾惜朝突然凑过来,贴的他很近,近到戚少商几乎能感觉到那个身躯里跳动的心脏,和每一次跳动引起身上血脉的贲张。

在凝滞的片刻里,两片冰冷柔软的唇贴在戚少商的唇上,那唇上有酒的烈,风的柔,它冰的人心颤,却又从内蕴发出火山爆发般难以抑制的热量。

再多的理智此刻都无法思考,戚少商的脑中空白一片,白的茫茫宇宙,尽是空的,虚的,抛不尽的欲念。

四周变的悄无声息。

天地开始迷乱。

恍惚中,他感觉到对方挺直的鼻骨抵在他的脸上,潮湿温热的呼吸喷的人愈加昏然。

这真的不是梦境吗?我是该放纵还是清醒?

更深的迷糊中,顾惜朝的唇却离了他的唇,几乎贴着,却又余有细微的间隙,慢慢的顺着戚少商的左脸,附在他的耳朵前。

气息的热度逐渐下降,他轻轻的说,“别问我为什么,只是很想吻,所以做,仅此而已。”

他慢慢挺直了点腰,眼睛里有天的影子,地的影子,风的影子,戚少商的影子,它包含着一切的东西,却又脱离了一切。

“也许在旗亭酒肆我就想过。”

“我也是。”

泉水不醉人,人却自醉。

戚少商真的醉了,却不是因为泉水,而是那个吻。

他也真的睡了,不是因为醉,而是因为他喝了泉水。

虽不醉人却能使人进入梦乡的泉水。

顾惜朝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游魂般低沉而冷寂。

“大当家,我不想再害你第二次,一次已经够了。”

27

铁手和两个小丫头循着追命留下的标记,走的正是和戚顾两人相同的路。

下的船来,路标开始指示他们在山林间穿梭,一路山泉湍湍,身边好多叫不上名的野花和植物,看的人好一阵欣喜。

小耘心内感叹,这山好美啊,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铁手一边走,一边在纸上画出大概的地形,他一直用信鸽保持着和无情的联系,这图自然也是画给无情看的。

正爬的气喘吁吁,铁手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铁手摇头道:“追命的标记断了。”

不但如此,连一直可见,多人行走后践踏的脚印也没了。古月枫所带,那二十多个搬着货物的人难道凭空消失了?

小耘和依依都是啊的出声,依依快嘴道:“真的没了?那追命哥不是出事了吧?”

铁手不语,长期的历练,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往坏处想,追命的武功和机智,即使涉险也不会完全绝望。

而且作为追命的援手,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搞清状况,做出最大努力的时候。

铁手看着画了半截的地形图,“现在没有方向了,我们只能在附近找寻,希望能找到路线。”

俩人都垂了头,看看四周这些多的让人晕的山,这不是大海捞针是什么?不过想到追命如果遇险,可能正等着她们去援救,捞针就捞针吧。

从标记消失的地方开始,铁手先找了个方向,三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寻觅,却未见一点踪迹。

走了不知多远,还未返回,天已经蒙蒙黑,小耘和依依更是累的脚发软,心发虚。

铁手终于说,“我们就原地休息吧。”

累死了,俩人不等他话完就瘫软在地上。

铁手看着她俩的样子,也是好笑:“我去找水和吃的,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没有比休息更好的事了。


天色一暗下来,林中空气冷森森的,多少有些怕人。

等了一阵,铁手没回来,不远的树丛里却传来沙沙的声音,小耘和依依吓的蜷缩成了一团,这是什么?野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铁手不在的时候。

心颤的闭眼,没想到来这一趟,还没做出什么来,先要把自己赔进去了,哭都没处哭去。

却听沙沙声停止,一个人声在不远处惊喜的道:“小耘,依依。”

这声音好熟啊,小耘猛睁开眼,只见久已不见的戚少商立在面前,一身的风尘,淡淡的疲惫,却丝毫遮不住他的气宇轩昂。

“戚少商。”

“戚哥哥。”

没有什么比在这时遇到的不是野兽,还是熟人的心情更让人激动的了,她俩抱住戚少商,真是不知道该唱还是该跳了。

戚少商也笑的很开怀,他看着眼泪汪汪的两个取笑道:“我的衣服已经不干净了,你们再给我抹上点鼻涕眼泪,我这个大侠就臭掉了。”

两个俱是破涕一笑,不是臭大侠,而是臭包子。

等铁手回来,看到戚少商也是惊了一跳。没想到这人出去那么多日,也是来了相同的地方。

边烤铁手带回来的鸟,四人边围火谈天。

戚少商简略的讲了这几日的他和顾惜朝之间发生的事,只是隐掉了些私人的相处。

原来那天他睡醒以后,人就到了一处不知方向的树林,那感觉真跟黄粱一梦,梦醒后一切是空一般。

顾惜朝给他身上留下了一份地图,图上标示了走出这片山地的路,却无剑庐,琴韵的任何标志。

这摆明是让他离开。

可他又怎能甘心离开,顾惜朝这么做,让他更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内担忧。

所以他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在山林中转悠,希望能找到剑庐的方向。

可,几天下来,除了被这些山晃的头晕,却是一点头绪也无。

这片山确实太大了,转个十天半月的也未必能摸清。

铁手这下恍然了:“古月枫要去的一定也是剑庐和琴韵那里。”

那追命也应该是去了那儿。

“八九不离十。”戚少商心里很是担心顾惜朝,他和古月枫可不是一般的同门,见了面若打起来,顾惜朝身上有伤又力寡,哪里有便宜占?

这人干嘛不让自己留下,有个帮手会好很多。除非说还有什么戚少商不知道的秘密。

“少商兄,把你的地图给我。”铁手推醒他。

比对着两份地图,铁手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戚少商手中的那份地图显然很详细,但针对的是走出山的路途,未标注出四周无关的山体。而铁手画的那份,所有路过的山都有标注,只是到了半截打止,如果两份互相补充,研究出大致的方向是很有可能的。

他把图摊在戚少商眼前:“你跟顾惜朝走过一遍,脑中一定有印象,现在看着我们一路进来的路线回忆,看能不能记起来。”

戚少商开始仔细研究,他这几天对方向迷糊,一大半是因为顾惜朝把他放到了从未去过的地方,让他找不到自己在整个山区里的位置。这下有了铁手的图,寻着他们进来的路线,他顿觉方向渐渐清晰。

有了,就是那里,戚少商大喜,指着图上被叠在山峰后,稍稍露出的一个山头。

“琴韵就该在这儿。”

一对比自己醒来的地方,他一脑门汗,顾惜朝是鬼啊,居然能在一夜把他移了那么远,足足隔着两座山,那人还受了内伤,不太可能吧。

复查一遍,方向仍然如是。

旁边却已经是万岁声一片,鸟骨头抛的满空都是。

“遇见戚哥哥真好!”

“快能见到顾哥哥喽!”

能意外的和消失了的戚顾二人碰头,真是天降的惊喜,怎能不让这两个小丫头开怀。

铁手望着黑夜中寂静的天空,目中隐有忧虑:“明天一大早,我们就按这个方向走。”

戚少商的方向果然没错,四人寻方向而去,虽然途中走了不少冤枉路,但最终见到了剑庐,也见到了他们一直追踪的人。

伏在远处观察,剑庐的院子里,那二十多个随从正警戒的守着他们带来的货物,也同时保卫着整个剑庐的安全。

看来古月枫必在。

那顾惜朝呢?

戚少商不禁想,如果顾惜朝也在剑庐内,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看看身边的铁手,那沉沉的忧虑,虽然不说,他一定在担心追命的安危。

28

顾惜朝人在剑庐内,此时正端着一碗药贴上唇边。

药又苦又腥,一般人都会尽快一口喝完,可他却喝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仿佛要把苦味儿尝个透彻。

古月枫坐在一旁,看着他那不理会的样子,一丝笑浮上唇角。

“昨晚你喝药喝了半个时辰,今天恐怕要磨上一个时辰吧。”

顾惜朝索性放了碗,冷冷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喝的是我自己的药,喝到几时有人能管吗?”

古月枫依旧含笑看着他:“我的时间够多,不想管你,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只是再拖也只拖的了一时,你不象是不干脆的人。”

这回顾惜朝昂起了头:“先告诉我那两个人哪里去了?”

古月枫皱皱眉:“说出来无趣的很,你师父听说塞外天山有一个人象斐然,上琴韵去问。得不到答案,他便只身去寻了。我那位师父第二天也没声响的离开,不用说,也是去天山了。”

顾惜朝头发痛,他师父每年都会带他上琴韵,每年都是那一句问话,“斐然在哪里?”,得到的是霍秋棠不变的回答,“不知道。”

这问题问答了十年,也让他跟着疑惑了十年,古月枫恐怕也是如此。

他实在懒的再想这两个人,免的头更痛。

药也不想喝了,他转而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古月枫很坦然:“帮我对你无害,条件你也尽可以提。我记得你帮傅宗书掀风掀雨,为的是高人一等的权势,现在不至于失了雄心吧。”

“我讨厌被人家利用。”顾惜朝声音又冷了下来,当傅宗书的棋子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晚晴,现在可没有晚晴了。

“这不能算放弃一个大好机会的理由吧,我不信你对那洞没有好奇?对东山再起没想法?”古月枫摇着头,“我一直可笑我们这个门派守着宝藏的秘密有什么用,宝藏埋在地下永远是一堆废物,只有见到天日,才是可以颠覆天下,呼风唤雨的东西。”

顾惜朝定定的道:“我倒不知道你是个想要天下的人?要颠覆天下,在朝中没有强硬的支持恐怕不行。”

古月枫望着他,目中若有所思:“惜朝,不要试图试探我,能让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你知道傅宗书为什么始终不能全盘用你,就是因为你太过精明了,让人没法放心,如今不要再重蹈这个覆辙了吧。”

顾惜朝却一笑:“信不过我,还要来找我,我倒要来担心你鸟尽弓藏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无论到了何时,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顾惜朝看着古月枫说出这样的保证,敏感的捕捉着什么,他面前的这个人从不轻易流露情感,要试图去探究他,只有通过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

扭头看着窗外,他突觉有些寒冷的道:“杀人从来不是最可怕的惩罚。”


古月枫走出剑庐的门,他的身后跟着顾惜朝,那人出门后抬头望天,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在阳光下眩着光。

经过那夜的一吻,戚少商此时再次看到顾惜朝,心中好一阵煎熬。

这几天,他反反复复的回顾和顾惜朝从相识以来的点滴,突然第一次敢于面对从棋亭酒肆就有的异样感觉。

对于他,顾惜朝很特别,他牵挂他,留意他,就象一个旋涡,他几乎无法抑制的被吸了进去。

经历种种,依然未变。

甚至明知不能忘怀血债,仇恨,他仍想能看到这个人,看到他就好。

看到他就能让自己的心不再狂躁,不再失落。

虽然直到如今,他还无法定义自己的这种感情,但顾惜朝的那句“也许在旗亭酒肆我就想过”给了他绝对的震撼,他忍不住想,自己何尝不是,那晚对饮,望着那双让他迷乱的眼睛,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压给自己多少责任、誓言才抑制住想亲近他的冲动。

他并不是个随便就能被诱惑的人,对顾惜朝,实在是绝无仅有。

顾惜朝盯着迎上来的一个随从,那人他认得,是田逢清。

田逢清没看他,一心冲古月枫禀报:“楼主,属下已经准备好。”

古月枫一点头:“可以出发了。”


一行人来到山上的一处山洞,用了片刻,古月枫的人已经清除了挡住洞口的荆棘和矮树。

依次进洞,一阵阴风透骨而来,所有人都是一凛,只是洞口,怎么会有这么寒冷,仿佛和洞外是两个季节。

几个随从把手中的火把点燃,黑黝黝的山洞立刻被照的半明半暗。

在这种光亮下,众人心怀警惕的走着,在一百步左右处,遇到了一处紧闭的石门。

古月枫显然对这门成竹在胸,吩咐道:“这门是最坚硬的花岗岩,重约千斤,火药一定要放足。”

马上有人打开一路带来的货物,那些正是烈性火药。

他们用一种特殊的钻子在坚硬无比的门上钻了些小指粗的小洞,一点点把火药填进去,更在门的四周各处布置起大量的火药。

古月枫和顾惜朝都默默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布火药的人禀报完成,古月枫吐出一个“撤”字,便拉着顾惜朝退后。

炸药的引线一直延伸到他们退到的安全范围,一点燃,便迅速闪着火星燃烧而去。

那兹兹的声响在山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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