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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仙缘如墨之诺无声 作者:牧之歌(晋江2012-04-05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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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没了寻丹药的兴致,也不想去校场,遂踱步至天河畔静静心。呆坐了半晌,伴着天河河面上飞过的几颗小石头,一个热情的声音传来:“将军这般闷闷不乐,可是许久不战了?”
  我看着他手里一捧鹅卵石,顿时为他的童趣所动,咧嘴对他一笑。
  “玉衡私下觉得将军属于战场,也一直在寻找心中的‘天’,既然将军期盼的不在这天庭,去天庭之外寻觅一番说不准就会寻着了呢!”
  玉衡星君的一个‘天’字无比贴切的描画了我心中所愿,我从他手中捏了一颗石头笑道:“星君几句话便令扶英茅塞顿开了。”
  “将军勿要取笑玉衡了!玉衡自知做不了将军的‘天’,”他面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羞涩,羞涩过后一片坦然道,“如若将军不嫌,就以玉衡为友吧!”
  “玉衡品如芝兰,扶英有友如此骄傲尚来不及呢!”
  他落寞一笑在我身旁坐下,将手中石头分我一半,然后他一颗我一颗相继将石头扔进天河。。。。
  
  “一切世界,先有后无。循环往复,皆是轮回!莫不是将军这等人物也想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和来世么?”
  我站在三生石旁,看着冥王向我走来。他身后的侍从手持一盏灯安静的低着头。
  “冥王眼光精准,扶英正是要看一看!”这冥王素来心机城府,此番与他谈判定是谈不出个眉目来。我摸不透他意图,便用袖子在石头上抹了一抹。少顷石头上便晕染出一幅画面:一男一女两小儿在玩耍,看那院里侍从婢女甚多,想来是大贵之家!
  “我这冥府常年幽暗,特带灯一盏与将军添些光亮。。。。”
  我看那画面看的入神,对冥王的话并未警觉。接过灯的一刹那,灯芯抖动的异常,看了一眼竟似血液倒流般头痛欲裂。
  “冥王,你竟敢使诈!”我扔了灯,火冒三丈。那灯并不落地,直直飞回冥王手中。
  “你我都知晓谈是谈不出结果的,那动手便是在所难免的。若不使诈,我这冥府岂不要被你毁去大半?”冥王慢悠悠的道,“这琉璃灯是我冥界至宝,除了可结人魂魄之外,重则亦可嗜人魂魄,轻则使人陷入无限昏睡。。。。若非警觉的早,你便要长留我府里了!”
  我捏捏堵涨的太阳穴,满心愤恨的倒在三生石旁。
  冥王伸手捏捏我的衣料笑道:“用你换平等王,天融不会不答应吧!”
  呵,这一个跟头栽的,代价是相当的大啊。。。。
  
  
                  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一)
  
  央祁暂退后的第三日夜里,蓬莱上空淅淅沥沥飘起雨来。扶英站在窗前听雨的声音,看雨滴潇潇打在竹叶上。岱姬、墨霖、八夏出去巡山未回,身后人影憧憧,是烛光下的七亦、墨钰和篱青。
  “钰兄,你这漏天崖的雨夜真是别有一番味道。”七亦对墨钰道,眼睛却瞟了一眼身侧静坐的篱青。
  “七王子真是好兴致。”篱青毫无心情,叹了口气道。
  扶英闻言关上窗户回到榻上半躺着小寐,伴着微微抖动的烛苗,屋内安静异常,就在墨钰等人都认为她已熟睡的时候,她懒懒的声音突得响起:“墨尧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篱青猛的站起疾奔至门口,只见墨尧立在雨中,银发上沾满雨。在雨夜的湿气中观看,他的眸子竟是深紫。上前执起他的手,篱青战战兢兢问道:“你可好?”
  墨钰和七亦也要出去,却见一截紫袖飞来,牢牢缠住二人。
  “将军,这是为何?”七亦诧异。
  “莫不是墨尧有异?”墨钰脑袋飞转,疑惑的问道。
  扶英收了飞袖,依旧手支额,淡淡道:“墨尧不敌央祁却能回来,难保不是央祁使诈!青姑娘上前即可,你二人且静观吧!”
  院中,墨尧亦挽着篱青的手,不说话,只静静褪下她手腕上碧尧环。
  “我先前不是已送你一只,现下又打我这只的主意?”篱青低头娇羞道。
  “这碧尧环当真对我十分重要。”墨尧轻抚她的脸庞。
  “那你且要收好,勿要遗失了。”
  墨尧拿到碧尧环,转身要走,篱青百般纳闷却未出手阻拦。
  “墨尧,可是要将碧尧环交予央祁?”扶英还是半躺着,询问道。
  银发已然湿漉的身影疾步便走,却闻得屋内一声怒喝:“哪里去!” 却是扶英倾身飞至院中,挡在他面前。
  “将军!”墨尧张口艰难的唤道。
  “央祁,”扶英傲然道,“你以为附在墨尧体内,取走碧尧环便万事大吉了么?”
  “你看出来了?”墨钰和七亦急急上前,一左一右护在扶英两侧。
  墨尧狂笑了几声,隐约还保留着几分自身的神识,他道:“将军且让开!”
  扶英一反手水心剑在握,冷冷道:“墨尧,你可知身为剑灵,一旦入了魔,便无法回头了。”
  篱青‘噗通’跪在扶英面前,哀道:“将军,篱青不想背离蓬莱,但不管墨尧是剑灵亦或魔,我都随他。对不住了!”
  “你怎能这般糊涂!”七亦跺了跺脚,要拉起她。
  篱青甩开七亦的手,坚决道:“七王子,我随他一百多年了,早已习惯有他在身旁。我心意已决,你不必拦我。”
  墨钰摇摇头,手上用力,将她一把拉扯起来,幽幽道:“对你得话我感同身受,司乐在蓬莱短短几年,我们却已然习惯有她在的日子。现下墨尧已入魔,若你亦入魔,谁让他回头?莫非你不相信集天界之力可以救出他么?”
  篱青擦了一把泪水,眼里升腾起希望。墨钰淳淳道:“万勿冲动,且看将军如何说?”
  扶英眼风扫了扫墨钰,口中却对墨尧冷道:“你随我万年,定当知晓我与水心剑心意相通,亦与你唇齿相依。今日,你如若离去,我便断了水心,绝了你我数万年的情分。”
  墨尧不知是痛苦还是挣扎,浑身瑟瑟发抖。篱青扑上前抱住扶英手臂:“将军,万万不可,你断了水心剑,他便永世只能做一孤魂,那不是绝了你们数万年的情分,而是毁了他!”
  水心剑寒光闪闪,嗡嗡震动着,似有千万委屈。
  墨钰按下扶英持剑的手劝道:“将军挥袖便可断了水心剑,可是一旦剑灵被毁,自此以后将军心中的哀愁却也会延绵不绝,岂不是让人欷殻鞠ⅲ苛肺睦锒汲唬憾湃艋ǹ稳缇裳眨拷绾文茏瞿撬亢敛荒钋榉种拢 
  扶英俏脸通红,愤愤抽出被他按住的手重复了句‘杜若花开,何如旧颜?’,冷眼看了眼墨钰,扭头走了。和墨尧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由道:“如若难以自制,便潜回剑中吧!”
  墨尧脸上肌肉迅速抖动,扭曲着,肌理几近透明,青筋条条激烈跳动,似是无比痛苦。几番挣扎之下,他试图变身潜回剑中,却又忽变,嘶吼着狂奔而去。
  墨钰额头上青筋跳了两跳,先前见扶英恼怒墨尧入魔方出言相劝,殊不知扶英却因‘旧颜’二字给了他一个冷眼。被她这么冷眼一瞧,这几日来积累的热乎顿时消失个一干二净。
  “将军,”七亦追了上去,“钰兄可是说错话了?”
  “他说的不错,杜若花开,何如旧颜?断剑一言是我草率了。”
  “在七亦看来,将军离去并非为此。纵是钰兄暂难释怀,将军是何等豁达之人?可,即便心有不快,说出来便是,将军终归是女子呢!”七亦对着扶英挤挤眼,清秀的脸庞犹如孩童。
  扶英伸手捏捏他的脸,噗嗤笑道:“七王子,本将请你喝酒,如何?”
  “甚好!”七亦回头唤墨钰,“钰兄,与我们一道吧!”
  “墨钰不胜酒力,谢亦兄好意!”说完径直回房了。
  扶英心盼他同去却羞于开口,紫袖一抛将墨钰拦腰缠住,算是挽留了。谁知墨钰气性上来,挥起承天剑竟将那一截紫袖硬是齐齐斩断在地。
  印象中墨钰是沉静的,实没料到他会如此,扶英脸上也挂不住了,运气震裂外袍,明紫色碎片在空中四处飘散,犹如展翅的蝴蝶。猛挥起白色纱袍袖,一股强劲的袖风袭去。。。。这广寰袖威力无穷,可容一河之水一山之石,亦可遮天蔽日嗜地吞星,只顾盼的瞬间墨钰便被她夺了剑。
  墨钰俊脸青紫,血气上涌,不知觉间已然全力使出风啸九天,拔下墨玉簪子一变,竟是一根金光闪闪的凤翎,弹指间甩向扶英心口。扶英挥袖便挡,凤翎嘶的一声穿过袖袍,七亦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觉眼前一道金光袭向扶英,以为她中了招,不由跳脚道:“钰兄住手,都住手!”谁知,扶英不仅不听劝反而战意更浓,双手翻转带起掌风,成串的花瓣树叶在她的驱使下犹如利剑攻向墨钰,口中含着的正是墨钰的凤翎。
  墨霖八夏一行回来便见到这昏天暗地的一幕,岱姬嗖的飞出去设了一道结界将二人隔开。
  “央祁未除,你们倒先动起手了,真是出息啊!”墨霖气道,“却是为何?”
  二人均沉默不语,墨霖望向七亦,七亦摆摆手道:“我是外人,我不知情。”
  “外人?”八夏品了品这两个字,不明就已。
  见二人虽哑巴般对峙着,倒也没有一触即发的苗头,岱姬撤了结界率先进了殿中,众人也不知如何劝解,就都纷纷进了屋,八夏意味深长的拍拍墨钰的肩膀。
  扶英的内袍领口因为动手猛烈了些,现下已经松动,露出颈肩之间的皓白。墨钰别过脸,微张手掌将外袍碎片吸起收集在一起,握成团,躬身道:“将军神武,在下领教了!”
  见他言语温和仪态乖张,神色却不卑不亢,扶英冷道:“凤毓公子好气性好气量!”
  听出她话中浓重的讥讽,墨钰愣了愣,细想之下也觉斩断她袖袍甚为不妥,面露赧色道:“将军好意挽留,在下着实不该那般唐突无礼,请将军海涵!”
  “我何时挽留你了?”扶英杏眼倒竖,嗔道。
  墨钰再次被她搞的愣了愣,脑袋多转了几个弯方明白这位将军虽不惧刀光剑影却依然小女儿心态,于是戏谑笑道:“哦,原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扶英暗自思忖,自己几日前还对面前这个男人表明心意,现下就耍小性不承认,真真是失了脸面。想到此处,不再接话,拢了拢袖子抬脚欲走。
  “唔,”她轻叫了声,回头看了看,几缕头发不知怎的竟钩绕在一株矮树的枝杈上,揪的她生疼。
  墨钰前去将那几缕头发仔细解下,润润道:“将军且小心些。”扶英遂低眉离去了。。。。
  如若知道她醒来仅数日便又丧生,墨钰定会与她多说几句话,哪怕就几句也好。墨钰不知,这空留一缕余香的遗憾在此后的几百年里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无法放开。
  回至殿中,扶英见七亦已经将墨尧被附身的事说了,诸人皆沉默不语。如此,这一夜,众人皆是过的忐忑。
  
                  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二)
  次日天还未亮透,扶英忽然醒来,开口便问:“青姑娘呢?”
  七亦略略回想了下答道:“好似昨夜墨尧离去后便未再见到她。”
  墨霖、墨钰、八夏皆大惊,半晌后,岱姬肯定的道:“那丫头定是回了北海。”
  “冰底魔宫?”八夏疑惑道,似不敢相信。
  “不错,母亲和心上人都被困魔宫,她如何坐的住?”岱姬陷入了回忆,颇有几分不忍道:“那丫头的母亲是天庭药君的妹妹,名唤流丹。老花神曾试图将她拢入花界,奈何在她真身是药还是花这个问题上争议颇大,她也就一直随在药君身侧研习药理。我曾在药园见过她几次,性情无欲温顺,是个讨人喜爱的小仙。
  “这仙子是如何被沙魔掳去的呢?”墨霖不禁问道。
  “我从师兄处闻得,白帝的幺女脸颊处生了病疾,天北的药倌用了药,却是治愈了又犯,反复数次不得根治。无奈之下遣人请了药君前去,药君看了小帝姬的症状后说回去开几副药遣人送来。几天后流丹送去几颗丹药,小帝姬服下后竟痊愈了。后来白帝帝后得知是流丹用真身之肉做了丹药,颇为感激遂收为义女。流丹与小帝姬也相处甚悦,常携拌去北海冰面玩耍。。。。”
  墨钰忽道:“莫不是她坠入了冰层?”
  岱姬点点头叹道:“许是命中注定,流丹坠落时正逢上央祁冲破封印。据闻央祁先是惶恐,不知是何方神女前来擒他,一见流丹容貌却惊为天人。后大地、人中二位战神和央祁大战,央祁重伤被重新封进冰底,流丹也就没再出来。想来身为药神的她不会对央祁的伤袖手旁观,然而她的善念被央祁错当成了情意。。。。流丹清心寡欲,多番断然拒绝并未使因心魔坠入邪途的央祁死心,执断无常的他终是失了耐性,侮辱了流丹。。。。”
  “难怪!!!!”七亦紧握拳头,猛的砸在桌面上。诸人都在静听岱姬讲述,七亦的举动显得尤为愤慨。
  “老药君曾上书请求天帝解救流丹,可那时冥妖二界作乱,天庭势弱,更何况连大地战胜都殒身了,谁还能挺身而出?”
  岱姬谈及地梧便是满心苦楚,扶英倒了杯茶送至她手上,略有忧虑道:“扶英心有疑惑,不知诸位是否发觉,央祁前几日中了箭,按理应安心将养着,可他却为何不惜犯险借墨尧之身来取碧尧环?药神被困冰底数千年,她是否会深知央祁身上的致命弱点?”
  “老身知晓药神的护体神器是她的手环,名曰一碧千里,却不是什么碧尧环!”
  “青姑娘是药神之女,理应承了药神的修为之道。青即是碧,青姑娘心系墨尧,在下认为这便是碧尧环之意。如若这手环不是对央祁异常重要的话,他大可不必以身犯险。莫不是这手环正是克央祁的利器 而央祁将药神困在冰底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恋慕?”八夏大胆将心中分析娓娓道出。
  众人大惊,墨钰看向墨霖道:“我依稀记得师妹手腕上也戴有一只碧色手环,和青姑娘佩戴的很相像,你可有印象?”
  闻言墨霖神色凝重,丝毫没耽搁,直往仙人洞而去。
  这厢扶英盘膝坐下,周身结出银白光束。“将军,”似是七亦叫了声,众人见扶英嘴角溢出鲜血,擦在袖口上相当扎眼,她却微微一笑道:“我试图感应墨尧神识,却是遭了反噬。想是央祁已完全控制了他,诸位再见他时必不能心软。”
  “无碍,既然如此自是由老身亲手了结了他。”
  “帝姬,”扶英黯然一笑,“且让扶英再回寻一下司乐仙子先前的记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扶英慢慢起身对岱姬道:“这手环本是一根刺,青刺菒的千年老刺。是墨尧擒捉灵兽无清时赠给司乐仙子的。”
  恰巧墨霖手持碧尧环从仙人洞回来,正踏入门槛,听得扶英说及司乐,婚书上九洛与司乐永结同心永不相弃等字眼又涌入脑中,面上又是惨淡一片。
  “我且去药君府上走一趟。”岱姬凛凛抛下句话就不见了踪影。
  
  篱青疾奔了一整夜,天明时分纵身跳进北海,兜转了数圈才找到魔宫千年来她宁可不仙不魔在外漂泊也不愿回来的地方。
  两个魔兵小将见到她一身青衣,又对照着门上的画像比了比,弯腰作揖道:
  “大王吩咐了,只要公主承认是大王之女,便可在整个魔宫自由行动。”
  “我是央祁之女,这个谁能否认呢?还不速速让开!”
  “是!”
  “我母亲在何处?”
  “回公主,夫人在留香殿。”
  见两个小魔兵还跟着自己,篱青气上心头,抬脚便踹了过去。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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