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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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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叔叔你好棒!”
    这夸奖马含光并不受用,秉持常年生硬的唇角略微冷笑:“少主身手并不差,劈竹子可比杀人简单。”
    “哦。”伍雀磬拧手指,“我这不为讨马叔叔欢心么,再说打了赌,当然要超常发挥,不然怎么赢?”
    “你无需讨我欢心,也无需隐藏实力,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无谓多花心思装出一副相处甚欢的亲近。”
    伍雀磬叫这话说得诧异了,猛地扬高头,果然见马含光肃起了颜容,很冰冷,一双墨黑的眼眸如相隔万里冰川,重回了初见。
    伍雀磬问:“我做错事了?练功不长进了?可劲讨好你也碍着你的事了?之前隐藏身手是因为——”
    “去烧水。”马含光将竹恰塞到她手里。
    伍雀磬入浴之初仍旧絮絮叨叨:“混蛋马含光,该死马含光……”
    门窗紧闭的厨间不多久却又静寂了,马含光当她终于消停了,伍雀磬澡洗一半却忽然裹了件外袍冲出厨房。
    马含光在方才她坐过的小板凳上洗衣裳,雨后微潮的发丝几缕垂落身前,色泽更深了,鸦羽般纯粹的墨色,尾端轻扫于他手腕,探出袖间纤长见骨的手腕,玉石一般凉薄的苍白。
    马含光未曾抬眸,伍雀磬身子染湿衣袍,曲线已分毫毕现。
    “你吓不倒我!既说我早慧,我就早慧给你看。各取所需不是先前约定,最开始根本没有约定,你只需我乖乖听话。现在早不一样了,是你变了,你要扶我登上万极宫主之位,因为棋子重要所以必须保全;可如果费尽心机是要保全一个人,并成就她达到与你旗鼓相当的位置,那代表你开始在乎,代表你从来不是铁石心肠!”
    马含光手上动作停了好一会儿,沉笑了声:“少主发的什么梦?”

  ☆、第43章 矢口

“我敦促你练功是从近两日才开始的?”他丢下湿衣,水珠由手背滑至指尖,清透玲珑,想来也该甚为冰冷。
    “从相见那日,我做的所有事都只为成就你这条命。唯有你活着,一切谋划才有意义。却不知是哪句话令少主误解,认为我在一开始时心存保留?是不曾自损内力替你打通奇经八脉,还是未曾费尽心机磨练你一身本领?我的手段与初衷从来就不曾改变,如今只是愈发严苛,却令你以为我昔日不曾对你上心?”
    马含光站起身,身影颀长且负有压迫:“你这结论由何得来我看不懂,但若你以为这些不够,或是我的狠心还尚有余地,我不介意再变些花样予你提点,但愿到时你还能宅心仁厚将打压看做/爱护,毕竟我是真的在为你好。”
    他刻意加重“真的”二字,尤为恳切。
    伍雀磬一直仰着脖子,很酸,却也姿势不变。
    “还有,”马含光道,“各取所需之意,代表我不是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一开始我的确是看走眼,才会当你小小年纪可以任我摆布,但显然你配合我的原因不在于我的种种威胁。你不怕死,我又何须拿你我实力的悬殊当作洋洋自得的筹码?既然你心中有所求,那么坦诚合作也未尝不可。你有你的图谋,我有我的目的,说穿了还是各取所需,无谓贯上惺惺相惜的虚名,更不必在只有你我二人之时表现得如此小心试探。你的那些刻意迎合,有几分是出自真心;乖顺与听话,又有多少是出于畏惧与妥协;抑或是如藏拙的武功一般,统统只是一种伪装——这些我都不在乎。”
    他嗓音里掺杂进略微沙哑的低沉:“我从未小看过你,所以对于这种叔长子侄的游戏早已腻烦,装什么呢,你我都知自己有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他屈指弹了她的面皮,像是那张皮很厚一般。“平日追杀算计本就防不胜防,你我既已联手,无谓在彼此之间找麻烦。我安排你所做之事自有我的道理,除此之外,我不去干涉你,你也收起那些钻研我的机心,两不妨碍不好么,何必装模作样互为迎合,浪费时间。”
    伍雀磬自以为心中有股很刚强的信念,当真听了这番话,才发觉是多么外强中干。正如她出了热锅闯进风口,看起来通身热气腾腾不惧严寒,可其实叫冷风一吹,倒是比寻常之时更令自己无以忍受那份反差。
    她揪着他:“马叔叔是要教我如何与人相处,那我似乎更该指正你,没人会在利用他人之际同时标榜自己的不耐与嫌恶。若我想借助一人之力,定会好声好气笼络他,细水长流引诱他,正如这些时日我对你所做一样。因为有所图,所以不惜虚以委蛇,而最蠢的,却是连假面都不愿维系,似你这般一口将我的曲意讨好贬做一文不值。”
    “所以这话已经说明白了?”马含光问她,“若无歧义,可以放手了吧?”
    “不,这次我没错。好不容易能被马密使高看,我若连孰好孰赖都不会分,对得起你那些青眼有加么?你的确从见面伊始就逼我练武,手段之恶劣从头到尾也根本没变过。我说你变了,是因为你曾试图要修补过与我的关系,就在荆湖分坛,并无大献殷勤,却已经开始对我循循善诱。那些才是利用人的技巧,端起一张春风化雨的假面,无论我如何装傻充愣都忍着脾气不再下狠手。为什么呢,因为我软硬不吃,因为你终于也发现我并非一无是处,且值得你费些耐心软硬兼施。然而这些耐心为何在离开荆湖之后却又日渐耗尽,终于近日烟消云散了呢?”她踮起脚,极力仰望入对方眼底,那是一双幽深且并无避退的眼,冷得人反而不能去迎视,更不愿细究当中死水一般的平静。
    伍雀磬并未能如自己所言将对方一眼望穿,她言之凿凿,所凭,却不过是一股上辈子虽死未消的信念。
    “因为马叔叔终于开始考虑起我的立场,如若能从最初便认清现实,总比深陷蜜糖所裹的利用来得慈悲。你想让我忌惮你,融洽相处只会生出虚伪的信赖,这些足以毁掉一个人,你却终于不想这样对我。”
    这番话,很有些自大的嫌疑。马含光静视那认真笃定的面孔,略长的沉默,足以令其后清晰缓慢的每一字成为定人生死的审判。
    “你果然被我几道试炼吓傻了。”他唇畔绽出一瞬稀罕的笑靥,轻蔑且森凉,一把捏住伍雀磬的脸,“抑或区区几次濒死的体验就已令你神志不清?我既挖空心思栽培你,自然都是为你好,你是我一眼相中来日登顶万极的宫主,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当然,我如此对你,本不奢望能得到你完全的谅解,也曾担心过来日少不得生出些主仆不合的嫌隙。可难得你如此善解人意,又深懂我心,那么以后无论有何施为,我都可再无后顾之忧,马含光于此,还要多谢少主的深明大义。”
    他说罢便丢开她的脸,天边放晴,橙黄日光远来投入他不见波澜的眼底,瞬间陨殁。
    伍雀磬倔强发作:“无论你怎么说,你越撇得干净,日后对我越冷淡,就越代表我的话应验了,代表你在为我好。”
    马含光简直要被她气笑,既然懂得他难得升起的一点恻隐之心,就更该配合着识趣些,因为马含光有时也分不清,她那些越挫越勇的依赖与自讨没趣,是否的确有几分发自真心。
    糟蹋一个孩子的真性情,是要遭雷劈的,伍雀磬曾笑言过,她那时口中的孩子是马含光。
    世间上最大的巧合,恐怕就是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听到的同一句话,再次从第二个毫不相关的人口中吐出。马含光为何要催促廖菡枝迅速强大,因为总有一日互为合作的二人就会变作彼此最大的仇敌。
    他不可能停下一早定下的计划,但也并不想要一个如此与她相似的人枉死。
    廖菡枝有女子天生的敏感,她与马含光的关系的确在悄无声息中缓和,可终有一日渐渐习惯了双方的存在又如何呢?他能在对方一句毫不上心的童言里整整一日回不过神,然而翻出了回忆,美好稍纵即逝,所余空洞却是彻骨折磨。他恨那些莫名其妙便被引诱的回忆,连满腔怨愤都能腐蚀,他会变得悲天悯人。
    正如他在同情廖菡枝。

  ☆、第44章 缓局

伍雀磬发泄完毕,也顺顺利利收获马含光一顿挖苦刻薄。算了,她想,长篇大论好一通,难道真要争出个子丑寅卯,她不过是憋得凶。
    她心里憋着的、要与马含光争出个道理的,这才不过冰山一角,来日方长,反正她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去揭他人之短,她深知有些往事在马含光身上起作用,虽然外表上一点都未被那人发作出来。可即便没作用伍雀磬也要安慰自己有,否则人生岂不太过憋屈?
    转个身,伍雀磬准备回锅里沐剩下一半的浴。
    马含光忽于她身后问:“你受了伤?”
    伍雀磬裹着春日略嫌单薄的外衫,浅色的质料,后肩头因水渍紧贴毫无几两肉的细骨,红莲般鲜丽的颜色已于她肩头盛放。她不知道,那血透过湿衣,渗得极快,如非触目惊心,马含光根本不会管她死活。
    他既开了口,代表伤处已不可忽略。
    伍雀磬心烦的不是这个,马含光出于什么心态忽然关怀起她伤势,她也没多想。但走至厨房门前又觉得要摆摆姿态,她也要那淡漠又场面十足的高架子,哪怕是空架子。
    因此略微留步,头也未回,背对马含光道:“我日日都受伤,马叔叔才知道么?”
    钻进厨灶间,伍雀磬边脱衣裳边想,方才那话是否有表现出一丝孤清与不满,她可不想真被当作死缠烂打的低姿态。
    院内马含光尚于原地不曾行开,眸中墨色讳深,微有几丝阴云冰冷,飞眉入鬓,渐于眉头间攒起褶皱。
    后半日里,伍雀磬知情识趣再不往马密使身边凑,对方果然也不来理她。
    当然,练功还是不相干的,正如该吃的饭还得吃。
    马含光日内有好几回望着练功的伍雀磬面色渐沉,伍雀磬知自己定有令其不满的错处,可刚不见硝烟地论辩那一回,马含光不愿被她言中,想必有话也要忍着,就连训斥都要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伍雀磬反而觉得几许得意,她这日半夜睡至迷蒙,忽被叫醒,这才知马含光那大半日将要结霜的面色是因何而来。
    伍雀磬睡梦不算沉,但无端端被人自床间拽起身,半醒不醒的那股气还是要撒的。
    “过寅时了么?马叔叔发什么疯,这会儿就练功,我哪还有命留给左护法,迟早叫你折腾死!”
    马含光点了根蜡烛放置她床头,那也不算床,硬板垫了层草垛子,随便铺了几层衣裳。
    马含光无需睡,天暗便于农院坐至夜深,并未能说服自己放着白日所见不闻不问。
    终于还是坐来了她面前。
    马含光一把将坐直的伍雀磬拧过身子,又噌一下拉脱她肩上薄衫,露出背部被胡乱包扎的伤口。
    伍雀磬衣衫一落就反应迅速地自发给拽回来,马含光未出声,并未与她去抢那块布。
    她便正过头,瞪着眼问他意欲何为,然而一霎间撞见对方寒得发黑的面色,伍雀磬心里发虚,问:“我又招你什么了?”
    马含光沉默着再又出手,扯过她手臂,蓦地拉开衣袖。
    “你做什么啊?”伍雀磬衣袖被扯高至肩头,夜凉如水,还怪害羞的。
    马含光漠然神情望她臂肘,青紫轮替,真竟无一完好。
    眸光略微抬高,再看准她胸膛,伍雀磬霎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这不好吧,你不当自己是男的,我可当自己是女子,冰清玉洁。”
    马含光攥她衣料的手忽一使力,女子下半截裤脚嚓地碎裂了。布条之下,小腿与手臂的伤情大同小异。
    始终一言不发的马含光出手点了伍雀磬要穴,双方静对好一会儿,伍雀磬终听了他问:“你伤至如此,为何只字不提?”
    他话从牙缝里逼出来,手握拳紧了又松,很想一个大力捏死这丫头。
    “不是马叔叔叫我忍着的么?再说了我天天都受伤,可天天都有提。”
    “我叫你忍着的是小伤,这伤处已事关性命,我却不知。”
    “你当然不知。”伍雀磬明知对方不是这意思,偏偏顺他话说,“我受伤喊个疼你都嫌烦,马叔叔也从来不管我,烧水沐浴这样的小事都不搭把手迁就我,何况你也没机会把我衣裳扒开来看个分明,不知道有多奇怪?”
    马含光一手按上她小腿未结痂的伤口,暗中施力,沉声问:“痛么?”
    “我在你腿上拉一刀,再把指头抠进去,你说痛不痛?”
    “既然痛为何不说?!”
    “我说了啊,不过你这模样,是生气了,还是心疼了?”
    “你若死了——”
    “我知,计划全泡汤了。可我告诉你马含光,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你,看你几时才能发现,而若我死了,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这一回。”
    她笑着说完这句话,一字一顿全无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马含光收了难得显露的暴躁,声色复冷,凉笑一声道:“你这是拿性命来威胁我?”
    对方却摆了副讨打的神情:“我说是,你会被我威胁么?”
    马含光抬眼去望她一早包裹严实的肩头,若论致命,也唯有那肩后的一道。“会。”薄而微有些透明的唇心轻启,苍白且平静地回了这样一字。
    伍雀磬怔住,他却已拿掌心覆住她腿上最深的那道伤痕。“为了我,倒也难为你?”话里讥讽,然而那手上的动作略有些漫不经心,却很自然,是有时自己看自己一辈子也难能发现的小习惯。
    这人不忍所见的,喜欢随手遮起来,例如曾当初伍雀磬的一双眼睛。
    恍惚浮现的回忆,终令伍雀磬再没了耍赖的心思,反倒调转过来宽慰对方:“其实也不太痛。”
    马含光怎么能忘这人每受痛楚便神憎鬼厌的尖叫,扬了几分声调问:“不痛?”
    “我跟你讲,”她挨上他,挑着眉峰,像分享什么值得炫耀的心机,“其实皮肉之苦能解决的问题呢,真的再痛都没关系,所以我宁愿它痛。”
    马含光笑道:“那若痛着痛着便死了呢?”
    “马叔叔,”她打岔来问,“我以后还能叫你马叔叔么?”
    “你这不就叫了?”
    “可你白日里说不想再玩这种叔叔子侄的游戏。”
    “我说的话你几时听过,去躺好上药。”
    “躺好如何上药?”
    马含光取了随身的药丸喂给她,面上冷淡未见好转,动作倒是颇为仔细轻柔。伍雀磬趴在床上,他给她细看肩背的伤口,已经化脓,再做耽搁的确是要出人命的。
    “马叔叔过了那么多真气给我,我连病都不会生,所以也不会死。”伍雀磬嗓音埋在衣物卷成的枕间,有些沉闷。
    “哭什么?”马含光问。
    伍雀磬回他:“哪可能,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哭?”
    “少主,”他却忽而放缓声线,沙哑如同跳动的烛焰一般蛊惑,“人生有许多身不由己,并非人人都能选他所走的路,或很可悲,但请你惜命。”
    伍雀磬哀哀戚戚吸起鼻子,初始只发出些微怪声,直至马含光将她面向翻转过来,她扯着他袖子不叫他看,未几却又攀着他手臂一路扑去他肩头。“一回,就这一回……”她哭得气息奄奄,“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才会对我好……”
    马含光轻拍她后背,这个世道,哭有何用,万般不由人。

  ☆、第45章 东越

话说东越并不似伍雀磬想象,位处归返云滇的必经之路上,它只是马含光职责所在的必经之路。恰好是伍雀磬被“救”出丐帮那时,东越分坛也传出另一位少主平安觅得的捷报。
    马含光恢复其密使身份后的第一要务,便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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