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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田一-本阵杀人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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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田一接着又说: 
  “如果我的判断不错的话,三郎一加入此计划后,贤藏只有听命于他的份,遗憾的是,三郎将案情安排得过分像侦探小说了。” 

  指纹的安排 

  听金田一这么一说,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我很清楚,在一柳家中,除了隆二还算是正常人之处,其他每个人多少都有些怪异。 
  “就这样,二十五日清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把尸体的右手自手腕处砍断,然后把尸体埋入炭窖内。黄昏时,婚礼开始举行之前,贤藏乔装成三指男人并在厨房现身。虽然相簿和日记都动了手脚,为了使探长误认为三指男人当时仍然活着,贤藏在厨房交出纸片后,就从西边绕到低崖,再从低崖滑下,进入偏院,并换好衣服等候举行婚礼。 
  这时秋子进来,把纸片交给他,于是他撕碎纸条,放入袖管,并吩咐秋子将遮雨窗关上后走出偏院。当秋子回到主屋时,当然没有看见贤藏,因为那时贤藏还留在偏院,以自己的血在柱子及遮雨窗后留下三指男人的指纹,并留下脚印,然后带着清水的衣服和皮鞋丢进炭窑的烟囱内,同时将琴弦拉到栏间。” 
  探长忽然瞪大双眼,惊诧地说道: 
  “金田一先生,照你这么说,那三只手指的指纹在入夜前就已存在?” 
  “是的,除了那个空档外,再也没有其他时间让贤藏留下指纹,这也是让我悟出事情真相的第一阶段。虽然别处也留有沾血的三只手指指纹,像屏风上戴着指套的指纹等,但是能够清楚判别的指纹都是非常不易发现的地方。 
  我想这也许有某种意义,因此推论出:第一、这两处指纹都是很迟才被发现的,或许这是杀手的目的。若是过早被发现,由于血迹干涸的状况和颜色深浅与其他血迹不同,会马上带来麻烦,因此,越晚发现就对凶手越有利,也许凶手正希望如此呢。第二、在那种地方留下指纹,即使喝交杯酒时,也不会被发现,毕竟,凶手行凶时都知道戴上指套,怎会留下沾了血的明晰指纹呢?所以我认为那是故意留下,以分散侦查方向的,同时这指纹留下的时间比行凶时间还要早。” 
  “嗯……” 
  探长轻轻发出赞同的声音。金田一接着微笑地说道: 
  “所有舞台背景都布置妥当后,贤藏带着三只手指的手腕回到主屋。想想看,贤藏既然把皮鞋和衣服都丢进窑内,为何不连手腕也一并扔进去呢?我认为是三郎要求如此做的。三郎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意思,并且也想利用这只手来重新演练一下,才会要贤藏把手腕藏起来。 
  但是,三郎自己不可能藏住这只手,因为事情发生后,家中一定会遭警方搜索,因此只好利用猫的棺材。铃子是在命案发生后才把猫埋了,因此,这口棺材却成了手腕的最佳藏放之所。” 
  “然后,贤藏进入书房烧掉日记?” 
  “是的,这是三郎事先整理出来的。在此必须说明的是,贤藏既然要烧掉日记,应该也会把袖管内的纸片一并烧掉才对,他不但没有这么做,而且连一片都不缺地保留着,说明了这是他故意留下来的。不久,婚礼开始了,在席上也有两件值得注意的事,一是把琴带到偏院,若不是村长提议,贤藏也会这样说,用来制造克子弹琴的证据。另一点是叫三郎送川村的叔公,这当然是要替三郎制造不在场证明。对了,我想问隆二先生一件事。” 

  不在场证明 

  隆二眉头微挑,带着询问的神情望着金田一。 
  “刚刚探长应该也问过你,既然你在二十四日傍晚已经来到这里,为何不参加婚礼?又为何要谎称第二天刚到?” 
  隆二黯然低下头。 
  “从你刚才提到三郎在这件案子里介入的情形,让我明白大哥的真正心意。或许他是要让我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才郑重告诉我,绝对不可回来参加这次的婚礼,以免引起警方的怀疑!我却无法揣摩他的心意,同时,他在信中的那种强硬语气也使我不安,因此,我提早一天离开学术会议回来了。 
  为了不违逆大哥,我觉得还是不参加婚礼的好,因此只待在川村,第二天听到命案消息后,我就和叔公及三郎商量,坚称自己是当天早上才抵达的。” 
  “令兄很疼爱你吧?” 
  “不,与其说他疼爱我,还不如说只有我了解他。” 
  “我了解,令兄并非怕你受到怀疑,而是怕你揭穿真相。” 
  隆二点点头: 
  “或许吧!那天早上,当我知道事情发生时,就直觉是大哥干的,只是不知道真正原因,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 
  “谢谢你!这样一来,你的疑点已经澄清了,接下来是行凶的过程。在喝完交杯酒之前,贤藏已偷偷把一个弦柱藏在袖管内。我在听完探长的说明后就已经想到了,因为在落叶堆中发现的弦柱,除了三只手指的指纹外,没有其他的指纹,如果它是当晚装在琴上的弦柱,根本说不通。 
  因为那张琴铃子和克子都弹过,弹琴时,一般人都会以左手来调整弦柱的位置,若是同一张琴的弦拄,应该会有铃子和克子的指纹才对。凶手不可能只留下自己的指纹,而把别人的指纹擦掉。因此可以断定那弦杜绝对不是当晚弹奏的那张琴的弦柱,也就是说,沾血的指纹是故意留在弦柱上的。” 
  锻造咬着大烟斗点头,探长似乎有些脸上挂不住的样子,直搔着头,隆二则是俯首不语。 
  “贤藏放入母亲袖管内的弦柱被我找到了,这本来应该是三郎在事后必须扔掉的,或许是因为彼此协调得不够周全,也或许三郎在混乱中忘掉了,一直留到现在。现在就要说到悲剧发生的那瞬间……” 
  此时,金田一的脸色变得黯然起来了,大家也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贤藏静静躺在床上等待水车开始转动,等听到声音的瞬间,他忽然起来,假装要上厕所,却从壁橱内拿出日本刀,乱刀杀死克子,再戴上指套拨动琴弦,同时也在屏风上留下沾血的指套痕迹。” 
  “贤藏为了掩饰自己的指纹,把所有细节都考虑进去。他可能认为琴弦和弦柱都用上了,若不用指套未免不合理,因此故意留下这些破案的痕迹。之后,他把指套丢在洗手台上,从栏间拉下琴弦来,用我刚才实验给大家看的方法自杀,顺利地完成这桩奇怪的本阵杀人案。” 
  所有人都沉默无语,我感到一股寒气逼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时,其他人好像也受到感染似的,一个个都缩着肩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这时,隆二突然开口说话: 
  “大哥为什么不打开遮雨窗?让人以为凶手是由外面进入,不是更自然些?” 
  金田一拚命用手搔头,口吃地说道: 
  “这……这……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而我……我……我对此事件最感兴趣的也……也在这点。” 
  他慌忙吸一口冰凉的麦茶后,语气才稍微缓和些: 
  “贤藏虽然也是那样打算,可是意料不到会降大雪,使得全盘计划都得重来。各位应该知道他除了在玄关处留下脚印,还在西侧庭院留下相同的鞋印,以便让人以为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但是积雪掩盖了鞋印,那双鞋又丢入炭窖内了,因此,要重新留下鞋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雪地上没有脚印,打开遮雨窗也就毫无意义了。也许他想干脆让它变成密室杀人案件,因此,才没有打开遮雨窗。由于这并不是凶手有计划的密室杀人,完全是意外造成的密室杀人案件,才让我感到特别有兴趣。” 
   
第十八章 彼岸花



  撞破秘密 

  三郎从破伤风边缘脱险后,立即被探长严厉追问,他供述的内容大致和金田一耕助的推论相吻合。他的确是在发现贤藏的计划后才加入的。 
  三郎说: 
  “当时大哥的神情,我至今仍然无法志记。那天晚上,我发现偏院有灯光,就偷偷潜入,因为在那两、三天之前大哥的神色不宁,茫茫然地不知在想什么,有时一点声响也会让他吓得跳起来。尤其是那天下午,我理发回来,告诉大家三指男人的事时,大哥的神情更是古怪。 
  当我看到偏院里亮着灯,就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柴门是从里面栓上的,我只好爬墙进去。正当我从西边的遮雨窗缝隙向房里望时,栏间突然跳出一把日本刀来,吓了我一跳。” 
  停顿了一会,三郎又接着说: 
  “我差点就惊叫出声,却因为在过度惊吓之下发不出声音来。我呆呆地望着吊在半空中的日本刀,不久,传来一阵叮咚叮咚的声音,紧接着日本刀掉在石灯笼旁,就在这时,遮雨窗被打开了,大哥冲了出来。我在极度惊骇之下连躲都没躲,只呆呆地站着,结果当然被大哥发现了。 
  我至今无法忘记大哥那张恐怖的脸,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拖进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内,一看,里面躺着那个三指男人的尸体,而且胸口有明显的伤痕……” 
  一想起当时可怕的情景,三郎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我想大哥一定是疯了,更担心自己也会像地上的男人一样被杀。我被大哥拉住身体,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平常他像女人一样小心眼,能自我抑制,并装出一副冷漠傲慢的样子,然而当我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叫我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 
  过了一会,大哥终于恢复正常,开始说出一半的计划,并且拜托我,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之所以说是一半的计划,是因为他当时丝毫未提及克子的事,只说自己打算自杀,却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我听了当场拒绝,这时大哥问我原因。” 
  贤藏这个问题正好让三郎有发挥侦探小说迷的功力,于是三郎说: 
  “所有杀人案件里,最先受到怀疑的必定是因被害人死亡而获利最大的人,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隆二哥哥嫌疑最大,可是目前隆二哥哥不在家中,自然被剔除,接下来,警方怀疑的箭头一定会指向我。当时大哥就问我,何以警方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他说,他死后,所有财产全归隆二名下。我告诉他没这回事,大哥若死了,我能领取五万元的保险理赔…… 
  “三郎你的确很聪明,脑筋又快,随你怎么说都行,就算你说我是自杀的,我也无所谓。投保人若是自杀,保险公司是不会理赔的。三郎,你不觉得平白放弃五万元很可惜吗?’大哥仍然劝我。” 
  弟弟有弟弟的一套,哥哥也有他的手段;一柳家的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三郎又是最不按牌理出牌的,哥哥这句话让他有些为难,只好让哥哥答应替他制造不在场证明,接着开始全力参与这项计划。 
  “二郎会如此热衷,五万元当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超越了哥哥,那种优越感让他觉得很自豪。 
  金田一也指出三郎参与计划后,兄弟两人的地位完全颠倒过来。三郎运用得自于侦探小说的知识,贤藏只好唯唯诺诺的依命令行事,对于三郎想出来的计策,他虽然感到无奈,却也唯命是从。 

  坦陈真相 

  从三指男人身上取出的照片,以及想出偷天换日的手法,及拼凑日记的诡计的人是三郎;砍断尸体的右手,企图利用他的指纹的也是三郎!贤藏本人虽然有意将三指男人捏造成凶手,但却无从着手。他只想到如果能将三指男人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也许能让警方怀疑他是凶手。经过三郎的补充修饰,这桩史无前例的杀人案件才真正成形。 
  世上有不少人无法当主角,虽不能自己编剧,却能修饰。补充别人所写的剧本,让一本平凡的剧本变成为最佳剧本,三郎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桩案件中,三郎并非只是剧本润色者而已,他也很希望自己出任主角!这点由他所说的一番话即可得知。 
  “如果有人怀疑大哥并非他杀,我就打算再利用那只手来证明,因此就把它和猫尸埋在一起,在命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夜里,我又偷偷把它挖了出来。不料铃子的梦游症发作了,我只好利用那只手吓走她,起初我真的没想到要那样利用它,引起我想这么做的动机是那位自以为了不起的金田一耕助! 
  那家伙如果外貌更像个侦探,或许我就不会做出那种事吧!他年龄和我差不多,不但相貌平平,说话口吃,还一副自以为是名侦探的模样,叫我咽不下这口气。他还以什么密室杀人之中,机械式的诡计最无趣的话来向我挑战。现在想起来,那根本就是他布下的圈套。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钻进圈套里。 
  我心想:‘好!就让你再看看我的另一个诡计!’让他再看一次密室杀人。于是,我用那只手在屏风上留下沾血的指纹,再把手藏回猫坟后,等着看好戏。当然,我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伤得如此严重。我照大哥的方式,把日本刀插入屏风时,将自己的背部靠了上去,一个不小心,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只要去检查那棵樟树,就会找到我用来代替镰刀的刺刀。” 
  三郎这个人绝对是个性格分裂者,对他而言,死亡不过是另一种游戏罢了。虽然他坚持不知道贤藏打算杀死克子的事,或许他真的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谁敢保证他不会照着做呢? 
  三郎当然被起诉了,在法院尚未判决之前,因为战事逐渐吃紧,被征召上前线,在汉口战死了。可怜的铃子也在翌年死亡,对她来说,也许死了反而更幸福吧。良介去年到广岛旅游,却在该处被原子弹炸死,这里是他父亲结束生命之地,父子俩同样为战争而死,村里的老人们认为冥冥中也许有某种因果关系。 
  隆二在战争期间一直留在大阪,本来就不喜欢乡村生活的他,自从发生那桩凶案之后,更加排斥古老的本阵生活。整栋宽广的一柳家宅邻里,只住着隐居老夫人以及从上海返国的落魄长女妙子一家人,还有二房的秋子和她的子女。听村民们说,他们彼此之间经常发生争吵。 
  就这样,我已经将本阵杀人事件的始末完全说出来,在这篇记录中并没有故意欺骗读者,我在一开始就说明水车的位置,也提到过我对用那种恐怖的方法砍杀两位男女的凶手献上莫大的感激。我当时所说的两位男女当然是指清水京吉和克子。如果各位读者认为两位男女指的是贤藏和克子,就未免太草率了些。另外,在描写现场时,我模仿阿嘉莎·莉丝蒂的《罗杰·亚克洛伊德命案》的描述手法来写男女两人倒卧在血泊中。 
  完稿之前,我再度到一柳家去。 
  上次我来的时候是冷冽刺骨的初春时节,稻田里一片枯黄,如今已是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穗随风摇摆的秋季。我走过已经毁坏的水车旁,爬上隔开一柳家北端的低崖,进人树丛内,然后向南望着一柳家。 
  听说在这次财产税制及农地改革下,一柳家已没落了,保留着本阵原来面貌的主屋建筑,看起来也更颓败了。 
  我的眼光转向铃子埋葬宠猫的宅邸角落,发现那一带长满了一种红黑色名叫彼岸花的曼珠沙华,就好像染着可怜的铃子的血那般,正颤抖地在风中绽放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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