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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吸血鬼黎斯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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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走向前,卡布瑞立刻伸出手抱住他。
  他没有拒绝,只是瞪着她瞧,恍如从不认识她,甚至用手轻触她的脸;她像对待婴儿似地推开他的手,视线之专注在头目和我的身上。
  “如果你们的头目无话可说,我倒想说几句。”我开口了:“到塞茵河边,用水好好把自己洗乾净吧,好好穿上像样的衣服,你们没忘记该怎么穿吧!只要喜欢,在人群当中游荡去吧!”受挫的男孩吸血鬼,走回圆圈里,那些扶他站起来的徒众,被他粗暴地推到一边。
  “阿曼德——”他对不作声的褐发头目哀求着:“法号施令让徒众恢复秩序吧!阿曼德,救救我们!”“看在地狱之名上——”我对他突击:“难道魔鬼赐给你们英俊、灵活,有眼睛可以观看,却以符咒禁锢你的心智吗?”他们的眼睛全直直瞪视我。灰发男孩也低低叫出“阿曼德”的名字,却枉费心机。
  “你们浪费了禀赋——”我大声说:“更糟的是,你们还浪费了不死之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矛盾对立,也没有什么事匪夷所思。只有凡人,他们 仍然活在往昔的迷信里,难以自拔!”沈默笼罩着。我感觉到尼克在缓缓的呼吸,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感觉到他麻痹的四肢,正在拼死拼活地挣扎奋斗。
  “你们难道不聪明灵巧吗?”我对他们诘问,我的声音在寂静中膨胀变大:“你们难道没有技巧本事?我,孤伶伶一个?为什么不期而发现这么多无限的可能性?而你们,被鬼魅大家长抚养长大——”我顿了一下,眼睛瞅着头目和愤怒的男孩:“为什么却之敢活在地底,眼盲似地摸索着过日子?”“撒旦的力量,会把你们摧毁在地狱里!”男孩使尽余力,大声吼叫。
  “你一直这么说个不停——”我嗤之以鼻:“然而却啥事也没发生,我们等着瞧吧!”噪杂的喃喃同意声四起。
  “如果你认为我们会遭到天遣!”我说道:“那又何必费心带我们到这里?”更多更响的意见一致。
  视线抛向那个垂头丧气的头目,所有的眼睛也全从我身上转而看他。连那个疯狂的吸血鬼皇后也望着他。
  在无边的寂静下,我听到他轻轻说:“空了,大势已去!”墙内受尽苦难折磨的幽魂,也噤口无声。
  头目再度开口。 “你们全去吧!一切全告一段落。”“阿曼德,不行——”男孩兀自苦苦哀求。
  其他的徒众全退开来,他们以手掩脸,喃喃低语;鼓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那一支孤伶伶的火把,凄凄凉凉地悬在墙上。
  我注视着头目,我知道他的话并不意味着要放开我们他无言地赶走那个违抗的男孩以及其他手下,如今留下来的只有他和皇后了。他的视线再次胶在我的身上。
  巨大拱顶下的空荡屋子,之剩下两个吸血鬼在凝视我们,唯一的火把发出微弱而幽暗的光,使得空气中更加鬼气森森。
  我默默地沈思着,那些鬼怪都离开墓地了吗?还是他们仍在楼梯的上面徘徊不去?他们肯让我带走还活着的尼克吗?男孩是一定在附近逗留不去的,但是男孩根本十分软弱;老皇后之会袖手旁观,我要对付的只有头目一个。此际,我一定不可以冲动急躁。
  他依然直盯着我,默不作声。
  “阿曼德?”我十分恭敬地说着:“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站得近了一些,仔细打量,想察觉任何微细的脸色变化。“你无疑是首领,也只有你 能为我们说明一切。”这些话只不过在掩饰我的思维。我在投其所好,在问他为什么如此率领他们;他显得像老皇后一样的远古,他所理解的深度自非他们所能领悟。我又想起他站在圣母院的祭坛前时,脸上灵妙的表情;我发现我们俩实在棋逢敌手,难分高下。只是,此刻这个远古的敌手,却之静静屹立,不置一词。
  在那一刻,基于智者应有所启示之心理,我以人类的感觉在对他探寻真理;内心深处凡人脆弱如我,那个在客栈为大混乱幻象而哭泣的小伙子,谦卑问道: “阿曼德,这一切所为何来?”好像褐色的眼睛动了一下,然后脸色不可思议地变为暴怒之容,我忍不住退后几步。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纵使在圣母院瞬间的转变,比起来也不足挂齿。那种十足怨毒的具象化身,乃前所未见;就连卡布瑞也避开一边,又伸出左手档住尼克;我连忙退后,跟她站在一起,我们的手臂碰着手臂。
  近乎奇迹的,他的憎恨猝然融化了;那张脸又变成甜蜜清新的凡人男孩。
  老皇后吸血鬼暗淡地微微一笑,白色的手爪子拢了拢头发。
  “你找我寻求解释?”头目问道。
  他的视线移向卡布瑞,和靠在卡布瑞肩上尚昏眩的尼古拉斯,又回到我身上。
  “我可以滔滔不绝,一直说到世界末日——”他说:“但是,你造成的大破坏却仍诉说不尽。”我觉得老皇后发出一些揶揄的声音,只是,他在震怒之中犹能轻柔说话,把我吸引住了。
  “自从混沌初开——”他说道:“这些玄秘即已存在。”站在巨大的室内,他看起来显得矮小,他的手软软地垂在两旁,声音自然流出而毫不费力。“自古以来,就有我们的同类,在城里出没作祟,利用夜晚四处掠夺,按照上帝和魔鬼的命令行事。我们是撒旦的选民,其他的则是被我们阶层所接纳者,这些人先要经过无数试探,证明确实忠诚,然后 能获授不死的幽冥禀赋。”他稍稍走近了一些,火把的光在他的眼睛闪烁。
  “在所爱之人面前,这些人好像寿终正寝了。”他说道:“仅仅靠着我们少量的血,他们在棺木里忍受煎熬,等待我们莅临;只有在那时,幽冥禀赋 得传授之。然后他们又密闭在坟墓里,一直等到饥渴难忍,欲念变成力量,他们这 能打开狭窄棺材,挣脱出土。”他的声调渐渐高昂,也更加宏亮。
  “在这些黝黑的房间,他们知道什么是死亡;在打开棺材,打开囿锁的铁门起身之际,他们在明白死亡之外,也了解什么是邪恶的力量。至于那些可怜的弱者,他们无能力出来,他们只会天天哀号悲泣,徒然引来凡人厌烦,对这一群,我们全无慈悲之心。”“这些自己站起来的,哎,这些吸血鬼,他们能在地上出没,体验,修炼,他们成为幽冥子孙;因为孕育自雏儿的血,从来没能拥有古代大老的力量;他们必须有智慧,藉着幽冥禀赋慢慢壮大自己;为此,他们必须坚信也坚守幽冥法规;生活在死人当中——因为我们已是死亡之物;永远须回到自己的坟墓——固守本分;规避光亮的地方;诱捕受害人远离别人,让受害人在鬼魂出没的不净之处就死。要永远以上帝之名,包括十字架、圣体圣餐等等为荣光,绝对绝对不能进入上帝的殿堂;以免他惩罚,令你失去力量,打你入地狱,让你受火刑而结束你在地上的势力。”他顿了一下,首次眼光朝向老皇后,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她的脸好像令他抓狂。
  “你瞧不起这些事——”他对她说:“梅格能也瞧不起!”他开始颤抖起来转对我说:“他天生疯狂,你也天生疯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根本不了解这些玄秘,你毁灭这些只像是捏碎一些玻璃,但是你根本无知愚昧,而没有能力,你只是破坏,如此而已。”他转开身子,犹豫了一下,好像无意再多说话,闲闲地眺望着巨大地牢。
  我听见老吸血鬼皇后轻轻在哼唱。
  她极低微地吟咏某些单调词曲,身体前后摆摇,头歪向一边,眼神如梦似幻,再一次,她看上去娇艳美丽。
  “我的孩儿全完了——”头目低语着:“一切都完了也毁了,他们已知道什么事都可以置之不理;然而也因此,维系我们在一起,赐给我们力量来忍受这些该死的事物,更保护我们在这里的一切玄妙,完全崩溃瓦解了。”他的视线又朝向我。
  “而你竟然来要求解释,好像这是不可理解的事!”他说道:“你,利用幽冥法术贪婪无愧,倒行逆施,你随心所欲,将禀赋传给生你育你的女人!那么,你又为什么不传给这一位呢?这个魔鬼提琴手,这个你朝思慕念,遥遥敬拜的人?”“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都知道吗?”吸血鬼皇后如此吟咏着:“十字架十字架算老几?圣水圣水没啥了不起!圣体圣餐有什么稀奇?……”她重复这些字语,旋律低不可辨,然后又接下去:“而这些古老的仪式。香烟袅袅,火光闪闪,当我们以为在黑暗已看到魔鬼降临,我们宣誓,喃喃低语……”“住口!”头目忍无可忍,他的声音放低,他的手做出近似人类的姿势——掩住耳朵,他看起来像个男孩,一个几乎迷失的男孩。老天,我们的不死躯壳,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囿紧,我们的不死颜脸,为了表达真正感情,有又这么多面具可资变化。
  他的眼光凝视着我。那一刻,我以为他又会又天翻地覆的形相转变,或是他那无法克制的狂暴又会出现,我不自禁地挺直起身子。
  然而,他只是在默默恳求。
  为什么这些会发生呢?当他一再强调这个问话,当他尽力仰制愤怒之际,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几已乾渴。“你给我解释呀!你,你拥有十个吸血鬼的气力,你拥有一整巢魔鬼的勇气;你身着锦缎,脚穿皮靴,在世界上横冲直闯;你,雷利欧,瑞诺剧场的大牌明星,你把我们变成大道上的戏码;你,你告诉我呀,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那是梅格能的法力,梅格能的天赋!”带着最最渴慕的笑容,吸血女鬼这样吟咏着。
  “不!”他摇摇走:“我告诉你,他远远超越所有之上,他所知无限,他也拥有无限,但是,为什么呢?”他稍稍靠近,好像没有走动,只是行云流水一般,一转眼幽灵已在眼前。
  “为什么呢?”他质问着:“你目中无人地走在他们街道,打开门锁,任意叫唤他们!他们为你整梳头发,为你订制衣服!你跟他们同桌共赌,欺瞒他们,拥抱他们;在你啜饮他们鲜血之际,其他的凡人就在附近边笑边舞。你对公墓避之唯恐不及,却又在教堂的墓穴飞身出现,你,为什么呢?你,轻率的,傲慢的,无知的,自大的!这是为什么?你给我解释呀,回答我呀!”我的心猛跳,我的脸燥热泛红,此刻,我对他已无畏无惧,只是愤怒却远超凡人之怒;奇怪的是,我不确切明白为什么反应如此?
  他的心智——我曾经渴望渗透他的心智,而这却是我所听到的,这么迷信,这么荒唐!他根本毫无崇高的理念精神,根本不了解追随徒众的缺憾。他并非有什么信念,更糟糕的是,他自以为又信念!
  我终于看穿他了。他即非魔鬼也绝不是什么天使,只是混沌时代的一个敏感缎制物。那时小小太阳刚刚进入穹苍,那时星星只是小小灯笼,被比拟描述成夜晚出入的男女众神;那时人类乃是这个伟大世界的中心;那时所有问题都又合理的解答;那是女巫在月下跳舞,武士于巨龙搏斗的时代;那就是他身处的时代,一个古老世纪的孩子!
  哎,这个可悲的迷失孩子。在一个复杂难解的世纪,在一个伟大辉煌的城市里,他却只躲在地底的墓穴中漫游。也许他年轻的凡人形体,比之我想像更适合贴切呢!
  只是,不管他是多么俊美,为他悲叹追悼已不是时候了。这些奉他之令,幽禁在地下棺木的受苦鬼魂;这些被赶出外头的仓皇妖怪,应该可以唤回来的。
  对他的质疑,我必须想出一个他能接受的答复;光是真实绝对不够;我必须构思出浪漫和诗的理论,就像从前的老思想家,能说出别人所不能、不敢言的一套话来。
  “我的回答吗?”我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此外,我还察觉到卡布瑞的警告,尼克的恐惧。“我不是玄秘主义的商贩——”我说:“也不是哲学理论的钟爱者。不过,发生在这里的事,其实简单平凡之极。”他以特别的认真在研判我。
  “倘若你对上帝的威力如此恐惧,”我说道:“那么你对教堂的课程应该不敢陌生。你一定知道,所谓美好善良乃跟着时代有所改变,在天堂底下,不同的时间,各有不同的圣哲存在。”显然的,他在留心倾听,我使用的词汇让他感到亲切。
  “在古老的日子里,殉道者四处去扑灭,反过来要焚烧他们的火焰;神秘主义者在听到上帝的感召后,跃升进入空中;世界改观了,圣哲也随之改观。如今的世上又神秘圣者呢?归依的修女于修士。他们建立医院和孤儿院,却不会向天使呼救,用以击溃军队,驯服野兽。” 我瞧不出他神情有何变化,然而,我坚持下去。
  “所以,十分明显的,邪恶也会改变,它们的形体方式都会改变。在如今这个时代,你的徒众那么害怕的十字架,有几个人相信?认为地上的凡人,彼此会谈论天堂于地狱吗?不,他们谈论的是哲学于科学而已!夜晚时分,白脸幽魂在教堂墓地游荡,他们哪里会在乎呢?荒野的谋杀案多一件少一件,又算得了什么?不管上帝或是魔鬼或是人类,对如此碎屑小事,何兴趣之有?”我听到老皇后吸血鬼又捧腹大笑了。
  然而阿曼德即不作声,也无动静。
  “即使你的游乐场,也很快会化为乌有。”我继续说道:“你所藏匿的这个公墓,即将从巴黎迁走消失;我们祖先的骸骨,在这个世俗的朝代里可丝毫也不神圣呢!”他的脸容猝然柔弱起来,他再不能掩饰他的震惊了。
  “圣婴公墓要毁弃了!”他喃喃低语:“你在撒谎……”“我从不撒谎——”我信口说:“至少不对我不喜爱的人撒谎。巴黎人不想再闻坟墓的臭气了,死亡的标志对他们而言,绝不像你那么重要。就在几年之内,市场、街道于房屋,将把这个地方全部覆盖起来。商业第一,实用至上,这就是十八世纪的世界!”“别说了!”他絮絮轻语:“圣婴公墓的存在跟我一样的地久天长!”他孩子气的脸绷紧,老皇后却不动声色。
  “你难道还不了解吗?”我轻柔地说:“这是崭新的纪元,需要崭新的邪恶!而我正是崭新的邪恶!”我停顿一下,端详他:“我正是这个时代的吸血鬼!”他并未预料到我的主旨论点。说了以上的话,我第一次看到他发出惊骇的彻悟微光,同时也看到他真正的恐惧之色。
  我浑不在意地做了个认可的姿势。
  “在村庄教堂发生的意外——”我谨慎地用字遣词:“我承认自己太粗野胡闹了,在剧场舞台的举止,更是一大败笔。这都是盲目妄动之错,你也知道这些并非你积怨生隙的根源。姑且不谈我的谬误,请你试着想像我的美好于威力;试着理解我毕竟是邪恶化身;尽管穿着如凡人,在世界上昂首阔步,其实是最邪恶的魔鬼,是吸血的怪物,偏偏它看起来却十足人模人样!”女吸血鬼大笑有如唱歌。从他身上,我只感觉到痛苦;从她身上,我却感觉到散发着的温情于亲爱。
  “你想想看嘛,阿曼德,”我小心翼翼地进一步力劝:“为什么死神一定要在阴影下偷窥潜伏?为什么死神要在门外等候?不管卧室或舞厅,无处我不能进去;死神在火炉的光热下探头,死神在走道下踮脚,我就是这个样子。谈到幽冥禀赋,我用其所当用。我是身穿绸缎蕾丝的绅士死神,烛光熄灭之后,我是玫瑰花心的溃疡肿瘤!”从尼古拉斯那里,传来微弱的痛苦呻吟。
  我想我也听到阿曼德唏嘘叹息!
  “这些不信上帝,懦弱无能的人们,他们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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